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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一百零四回 屯田琐事

    建安二年正月十九,许昌东部某屯。

    “混帐----屯长、水曹掾何在!”

    6仁这会儿被气得暴跳如雷,反手指向背后的一大片农田,向面前站出来的两个官吏怒骂道:“你们到是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水曹掾支支唔唔的道:“回、回禀令君,这是因为冬雪消融,春水暴涨之故……”

    6仁气得就差没上前扇这二人几记耳光了:“还好意思说!?去冬十一月我离开这里之前是怎么交待你们二人的?结果呢!?你们自己看看这里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是不是啊!?你们这是玩忽职守!是渎职!我可以砍你们俩头的!!”

    屯长与水曹掾吓得跪了下来:“小人知罪!望令君恕罪!”

    是生了什么事呢?原来6仁现在所处的屯虽然土地较肥沃但地势却较低,边上是一片丘陵地带。6仁当时按照雪莉分析并送过来的资料,指示屯长与水曹掾利用春前的时间赶紧带领屯众在丘陵中段挖掘一个大塘,一则可以预防冬雪消融与春天雨季导致的水势过多而淹没丘陵下的农田,二则还可以作为高处的蓄水池来使用,方便日后的引水灌溉。

    可是正月十五的元宵刚过,十六日6仁才刚回到许昌令治所想开始工作就收到了城东此屯的水患急报。急匆匆的赶过来一看,6仁便觉屯长与水曹掾对大塘不但没有挖到他预算好的标准,连分水沟渠都没有挖,更别提加固塘沿、丘陵下方再分挖一个别塘的事。结果仅仅因为冬雪消融导致的水位暴涨,水塘溢出的水就淹没了周边的一圈大概有近百亩的农田。要是再晚一些的春季雨季一到,只怕丘陵下方的几百亩肥沃农田都会是白白开垦出来的了。

    会生这种事是因为当时将近新年,屯长与水曹掾都急着过年就有些偷工减料,因此蓄水塘并没有挖掘到6仁订下的标准。现在出了事二人感到害怕了,有心想收拾收拾就逃亡却没想到连逃都来不及逃,6仁便已经赶到了这里。

    6仁此刻心里面这个气就别提了,心中暗道:“这算什么啊?汉代的豆腐渣工程?那是不是要我真的枪毙几个好以警效犹?”气糊涂了,都忘了汉代只有长枪却没有火枪。

    指着那近百亩被水淹没的农田,6仁又向二吏骂道:“我当时是怎么和你们说的?宁可多挖一丈,不可少掘半尺!你们到好,光是陵上高塘就少挖了三丈的塘阔,深度也少了一丈!塘少挖点就少挖点吧,你们就是多开了一条分水渠,把水导入一里外的河中都不会出现这种事!别***跟我说屯众不足,你们这里最初就分来了过千之众,后面又6续调来了不少,人力是绰绰有余的!要是想说你们管不下来……要是管不下来,我要你们二人为吏何用!?”

    6仁的最后一句话可带着厚重的杀意了,屯长与水曹掾立时磕头如捣蒜:“小人知罪,小人知罪!望令君饶命!!”

    “饶你们!?那你们自己说,我不杀你们两个,却要我如何向这里的百姓交待!?百亩良田,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先不以我在鄄城、濮阳时以正法种稻来计,就算按你们一般的种法至秋时的亩田石入,这一百亩的良田已经是过百石的粮米了!似你们这样的斗食小吏赔得起吗!?好,这个我也先不论,这里的百亩农田是去冬百姓们冒着冬寒开垦出来的,就因为你们的玩忽职守已成了一片洼池,你们又拿什么去赔偿百姓们的血汗!?”

    屯长与水曹掾被吓得全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只知道趴在那里一味的磕头求饶。6仁也实在是气不过了,猛的扭过身去向当地功曹与吏兵下令道:“拖下去斩示众,再转告本地县令另选忠勤之士接替二人之职!”

