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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五婴齐

    分身扮成周朴园出现,与周朴园昔日的侍女梅侍萍、即鲁妈对视一眼,先来了个战术后仰,然后慢慢走下楼。

    “噢,四凤,你过来呀。”

    蘩漪这时将四凤拉到分身面前,对分身道:“你看看,这是你的儿媳妇。”

    “叫他爸爸呀!”

    蘩漪扭头对四凤道。

    见四凤低头不语,蘩漪又对分身道:

    “噢,你也认识认识这位老太太。”

    她走到鲁妈身边,见鲁妈一脸紧张,心中莫名气势大增,盯着一旁周萍道:“萍,当着你父亲的面,给这个妈磕头啊。”

    分身面无表情。

    其实想笑。

    《雷雨》中,就是蘩漪的这句,让周朴园彻底误会,以为鲁妈是来与周萍相认,才会主动道出实情。

    分身又不是周朴园。

    才不关心这些。

    陈子文在意的是魔婴。如今分身已下楼,这么近距离,如果真有魔婴,绝对别想逃。

    大局在握,分身秉承“扮一人像一人”的理念,走到一旁,找了根雪茄,用火柴点上。

    点烟时,陈子文想了想,眼下首先要做的,是确定魔婴是否在此。

    魔婴在腹,孕妇本身可能并不自知,如果魔婴在四凤肚子里,四凤可能也不知道。

    但想要确定这点,也不难,只要表露出打胎的意思,魔婴自然会出手阻止。

    一念及此,分身转身看向鲁妈:“侍萍,你到底还是回来了。”

    没错。

    陈子文决定将此事揭开。

    四凤腹中婴儿是近亲结合所得,让她打胎很合理。

    这也算不上残忍。

    相比《雷雨》中四凤的结局,陈子文觉得,这事由自己操作,没准还能救她一命。

    况且,厅中众人之间的关系注定是瞒不住的。

    一如蘩漪。

    她听到分身喊鲁妈“侍萍”,惊得一退,望着分身:“什么?侍萍……她就是侍萍?”

    倒是一旁周冲愣了愣:“爸,你的声音怎么变尖了?”

    分身无语地望向这个机智的小伙子,咳嗽一声道:“我练习了《葵花宝典》,嗓子变尖了,改天传你。”

    周冲似懂非懂点头。

    好在其他人没有多问。

    因为这些人都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之中,根本无心在意这些。

    尤其是蘩漪,她知道周萍之母便是三十年前“死去”的梅侍萍,是以心中惊骇简直无法形容。

    蘩漪从本质而言,并不是坏人,她听到这种事,连自身愤怒都忘了,想到四凤与周萍的关系,都被吓到了。

    另一名知情者鲁妈,则惊慌失措地连连摇头:“不,不,你弄错了。”

    四凤在一旁,扶着她妈,一脸不解。

    她不明白,周朴园与她妈有什么关系。

    周萍也一脸不解。

    分身对一旁周萍招了招手:“萍儿你过来,告诉你一个惊喜,你的生母并没有死,她还在世上。”

    分身手指鲁妈,周萍惊得瞪大眼睛摇头:“不不,不是她!”

    “混账!”

    分身大骂:“不要因为你和四凤同母,觉得脸上不好看,就忘了人伦天性!”

    “她……”

    周萍手指鲁妈,见鲁妈含泪,于是望向分身。

    分身点头:“她是你妈。”

    周萍手指四凤:“那她——”

    分身点头:“你妹啊。”

    轰隆!

    屋外响起雷声。

    屋里,四凤与周萍对视,然后摇头,扑向鲁妈:“不!妈,妈,这不会是真的!妈!……”

    周冲望了望四凤,又望了望他哥,忍不住也扑到蘩漪怀里:“妈呀。”

    蘩漪却将他丢开,走到周萍面前:“萍,我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我实在是对不住。”

    “呵呵呵……”

    周萍却笑了起来。

    他模样癫狂。

    “父亲!呵呵呵呵……母亲!哈哈哈哈……”

    周萍喝醉了般在客厅走动,不等他看向四凤,分身上前就是一耳光。

    啪!

    这小子走的这两步,总让陈子文想起黄小姐在“演员的诞生”上的表现。

    是以没忍住,给了他一巴掌。

    周萍被打懵了。

    四凤则含泪看着周萍:“你……我……”

    “不……!”

