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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一场艳遇之后

    “正如计中讲的,好日子不过,去作死,恐怕任何一个神经正常的人都不会做的蠢事,同时,也可以说,要是我干的,那,我就是一个神经病。”

    楚指导员:“过智,平时的工具柜锁不锁?请你如实回答。”

    过智反问:“一个臭扫卫生的,除了扫帚、拖把,就是簸箕,没有一丁点防着谁的,谁用这玩艺儿?各位领导设想一下,有上锁的必要吗?”

    管教科长冷不丁冒出一句:“最不起眼的,往往就是最安全的。”

    过智马上接上:“既然东西在我这儿起获的,无外乎两个结局,一是栽赃陷害,二是我过智不自量力,请领导们定夺。不过,可以透露一个消息,上面直接划拨一个减刑名额到监狱,那个人,就是我过智。”

    此话一出,中队的楚指导员、丁中队长、计中队长全都愣愣地看着过智,没有一个人说话。

    狱政科长发话:“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过智你仍然回去继续你的工作,不管怎样决定结果,希望你端正态度,相信政府、相信干部,回去吧。”

    加班的时候,鬼子和胡子双双出动,摆了一桌给过智压惊。

    酒过三巡,鬼子:“兄弟,这点事翻不起大浪来,别看这些队长天天在小楼上猫着,干吗呢?天天在琢磨咱们呢,谁是什么德性,谁是什么变的,人家门清。”

    “就你这件事,就是傻子也能看出门道,你过智要是干这种赃攒儿,对不起,甭管有托儿没托儿,保证打你到大班混去。

    “今儿给你压惊,我看事儿也就黑不提白不提了,队长也不是眼睛花,这两把家伙也没造成后果,死无查证,可大可小,也就打住。”

    胡子也劝:“关键是你兄弟在那儿话说得有劲,也抡得好,没有中队,你过智照样减刑,这帮队长,全都苦哈哈的,挣工资袋的,谁不明白怎么回事,他们得在你的托儿手底下混呀,让你穿小鞋,也得算算自己有多少斤。”

    过智不得不佩服:“那天提我,你们都知道内容?”

    鬼子咧着嘴:“小家伙,你也太拿我们老家伙不当回事了,吃的咸盐都比你吃的饭多,不是犯口,你的事一出,现在管得多严呀,敢像现在这么摆谱的,全中队就一份。”

    这话刚说完,外面有人接上:“我要是把这独一份拔了呢?”说话的是狱政中队长计量。

    所有的人都站起让座。

    计量大大咧咧地坐下,过智把烟递过去,计量边打火边说:“大户就是大户,小外烟不断。过智,那天扛得好,有把刷子,关键时刻,耍个大,绝对奇效,连我都没想到,你还雪藏一把撒手锏,不错,有点思想,不糊涂。”

    鬼子:“兄弟,能让计中这么夸真是不易。”

    计量挑着大拇指:“从入这行当,就是干狱政,你们当中,提得起来,像样的不多,你过智算一个,能从容面对,有理有节,处惊不乱,好,就这么混,没错更没跑。用得上我,说句话,肯定帮。”拍拍过智的肩,“走啦,你们喝吧,今儿我值班,别闹酒炸,喝好早点回去。”转身走出去。

    胡子喘了口气:“牛,这可是老鬼下大价钱使的托儿,在中队傲得要命,一般人还看不上。手也黑,他要贼上你,不扒你一层皮才怪,他在一天,让你永不翻身,完了,老鬼,过些日子,过智得领导你。”

    过智赶紧摆手:“别,别,别,真没这意思,哪儿跟哪儿呀,咱哥们儿没这野心。哥哥,别听他的,没这事。”

    这一瞎解释,鬼子和胡子更乐了。

    鬼子:“兄弟,别着急,先访访这事,我估计还是那边的犯坏。”

    胡子也说:“反正**不离十,过了这阵风,,帖子一接,跟他们干,不能吃这哑巴亏,否则,他们丫会瞧着好欺负,登鼻子上脸。”

