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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二百一十六回 因势利导

    “非为他事,6仁乃是为将军日后前途而来。”

    6仁的一句话把张绣、贾诩给说得当场楞住,而老狐狸贾诩精明得要命,马上就明白了6仁的用意,可张绣却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习惯性的,张绣那问询的目光飘向了贾诩,见贾诩是微笑着向他暗暗点头,张绣便满腹狐疑的向6仁问道:“6仆射此言何意?君既为曹公使节,所行之事自然是在为曹公而行之,怎么却是是为绣的前途而来?”

    6仁又淡淡的笑了笑道:“在细说此事之前,且容6仁先向将军告一声罪。实不相瞒,今日的6仁虽颇有几分虚名,在许都任的又是文事重职,但实际上我根本就没有读过什么书。人说不读书则难知礼,6仁的言语间难免会粗鄙无礼,且会毫不忌讳的直来直去,似如此便很容易冒犯到将军。一会儿6仁在言谈时若有甚失礼之处,还望将军能大度海涵。”话虽然是客气话,不过也先和张绣打好个招呼,一会儿咱说的话会很难听。

    张绣到没多想什么,直接就笑着回应道:“6仆射言重了!绣亦是自幼便从军的粗鄙之人,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拐弯抹角意不甚明的话,听着都会觉得烦人,6仆射若能直言不讳那便再好不过!有什么话,6仆射只管但说无妨。”

    6仁心道:“看上去还真像是个没什么心机而且直肠子的人,难怪在历史上与曹丕见面的时候会连一点戏都不会去演,傻不拉及的不知道露出一点羞愧之色,然后就因为曹丕的一句话而感觉自己好像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一样再跑去自杀。他的这种心性,根本就不适合成为一个独立的势力的上位者,或许让他早些投靠曹操还真的是在为他好呢!”

    一念至此,6仁的心中却也感觉好像扔到了一个包袱一般的轻松,接着便扫了一眼那边的贾诩,见贾诩眼中尽是欣赏的目光,想了想就决定来个单刀直入,于是便向张绣问道:“将军自接掌令叔兵马,转屯于宛、穰至今已有五、六年了吧?间中多有征战之事,却不知时至今日,将军麾下尚有多少兵马?”

    张绣闻言即为之色变。要知道张绣与曹操现在毕竟是敌对双方,而6仁作为曹操的幕僚与这次的外交使节,开口就问这个也实在是有些太不合时宜了一些。毕竟你暗中打探到情报是一回事,这样当面问起则是另外一回事。你6仁来这么一下,那是想挑衅呢,还是想刻意的去贬低啊?别人贾诩昨天晚上可有向张绣分析过6仁此行的来意……当然,贾诩这只老狐狸可没有把话说得那么明,而是给张绣作了几种假设。

    现在突然碰上这么一档子事,张绣有些茫茫然的不知该如何应对,目光便又一次的飘向了贾诩,贾诩见状稍稍的沉吟了一下,复又向张绣轻轻点头,意思是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6仁。于是张绣就犹豫着道:“绣麾下的兵马嘛……多到也不多,约有步骑一万五千余众。”

    “……”这是6仁与贾诩一同哑然了。而贾诩回望向张绣的目光都有些哭笑不得,心说人家敢当面问起肯定是早就已经打探清楚了,这会儿提出来肯定是有别的用意,你老人家在这个时候骗别人干什么?别人要打探情报也不会蠢到在这个时候向敌方的头面人物打听吧?

    6仁则摇摇头笑了笑,复又向张绣道:“将军,6仁以诚而来,此刻问及此事并无恶意,将军却又何故要欺我?”

    张绣却也明白过来自己做了一件很白痴的事,于是赶紧干笑道:“兵不厌诈嘛……其实、其实绣现在麾下尚有步骑八千余众。”

    6仁点了点头,这个数字才是正确的数字。想了想便接着道:“八千余众。将军,6仁不客气的说一下,这八千余众够干什么?”

    “你……”张绣心说你说话还真的是有够不客气的。不过人家招呼已经打了,张绣也不好作什么,只能阴着脸道:“6仆射此言何意?”

    6仁笑着向张绣摆了摆手道:“将军勿恼,6仁真的没有恶意,只是说话有些难听而已。八千步骑……敢问将军自认可有昔日西楚霸王项羽之勇,亦或是以弱国之姿破强楚入郢都的孙武之谋乎?”

