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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卷 第五章 虚无还胎

    次日用餐后,寒天儿依依告别爱儿,返往南疆明教。

    宋两利则再次登往幻魔峰。

    瞧及昨日恶斗情景,心有感感焉,世上怎会有此阴阳老怪,嗜好玩弄人性之恶?

    不知那妙佛是否得其真传?

    待掠及九阴涧口时,忽觉有人追近,竟是妙佛禅师挡路,宋两利诧道:“你尚未走?”

    钱英豪冷道:“等你一夜了。”

    宋两利道:“找我有事?”

    钱英豪冷道:“你要何妖法,让星姑娘对我误会,说个道理来!”

    宋两利道:“何必说啥?她认为你是恶人。不受欢迎,当然扫地出门;谁叫你心术不正,连现在都想杀我以蒙蔽她,恶的可以!别忘了她摄心术比我强百倍,你的心思逃不了我,又怎逃得了她!”

    钱英豪暗诧,自己的确尽心全力提防被摄,却仍在不自觉中显露,看来通灵大法的确无孔不入,得好好修炼才行,冷道:“谁想取你性命!你我比划三招,能挨过,任你进出,挨不了,滚回去。”

    星天来声音传来:“钱英豪不得阻止他!”

    钱英豪道:“唯有阻止这小妖道,如才会信我是好人!”不理星天来,强功已凝手,喝道:“接招吧!”一式闪电魔指狂打而出,数道指劲追攻五处要穴。敢情现学现用。由于妙佛暴增五十年功力,几已超越阴阳老怪,纵是未学全全部,光是指劲即可穿金裂石。

    宋两利唉呀惊叫,未料及对方亦懂此招法,一时乱了手脚。幸得他跟老怪过招多次,临阵变招丰吉田,登时落滚地面,以背腰那“阳关穴”脉区域挡其指劲,唉唉疼叫中,吸个干净。

    钱英豪诧骇:“你在吸我内劲?”

    宋两利道:“反正老怪给得你不少,分点给我亦是应该;一招已过,剩下两招!”

    钱英豪怒道:“叫你粉身碎骨!”不再耍招,攻其背部,而是掠往宋两利身前,硬是劈出近百年功力。那狂风暴雨般霸劲,若太阳坠地般凶猛击至。宋两利怎敢抵挡,喝地一响“土拨鼠”功夫顿展,左手拨向右,右手拨向左,喝道:“我拨我拨拨拨!”双手摆若蜂翅颤抖,偌大狂流被拨个精光。

    钱英豪诧道:“你妖功倒是不少!”

    宋两利道:“两招已过!剩下一招!”

    钱英豪喝道:“接着!”不再弹劈前面,而是凌空下灌。除了掌劲,便带指劲烂打下来,任宋两利拨功了得,恐难一次拨得干净。掌指同击威势何等凶猛。

    宋两利闪出地水火风空等招法,几乎无法全数抵挡,心念突起,大喝:“击左边!”已用摄脑心法追去。

    钱英豪一时托大被摄,招式稍稍受骗,但立即清醒,又修正回来,仍击得凶狠无比。

    宋两利却藉此千钧一发之微下,猛地斜身推掌,用的正是“猛龙虾功”双掌迎去,虽被劈得唉唉疼叫。身形却若龙虾逃开。

    钱英豪怒掌劈地,轰出大坑,然却恼羞成怒:“小妖道还想逃么?”追杀过来。

    宋两利急道:“三招已过,你耍赖么?”钱英豪置之不理,怒掌直劈。宋两利怎敢乱斗,连得“五行飞渡术”四处打转。

    钱英豪功力虽强,却未完全融合,攻来生疏见骨,破绽不少,宋两利即以此求生存,何况“五行飞渡术”乃佛门无上心法,飞来神奥如龙。钱英豪对敌经验不足,故始终无法制住对方,气得哇哇大叫。

