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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格(一更)

    霍华德挥军返回首都,处理后续事宜。

    路易带着人,悄悄把依兰送到了北冰国首都――易渡桥。

    北冰国绝大部分地域终年天寒地冻,不过这里的冰层非常特殊,冰中富含有机营养物质,盛产一种名叫冰蓟的植物。冰蓟生长在冰层上,根须扎在冰中,植株由五片异常肥厚的深绿色叶瓣组成,叶瓣正中结出一枚莲蓬形状的绿色果实,果实研磨成粉,可以做成各类面食。

    冰蓟每年能结四次果,不需要人工种植,只有采摘果实用得上劳动力。北方的冰川地带就是北冰国的天然粮仓,现在玛法大陆七个王国中,北冰国是唯一一个完全不需要为食粮操心的国度。

    依兰站在了易渡桥高耸的城门外。

    她用一只小包袱把装了魔神大人的金属盒子背在背上,维纳尔站在她的旁边,很自觉地和她保持一尺以上的距离。

    空中飞舞着雪花,整座城市银装素裹,巡逻的武士队全变成了白头发。

    进城之后,发现城里非常拥挤和热闹,人挨着人,刚一站定脚背就被人踩了五六下。幸好路易大人很有先见之明,准备的是非常厚实的毛皮靴,保住了依兰可怜的小脚趾。

    维纳尔无法继续和依兰保持距离――能不被人群冲散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依兰赶紧把装了魔神大人的金属盒子挪到了胸前,双臂紧紧搂着,以免被挤丢。

    维纳尔别别扭扭地撑开胳膊,保护依兰不被人群推挤。

    天哪!简直比她授勋那天围在荣耀广场的人群还要更加密集!

    大雪纷飞的天气,谁也不会觉得冷,每个人都挤出一身汗,脸蛋红扑扑的,大片大片的白雾蒸腾在人群上方,简直就像身处一只巨型蒸笼里面。

    依兰百分之百敢肯定,王太子大婚的时候,一定会冲着人群撒金箔,一定!

    七国语言是相通的,依兰听到周边的人们都在议论王太子的大婚。

    “听说了吧,昨天王太子妃从王宫里偷跑了出来,在广场上大喊大叫,风仪全无!”

    “不会吧!她要做什么?”

    “她给出了天价报酬,要求运输冰蓟的马车送她到南面――她说她的情人带着大军过来了,要接她回坦利丝王国呢!别人告诉她坦利丝的军队已经滚出了我们的国境,她还不相信!”

    “我的先祖啊!这也太伤风败俗了吧!这样的人也配做王太子妃吗!”

    “有什么办法,王太子就是喜欢她。噢!女人是不是只要长一张漂亮的脸蛋就可以为所欲为?”

    “很不幸,事实正是如此呢。”

    依兰瞄了维纳尔一眼。

    “你看我干什么?”如今的维纳尔根本不给依兰什么好脸色,他压着声音,阴沉沉地说,“如果你想问我,你和西芙谁长得美,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在黑暗神那张脸的面前,你们两个都一无是处。”

    依兰:“……”她狐疑地观察他的神色,想判断这是维纳尔的真心话,还是那个家伙在借维纳尔之口自吹自擂。

    “别看我,你和我没结果。”维纳尔高傲地撇开了头,“我现在不爱你了!”

    依兰:“……”算了算了,不和这个错乱的孩子计较。

    她紧紧地搂着装盛了魔神的合金匣子。

    想到马上可以摸摸这个家伙,她兴奋得整个人都有点发飘。

    她迫不及待地往人群深处挤去:“先找地方住下来,我快要累死了!”

    为了安全起见,路易的人并没有跟过来,而是停在首都东南五里外的小镇上。

    维纳尔抬手擦掉了额头上的虚汗,满脸不爽。很显然,依兰的身体素质比他好太多了,并且所有的衣物行李都在他的背上――他都还没叫累,她用得着这么娇气吗?