    功曹稍稍的犹豫了一下上前劝解道:“令君,此二人虽有过杀之可矣,但旧日里他们毕竟也是克勤克俭的忠勤之人,就算没有功劳也有几分苦劳。于时也是新春将至,他们急于想与家人欢聚才有此一失……”

    6仁气都不打一处来,回身怒喝道:“那又如何?他们急于与家人欢聚,可是你看看这里的百姓却都跟着遭了殃!好,念在他二人旧日尚算忠勤,我就给他们一个机会……”说着6仁向观望的百姓们大声喊道:“功曹对我说这二人旧日还算忠勤,只是我6仁终日奔走,因此不得而知,可大家是看在眼里的,大家如果觉得此二人罪不当死的话,我就饶此二人性命!”

    围观的百姓们各自小声的议论了一阵,有几个年纪较大的长者走出来向6仁求情道:“启禀令君,功曹所言非虚,屯长与水曹掾旧日的确颇为勤勉,我等愿为之求情,请令君网开一面,饶屯长与水曹掾性命。再者二位长吏久居此处,地理民风颇熟,若能以此事引以为戒,勤于屯耕,我等亦可赖其利矣。”

    “请令君恕其罪!”周围的百姓也一起跪了下来求情,看来这屯长与水曹掾平时是干得不错。

    6仁皱起眉头望望衣衫有些褴褛的屯长与水曹掾,渐渐的火头也消褪下去了不少。再环视了一下周围一圈脸上都带着几分惧怕的屯田百姓,6仁却又隐然猜出如果他真的把屯长与水曹掾咔嚓掉只会引起人们更多的恐慌而已。而且实话实说,以6仁的性情还真下不了这种手,刚才说要砍人也是一时的气话罢了。

    沉吟了片刻,6仁点头道:“也罢,新年初始,不便杀生,且念在你二人之前处事勤勉,又有大家为你们求情的份上,你二人的死罪权且记下!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否则便是我用法不明……左右,将二人拖下去先脊杖五十,另五十杖亦暂且记下!如有再犯,杖后斩!”

    “诺!!”

    功曹与吏兵把二人拖下去打板子,6仁则站到高处一面巡视被淹没了的地区的状况,一面激活了芯片仔细的比对。还好,雪莉送来的资料中有几种对可能会生的情况的预测案与相应的应对措施,其中就有一项与现在的情况比较相近的。6仁细看了一阵便命人唤来屯长与水曹掾手下的什户长与掾属,对着他们手中的地图指点道:“亡羊补牢犹未晚,现在大家如果尽力补救一下还来得及!喏,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你们几个各领一些精壮之人,按这几条线尽快掘出沟渠;其余的带领其他人众,把这里原定的十顷田地改掘成另一个分塘,尽量挖深一点,挖好之后再和他们打通沟渠,把过量的水都引导过来。现在已经是正月十九,告诉大家一定要尽快完工,不然春雨一至水位暴涨,将会淹没的田地只会更多。如此不但会误了春耕播种育秧的时间,田地减少也会使大家秋收时所获减少。好了,各自去吧!”

    众人马上就分头行事,没过多久这一片区域就到处都是拼命劳作的屯众。其实这些百姓应慕来屯田种粮,不就是希望别再饿肚子吗?

    6仁背起了手在各处巡视,眉头却越皱越紧。说实话因为这次的事使6仁现在的心里很烦,本来只要在年前加把劲就能完成的事,却因为屯长与水曹掾偷了一下懒就变成了这样,这一片区域会担误多少时间已经很难说得清了。而此时此刻,6仁的心中还有另外一件心事,却因为这一屯的事搞得6仁都没办法静下心来细想,心情能不烦燥?

    又走了几步,6仁的心情实在是烦燥到了极点,忽然抢过一个屯众手中的锄头,对着划定挖掘沟渠的土地拼命的猛锄了起来。锄了几下又觉得身上穿的文士长衫太碍事,索性除下长衫扔给护卫,自己则咬牙切齿的猛锄起了地面。

    说实话,6仁现在的举动其实纯粹是在泄,但落在旁人的眼中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你想啊,6仁现在是许昌令、典农中郎将,兼任治粟都尉,特别是治粟都尉一职,稍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6仁已经是个“准九卿”,对这些平民百姓甚至是一般的士子阶层来说,身份上那可是高得可以了。而现在6仁这个身份很高的人在“身自负土”,再基于那个时代深入人心的阶级观,那对屯众们的激励效果远比慷慨激昂的空口演说要有效得多,而且对百姓们的心理影响也大得可怕。

