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偶遇老莫
桂花街是条百年老街。
住在接上的居民，大都是好几代人就住在这里了，平时生活也很有规律，十点钟左右就都休息了。
那打锅盔额莫大叔，会在收摊后，在街口摆个烧烤摊。
当时的烧烤，已经开始流行。
一个小炭炉子，一块铁丝网，就可以做生意了。
莫大叔是个很能吃苦的人，白天打锅盔，晚上弄烧烤，通常要晚上两三点才收摊，一大早又起来去农贸市场买菜。
很多人都说他是铁打的，不知道累。
有一天晚上，殷小月家里来了亲戚，
小孩儿挺多，吵吵闹闹影响大人聊天，于是李爱珍掏了十块钱给殷小月，让她带着小孩子们出去吃烧烤：
“别走远了，就去街口莫大叔那儿吃，小心炉火烫着，别靠太拢了。”
一行小孩儿蹦蹦跳跳的，就去了莫大叔的烧烤摊。
莫大叔的烧烤，跟别的地方不同。
中间一个炉子，肉都吊在上面，烟熏火燎中，肥油被一点点的逼下来，落在炭火里，刺啦一声，听起来很特别。
莫大叔的烧烤摊，生意不是很好。
大冷晚上的，就殷小月他们几个孩子围坐在一起。
小孩子们都要吃烤肉，殷小月让莫大叔取一点儿下来。莫大叔在那挂着的烤肉里面，挑了一下，选了一块肥瘦合适的。
用刀一片片地切割下来，每一刀，都能听到滋滋冒油的声音。
那些被炭火烤熟的人，被莫大叔摆在下方的铁网上，撒盐，辣椒面，黄豆粉，殷小月跟小伙伴们看着那铁丝网上的烤肉，不停地咽口水。
殷小月抬头问莫大叔：
“可以吃了吗？”
莫大叔笑了笑：“先不急，我还有一个秘密武器！”
说着，只见他冲殷小月神秘的眨了站眼睛，转身就从旁边的台子下面，拿出了一根像是烧成了木炭的棍子。
那棍子黑黢黢的。
已经完全看不到任何纹路了。
所以从外形上，根本看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树木的枝桠。
只见莫大叔一手拿着黑棍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小刀，对着那枯枝就一下下刮了起来。树枝上黑色的一层，被刮成了粉末。
那些黑色的粉末，全部落在了烤肉上面。
刚刚接触到肉的那一霎那，一股奇特的异香味立刻从烤肉架上传了下来。
那是一股非常特别的味道，像是桂皮，却又感觉多了一点儿什么在里面，殷小月从小在锅灶边生活，对香料是非常熟悉的。
尽管如此，她还是分辨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撒上了那些粉末后，莫大树把肉端到了小孩子们身边。
肉很香，刚烤好的肉很烫。
孩子们一边呵着气一边吃着，围坐在一起，很是热闹。
那天晚上的味道，殷小月现在都忘不了。
至于那黑色树枝到底是什么，她还是不知道……
此刻，当萝卜裹着蘸料吃进嘴的时候，殷小月又尝到了这种久违的味道。
眼前的肖小梅，并没有注意到殷小月的异常。
不到几分钟，她面前的桌子上，就摆了一堆吃剩下的骨头了。
要说这五十八一盆的排骨，分量还真是很足，肖小梅两只手都凑了上去，左右开工大吃起来。汤汁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滴在手肘上。
肖小梅大概觉得浪费了，赶紧用添了一下。
看着她一脸狼狈，却又还是只顾着吃的样子，殷小月乐了一下。
她抽出纸巾递给肖小梅：
“你悠着点儿，有没有人跟你抢。”
正说着，有人叫了她一声，回头，她看见了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
那男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
男人穿的外衣，领口上破了两个大洞。
后背上，两边袖口上，分别是很脏的一团，看来想必是很长时间都没换了。
这男人盯着殷小月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光。
殷小月觉得自己好像并不认识这个男人，但奇怪的是，他居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于是殷小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问道：