    鬼子:“这里边肯定是老坏出的招,逮着机会,按他,弄就弄他个永不翻身,让他且缓不上来,当臭鼠辈瘩瘩,底下瞎混去吧,还别叫板,叫一次一次,直到老实为止。”

    过智也听明白是谁了,心里有了谱。

    通过这事,他也看清楚,队长们不是不讲理,细一分析,也将此事划分了界限,他挺庆幸,干部们不是吃干饭的,否则减刑真要泡汤,前功尽弃。锁定目标,日后算账。

    葛稀将区娴安排在一家发廊工作,当小工,管吃管喝学手艺,每月六百元。当然,这个工资是葛稀与老板娘阿童捏鼓(捏鼓----北京土语,背地串通,谋划。)好的,一般的学徒不带工资,钱是由葛稀提供的,直到区娴不干那天才知道内情,这是后话。

    新的环境,新的工作,新的伙伴,使区娴很高兴,起码再也听不到那只母老虎的谩骂声,她觉得每一天都阳光灿烂,受过葛稀的滋润,加上绝好的心情,人愈加美丽动人,更何况,葛稀差不多每天都光顾,她特知足。

    可是过了一周,心情就慢慢沉重,她才发现这个行当相当脏,自己真是难以适应和接受。

    老板娘阿童是广东人,除了正规的广东技师做美容美发,更是带来功夫到家的按摩技术。

    按常规,中医按摩是一门学问,治病疗伤、舒筋活血,筋骨肌肉挫伤拉伤,均可治愈,同时也是保健身体的绝佳保养。

    就是这么一门行当,愣是被发展到为异性按摩,当做一种享受,一种时尚,一种消费,甚至图谋不轨,遍及全国,慢慢成了一份独特的职业。

    而阿童老板的紫丁香发廊正是以两者兼顾的方式经营着。

    区娴惶惑地看着几个女伴,由老板一招一式地示范,一式一招地模仿学习,并且相互轮流演练,当区娴感受到阿童出神入化的纯熟功夫,自己也惊呆了,这才感受到世界上竟有此绝妙的放松和轻快,如同入仙境一般,这门手艺真是终生享用。

    可是当她看到形形色色的男人,带着迫不及待色迷迷的眼光,被领进备好的按摩间,后面传来异常的响动,以及小姐们让人心焦的浪笑,自己的心都在跳得急促。

    好在事先葛稀和阿童有过约定,只学美发和头部按摩,其他一概不做,这才慢慢止住区娴的厌恶之心,时间长久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反而闲下来,看这帮不正经人的笑话。

    她就搞不明白,男人真是贱,不守着老婆孩子,为了四十多分钟后面的动手动脚,就得花一百元人民币,这钱在老家得多经花呀,得买多少腊肉,改善多少天呀。她也可怜那些姐妹,为了那个三七分成,就得赔笑,就得让各种年龄的男人,甚至是老头子,随便摸自己的**,真是无耻到家。这就是区娴自己当初的感受,她的意识当时就这么粗浅,看不到社会更深的层面。

    毕竟,她还幼稚、无知、浅薄。

    过奇经历了一场艳遇之后,玩儿出了心跳,玩儿出了感觉,他现在真是觉得自己白活,别人就可以大把大把地花银子、享受、高消费,而与异性的**,又如此奇妙,人生一世,需要得到的真是太多太多。

    一种不平衡、不满足油然而生,但又矛盾,就目前而言,他又摆脱不了秋凡的诱惑,十分向往这种跨越禁区的欢娱,只好低头就范。

    过奇还算幸运,秋凡不是个很贪婪的女人,给他相当程度的自由,并自己掏腰包,让他学习驾驶和调音师专业,引导他要有专长,不然在社会上将无用武之地。

    这么上心地呵护,让他始料不及,于是就有了知恩图报,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近,以至于双进双出,双归双宿,真弄得夫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