    宋两利还逃避验招式:“十七十八十九二十,唉呀还不放手啊!”知钱英豪一向喜作表面功夫,若是不行,必定不守诺,反而玩阴。宋两利忽见对方抓出毒针,这还能玩?幸已转至九阴涧口,猛地射去,逃入狂风暴雪之中。

    钱英豪怒道:“逃进去就没事么?”心想跟着宋两利背后,想必妖人不敢随便发动阵势,照样追杀入内。

    宋两利方落鬼域,钱英豪后脚即至,他待发作欲击宋,岂如星天来咆哮声音突地传来:

    “你卑鄙么!”吼声未落,音波却已带动周遭动气捣冲,炸得地面大凹洞。

    钱英豪诧骇避去。然劲气更冲,钱英豪闷呃,急忙跳掠而退,心想妖阵厉害,竟能在两人相隔不到一丈之间反击,看来闯不了关了,何况他从未听过星天来如此发怒,实是犯不着再刺激她,拱手道:“星姑娘莫要误会。在下只是想拆穿对方真面目,既然您不愿意,那便作罢,就此别过,来日再见。”恭敬拜礼,风度翩翩而去。

    星天来道:“我不想见你……”钱英豪未再回音。

    星天来道:“宋两利你伤着么?”

    宋两利道:“还好……”拍拍屁股,坐立而起。

    星天来道:“欢迎你来到长生仙域……”

    宋两利道:“长生仙域?”

    星天来道:“你们所称的鬼域,不好听,所以改成仙域。”

    宋两利道:“是仙域,是仙域……你不会害我吧?”仍戒备而行。

    星天来道:“我是好人,不会害人……”

    宋两利道:“希望葛前辈说对啦……”始敢再探深处。

    鬼域一切平静,却显冷森,总带肃杀之气。宋两利小心翼翼搜往那漏斗状大深坑中,心想如此深洞,倒实若被流星击中所造成,对方取名“星天来”恐是陈搏祖师爷别有一番领悟吧。此域既是他所发现,难怪星天来能利用自如。

    再往下行约数百丈,终抵深洞入口,冰气涌来,虽是冰冷,却少了外头幽冥肃杀之气。

    那应是无数幽魂所追成,此处却见不着,看来长生胎鼎洞中另有避邪作用。

    星天来道:“欢迎进来,我肌肤已治好,不会再吓你了……”

    宋两利道:“那为何不出来?”总忌讳深入内洞。

    星天来道:“我受了伤,仍在冰封,出不去……”

    宋两利感受其想法,倒也可信,戒备后,再行深入,转行曲冰洞中,已见左右冰壁被阴阳老怪刻得怪字连连,竟地出现“杀小妖道”字眼。宋两利见之立即涂去,省得自己杀自己。再行百丈,终抵那水晶洞中,只见得那口九龙宝鼎仍架于水晶合土,三昧真火不断燃烧,鼎中药水咕噜咕噜滚着。

    宋两利诧道:“看来葛独行当真把宝鼎从万丈深渊拖上来,且以此鼎炼药,始将星天来治好。”

    星天来道:“我就是在那鼎中治好肌肤的。”

    宋两利道:“没有这些治不好?”

    星天来叹道:“必需要有宝鼎聚药,以及日月仪调火候,否则我不必困苦多年……”

    宋两利终觉灵宝派炼丹妙用,果真能上肌活骨,起死回生。往三昧真火瞧去,却发现骨灰散红,炉边且见五雷牌二面。暗道莫非王文丑已亡?

    星天来道:“阴阳老怪受伤后,心肺已衰,急欲杀死王文丑以换心肺,他逼我,我却无此技术,所以才死了。”

    宋两利暗道阴阳老怪果然残忍。道:“你在哪?怎不见人不见影?”

    星天来笑道:“在后方还有小洞,直走过来就成了。”

    宋两利转身,果然后壁转角处另有小洞,心念转处,仍往前行。秘洞冰层越来越厚,宽度亦变窄,但总能通行无阻。及至尽头,冰层封住,星天来身形隐隐透出,宛若玻璃人,透着一股邪样神秘感。

    宋两利戒备以待:“我来啦,你待要如何?”

