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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听到宁纵的声音,林昼瞳孔紧锁。

    宁纵在说什么?是他听错了吗?林昼盯着宁纵,还是那张寡冷的脸,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他的错觉。

    这时,孔絮香开口:“阿昼,哥哥在和你说话,快回答哥哥啊。”

    林昼回神,硬邦邦地说了一句:“还行。”

    他不适应和宁纵的这种讲话方式,说完这句话,他就偏头,不再看宁纵。

    孔絮香当初本来要和宁纵的父亲宁荆领证的,但是领证前夕,宁荆忽然犹豫,她问宁荆什么原因,宁荆也不说。

    又过了一段时间,孔絮香发现宁荆早就背着她,在外面和一个Omega好了好几年了,她被蒙在鼓里这么久,气愤得直接和宁荆提分手。

    宁荆知道理亏,把房子留给了孔絮香,他则搬去另一套房子里。

    现在宁荆早就又发展了好几家公司,但是这一切都和孔絮香无关,她也乐得一个人自在。

    孔絮香虽然讨厌宁荆,但是她一直都很喜欢宁纵,她知道宁纵虽然话少,但是人很好。

    就是不知道林昼为什么老是和宁纵闹别扭。

    孔絮香无奈地看向宁纵:“他就是这个性子,你别放在心上。”

    宁纵一直盯着林昼,等到林昼偏头,他才收回了视线,淡淡嗯了一声。

    孟真忽然看向林昼,问:“阿昼,这段时间除了发情,你还有其他不适应的地方吗?”

    几人一齐看向孟真。

    林昼一分化成Omega,孔絮香就知道了,她有些担心,她知道林昼长得好,甚至还有人想潜规则林昼。

    但庆幸的是,林昼性子躁,不会让自己吃亏。

    林昼想了想,摇头。

    孟真心里一松:“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找国外的药,对于拥有逆向信息素的Omega,国外的专家们确实研究出了一种新型抑制剂。”

    孟真:“过些时候我会把新型抑制剂带回来给阿昼试试,不过,逆向信息素太特殊了,到底会起到多大的作用,还要看个人。”

    孔絮香轻轻拍了一下林昼:“阿昼,最近都是哥哥在帮你暂时标记的,你要谢谢哥哥。”

    林昼也知道宁纵帮了他两次,他紧抿着唇,过了几秒,别扭地说了一声:“哥,谢了。”

    他心想,既然已经找到新型抑制剂了,这样的话,以后就不需要宁纵帮他了。

    宁纵淡淡瞥了林昼一眼,没有说话。从他听到找到新型抑制剂后,眸色就微微一暗。

    宁纵看向孟真,忽然问了一句:“孟叔,新型抑制剂什么时候会拿过来?而且,听你这么说,似乎也不一定会有效?”

    孟真:“再过段时间才会拿到,药的效果确实也不敢保证,有的人很有效果,而有的人却效果甚微。”

    宁纵云淡风轻地一挑眉:“不敢保证啊……”

    他轻不可察地弯了弯唇。

    过了一会,娄恒进来,他刚才一直在调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知道原因了,快步走进来。

    看见林昼醒了,他忍不住笑了:“阿昼,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了很多。”

    娄恒:“小孙和厨房的人交代过,阿昼过敏的事情,但是厨房交接的时候出了岔子,交接的人忘了……”

    大家这才明白林昼过敏的原因,娄恒又说:“剧务主任已经说了小孙好几遍,小孙也知道是他做得不够谨慎。”

    孔絮香:“算了,以后注意就好。”

    她一开始知道林昼休克时,十分担忧,但现在林昼好转了,那事情就过去了。

    娄恒认真地说:“阿昼,我也有错,从今天开始,你的每一餐饭我都亲自去买,再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林昼挂完了针,孔絮香想让林昼休息,大家就都出去了,门关上前,林昼往门口看了一眼,只看见宁纵颀长的背影。

    林昼很累,闭上眼睛,睡意慢慢地涌来。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黑了,娄恒坐在那里,他问了一句,声音还很哑:“几点了?”

