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龙小椒在离开幼儿园之前，飞快跑回更衣室和小精灵龙龙说了再见。
龙小椒将更衣室的门合上，用自己的小屁股顶住门，轻声呼唤道，“龙龙！龙龙！”
龙龙挥动着小翅膀飞过来，落在龙小椒的掌心，“今天小椒在幼儿园的表现一定非常棒！因为我感到自己在茁壮成长！”
龙小椒骄傲地挺了挺小胸脯，“当然！今天上午老师提问，我第一个回答出来，老师表扬了我！今天午饭我也第一个吃完，也被老师表扬啦！”
龙龙两只小翅膀像鼓掌一样啪啪地拍在一起，“小椒太棒啦！”
“那小椒明天也要早早来幼儿园，做幼儿园最乖最棒的小朋友哦！”
龙小椒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明天我早早来幼儿园看你！”
“对了！老师说今天是上幼儿园的第一天，为了让我们适应一下，所以让我们穿着自己家里的熟悉的衣服。但是从明天开始，所有小朋友都要换校服了，也就是说所有小朋友早上都会进入更衣室。”
“龙龙你要不要换一个地方藏起来？”
龙龙的小脑袋摇得像一个小拨浪鼓，“不用！我会藏好的！我在更衣室里安家，每天就能在小椒来到幼儿园后的第一时间见到小椒啦！”
龙小椒抱着小精灵龙龙不想撒手，“你真的不能和我一起回家吗？”
小精灵龙龙摇头，“我不可以离开幼儿园！”
龙小椒虽然十分不舍，但是想到自己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家，离开家之后就会浑身难受，立刻将心比心地理解了小精灵龙龙。
对于小精灵龙龙来说，幼儿园就是它的家。
于是龙小椒只能恋恋不舍地和小精灵龙龙告别，“那我明天再来找你玩！”
龙小椒走出更衣室后，小葵花班的老师好奇问道，“小椒仿佛格外喜欢更衣室呢？”
龙小椒笑着点头，“是呀！”
老师继续问道，“可以告诉老师为什么吗？”
龙小椒立刻摇头，“不可以！这是我的小秘密！”
幼儿园老师闻言就不再继续追问了，摸了摸龙小椒的头，说道，“小椒明天就可以穿上漂亮的校服了！”
龙小椒不明白老师为什么突然将话题跳跃到校服上，但还是充满期待地点头，“校服很漂亮！”
校服扣子亮晶晶，龙小椒非常喜欢。
离开幼儿园前，龙小椒向自己上幼儿园第一天交到的唯一一个好朋友玄小明挥手，“小明弟弟，明天见！”
玄小明也向龙小椒挥手，“小椒姐姐明天见！小椒姐姐晚上要乖乖在家，不可以乱跑哦！”
龙小椒点头，“当然啦！”
她最喜欢在家里，最不喜欢出门，晚上怎么可能会乱跑？
龙遒牵着龙小椒的手离开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玄小明，问道，“你的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接你？”
玄小明伸手指向前方，“他们已经来了！”
龙遒顺着玄小明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对相貌不俗的年轻男女。
龙涯的目光在年轻男女身上停留许久，然后忍不住用传音入密对龙嘲说道，“三弟你抓住的那个老蜃精够认真负责的啊？”
“不仅变幻出一个玄小明，还把玄小明的爸妈都变出来了！这做戏也真够做全套的！”
“话说这个玄小明会维持多长时间啊？回头如果消失了，小椒岂不是会哭？万一再不想上幼儿园了怎么办？”