    张绣依旧阴沉着脸摇了摇头。

    6仁淡笑依旧:“将军请恕6仁直言,将军现在率八千步骑屯于宛城,若不思进取,亦当早思退路。只是以将军之能,还有当今之时局……进,将军你并不足以攻城掠地。要知道宛城这个地方,往西虽可通上庸继而染指汉中宝地,但路途遥远且多为山水所阻隔,再就是汉中张鲁雄据汉中已有三世(张陵、张衡、张鲁),国险而民附,绝非将军所能图之地;若是西越武关进取长安,能不能突破武关再占据长安先姑且不论,将军毕竟是从那边过来的,应该清楚马腾、韩逐与关西的众多羌民会有多难对付,就算将军能占据长安也会不得安宁。”

    说到这里6仁低下头去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再抬起头来时目光却是锁定了贾诩:“宛城向北可直抵洛阳,但今日的洛阳早已残破不堪,绝非可屯兵立命之所;往南,荆襄的刘表带甲十余万,兵多粮广,麾下亦不乏一流的谋臣猛将,非将军可能图也。再者将军与刘表有联军之谊,如若侵攻荆襄则为背信弃义之举,为世人所不齿。至于东面的曹公……6仁就不多说什么了。”

    张绣此刻的脸色那是相当的难看,因为6仁方才所说的话可不是在忽悠人,说起来那可是6仁根据他所拥有的资料,认认真真的分析过时局之后才得出的结论。而现在的张绣也的确是这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想了想张绣道:“听6仆射之言,绣进之不得,那就只有退了?”

    6仁摇头笑道:“张将军,你根本无路可退啊。你现在屯于宛城与刘表暂时相联,虽能暂保一时之平安,但以时局而论,你若不早作打算,败亡之日便离之不远矣!”

    “……”张绣紧皱起了双眉道:“6仆射会不会言之太过?”

    6仁正色道:“怎么将军以为6仁是在危言耸听吗?那好吧,就让6仁向将军细说一二。”

    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6仁才缓缓的睁开双眼道:“先从大势上来说。可能将军也该知道,曹、袁两家之间马上就会为争夺天下霸主而交兵大战,而对将军而言,这一场霸者之争会是谁胜谁负可以暂且不论,我们只说说战后。”

    “战后?”张绣固然是满腹狐疑,就连那边的贾诩都来了些兴趣,想听听看6仁会怎么解释这一场事。

    6仁摆出思索的姿势,手指却轻点了一下眉心激活芯片,翻到自己事先作准备好的一些资料边看边道:“豪杰并争,两雄相持,争的就是天下霸业,因此这一战不论谁胜谁负,胜的一方在战后都肯定会麾师南下袭取荆襄。因为这荆楚之地,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是为王霸之业所必取之地,而宛城是北兵南下荆襄的大军必经之路,真到那时将军所要面对的将会是多少万的大军?”

    不说还好,一说出这话,张绣闻言可就打了个冷战。不过6仁可没给张绣喘口气的时间,而是紧接着道:“将军只有八千步骑,进无处可进,却又不早思退路而坐守于此,乃取祸之道。因为在这两雄相争之时,将军其实是因为兵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本意只是想在宛城静观其变,坐守中立之态,即谁都不去讨好、谁都不去得罪,但曹、袁两雄却肯定不会这么想。袁氏若胜,会怨将军在战时不为其助臂,曹公若胜……只怕正好就要找将军报几年前的仇了。”

    “这、这……”张绣的脊背上开始冒冷汗了。

    6仁继续趁胜追击:“将军,我劝你不要去指望刘景升,因为真到那时,只怕刘景升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其实以刘景升带甲十余万的实力,在两雄相争之时,他会是一个可以决定天下命运的人。若他意欲有为,大可趁两雄相争之弊而取其便,介时天下会落入谁人之手都犹未可知。只可惜啊,刘景升只是个清谈坐客,大不识时局大势,小不明争战之机,自倚其势而安坐观望之心还犹在将军之上,到时候曹、袁两氏之怨都会集于其身,他也一样的会不得中立。而且刘景升的心性一向多疑,盖善善而不能用,盖恶恶而不能去,到最后也是个会自取其祸的人而已。”

    “……”张绣沉默了一阵才道:“6仆射,请你还是把话明说了吧,你此行来宛,到底是有何意?”

    6仁笑了笑道:“将军勿急。在6仁道明来意之前,且先听一听6仁为将军所设的上、中、下三策如何?”

    “6仆射请讲!”