    他瞪着她。

    他现在对她的感觉非常复杂。黑暗神的暗影烈焰摧毁了他的欲望,无论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他都不会再对她产生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冲动。

    但是终究有些意气难平。

    他的理智告诉他哪怕身在黑暗也要唾弃黑暗,但他也认可依兰的善良勇敢……

    噢,总之就是混乱且割裂。

    他拖着沉重的双腿,奋力在人群中穿挤,跟上依兰的脚步。

    很不幸的是,易渡桥的驿站家家爆满。

    逛了一大圈,发现没有任何一家驿站能腾得出房间。别说正经的卧房了,就连马圈边上都已经搭满了小型的帐篷,像那种只能靠坐在墙壁边上睡觉的长条木椅,都已经被人群给占满了。

    绝大部分驿站就连大门口都挤不进去!

    依兰和维纳尔扑腾了小半天,双双累得想吐舌头。她不禁有点怀疑自己这一趟的目的――这真是来给魔神大人找身体的吗?她非常怀疑,等到从这座名叫易渡桥的恐怖城市挤出去的时候,她自己的肢体还健全不健全了?

    怕是得挤掉了胳膊和耳朵吧!

    肚子也饿得咕咕叫。在人潮里面穿行,可真是比在大海里面游泳更加耗费体力啊!

    维纳尔拼尽了全力,好不容易在路边的冰蓟凉面摊上抢到两个位置。小小的方木凳子只够落下半个屁股,长长的条桌边上挤满了旅客,卖面的粗壮女孩不停地驱赶着那些吃完了面还赖着不想走的顾客。

    点了两盘甜辣油凉面之后,依兰和维纳尔恨不得趴在脏脏的木桌上面睡上一觉。

    依兰实在是有些忍无可忍。她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问:“怎么没看到贵族聚区的区域?那边应该人会少一些吧?”

    维纳尔没好气地说:“北冰国的贵族不住王城。他们住在有温泉的山上。”

    噢!温泉!

    累到半死的时候,谁不想泡在温泉里面恢复元气啊。

    “解决了这件事情,我请你吃烤肉、泡温泉!”依兰指了指维纳尔背上的大包袱,“路易大人特意给我们准备了不少银币呢!”

    两个人望向放钱的地方,视线同时一僵。

    包袱底下被割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一件蝙蝠罩衣掉出一半,在风雪中招摇摆动,好像在嘲讽这两个没有什么出行经验的年轻人。

    “遭贼了!”维纳尔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张开了嘴巴。

    “噢!”依兰捂住了脑门,“真是出师不利!”

    ‘砰、砰。’

    两碗看起来又凉又滑的冷面被扔到了依兰和维纳尔面前的桌子上。

    它……比想象中香了一万倍!

    透明的浅绿色冷面看起来非常弹牙,淡淡的清香味道溢了满桌,配上甜辣油的焦香……噢!哪怕没有别的佐料,它也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冷面了。

    依兰不禁想起了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在暮日森林旁边的小镇上,詹姆士导师带着自己和维纳尔到老玛丽的旅店去吃打卤面,那天维纳尔嫌弃环境不好,根本不屑于动那碗面,便宜了依兰。

    真是物是人非。

    今天……

    依兰试探性把手伸向维纳尔面前的冷面,谁知他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面碗,警惕地盯着她。

    什么贵族的挑剔、君子的风度,在饥饿中的美食面前,完全不堪一击!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非常没有节操地开始挥动手里的竹叉。

    就当做……还不知道钱已经丢了吧!

    两个人非常默契地吃完了面。

    “我去解释。”维纳尔艰难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他的教养不允许他在这种时刻缩在女孩子身后。

    刚一站起来,就看到一个头上用红绳绑了一根朝天辫的壮硕女孩双臂环胸,凶狠地注视着他们。

    她就是面摊的主人。

    “我刚才看得清清楚楚,”朝天辫女孩满脸骄横,“还没有开始吃面的时候,你们就已经发现钱丢了,但是你们还是吃了我家的面!”

    维纳尔捂住了额头。噢天哪!白银郁金香小公爵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

    “所以,你们得留在这里给我家做工补偿!尤其是你!”她伸出一根手指,直通通地指着维纳尔,“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吃白食!”