龙嘲也意识到这是一个问题，然而龙嘲和龙涯一样，都不擅长用脑力解决问题，龙嘲懒得思考，直接用传音入密将龙涯的问题抛给大哥龙遒，“大哥，这怎么办？”
龙遒却没有回答龙嘲的问题，而是命令八弟龙涛涛，“八弟你鼻子灵，去闻一下玄小明和爸妈身上的气味。”
龙涛涛的外表还是一名青春期少年，圆脸圆眼，两颊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看起来十分亲和，很难让人升起警惕心。
龙涛涛一边用传音入密抱怨，“这是把我当狗用吗？”一边装作不经意地从玄小明和爸妈身边擦肩而过，深深吸了两口气，然后瞬间皱紧眉头。
龙小椒被龙遒抱上安全座椅之后，很快就在车上睡着了。大哥龙遒眼含笑意地看了龙小椒一眼，看来小椒上幼儿园的第一天过得充实又丰富。
龙遒用传音入密问八弟龙涛涛，“刚才你闻到了什么味道？”
龙涛涛的声音充满疑惑，“没有味道……我什么味道也没有闻见。”
对于龙涛涛而言，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论是人是妖、是瑞兽是凶兽，全都会有属于自己独特的味道。虽然龙涛涛抱怨大哥将自己当狗用，但是他作为饕餮，不仅味觉灵敏，嗅觉极为灵敏，比狗还要灵敏无数倍，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气味可以逃得过他的鼻子。
这还是龙涛涛第一次闻不出任何气味。
然而大哥龙遒听到这个答案后，却完全没有惊讶，没有对龙涛涛解释，也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是转而命令三弟龙嘲，“一会儿你去拜访一下那群蜃精。”
三弟龙嘲完全没有多想，爽快应下，“没问题！今天那只老蜃精，应该是那窝蜃精里的族长吧？可是帮了我们很大一个忙！”
“今天急急忙忙地把老蜃精抓回来，也挺失礼的，我马上就带着礼物去赔礼加感谢！”
龙嘲脚程极快，一来一回只用了片刻功夫，在车上就睡着的龙小椒被抱回家后还在贝壳床上酣睡未醒，龙嘲就浑身带风地跑完了一趟。
“那一窝蜃精不见了！那么大一窝蜃精，竟然集体搬家了？”
“怎么回事啊？蜃精一旦认定一个窝，根本不会轻易搬走的！何况那么大一窝啊！怎么搬家这么突然？我上午去找它们的时候，它们还优哉游哉地坐在一起喝茶呢！根本没有要搬家的迹象啊？”
相比龙嘲的震惊，大哥龙遒却一副早就预料到了的样子，“果然。”
蜃精虽然在精怪之中地位不低，但是既惹不起龙之九子，又惹不起今天上午恰巧在蜃精家中做客的座上之宾。
可不是只能举家搬迁，一走了之了么。
龙遒在心中默念，“玄小明……玄、小、明……”
这个名字取得足够直白，对方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
嗅觉极为灵敏的八弟龙涛涛说自己没有闻到任何气味，其实并非如此。
就像从小在空气中长大的人类闻不到空气的气味一样，从小在水中长大的龙族，也会自然而然地忽略掉水的气味。
虽然龙遒的鼻子远远不如龙涛涛灵敏，但是龙遒可以确定，玄小明和他的“父母”，身上只有最纯粹的水的气味。
龙遒没想到，时隔几百年，以对方的身份地位，竟然还愿意分出玄小明这样一个分-身，仅仅是为了哄龙小椒上幼儿园。
龙遒神色一黯，也对，小椒这样的小龙崽，又有谁不心疼呢？
几百年前发生的事，龙之九子全都不愿再想起。如果龙遒提起玄小明的主体，一定会让大家想起几百年前的事情，因此龙遒自己心中有数之后，没有再对任何一个人提起。
.