“你是谁啊？”
男人笑着正要说什么，突然只听站在灶台那边的老板冲他大喊道：“老莫，再进去切点儿萝卜，愣着做什么呢？！”
老莫哦了一声。
随即他冲殷小月点点头：“你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听见老板叫他老莫，殷小月顿时就有激动。
看来，自己果然没尝错味道。
那蘸料里的加的，绝对是当初在烧烤摊上吃的烤肉加的那点儿料。
只是她的心里稍微有些心酸。
时隔这么多年，再次见到老莫，他居然沦落成了那个样子，当初他为什么突然就不卖u锅盔了，而且跑去了哪里。
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离开，他这些年的日子，想必是过得非常不好。
见殷小月一直看着前边，肖小梅也看了一眼。
她问殷小月那个男人是谁。
殷小月说：“这人之前也是桂花街的街坊，她走的时候你还没来。”
说着，她继续跟肖小梅吃了起来。
后厨这边，老莫又切了好几十斤萝卜，今天的生意特别好，老莫已经很累了，他指着一池子萝卜片子问老板够不够，老板看了看外面的客人，说先暂时这样。
见老板满意了，劳模放下菜刀就要再次出去。
谁知道老板叫住了他：
“老莫，你的工作是在后厨，不是迎宾！”
老莫听了，面露难色：“老板，我今天遇到了一个熟人，我想出去跟她打个招呼，这十几年没见了，就说两句话……”
“熟人……”
老板看了殷小月那边一眼，似乎有些不相信：“那两个姑娘二十来岁，你跟人家是熟人，我看啊，你是单身久了，看上人家了！”
老板的话，非常不客气。
老莫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顿了一顿之后，只听老莫用一种哀求的语气，继续说道：“老板，这女孩儿真是我之前的邻居，我就说两句话，拜托了……”
见老莫眼泪都要出来了，老板哼了一声，他放下了手里的锅勺：
“大男人动不动就哭，真没用，去吧！”
住在接上的居民，大都是好几代人就住在这里了，平时生活也很有规律，十点钟左右就都休息了。
那打锅盔额莫大叔，会在收摊后，在街口摆个烧烤摊。
当时的烧烤，已经开始流行。
一个小炭炉子，一块铁丝网，就可以做生意了。
莫大叔是个很能吃苦的人，白天打锅盔，晚上弄烧烤，通常要晚上两三点才收摊，一大早又起来去农贸市场买菜。
很多人都说他是铁打的，不知道累。
有一天晚上，殷小月家里来了亲戚，
小孩儿挺多，吵吵闹闹影响大人聊天，于是李爱珍掏了十块钱给殷小月，让她带着小孩子们出去吃烧烤：
“别走远了，就去街口莫大叔那儿吃，小心炉火烫着，别靠太拢了。”
一行小孩儿蹦蹦跳跳的，就去了莫大叔的烧烤摊。
莫大叔的烧烤，跟别的地方不同。
中间一个炉子，肉都吊在上面，烟熏火燎中，肥油被一点点的逼下来，落在炭火里，刺啦一声，听起来很特别。
莫大叔的烧烤摊，生意不是很好。
大冷晚上的，就殷小月他们几个孩子围坐在一起。
小孩子们都要吃烤肉，殷小月让莫大叔取一点儿下来。莫大叔在那挂着的烤肉里面，挑了一下，选了一块肥瘦合适的。
用刀一片片地切割下来，每一刀，都能听到滋滋冒油的声音。
那些被炭火烤熟的人，被莫大叔摆在下方的铁网上，撒盐，辣椒面，黄豆粉，殷小月跟小伙伴们看着那铁丝网上的烤肉，不停地咽口水。
殷小月抬头问莫大叔：
“可以吃了吗？”
莫大叔笑了笑：“先不急，我还有一个秘密武器！”
说着，只见他冲殷小月神秘的眨了站眼睛，转身就从旁边的台子下面，拿出了一根像是烧成了木炭的棍子。
那棍子黑黢黢的。
已经完全看不到任何纹路了。
所以从外形上，根本看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树木的枝桠。
只见莫大叔一手拿着黑棍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小刀，对着那枯枝就一下下刮了起来。树枝上黑色的一层，被刮成了粉末。
那些黑色的粉末，全部落在了烤肉上面。
刚刚接触到肉的那一霎那，一股奇特的异香味立刻从烤肉架上传了下来。