    几个屯中长者有些看不下去了,有人唤过青壮想把6仁手中的锄头抢下来,可青壮才刚伸手就会被6仁一眼瞪得退开老远;又有人上前相劝,6仁也是爱理不理的只顾着挥锄泄。实在没办法了,有人摸到6仁带的两个护卫身边,想让这两个护卫去劝一劝6仁。只是这两个李氏护卫好歹也跟随了6仁几近一年,现在望见6仁脸上极为“认真”的神情,都无奈的摇头:“没用的,令君就是这么个脾气。平时嘻嘻哈哈的很好说话,可是一但认真起来就谁也劝不动,不劳作到筋疲力竭是不会罢手的。”

    “可是6令君身份尊崇,似令君如此却要我等何以自容?万一令君过于劳累之下身体有个闪失则我等其罪大矣!”

    其中一卫想了想忽然一拍脑门,低声向众长者支招:“我们是劝不动的,但有一个人可以劝得动……快去驿帐那里把婉儿姑娘请来,只有她能劝得动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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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仁正在玩命一般的猛锄着地,那感觉就好像这地面与他有着血海深仇一般。而忙了这么一阵,6仁的身上已经汗流颊背,人也累得直喘粗气。只是才刚刚停下手举臂拭汗……

    “主上!”一碗冒着热气的清茶递到了6仁的面前,却是婉儿刚才在驿帐那里给6仁煮好的。

    6仁楞而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婉儿微笑了一下,把竹杯接送到了6仁的嘴边,那意思似乎是想亲手喂进6仁的口中。

    6仁想起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时间神色大窘,赶紧伸手接过竹杯喝了几口。而借着这个空档,婉儿的双手按在了6仁扶住锄头的那只手上,并向6仁轻轻的摇了摇头。6仁懂婉儿的意思,再说泄了这么久他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当下便把锄头交还给青壮,自己拉着婉儿找了块干净的地头坐下。

    婉儿取出汗帕帮6仁擦去额头上的汗滴,而6仁望望忙碌的百姓们若有所思的道:“婉儿你看这样多好?像不像我们一年前在濮阳?”

    婉儿抿嘴笑了笑道:“主上忘了受诏之日荀公是怎么劝诫的吗?主上身为统众之人,不必事事亲为,只需居中调度便可。若事事亲为则事多且烦,心力疲竭之下反而会误得更多。再说荀公、李都尉也从鄄城、濮阳那里调了不少已经有些种稻经验的人来此,主上用不着再管得那么细啊。”

    6仁伸手捏了捏婉儿的鼻尖道:“真拿你没办法,我6仁就是有天大的火气,被我家婉儿几句话一说,这些火气也得烟消云散。罢了,这里虽然被春水淹没了这多农田,但现在大家能拼命的补救,春耕诸事应该还赶得及。到是我猛锄了这么一阵的地一身臭汗的,身上又脏乱了不少,一会儿回去得让你帮我烧水洗澡了。”

    “婉儿来时水已经在烧了。”

    6仁又捏了捏婉儿的鼻尖,低声笑道:“一会儿帮我擦背哦!”

    婉儿俏脸一红,轻轻点头。

    6仁站起身,唤过几个领头之人吩咐道:“一年之计在于春,春耕农时切不可误!这几日里你们要尽快把水塘并沟渠挖掘好,千万不可以再有所阙漏!鄄城、濮阳两处旧日随我屯田的农师稍迟一些就会赶到许昌,我会优先派到这里来的,到时候你们多听农师的指点,依农师教授而种。”

    众人应命之后,6仁带着婉儿与众护卫回帐洗澡休息去了。直到6仁走远,几个长者、头人什么的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某位长者望望众人,大声呼喊道:“有令君如此,我等何以不从其教乎?若因我等倦惰而有负于令君,我等又何以为人?”

    这话一喊出来,整个“施工工地”上的人们可都真的是在玩命了。

    其实很多时候所谓的坏事只要处理好了就会变成好事。当然,这种“好事”也很可能只是针对某一特定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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