    维纳尔皱眉:“我可以用别的东西来抵……”

    依兰急忙打断了他,兴奋地看着朝天辫女孩:“在你家做工是吗?包吃和住吗?”

    简直是瞌睡来枕头啊!

    十五分钟之后,依兰躺在了后院小矮屋中的简易小床上,舒服地伸展着四肢。

    维纳尔被那个绑着朝天辫的女孩带到了院子里,和她一起磨面粉。

    很显然,朝天辫女孩看中了维纳尔的美色,这才故意在发现维纳尔和依兰已经丢了钱之后,把美味的冷面扔到他们两个的面前。

    愿者上钩。

    住宿问题轻而易举就解决了。

    在人海里扑腾挣扎了大半天之后,依兰看着这间只能放下一张简易小床的矮屋,感觉都像是住进了大宫殿。

    她躺了几分钟,疲累一丝一丝离开了身体,恢复了满满活力。

    她爬起来,走到院子里面逛了一圈。

    小小的后院,角落有一口井,院子正中摆放着一台手推石磨,石磨旁边垒了一袋袋冰蓟果实。

    维纳尔正在辛勤地工作。他磨出新鲜面粉之后,朝天辫女孩就从井中汲出清亮的井水,在他身边和面。女孩笑容满面,不停地逗维纳尔说话。

    女孩看到依兰从屋里出来,非常不耐烦地喊道:“回屋里待着去,这里用不着你,别添乱!一看就是没干过活的!”

    嫌弃依兰打扰了她和维纳尔独处。

    维纳尔蔚蓝的眼睛里面装满了郁闷――他才是一看就没干过活的人吧?

    依兰环视一圈,老老实实地缩回了小矮房。她本来就是出来检查一下周围有没有圣光之物。

    和坦利丝王国一样,浸过圣光的东西都是值钱货,平民区是很难见着的。

    依兰反锁了门,放放心心地摊开小包袱,把装了魔神的金属盒子捧出来。

    ‘噢,我这该死的好奇心!’

    ‘天哪,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我无法控制我自己。’

    她装模作样地谴责着自己,唇角早已悄悄绽开了邪恶的笑容。

    开启暗锁。

    “咔哒。”

    一层层合金金属像花瓣一样依次绽开。

    层叠的金属薄片分列左右,盒顶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

    依兰的心脏‘怦怦’直跳,她毫不犹豫地把胳膊伸了进去!

    他不是经常这样一把捉住她吗!

    今天,她就是公然报复!

    “咦……”

    金属盒子里面空空的,依兰什么也没有摸到。

    她费劲地把手旋了一圈,发现里面真是空的――她上当了,那个家伙根本就不在这里。

    “骗子……”

    依兰郁闷地嘟哝着,准备把手收回来。

    忽然,手卡住了。

    一股冰冰凉凉的寒气裹住了她的手,迅速冻结。

    她感觉到整只手掌被一层冰状的东西裹了起来,体积增大,无法从那个拳头大小的孔洞中收回来了。

    “怎么回事?”

    她听到了一声很缥缈的轻笑。

    是他!

    他在里面!

    “喂!”她把脸蛋贴向金属盒子,“放开我的手!”

    她感觉到他的形状在发生改变。

    好像……好像是另一只手,和她手指紧扣。

    依兰的心脏‘怦怦’跳动,她动了动手指,感觉到他的形状也在发生细微的改变,总之就是不让她逃跑。

    这种感觉好奇怪。

    仿佛有一股股细小的电流在手指上面蹿动,指尖麻麻痒痒的,心尖也像是被一片羽毛轻轻地挠。

    她摁下心里面怪异的感觉,冲着金属盒子说:“你就这么迷恋我的小手吗!抓住就不放!”

    话音还没有落下,冻在手上的‘冰块’忽然就散掉了。散得飞快,好像嫌弃到不行。

    依兰偷偷一笑,摸黑在盒子里面又捞了一把。

    这一次,她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冰冷的,像浓雾。

    噢,这个家伙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形态!

