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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五章严嘉玉请罪

    严嘉玉悬着一颗心回了自己的院子,正想派人去打听情况,严母进宫了。

    严嘉玉颇为奇怪,“娘,您怎么今个儿来了,也没提前说一声?”

    严母满面忧色,让严嘉玉摒退下人,待只有两人时,方才开口,语气担忧又责怨,“娘娘啊,你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呢?”

    被这么一通责怪,严嘉玉只觉得莫名其妙,本来心情就不好,此刻更不好了,她语气不善道:“娘,我怎么不省心了?”

    “你是不是还在对梁聚念念不忘?”严母眼睛紧紧盯着女儿,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她可记得当初女儿为了嫁梁聚闹的有多凶。

    严嘉玉被说中心事,表情有丝不自在,眼神闪躲,否认道:“没有的事,我现在是皇上的妃子,怎敢有那种思想?”

    严母太了解自家女儿了,见状心中便有些了然了,内心哀叹连连,倒也没戳穿她的谎言,只道:“娘娘没有最好,想来皇上也是知道的,不然就该连你一起惩罚了。”顿了顿,严母又道:“想来梁将军是犯了什么事,不然也不会被软禁了。”

    严母看女儿这里也还好,所以心里落了一些,只是她话音刚落,自家女儿就震惊道:“娘,你刚刚说什么?梁聚被软禁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严母说完,又诚心劝道:“娘娘,梁聚和你是毫无相干的人,你现在是皇上的宠妃,可不能再想着他了。”

    “怪不得,”严嘉玉喃喃自语道,她终于反应过来了,怪倒是皇上会待她如此。

    严母见严嘉玉如此表情,一颗心又悬了起来,急急的问道:“娘娘怎么了?”

    严嘉玉此刻六神无主的,自然不会瞒自家母亲,她带着哭腔说道:“皇上大概是怀疑我了。”

    严母表情瞬间僵硬起来,“原来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严嘉玉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说是你跟梁将军私相授受,在御书房外就忍不住说话了。”严母原本落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

    “我们不是。”严嘉玉觉得冤枉极了,虽然她对梁聚是有心思,可也自知不可能,怎么可能顶着杀头之罪去做这种事?她只是想去破坏一下,毕竟太羡慕嫉妒恨了。

    “你好好跟我讲,你们说的什么,如果没什么隐秘的,你得去跟皇上讲清楚啊!”严母焦急道。

    “我不小心听到了皇上跟梁聚的谈话,知道了沈镜和文惜郡主是同一个人这个秘密,所以梁聚从御书房出来时忍不住就说了这事。”严嘉玉对自己的母亲,倒也没有隐瞒,她指望着母亲出主意呢!

    “这事皇上是知情的,若我去说了,那皇上不也会降罪于我吗?娘,我怎么办啊?”严嘉玉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严母到底没忍住,伸手点了点自家女儿,“就是我和你爹之前太宠你了,都让你不知轻重了。”

    “娘,这时候不是责怪的时候,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啊,不然整个严家也都要跟着遭殃。”严嘉玉面色灰败,想想后果就害怕的全身发抖。

    严母倒也不是吃素的,进宫前也和严相交流过了,此刻稍微想了想,出了个主意说道:“你就去请罪吧!你不是帮了沈氏回候府么,沈氏现在在候府内过的也不咋样,看看能否联系起来利用一下。”

    之后母女两人商量了很久,分析了各种情况,以致严母待到很晚才出宫。

    司徒文韶自是知道严母进宫的,他当然也猜到母女俩该是在密谋什么的,他倒也没让人去监听,反正严嘉玉后面会有所表现的。

    等了一个晚上,严嘉玉并未来找自己,司徒文韶还有些讶异,他都提前想着要怎样刁难一下了呢!

    司徒文韶还没想着处置严嘉玉,毕竟如果处置就坐实了她和梁聚的奸情,那没面子的还是自己,不光是男人的尊严,连带皇上的威严都会被质疑。

    不过明面上不处置,暗地里也算处置了。司徒文韶的宠爱与冷落就是抬一个妃子或降一个妃子的最好表现,他从此冷落严嘉玉便成,让她在后宫争斗中失去依仗,最后找个说得过去的错处再处置不成,那样钝刀子杀人更让人痛苦。

    司徒文韶是明君,但身份地位决定了他的内心,光明也阴暗。

    严嘉玉是第二天一大早去找的司徒文韶,彼时司徒文韶刚刚下朝。

    司徒文韶当然晾了严嘉玉一会儿,随即才让她进来。

    严嘉玉进到御书房,看了眼低头装作批阅折子的司徒文韶,即刻跪了下来,头压的低低的,语带哭音的说道:“臣妾有罪,请皇上赐罪。”