龙遒沉浸在几百年前的往事之中时，手机不停地有消息涌入。龙遒回过神来后，发现小葵花班的班主任骆老师发来了好几条微信。
“小椒大哥您好，不知道你们带小椒测过智商吗？小椒在幼儿园的第一天，表现就非常耀眼。”
“今天我为小孩子们讲了《开开心心上幼儿园》的故事，不知道这个故事你们家长有没有在家提前为小椒讲过？有没有要求小椒背诵过？”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话，小椒应该是一名天才儿童，至少在记忆力和表达能力上远远超出同龄儿童的水平，甚至超出一般成年人的水平。”
“小椒听完一遍故事之后，就能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这一点成年人都无法做到！”
“因此作为老师，我们建议家长带小椒去专业机构检测一下智商。羲和双语幼儿园一直遵循因材施教的理念，如果小椒真的是一个特别的孩子，那么幼儿园会和家长一起探寻适合小椒的教育方法……”
龙遒在小椒上幼儿园之前，早已在心中细数过无数遍小椒与其他小朋友不一样的地方，比如小椒格外怕生，领地意识格外强……然而龙遒没想到的是，小椒被老师们注意到的第一个特别之处，竟然是格外聪明！
倘若收到幼儿园老师发来的这些消息的是其他家长，此时怕是已经惊喜坏了。然而龙遒眉头紧锁，脸上不见丝毫喜色，在手机上打字又删掉、删掉再打字，斟酌再三才写好发给老师的回复。
龙遒努力揣摩一般家长收到老师发来的这些消息会做出怎样的回复，先表达了惊喜，再表达了感谢，接下来才说出重点，“我们并不强求小椒成才，只希望小椒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龙遒甚至不希望小椒太聪明，他盼着小椒笨一点、再笨一点，不要想太多、不要看太透，最好始终认为自己是人类小朋友。
唯有这样，小椒才能在哥哥姐姐们的庇护下，此生无忧。
.
龙小椒一觉睡醒之后，发现已经回到了自己最爱的贝壳床中，高兴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儿，才能床上跳下来。
她一路跑到厨房里，“田阿姨田阿姨！我明天上幼儿园想带小小的点心！”
田阿姨立刻笑眯眯地答应下来，“好啊！小椒想要什么小点心？”
龙小椒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两圈，认真思考了一番却没有想出答案，她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掐住圆溜溜的小指肚，“要这么小的小点心！什么口味都可以，但是一定要这么小！”
田阿姨惊讶地看向龙小椒，龙小椒的小拇指比成年人小得多，比划出来的小点心只有一丁点大。
这样小的点心，一般的厨子都没法做，但田阿姨自然不是一般的厨子，第一次听到龙小椒点如此高难度的菜，田阿姨摩拳擦掌兴致勃勃，“小椒等着！田阿姨给你做好吃的小点心！”
晚上，龙小椒睡下之后，除了大哥龙遒和二姐龙涯，另外七位哥哥姐姐各自离开。
龙之十子中，只有大哥龙遒被所有弟弟妹妹信服，最小的妹妹龙小椒被所有哥哥姐姐疼爱，其余的龙之八子大多相看两厌、谁也不服谁。再加上龙子各有不同的天性习惯，根本不可能长期住在同一屋檐下。
因此龙小椒家中虽然留有所有人的房间，但大家平时只是轮流住下陪伴小椒。昨天齐聚一堂的情况十分罕见，只有龙小椒上幼儿园第一天这样重要的、所有哥哥姐姐都想陪伴见证的日子才会如此。
第二天一大早，龙小椒没等哥哥姐姐叫她起床，自己就早早醒来，醒来后立刻跳下床去洗漱。
龙涯看到哒哒哒从卧室跑向盥洗室的龙小椒，神色瞬间僵硬！