那是一股非常特别的味道，像是桂皮，却又感觉多了一点儿什么在里面，殷小月从小在锅灶边生活，对香料是非常熟悉的。
尽管如此，她还是分辨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撒上了那些粉末后，莫大树把肉端到了小孩子们身边。
肉很香，刚烤好的肉很烫。
孩子们一边呵着气一边吃着，围坐在一起，很是热闹。
那天晚上的味道，殷小月现在都忘不了。
至于那黑色树枝到底是什么，她还是不知道……
此刻，当萝卜裹着蘸料吃进嘴的时候，殷小月又尝到了这种久违的味道。
眼前的肖小梅，并没有注意到殷小月的异常。
不到几分钟，她面前的桌子上，就摆了一堆吃剩下的骨头了。
要说这五十八一盆的排骨，分量还真是很足，肖小梅两只手都凑了上去，左右开工大吃起来。汤汁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滴在手肘上。
肖小梅大概觉得浪费了，赶紧用添了一下。
看着她一脸狼狈，却又还是只顾着吃的样子，殷小月乐了一下。
她抽出纸巾递给肖小梅：
“你悠着点儿，有没有人跟你抢。”
正说着，有人叫了她一声，回头，她看见了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
那男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
男人穿的外衣，领口上破了两个大洞。
后背上，两边袖口上，分别是很脏的一团，看来想必是很长时间都没换了。
这男人盯着殷小月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光。
殷小月觉得自己好像并不认识这个男人，但奇怪的是，他居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于是殷小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问道：
“你是谁啊？”
男人笑着正要说什么，突然只听站在灶台那边的老板冲他大喊道：“老莫，再进去切点儿萝卜，愣着做什么呢？！”
老莫哦了一声。
随即他冲殷小月点点头：“你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听见老板叫他老莫，殷小月顿时就有激动。
看来，自己果然没尝错味道。
那蘸料里的加的，绝对是当初在烧烤摊上吃的烤肉加的那点儿料。
只是她的心里稍微有些心酸。
时隔这么多年，再次见到老莫，他居然沦落成了那个样子，当初他为什么突然就不卖u锅盔了，而且跑去了哪里。
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离开，他这些年的日子，想必是过得非常不好。
见殷小月一直看着前边，肖小梅也看了一眼。
她问殷小月那个男人是谁。
殷小月说：“这人之前也是桂花街的街坊，她走的时候你还没来。”
说着，她继续跟肖小梅吃了起来。
后厨这边，老莫又切了好几十斤萝卜，今天的生意特别好，老莫已经很累了，他指着一池子萝卜片子问老板够不够，老板看了看外面的客人，说先暂时这样。
见老板满意了，劳模放下菜刀就要再次出去。
谁知道老板叫住了他：
“老莫，你的工作是在后厨，不是迎宾！”
老莫听了，面露难色：“老板，我今天遇到了一个熟人，我想出去跟她打个招呼，这十几年没见了，就说两句话……”
“熟人……”
老板看了殷小月那边一眼，似乎有些不相信：“那两个姑娘二十来岁，你跟人家是熟人，我看啊，你是单身久了，看上人家了！”
老板的话，非常不客气。
老莫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顿了一顿之后，只听老莫用一种哀求的语气，继续说道：“老板，这女孩儿真是我之前的邻居，我就说两句话，拜托了……”
见老莫眼泪都要出来了，老板哼了一声，他放下了手里的锅勺：
“大男人动不动就哭，真没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