    6仁道:“舍弃兵马,匹马归乡;隐姓埋名,清宁度日。避开诸候之间的兵锋矛头,逍遥自在的存于世间,此为下策。因为将军声名颇盛,识将军者极多,难隐其身。况且当今之世,无兵势部曲而自保,不过数十人便可缚将军以邀功名,将军身实难安。”

    张绣望了望贾诩,贾诩则轻轻的点了点头。

    6仁接着道:“再说中策。将军尚有八千步骑,但宛城却会是日后的兵锋所指之地,实不宜久居。将军可弃宛城而走,另寻一安身立命之所,于路可钞掠为资以养军兵……不过说实话,现在的宛城四面皆为强敌,将军以流寇之姿而行只怕会举步唯艰。再者当今之天下,能够给将军立命而居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几处,就算有都离宛城甚远。之所以把此策列为中策,是因为此策当中的变数很多。若走得对、走得好,将军或可以打出威名,继而傲立于世;但若是行差踏错,将军则终难逃一死。”

    张绣有些坐不住了:“6仆射所言甚是,绣受教了!那敢问这上策是?”

    6仁道:“曹、袁两雄并争,终有一方会是最后的胜者。将军身居宛城要地,于此时若择一雄而投,都将会得建功立业之机。只不过这将投之人,将军却一定要思量清楚……”

    话说到这里,张绣的脸色一沉道:“6仆射,原来你是为曹公招纳绣而至此。”

    6仁笑笑点头:“不错,这才是我真正的来意,而我刚才所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其实说那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将军,你现在其实只有这条路可走而已。”

    张绣冷笑道:“恐未必吧?绣亦自知己终非英雄,又无军势可言,实在是难在此久支,当寻一英雄而依之。而今两雄之中,袁氏虎据河北,带甲数十万且钱粮丰盛,曹公恐难为袁氏敌手。绣以势而论,自然是当投袁氏……”

    6仁道:“将军会有这种想法到也在常理之中。不过能不能听6仁多说几句话?吾之好友郭嘉郭奉孝在与吾谈论事曾有过‘十胜十负’之论,且容6仁复述一遍----

    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一也;

    绍以逆动,公奉顺以率天下,此义胜二也;

    汉末政失于宽,绍以宽济故不摄,公以猛而上下知制,此治胜三也;

    绍外宽内忌,用人而疑之,所任唯亲戚子弟,公外易简而内机明,用人无疑,唯才所宜,不间远近,此度胜四也;

    绍多谋少决,失在后事,公策得辄行,应变无穷,此谋胜五也;

    绍因累世之资,高议揖让以收名誉,士之好言饰外者多归之公以至心待人,推诚而行,不为虚美,以俭率下,与有功者无所吝,士之忠正远见而有实者皆愿为用,此德胜六也;

    绍见人饥寒,恤念之形于颜色,其所不见虑或不及也,所谓妇人之仁耳,公于目前小事,时有所忽,至于大事,与四海接,恩之所加,皆过其望,虽所不见,虑之所周,无不济也,此仁胜七也;

    绍大臣争权,谗言惑乱,公御下以道,浸润不行,此明胜八也;

    绍是非不可知,公所是进之以礼,所不是正之以法,此文胜九也;

    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军人恃之,敌人畏之,此武胜十也……这十胜十负,将军应该想想当中的度四、德六、明八。”

    张绣短时间之内哪里能想明白这些?只能向6仁拱手一礼道:“绣粗鄙,不知其意,还望6仆射能细说一二。”

    6仁道:“袁绍帐下名士虽多,但真正为袁绍信任而掌权的,都是袁绍的亲近之人。将军若投袁绍,因终非其腹心之人,实难为绍所用,时日稍久袁绍必不相容,至夺将军兵权之时,便是将军的死期……”说着6仁的目光望向了贾诩,顺便借用了历史上贾诩的一句话:“将军可能知道袁绍与袁术这对兄弟都暗中相争不断,早已不和之事吧?那袁绍连兄弟都尚不能相容,何能容天下国士乎?这便是度四之论了;

    “将军兵马出自董卓,故此将军声名有些不佳,纵投袁绍亦必为袁绍所轻而难有大用。若将军不欲建功立业,只想逍遥度日到无所谓。但我看将军也是想建下些功业,纵然不能名留竹帛,亦有福济后人富贵之心。不过在袁绍的麾下,只怕根本就没有出头之日,这便是德六之论;

    “袁绍帐下亲近之人中的郭图、逢纪、审配、辛评等人,因性向不合,各自纠结一处只为专取其利,对其非党羽之人多有惑主谗言,故此袁绍麾下如有国士之风的忠志之士沮授、田丰等人,只因刚正直谏,早已不为袁绍所喜而疏远。将军若投袁绍,亦势必会身陷其党羽之争。6仁觉得将军是心性刚直之人,必不愿去曲迎逢合,似如此又怎么能去应付那些没完没了的谗言之斗?早晚必然会惹祸上身。这便是明八之论。此三论并非6仁在巧言粉饰,而是句句实言,还望将军能细思一二。”