    她没有把手抽回来,而是轻轻缓缓地在盒子里游来游去。

    距离天黑还早,她想和他说说话。

    “这座城市太挤了,人挤着人,路都走不动,你一定不会喜欢。今天吃了冷面,非常好吃。维纳尔被外面那个绑着朝天辫的女孩看上了,我成功混到了落脚的地方。”

    噢,说了一堆废话。她不禁有一点脸红,觉得自己很像絮叨的妮可。

    “我去休息了,替你保存体力。”

    她收手的时候,感觉到中指的指尖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就像……另一根不舍的手指。

    她的心弦猛地一颤,脑海深处忽然传出了一股非常玄奥的震荡,迅速通过她的手指,猛地触击在他的本体上!

    “嘤――”依兰的双耳同时耳鸣,就像一根尖锐锋利的线切割进了脑海,恐怖的反震力道从指尖传了回来,是……是一个非常非常强大的封印,她碰到它了!

    眼前冒起白光,无数交叠的画面和声音扑进她的脑海,依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就像一只被瞬间吹大的气球,里面塞满了数不清的针,它快要爆.炸了!

    她惨叫一声,摔下了简易小床。

    身体即将落地的一瞬间,黑雾从金属盒里面涌出来,化成人形接住了她。

    “你又在搞什么鬼……”

    他的声音蓦然停住。

    他发现怀中的女孩脸色惨白,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冷汗,眼睛紧紧闭着,眼球在薄薄的眼皮下面飞快地胡乱转动。眉头紧皱,睫毛颤抖,嘴里憋出细细的呜咽。

    他搂住她的身体,盯着她,浑身逸散出暴戾的黑气。

    “痛……”她含糊不清地说。

    他暴躁地把她整个团在怀里,分出一缕雾气顺着她的嘴巴潜进了她的身体,检查她的内脏是否出了问题。

    没有。

    她的身体健康得像一只小牛犊。

    她可怜地喘着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静下来。

    他非常烦躁地盯着她。

    人类,确实太脆弱了,随时都有可能突然地、毫无缘由地死去。

    如果她死了……

    他的身体好像被无数冰针扎了一下,又冷又疼。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必须得到她的献祭,这样她才可以永远和他在一起……不,不对,应该说,这样才能保证他要用的这个身体不出任何问题。

    为了他自己的安全着想,他可以把神格分一半给她,帮助她成为半神。

    他盯着她,幽黑的眼睛里流淌着浓浓的占有欲。

    依兰缓了一会儿,脑海里的涨痛终于逐渐消失了。她试探着睁开眼睛,发现他盯着她,眼神令她心惊又心悸。

    “把你的身体和灵魂都交给我。”他面无表情地说。

    依兰的小心脏差点没承受住这样的刺激――他还真去学了那个?

    她缓了缓,小心翼翼地说:“拜托,别在不合适的时间和地点求欢啊。”

    “什么?”他皱了下眉。

    依兰抓住他的斗篷,把绵软的身躯整个贴在了他的身上,为了照顾他骄傲的神之自尊心,她没有直接说正事,而是很委婉地对他说:“我们都说好了要结婚了,当然会做那样的事情啊,但是现在明显不合适。”

    她偷眼瞥了他一下,见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心一横,抬起双臂环住了他的后颈,把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

    他的瞳孔猛地缩了起来,瞪着她,整个神都傻了。

    他呆呆地看着她偷亲了他一口,然后又缩回了他的怀里。

    “你的身体里面的封印是怎么回事?”依兰问。

    “什么?”他完全没有回过神。

    依兰皱起眉头:“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你的身体里面有封印,我不小心碰到它,受到了反噬。”

    “怎么可能。”他扯下了唇角,“谁有本事把封印下到我的神格里面。”

    “可是我刚刚碰到它了!”依兰紧张地攥着他的斗篷,“我非常确定!它很强大,我如果再和它对抗一会儿,意志肯定会全线崩溃。”

    他盯了她一会儿,缓缓开口:“是什么东西?”