    娄恒站起身,站到床边:“晚上七点多了。”

    林昼手臂抵在额头上,遮住了倾斜下来的光:“我睡了这么久吗……”

    娄恒:“现在饿了吗?”

    林昼想了想:“还行,过会再说。”

    娄恒看了林昼一眼,试探着开口:“阿昼,你晕倒的时候,是宁神帮你的,他把你平躺在地上,动作很熟练……”

    林昼一怔,这么说,他昏迷前隐隐约约感觉到的,是宁纵手边的触感,怪不得这么冰。

    林昼开口:“我十六岁的时候,也海鲜过敏过一次。”

    娄恒了然,又说:“阿昼,我觉得宁神对你挺好的,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看上去挺关心你的……”

    话音落下,空气沉默了很久。

    林昼始终保持那样的姿势,手抵在额头上,只是唇绷得更紧了。

    他半眯着眼,看着天花板。

    入夜了,顶上的光线悠悠垂落。他看见光从手里的罅隙落了下来,透过指缝,沉在他的眼底,割裂成一个个细小的光点。

    无数的光点又缓慢汇聚成十六岁那年的寂静秋日,冷漠的Alpha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背影。

    许久,林昼的声音低低响起:“你懂什么?”

    娄恒不再问,林昼也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门开了,有脚步声轻缓地走来,林昼没有看过去。

    他听到了娄恒惊喜的声音:“宁神,你怎么来了?”

    林昼愣住,他下意识放下手,看向门口。

    门口站着一个人,他眉眼矜冷,唇色也寡淡,淡瞥过来的那一瞬,眉梢眼尾仿佛都氤氲着寒夜的冷雾。

    宁纵。

    林昼讶异,宁纵怎么来了?十六岁的时候,他除了一开始露过面,后面几天就像遗忘了自己一样,一步都没有踏入。

    而现在,是自己住院的第一天,宁纵为什么一天内来了两次?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娄恒:“宁神,刚才外面雨下得很大,你没撑伞吗?”

    林昼这才注意到,宁纵的黑色西装微湿。

    他进来的时候,身上似浸染着冬日冷雨的气息,衬得宁纵的眸色更淡,气息更冷了。

    这时,似是要印证林昼的想法一样,本来淅沥的雨水倏地变大,重重砸向地面,下得又快又急,空气冷意更盛。

    在下着滂沱大雨的黑夜里,Alpha的嗓音清淡平静:“忘了。”

    刚才他快到医院的时候,就下了雨,雨势不算大,幸好没有淋湿他带来的东西。

    宁纵看向林昼,淡声道:“晚饭吃了吗?”

    林昼还处于宁纵突然过来的讶异中,娄恒就帮林昼回答:“阿昼刚醒,还没来得及吃饭。”

    宁纵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娄恒:“我带了粥过来。”

    林昼又怔住,宁纵为什么会主动给他带粥?宁纵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娄恒接过盒子,把外面的水珠擦干,刚打开盒子,热气缓慢上升,小米粥的清香散在空气里。

    娄恒舀了一碗粥,递给林昼,林昼接过粥,视线垂下。

    细糯素白的米,盛在靛青色的碗里,两种颜色交错着视线,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一起。

    视线所及像是望见冰凉凉的霜花,倏然一吹,雾气便漾成了轻袅袅的薄光,触到皮肤上,萦着热气。

    林昼忽然觉得这粥太烫了,他把碗往旁边一搁,看向宁纵,他下意识提高了嗓音。

    “宁大影帝,你行程这么忙,来这里干什么?”

    宁纵走到林昼的床边,打量着林昼的脸色,挑了挑眉:“声还挺大,看来好多了。”

    他漫不经心道:“阿姨今晚有事不能来,她让我来这盯着你。”

    孔絮香今晚确实有事没来,宁纵在来医院的中途,接到了孔絮香的电话,这样倒也不算骗林昼。

    林昼了然,他就说吗,宁纵怎么会无缘无故过来,原来是他妈的吩咐。

    林昼往后面一靠,明明他脸色还有些苍白,薄唇却痞气地勾了勾:“盯着我干什么?我是小孩?”

    病房里虽然开着灯,但光线有些暗,宁纵的脸沉在微光里,他轻轻地笑了:“这就叫盯着你了?”