小椒怎么自己起床了？要知道今天早上叫龙小椒起床的机会，可是龙涯和所有弟弟妹妹打了一架，打败了七个人才得到的！
龙涯想到自己错过了小椒早上被叫醒时小脸睡得红扑扑、小手睡得暖和和，比清醒时更加软糯，还透着几分呆气的样子……就气得恨不得找人打一架！
那个蜃精族长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抵触上幼儿园的龙小椒一夜之间变得期待上幼儿园？
龙涯终于明白蜃精族长为什么要带着全族急急忙忙地搬家了！如果它们没有搬家的话，她今天一定会打上门去！
龙涯想到自己以后再也享受不到叫龙小椒起床的美妙时刻，就气得想要揍趴蜃精全族！
最关键的是只要她认真打架，根本是稳赢不输！
因此失去的所有叫龙小椒起床的机会，全都是属于她的！她的！
龙小椒将更衣室的门合上，用自己的小屁股顶住门，轻声呼唤道，“龙龙！龙龙！”
龙龙挥动着小翅膀飞过来，落在龙小椒的掌心，“今天小椒在幼儿园的表现一定非常棒！因为我感到自己在茁壮成长！”
龙小椒骄傲地挺了挺小胸脯，“当然！今天上午老师提问，我第一个回答出来，老师表扬了我！今天午饭我也第一个吃完，也被老师表扬啦！”
龙龙两只小翅膀像鼓掌一样啪啪地拍在一起，“小椒太棒啦！”
“那小椒明天也要早早来幼儿园，做幼儿园最乖最棒的小朋友哦！”
龙小椒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明天我早早来幼儿园看你！”
“对了！老师说今天是上幼儿园的第一天，为了让我们适应一下，所以让我们穿着自己家里的熟悉的衣服。但是从明天开始，所有小朋友都要换校服了，也就是说所有小朋友早上都会进入更衣室。”
“龙龙你要不要换一个地方藏起来？”
龙龙的小脑袋摇得像一个小拨浪鼓，“不用！我会藏好的！我在更衣室里安家，每天就能在小椒来到幼儿园后的第一时间见到小椒啦！”
龙小椒抱着小精灵龙龙不想撒手，“你真的不能和我一起回家吗？”
小精灵龙龙摇头，“我不可以离开幼儿园！”
龙小椒虽然十分不舍，但是想到自己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家，离开家之后就会浑身难受，立刻将心比心地理解了小精灵龙龙。
对于小精灵龙龙来说，幼儿园就是它的家。
于是龙小椒只能恋恋不舍地和小精灵龙龙告别，“那我明天再来找你玩！”
龙小椒走出更衣室后，小葵花班的老师好奇问道，“小椒仿佛格外喜欢更衣室呢？”
龙小椒笑着点头，“是呀！”
老师继续问道，“可以告诉老师为什么吗？”
龙小椒立刻摇头，“不可以！这是我的小秘密！”
幼儿园老师闻言就不再继续追问了，摸了摸龙小椒的头，说道，“小椒明天就可以穿上漂亮的校服了！”
龙小椒不明白老师为什么突然将话题跳跃到校服上，但还是充满期待地点头，“校服很漂亮！”
校服扣子亮晶晶，龙小椒非常喜欢。
离开幼儿园前，龙小椒向自己上幼儿园第一天交到的唯一一个好朋友玄小明挥手，“小明弟弟，明天见！”
玄小明也向龙小椒挥手，“小椒姐姐明天见！小椒姐姐晚上要乖乖在家，不可以乱跑哦！”
龙小椒点头，“当然啦！”
她最喜欢在家里，最不喜欢出门，晚上怎么可能会乱跑？
龙遒牵着龙小椒的手离开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玄小明，问道，“你的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接你？”
玄小明伸手指向前方，“他们已经来了！”
龙遒顺着玄小明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对相貌不俗的年轻男女。
龙涯的目光在年轻男女身上停留许久，然后忍不住用传音入密对龙嘲说道，“三弟你抓住的那个老蜃精够认真负责的啊？”