    四凤起身想跑,却身形一顿,被人拉住。

    “难道你和萍儿?”

    分身拉住四凤,装作一脸惊骇。

    四凤崩溃大哭。

    分身一脸沉重,想了想道:“这不怪你们。一家人最重要的是开开心心,事已至此,不如亲上加亲?”

    “……”

    “……”

    “……”

    客厅一时死寂。

    鲁妈僵住。

    蘩漪惊呆。

    周萍、四凤忘了崩溃。

    周冲都懵了:“爸,这怎么可以?”

    分身摇头:“你们思想不要太封建,这古代亲兄妹结婚多的是。只是近亲结婚对后代不好,四凤若是怀了孕,小孩不能要。”

    “周朴园,你疯了?”

    蘩漪瞪大眼睛。

    分身看着她:“我周朴园错了一辈子,现在只想做一个好人。蘩漪,我知道你喜欢萍儿,我愿意成全你们,你们三个可以找一个陌生的地方,一起生活。”

    “……”

    客厅再一次死寂!

    “你!”

    蘩漪惊骇地退了一步,脑子一团糊涂。

    她害怕、震惊、糊涂、迷茫、疑惑、不解、不信……竟还有那么一丝激动。

    周冲更懵了:“爸,这怎么可以!”

    分身好事索性做到底:“冲儿,你其实叫令狐冲,是我和你妈抱来的孩子。所以不要在意你妈和你哥在一起。”

    “什么?”

    周冲大叫。

    他只觉今晚脑子有些不够用。

    “妈!”

    周冲望向蘩漪。

    蘩漪脑子也是一片空白,竟不知为何点了点头:“对,你不是我的儿子。”

    周冲:“……”

    一旁鲁妈脑子彻底乱了。

    四凤忘了哭。

    周萍忘了疯。

    也不知是负负得正,还是以毒攻毒,总之几人忽然觉得,仿佛是在做梦。

    分身还想说话,忽然一顿。

    楼下众人都在呆滞,楼上,竟有一人偷偷往周朴园房间摸来!

    小偷?

    陈子文正在周朴园房中,房间里还躺着周朴园,见一人鬼鬼祟祟溜进来,陈子文毫不犹豫,一刀将其解决。

    “这是……鲁贵?”

    陈子文看着倒在房中的男子,岁数有些大,想了想,大概确定此人身份。

    鲁贵是四凤的爹。

    也就是鲁妈的老公。

    这家伙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品行卑劣,溜进这里,没准就是想偷钱。

    陈子文将他和周朴园丢在一起,索性取出瓶山蜈蚣,将两尸化为尸水。

    心道,自己居然杀了周萍、四凤两人的父亲,也算是一种缘分。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楼下,分身大声道。

    “侍萍,当年是我对不起你;蘩漪,这些年也苦了你。如今我找到了真爱,就是鲁贵!我决定和他离开,去追求属于我俩的幸福。所以,周家的财产,我将它分成五份,一份给侍萍,一份给蘩漪,一份给萍儿,一份给冲儿,一份给大海!”

    “爱情是没有对错的!”

    分身望向鲁妈:

    “侍萍,请原谅我的横刀夺爱。”

    见鲁妈有点崩溃,分身转过身,将呆滞的蘩漪的手交给失魂的周萍:

    “萍儿,大胆地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说着,又看向脸上全是茫然的四凤:“四凤,我和你爹都能走到一起,你和你哥又算得了什么呢?”

    最后望向周冲,见他一脸三观崩塌,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冲儿,大人的世界很复杂,你还小,长大些就能明白。虽然我不是你亲生父亲,但我永远是你的爸爸。”

    见全场无人开口,陈子文点了点头。

    《雷雨》的结局很悲惨,如今看起来,周萍、四凤不会再自寻短见,一家人亲上加亲,相亲相爱,妥妥的happyending啊!

    一念及此,陈子文准备做正事。

    于是拉过四凤,分身刚准备提打胎,却见一道虚影从四凤背后出现。

    这是一道婴儿魂体。

    它脸上尽是狰狞与杀意——

    “你们这个乱七八糟的家,根本不配我转世投胎,我要把你们统统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