    张绣听过之后,目光也不知是第几次的飘向了贾诩,而贾诩此刻却也轻抚着胡须,双眉紧皱兼若有所思一般的望着6仁轻轻点头。不为别的,6仁的这一番分析非常的细致,当中甚至还有一些连贾诩都没有考虑到的细节,所以此刻贾诩望向6仁的目光都已经从欣赏渐渐的转变成了敬佩。而张绣望见了贾诩的神情,知道6仁所说的的确都是实在话,于是便犹豫着道:“6仆射之言令绣茅塞顿开,只是……绣纵有向曹公投降之意,可前番于淯水一战,绣叛袭曹公,几乎险些将曹公掩杀,又使曹公折却大将典韦并二位公子,实有莫大怨仇,故此亦恐曹公不能相容。”

    6仁笑了笑,心说又该借用贾诩的话了,于是便笑道:“将军,我不说什么赞颂曹公盛德的话,只以势而论。袁绍兵多将广,其势甚众,将军却只八千步骑,对袁绍来说纵然得之,亦不过是锦上添花,虽得之亦会不以为意;而曹公兵力远不及袁绍,若得将军实乃雪中送炭,得必大喜而厚待将军,将军得富贵不难。再者曹公胸怀王霸之志,必释私怨而以明德而于四海。若曹公为难将军,则为自毁声名之举,会令天下义士莫敢相投。其实前番刘玄德为吕布所趁,转投曹公,诸将多劝杀之以绝后患,但曹公硬是敢把刘玄德留下,此事便可为将军之前鉴。”

    “这个……”张绣有些心动了,可是却不敢下什么决断,而是又把目光投向了贾诩。

    6仁见状知道不能把张绣逼得太急,得给他一些和贾诩商量的时间。再者他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相信贾诩那里也要好处理得多,于是便向张绣拱手道:“将军可三思而后行,6仁就在宛城暂居静候佳音。”

    张绣赶紧拱手一礼道:“诚、诚所愿也!”

    6仁笑了笑,扫了一眼桌案上的诸多野味,却又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想了想再次向张绣道:“将军现在的粮草可支几何?”

    “哎,这个……”

    6仁摆了摆手道:“将军不必瞒我,其实我已有探听到些消息。将军,我再说几句不客气的话吧,刘表与将军相联,为的只是让将军代其守卫荆襄北方门户,而刘表心性多疑,又恐将军粮足之后会有相图之意,所以虽给粮于将军,但却从来都不肯多给。说句难听点的话,就是让将军既吃不饱却又饿不死,这种人虽合之而无异。”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张绣就一肚子气,用力一拍桌案道:“6仆射说得不错!实在是绣不识农事,虽曾有意去治理宛城农桑却终不得成,子弟粮草至今都全赖刘景升供给。而刘景升或遇贼寇之患,就来向绣借兵平之,绣为求军食却又不得不借……”

    6仁低头沉吟了一下,再抬起头向张绣道:“三万斛,如何?”

    贾诩微微一惊,张绣则不明就里的问道:“什么三万斛?”

    6仁道:“我向曹公请命来此,临行之时曹公具言但有所需,6仁大可便宜从事。今见将军军中缺粮,而我是大司农府治粟都尉,有权调动仓廪粮草,所以愿先送粮三万斛来此供将军步骑足食。一则可解将军粮草不足之困,二则亦可显曹公与6仁此意之诚。不过将军,三万斛是我在这件事上所能调动的极限,再多的话我就调动不了了。所以还望将军能早作决断。”

    “此话当真?”

    6仁点了点头,这才把曹操的亲笔书信取了出来交给张绣。张绣接过之后也并没有马上就看,而是向6仁问道:“6仆射,你是怎么知道我军中缺粮的?只凭探听?”

    6仁笑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欲成事,当然要细心的探听消息。只是我没有想到将军军中缺粮竟会缺到这种地步。”

    张绣呀然道:“什么什么地步?”

    6仁笑着指了指桌上的众多野味道:“将军连一些待客所必需的酒都舍不得酿,不是缺粮之事极重又是什么?”

    “呃……”

    (清明时节雨纷纷,瓶子差点累断魂……哎,要命啊!这几天老断更,不知道的人可能会以为瓶子是想tj了吧?无可奈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