“不仅变幻出一个玄小明，还把玄小明的爸妈都变出来了！这做戏也真够做全套的！”
“话说这个玄小明会维持多长时间啊？回头如果消失了，小椒岂不是会哭？万一再不想上幼儿园了怎么办？”
龙嘲也意识到这是一个问题，然而龙嘲和龙涯一样，都不擅长用脑力解决问题，龙嘲懒得思考，直接用传音入密将龙涯的问题抛给大哥龙遒，“大哥，这怎么办？”
龙遒却没有回答龙嘲的问题，而是命令八弟龙涛涛，“八弟你鼻子灵，去闻一下玄小明和爸妈身上的气味。”
龙涛涛的外表还是一名青春期少年，圆脸圆眼，两颊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看起来十分亲和，很难让人升起警惕心。
龙涛涛一边用传音入密抱怨，“这是把我当狗用吗？”一边装作不经意地从玄小明和爸妈身边擦肩而过，深深吸了两口气，然后瞬间皱紧眉头。
龙小椒被龙遒抱上安全座椅之后，很快就在车上睡着了。大哥龙遒眼含笑意地看了龙小椒一眼，看来小椒上幼儿园的第一天过得充实又丰富。
龙遒用传音入密问八弟龙涛涛，“刚才你闻到了什么味道？”
龙涛涛的声音充满疑惑，“没有味道……我什么味道也没有闻见。”
对于龙涛涛而言，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论是人是妖、是瑞兽是凶兽，全都会有属于自己独特的味道。虽然龙涛涛抱怨大哥将自己当狗用，但是他作为饕餮，不仅味觉灵敏，嗅觉极为灵敏，比狗还要灵敏无数倍，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气味可以逃得过他的鼻子。
这还是龙涛涛第一次闻不出任何气味。
然而大哥龙遒听到这个答案后，却完全没有惊讶，没有对龙涛涛解释，也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是转而命令三弟龙嘲，“一会儿你去拜访一下那群蜃精。”
三弟龙嘲完全没有多想，爽快应下，“没问题！今天那只老蜃精，应该是那窝蜃精里的族长吧？可是帮了我们很大一个忙！”
“今天急急忙忙地把老蜃精抓回来，也挺失礼的，我马上就带着礼物去赔礼加感谢！”
龙嘲脚程极快，一来一回只用了片刻功夫，在车上就睡着的龙小椒被抱回家后还在贝壳床上酣睡未醒，龙嘲就浑身带风地跑完了一趟。
“那一窝蜃精不见了！那么大一窝蜃精，竟然集体搬家了？”
“怎么回事啊？蜃精一旦认定一个窝，根本不会轻易搬走的！何况那么大一窝啊！怎么搬家这么突然？我上午去找它们的时候，它们还优哉游哉地坐在一起喝茶呢！根本没有要搬家的迹象啊？”
相比龙嘲的震惊，大哥龙遒却一副早就预料到了的样子，“果然。”
蜃精虽然在精怪之中地位不低，但是既惹不起龙之九子，又惹不起今天上午恰巧在蜃精家中做客的座上之宾。
可不是只能举家搬迁，一走了之了么。
龙遒在心中默念，“玄小明……玄、小、明……”
这个名字取得足够直白，对方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
嗅觉极为灵敏的八弟龙涛涛说自己没有闻到任何气味，其实并非如此。
就像从小在空气中长大的人类闻不到空气的气味一样，从小在水中长大的龙族，也会自然而然地忽略掉水的气味。
虽然龙遒的鼻子远远不如龙涛涛灵敏，但是龙遒可以确定，玄小明和他的“父母”，身上只有最纯粹的水的气味。
龙遒没想到，时隔几百年，以对方的身份地位，竟然还愿意分出玄小明这样一个分-身，仅仅是为了哄龙小椒上幼儿园。
龙遒神色一黯，也对，小椒这样的小龙崽，又有谁不心疼呢？
几百年前发生的事，龙之九子全都不愿再想起。如果龙遒提起玄小明的主体，一定会让大家想起几百年前的事情，因此龙遒自己心中有数之后，没有再对任何一个人提起。
.