    严嘉玉平日穿衣打扮偏亮色系,喜欢鲜艳夺目一点的,此刻却穿的极为素淡,配上如此语调,倒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男人惯有怜香惜玉之心,司徒文韶亦然,而且严嘉玉是自己宠过的,当然也有吸引自己的地方,此刻他心里的怒气倒不受控制的消散了一点。

    不过到底是对自己心思不端的人,司徒文韶不可能给好脸色,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跪着的严嘉玉,只看得到她的头顶,看不见表情,他冷冷的说道:“抬起头来说话。”

    严嘉玉依言抬起头来,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倒不似作假,不过不是愧疚的,而是害怕的。

    司徒文韶眼神也极其冷淡,话语平平的听不出情绪,“爱妃何罪之有呢?”

    昔日的“爱妃”有宠溺的味道,如今却带着淡淡的嘲讽。

    “臣妾偷听皇上与梁将军的谈话,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借此威胁了梁将军。”严嘉玉战战兢兢的说道。

    司徒文韶愣了一下,眯了眯眼问道:“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

    严嘉玉听皇上语气有些薄怒,心里又颤了颤,下定决心一般说道:“臣妾知道了文惜郡主和沈镜实际上是一个人这件事。”

    严嘉玉现在有些想不通,沈镜为何要换个身份,明明之前也能嫁给梁聚,换不换也影响不了什么啊!

    “你用这个威胁梁聚什么?”司徒文韶又接着问道。

    “臣妾与侯夫人,不,是前侯夫人沈安颂,臣妾与她有些渊源,”严嘉玉一边说一边盯着司徒文韶看着,不过司徒文韶表情平平,让人看不出所想。

    严嘉玉又接着说道:“臣妾听闻了她的遭遇,后来想着帮一帮,结果梁侯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又将她接回候府做了姨娘,臣妾原想着也是好事,毕竟她还有两子一女在候府,有母亲在,对孩子总该有好处的,后来听闻沈姨娘在候府过的并不好,心里有愧,不过到底不敢再插手。”

    严嘉玉倒不担心沈氏那边,严母会想办法与沈氏通气的。

    严嘉玉缓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臣妾自然听闻过沈姨娘与沈镜的仇怨,现在知道沈镜就是文惜郡主,便觉得就是她故意害的沈姨娘,因为心中对沈姨娘有愧疚,臣妾才想着敲打一番梁将军,让梁将军待沈姨娘好一点。”

    司徒文韶若有所思的看着严嘉玉,心里半信半疑。严嘉玉见皇上不为所动,眼泪掉的更凶了,“都是臣妾私心在作怪,臣妾不想好心办坏事,所以想着就提醒一下梁将军,也没什么,其实臣妾哪敢真将此事捅出去,那不是出卖皇上了吗?臣妾怎会做这等事啊!”

    严嘉玉磕了个头,哭的更大声了,“臣妾就和梁将军说了这个,也没想到怎么就被有心人看见并利用了,在后面诋毁臣妾跟梁将军的清白,请皇上明察。”

    司徒文韶食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还是不发一语。严嘉玉不得不感叹伴君如伴虎,此刻心里不住的打着鼓,接着说道:“臣妾有罪,是不该偷听皇上与梁将军的谈话,是不该借此威胁梁将军,更不该与外臣讲话,但要说臣妾与梁将军私相授受,那臣妾是打死不认的。”顿了顿,又道:“臣妾愿以死明志。”

    严嘉玉说完便不再说话,又将头低了下去,司徒文韶又看不见她的表情了,只听到低低的啜泣声。

    “朕累了,你且退下吧!”司徒文韶最后说道。

    严嘉玉错愕的抬头看司徒文韶,这个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司徒文韶见严嘉玉不动,沉声说道:“怎么,爱妃不想走么?”

    严嘉玉急忙磕头道:“臣妾这就退下,皇上赶紧去休息吧!”

    看着严嘉玉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司徒文韶揉了揉额角,眼神幽深,看不见底一般。

    严嘉玉的解释和梁聚的说辞倒也对得上,只是真是这样,还是两人串了供呢?

    梁聚被困在府中,心里担心着千里之外的沈镜。因为连日奔波,又遇祖父去世这种悲伤的事,如今又出了这等事,梁聚很快瘦了下来,形容憔悴不已。

    他当然不可能与严嘉玉,如今严嘉玉于他而言,就是蛇蝎一样的女子,他避之唯恐不及呢!

    梁聚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如果他再不回去,沈镜该担心了。万一让她知道了自己这边的事,那该如何是好呢?

    正懊恼担忧着,殷衡进来了,拱了拱手说道:“梁将军,卑职去打探了,宫里的嘉妃娘娘并未受到什么惩罚。”

    梁聚愣了一下,哦了一声,着实不明白皇上想要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