    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盯着?昨晚你不是才刚体会过?”

    看到宁纵的眼神,林昼忽然想到了昨晚两人互相观察身体的场景。

    宁纵足足盯了他二十多分钟,不说一句话,但用眼神就好像能把衣服剥了。

    林昼:“呵呵。”

    这时,宁纵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离开病房前,他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瓷碗。

    “粥换一碗吧,放太久了。”

    宁纵离开病房,门合上,娄恒盛了一碗新的粥,递给林昼:“阿昼,现在饿了吧?快趁烫喝了,这可是宁神特意带过来的。”

    林昼紧抿着唇,心里回了一句,这不是他妈的吩咐吗。

    林昼深吸了一口气,他端起碗,头微微低下,热气再次拂在他的脸上,像是盛夏艳阳织成的网。

    冷中带着烫。

    林昼喝了一口,细糯的粥滑过他的喉咙,他动作一顿。

    放了这么久,他还是觉得粥有些太烫了,烫得他很陌生,很不习惯。他没有说话,还是一口一口喝着。

    空气十分安静。

    这时,宁纵回来了,他瞥了一眼正在喝粥的林昼,唇角极浅地弯了弯。

    林昼喝了两碗粥,把碗放了下来,看向宁纵:“你什么时候走?”

    既然完成他妈的吩咐了,宁纵总要离开了吧。

    宁纵没说话,坐在了椅子上,修长的手轻巧地解开衬衫的前两颗扣子,领口敞开,衬得喉结的线条更加锋利。

    他垂头看向手机,光映亮了他的眉眼,他慢条斯理道:“再说。”

    林昼:“?”

    再说是什么意思?留一整晚?

    宁纵似是察觉到林昼所想,仍没有抬头,散漫道:“别猜了,我想待到几点就待到几点。”

    林昼:“……”

    宁纵就这么尽职尽责要把他妈的任务完成到底?算了,管他呢。

    接下来,几人一直没有说话,各自看着手机,时间一分一秒悄悄地流逝。期间宁纵抬眼,眸光瞥向林昼,骄傲的Omega垂下眼,下颌冷白分明。

    宁纵轻笑了一声。

    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和林昼多待一会,他们总是争锋相对,能有现在片刻的静谧已经难得。

    宁纵不再想,在病房里待到十点多才离开。

    第二天,Epoch男团来看林昼了,他们本来早就想来了,但是他们正在录制一期综艺,实在抽不出身,今天才有空。

    看到林昼恢复了很多,几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娄恒在林昼的微博上发了一句话,让大家不要担心,终于安抚了粉丝们的心。

    一切都平静地过,只有一个人,特别奇怪,他不仅第一天来了,之后每晚也从不缺席。

    也不怎么说话,但一待就待到晚上十一点才离开。

    今天是林昼住院的第三天,林昼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那里的Alpha,他长腿交叠,看上去十分自得。

    林昼感慨,他妈为了缓和他和宁纵的关系,让宁纵一来就来三晚,真是煞费苦心。

    林昼哼哼了一声,继续看着手机。

    宁纵听见了,只挑了挑眉。

    三天过去了,林昼终于可以出院了,孔絮香来接林昼出院,娄恒把东西放到车后座上,林昼打开门,看见了矜贵的Alpha。

    宁纵的手松散地搭在方向盘上,睨过来的眼神又沉又凉:“上车。”

    林昼心想,宁纵不是白天都在拍戏吗,现在还有时间接他出院?

    孔絮香轻轻地推了林昼一把:“上车吧,坐在哥哥旁边。”

    林昼无奈,他妈一口一个哥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宁纵和他是亲兄弟呢。

    林昼上了车,一上车他就仰在车背上,闭上了眼睛,宁纵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车子驶向林昼的家,过了一会,车子停下,娄恒把东西拿上楼后,他接到电话,家里有些事就先回去了。

    几人上了楼,孔絮香随意问了一句:“阿纵,回国后一个人住得习惯吗?”