龙遒沉浸在几百年前的往事之中时，手机不停地有消息涌入。龙遒回过神来后，发现小葵花班的班主任骆老师发来了好几条微信。
“小椒大哥您好，不知道你们带小椒测过智商吗？小椒在幼儿园的第一天，表现就非常耀眼。”
“今天我为小孩子们讲了《开开心心上幼儿园》的故事，不知道这个故事你们家长有没有在家提前为小椒讲过？有没有要求小椒背诵过？”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话，小椒应该是一名天才儿童，至少在记忆力和表达能力上远远超出同龄儿童的水平，甚至超出一般成年人的水平。”
“小椒听完一遍故事之后，就能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这一点成年人都无法做到！”
“因此作为老师，我们建议家长带小椒去专业机构检测一下智商。羲和双语幼儿园一直遵循因材施教的理念，如果小椒真的是一个特别的孩子，那么幼儿园会和家长一起探寻适合小椒的教育方法……”
龙遒在小椒上幼儿园之前，早已在心中细数过无数遍小椒与其他小朋友不一样的地方，比如小椒格外怕生，领地意识格外强……然而龙遒没想到的是，小椒被老师们注意到的第一个特别之处，竟然是格外聪明！
倘若收到幼儿园老师发来的这些消息的是其他家长，此时怕是已经惊喜坏了。然而龙遒眉头紧锁，脸上不见丝毫喜色，在手机上打字又删掉、删掉再打字，斟酌再三才写好发给老师的回复。
龙遒努力揣摩一般家长收到老师发来的这些消息会做出怎样的回复，先表达了惊喜，再表达了感谢，接下来才说出重点，“我们并不强求小椒成才，只希望小椒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龙遒甚至不希望小椒太聪明，他盼着小椒笨一点、再笨一点，不要想太多、不要看太透，最好始终认为自己是人类小朋友。
唯有这样，小椒才能在哥哥姐姐们的庇护下，此生无忧。
.
龙小椒一觉睡醒之后，发现已经回到了自己最爱的贝壳床中，高兴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儿，才能床上跳下来。
她一路跑到厨房里，“田阿姨田阿姨！我明天上幼儿园想带小小的点心！”
田阿姨立刻笑眯眯地答应下来，“好啊！小椒想要什么小点心？”
龙小椒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两圈，认真思考了一番却没有想出答案，她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掐住圆溜溜的小指肚，“要这么小的小点心！什么口味都可以，但是一定要这么小！”
田阿姨惊讶地看向龙小椒，龙小椒的小拇指比成年人小得多，比划出来的小点心只有一丁点大。
这样小的点心，一般的厨子都没法做，但田阿姨自然不是一般的厨子，第一次听到龙小椒点如此高难度的菜，田阿姨摩拳擦掌兴致勃勃，“小椒等着！田阿姨给你做好吃的小点心！”
晚上，龙小椒睡下之后，除了大哥龙遒和二姐龙涯，另外七位哥哥姐姐各自离开。
龙之十子中，只有大哥龙遒被所有弟弟妹妹信服，最小的妹妹龙小椒被所有哥哥姐姐疼爱，其余的龙之八子大多相看两厌、谁也不服谁。再加上龙子各有不同的天性习惯，根本不可能长期住在同一屋檐下。
因此龙小椒家中虽然留有所有人的房间，但大家平时只是轮流住下陪伴小椒。昨天齐聚一堂的情况十分罕见，只有龙小椒上幼儿园第一天这样重要的、所有哥哥姐姐都想陪伴见证的日子才会如此。
第二天一大早，龙小椒没等哥哥姐姐叫她起床，自己就早早醒来，醒来后立刻跳下床去洗漱。
龙涯看到哒哒哒从卧室跑向盥洗室的龙小椒，神色瞬间僵硬！
小椒怎么自己起床了？要知道今天早上叫龙小椒起床的机会，可是龙涯和所有弟弟妹妹打了一架，打败了七个人才得到的！
龙涯想到自己错过了小椒早上被叫醒时小脸睡得红扑扑、小手睡得暖和和，比清醒时更加软糯，还透着几分呆气的样子……就气得恨不得找人打一架！
那个蜃精族长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抵触上幼儿园的龙小椒一夜之间变得期待上幼儿园？
龙涯终于明白蜃精族长为什么要带着全族急急忙忙地搬家了！如果它们没有搬家的话，她今天一定会打上门去！
龙涯想到自己以后再也享受不到叫龙小椒起床的美妙时刻，就气得想要揍趴蜃精全族！
最关键的是只要她认真打架，根本是稳赢不输！
因此失去的所有叫龙小椒起床的机会，全都是属于她的！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