    依兰摇了摇头:“说不清,就像一万只苍蝇、鸭子和母牛发出的声音同时轰进我的脑袋……”

    他:“……”

    “那你怎么知道它是封印。”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心。

    他记得很清楚,这个东西曾经说漏了嘴,她说用尾巴戳他是制止他犯傻。他现在就是如法炮制,戳她这颗犯傻的脑袋。

    依兰想了一会儿:“直觉。”

    他挑了挑眉:“你接触过任何封印吗?”

    依兰老实地摇了摇头。

    “直觉源于经验。”他摁住她的脑门,“以后别去人堆里乱蹿。”

    依兰:“……”

    想一想,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密密麻麻的交叠画面、嘤嘤嗡嗡的乱流合声,确实是很像白天在人潮里面推挤的经历啊。所以她是挤出病来了吗?

    “但你还是要当心些。”她不太放心地说。

    “傻子,”他把她平放在简易小床上,闲闲懒懒地侧躺在她身边,手指卷着她一缕头发,漫不经心地说,“你以为我的神格是菜市场吗?谁都伸得了手。”

    依兰果断用上了激将法:“是吗?我不太相信啊,除非你给我看看你的神格!”

    他根本不上当:“做梦去吧!”

    依兰郁闷地把背对着他。

    他盯了她一会儿,好笑地勾起唇角。

    神格里面怎么可能有封印。

    他懒洋洋地检查了一遍。

    绝对没有任何异样。

    天黑了。

    依兰小毛线蹲在他的胸口,看着他利落地翻上了矮屋屋顶,顺着三角或者是长方形的房顶疾速移动。

    拥挤不堪的街道和宽敞平坦的房顶,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很挤吗?”这个家伙毫不留情地嘲讽她,“这就是你所谓的寸步难行?”

    依兰:“……”我是一只听不见声音的毛球球。

    很快,他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天黑后的易渡桥依旧人潮拥堵,但这里却有一大片空旷宽敞的场地,一圈火红的雪樱环绕着巨大的广场,广场正中斜斜地修建了四条很长的台阶,它们都通往一处高台,像在拱卫着它一样。

    即便被雪覆盖,还是能隐约看出整个高台都纹满了很有北冰国特色的图案。火红、浓绿,冰中之花。

    “在那里。”魔神蹲在一间房屋的屋顶,语气平淡地说。

    依兰小毛线激动地探出了脑袋:“你的身体?感应到了?”

    “是。”

    “那还等什么!”她激动地蹦了起来。

    “这是北冰国的祭坛圣地,防备森严。”他闲闲地从屋顶上捧起一些新雪,搓了一只硬梆梆的大雪球。

    “你怎么知道?”依兰奇怪地问,“你不是也没有来过这里吗?”

    “呵,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只知道躺在盒子里面睡大觉吗?”

    “呼――”他手中的雪球砸向广场正中。

    依兰吃惊地看到,无数身穿白色衣服的武士从雪地里冒了出来,令人眼花缭乱的回旋镖疾射向那只雪球,把它斩成了细碎的小雪粒。

    依兰:“嘶……”

    “靠近祭坛只会更多。”他一边说,一边疾速后退离开了屋顶,像一道无声的影子。

    他撤到了对面屋檐下。

    很快,依兰就看到几个白衣武士跳到了他刚才的位置,把周围都检查了一遍。

    依兰绷着尾巴,望向高高的台阶:“噢!该不会每级台阶都藏着一个人吧?”

    “不排除这种可能。”

    依兰皱起了眼睛:“我先去探一探!”

    依兰小毛线把自己裹成了一只小雪球,顺着广场边缘悄悄地滚了进去。

    ‘风!’

    一阵狂风刮过,把藏在雪地里面的武士一个个暴露出来,他们看起来有一点尴尬,对视一下,不动声色地拢过积雪来盖住自己。

    依兰小毛线趁机匍匐前进。

    裹了积雪的身体滑溜溜的,在雪地里噌噌地穿行。

    她掀了几阵风之后,顺利来到了祭坛的斜台阶下方。

    这个地方给她的感觉很不好。

    就连乌玛丝那间藏了瘟疫领主的地下室,都没有给她带来这么糟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