    宁纵声音顿了几秒:“挺好的。”

    只不过经常会想到一个人而已。

    孔絮香和林昼把东西放到房间,孔絮香现在不和林昼住在一起,林昼工作又忙,她也很久没来这里了。

    她闲不下来,打开冰箱一看,皱眉:“阿昼,里面怎么这么多速食食品?”

    “没时间就随便吃吃。”林昼无所谓地说。

    “那怎么行,你拍戏的时候吃得怎么样,营养吗?”

    “妈,拍戏的时候我大部分都在酒店里吃的,这次过敏是意外……”

    听到这些声音,恍然让宁纵回到了之前和他们居住在一起的日子。

    宁纵瞥了一眼拐角紧闭的房门,他眸色微动,那是他曾经住过的房间。

    日色从窗子里照了进来,映在宁纵的脸上,有着斑驳交错的错觉。

    十四岁的时候,林昼第一次搬进宁家的时候,他就住在这里。

    二十岁他离国的时候,他走了,但这个房间却始终还留着。

    宁纵心绪回荡,他走到房前,手覆在门上,门悠悠地开了,像是打开了尘封已久的时光。

    他抬眼看去,是记忆里熟稔的房间,只不过里面空荡荡的,看不出他曾经住过的痕迹。

    宁纵缓步走了进去,修长的手极轻地覆在柜子上,指尖平滑干燥,没有一丝灰尘,看来有人经常在打扫。

    他敛下神色,房里不该这么空。

    在他现在的房子里,有很多林昼的专辑,虽然林昼只出了两张专辑,但每一张他都有细细珍藏。

    宁纵看着那个少年逐渐褪去一身稚气,棱角却依旧锋利,时光荏苒,成长为一个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明星。

    他笑了,他知道林昼很优秀,一直都知道。

    宁纵重新看向房间,他记得那一天林昼过敏了,他刚回到家里,就听到了林昼倒地的声响。担忧顷刻就涌上了他的心里,他连校服都未换,就焦急地前往林昼的房间。

    他明明那么担心,行至林昼面前那一刻,他却又戴上了冷漠的面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林昼。

    然而,仓皇的脚步还是暴露了他些许暗藏的无措。

    后来,林昼康复了,他听到了林昼叫他的那一声哥,他死死攥着手,才按捺住心底又重来的绮念。

    林昼醒来,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拼尽全力才能告诉自己不要回头。

    因为他的喜欢,倾覆他所有的信仰,至此,他戴上了冷漠的面具。面具戴得太久,他都快要忘了。

    他那时其实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未经世事,笨拙又青涩。

    宁纵闭了闭眼。

    而现在,自己回来了,以另一种方式来到林昼的身边,仍是他的哥哥,但不会只是他的哥哥。

    他会向着他梦里的少年一步步走去,逆水而行,不退不惧。

    他相信,终将有一天,会有一种更密切的方式贯穿在他们的生命里。

    这时,身后响起一道懒懒散散的声线,打断了宁纵的思绪。

    “啧,宁影帝,怀旧啊。”

    宁纵回头的那一瞬,已经敛下了所有的思绪,他平静地看向林昼。林昼双手环着肩,斜斜地歪在门上。

    光影勾勒出他的脸,脸色依旧略显苍白,唇边却带着玩世不恭的笑。

    林昼发现宁纵来了他曾经的房间,就跟在后面过来了,宁纵一直在打量着房间,自己站在这里很久了,宁纵都没有发现。

    林昼琢磨,不就是一个曾经住过的地方吗,他有必要看这么久?

    他扫了一眼,房间很空,宁纵当初走得真够彻底的,什么都没留下。

    林昼对上宁纵的目光,抬了抬下巴:“是我妈叮嘱我,每周让钟点工打扫你的房间的,你别多想。”

    这是实话,孔絮香一直叮嘱他,说不定宁纵还会回来住,让他记得保持房间干净。

    林昼不屑一顾,宁纵都出国了,他们父母也分手了,他还回来干什么?回来和自己大眼瞪小眼?

    闻言,宁纵定定地看着林昼:“和我解释什么?”

    林昼不以为意:“怕你误会。”

    他是真的怕宁纵误会,弄得好像他好像每天勤勤恳恳打扫,很想宁纵回来似的,他一定要把这个说清楚。

    宁纵眸色意味不明,他忽然开口:“如果我付房租,还有机会回到这住吗?”

    林昼愣住:“你开什么玩笑?”

    兄弟关系都解除了,还住一起?

    宁纵却倏忽把头偏开,淡淡落下一句:“是啊,我开玩笑的,你也别多想。”

    宁纵径直从林昼身边经过,下颌冷冽。

    林昼皱眉,你也别多想?这不是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宁纵故意这么说,是要把这几个字还给他?

    他磨了磨牙,这个睚眦必报的Alpha。

    林昼把东西都整理好了,他坐在沙发上,宁纵也坐在那,只不过两人之间隔了很长一段距离。

    泾渭分明的隔阂。

    孔絮香看到了,心想,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有什么矛盾,刚才她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这两人竟然没有一张合照。

    说出去别人都不相信,他们做了十年的兄弟。

    孔絮香忽然开口:“阿昼,阿纵,你们做兄弟这么久了,怎么一张合照都没有?”

    话音落下,林昼和宁纵抬头。

    林昼惊讶,是吗,他们一张合照都没有?

    宁纵虽然神情自若,但嘴角却微微下沉。

    孔絮香瞥了两人一眼,提了一句:“以后你们就要进组拍戏了,两人都很忙,抽不出空回家。”

    “这样吧,今天我就给你们拍一张合照。”

    林昼刚要反驳,孔絮香早有所料,立即开口:“不准拒绝。”

    林昼语气恹恹的:“你怎么不问他,愿不愿意和我拍照?”

    他不信,宁纵愿意留下这个和他曾经是兄弟的证据。

    孔絮香看向宁纵:“阿昼,你的意思是……”

    宁纵声线低沉:“既然阿姨让我们拍照,那我同意。”

    林昼:“……”

    “好了,现在两人都同意了。”孔絮香直接忽视了林昼的不情愿,笑吟吟地说,“你们两人坐到中间,开始拍照。”

    林昼郁闷了,他没动,反正宁纵也没动,为什么他要主动?

    结果,孔絮香又发话了:“阿昼,你坐到哥哥的旁边,两人离得太远了。”

    林昼懵了:“为什么是我?”

    孔絮香:“你过敏的时候,是哥哥带你来医院的,哥哥对你这么好,你现在主动一点?”

    林昼沉默了一会,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一想到他们的关系,他总觉得很别扭。

    林昼按捺情绪,很慢地挪到沙发中央,林昼刚坐下,宁纵也往中间移了一段距离。

    两人恰好坐得很近。

    林昼:“??”

    怎么回事?

    孔絮香见状,不由得笑了:“来,可以拍照了。”

    结果,林昼要么表情很僵硬,要么眼神总会飘向其他地方,不看宁纵。

    孔絮香无奈,她一心想调和两人,所以,不配合的林昼就变成了她的目标。

    “阿昼,哥哥这么好看,你怎么不看哥哥啊?”

    “阿昼,现在在拍照,你怎么不笑一笑?”

    “阿昼……”

    林昼觉得自己头都大了,他心里叹了一口气,算了。

    林昼偏头,手一抬,蓦地勾住宁纵的脖子,他倾身过去,笑着咬着牙道。

    “纵哥,会不会笑啊。”

    林昼的气息拂在宁纵的耳侧,仿佛一片缱绻的羽毛,勾得宁纵的心涩涩发痒。与此同时,少年的体温,清晰地传了过来。

    触着他的颈侧,恍如着了火。

    宁纵喉结滚动,他的黑眸一瞬不瞬,哑着嗓子。

    “那一起?”

    蓦地,宁纵手覆在林昼的肩上,微微合拢,把林昼整个人往他旁边一拽,距离瞬间缩短。

    两人的视线相交在一起,林昼甚至能在宁纵眼底看到他的影子,他怔住。

    孔絮香见这姿势不错,她立即按下快门,“咔嚓”一声,两人的第一张合照就此定格。

    他们谁都没有看向镜头,林昼勾着宁纵的脖子,宁纵揽着林昼的肩膀,亲密无间的姿势。

    视线在冬日里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