    星天来欣喜一望:“陪我聊聊好么?”

    宋两利道:“你到底是人是妖?呃,是什么类型?”玻璃人映过来似若变形虫,根本见不着真正体态脸容。

    星天来道:“当然是人了……”想想,道:“让你瞧瞧就是,我不是妖怪,是真的人……”她原是裸体,随即缠上红布条,再罩红袍。又觉不对,红袍一罩岂非见不了人身?

    终将红袍脱下,随后发劲甚快将冰层溶化。

    宋两利见那冰层渐渐薄化,妖女逐现人形,心结亦渐纠紧,首次面对百余年妖瑞,不知其长相到底如何?

    最后冰层溶去,长生胎鼎青白晶光闪动下,星天来已显露身形。她未穿红袍,只以红带缠住全身,那紧布贴身下,身躯凹凸毕现,实是耸耸动人,曼妙无比,尤其那张完美无瑕脸容,纯真得似若出水玉莲,瞧不出丝丝邪念。双眼晶亮处,充满着少女温柔所扮。

    宋两利乍见此女,唉呀怔叫,退缩一步,实不敢相信妖人长得如此漂亮且年经。根本难以和百岁人瑞联想一起,“你当真是人……”“妖”字不敢再说,“人瑞”也不敢直言。

    星天来纯真一笑:“我是人啊!从头到脚都是……”她活动着,宋两利盯得紧,瞧不出作假。连布条因活动而迸开,其不慎露出之肚脐、双峰乳晕皆丝丝传真,难以造假。越瞧越让宋两利诧讶,此女之美,比起夜惊容毫不逊色,更且多了一股纯真无邪,实是难能可贵,更无法想像她即是妖人化身,若早知其是如此长相,只要站往群雄面前,任谁亦不肯说其是妖啊!

    星天来被瞧得脸红,道:“我美么?葛独行说我漂亮,可是我不知是不是真的如此。”

    宋两利叹息道:“你是美的了,只是有易容么?”想及阴阳老怪千变万化易容术,莫要对方也要手段才好。

    星天来道:“这就是我原来面目了,你喜欢么?”

    宋两利道:“喜欢……”突又惊醒,怎可被其美色所迷惑,道:“你对我施法么?”

    星天来道:“没有,你也会通灵,可以感应出来。”

    宋两利道:“我是能感应,只是怕你道行比我高,中邪而不自知。”

    星天来道:“没有施法。”

    宋两利道:“那就好。”对其亮眼如星,挺鼻若峰。朱唇甜脸又多瞧几眼,的确美得可以,道:“葛独行说你是他师叔,少说也百余岁,是真的么?”

    星天来道:“他已告诉你,那就是真的了,但他要我说只有二十五岁,因为说我百余岁,会吓到人,而且也不能一直说“我是人”会被怀疑的。”

    宋两利暗叹世事无奇不有,终亲眼见得返老还童例子,对此洞之长生胎鼎功能又深信几分。道:“你看来是二十出头没错,美少女了。”

    星天来笑道:“多谢。”终信心增加不少。

    宋两利想到什么,问道:“你说你受伤,在哪?”

    星天来道:“肌肤,上次在少林寺动了手,结果肌肤便渗血了,葛独行说要过百天才能复原。”伸出手指,却未见血迹。

    宋两利道:“能不能拿下布条,让我瞧瞧?”

    星天来窘羞道:“这……要这样么?……。”

    宋两利道:“没关系,只瞧一眼,不碍事。”星天来喔的一声,虽是困窘,仍把布条解下。其肌肤已非见血见肉,而是滑溜晶莹剔透,原血迹已被洗去,故甚干净。若往身土缠布条或较慢速,但若褪脱,只要上头一松,几乎可让整片布条往下掉。星天来只把肩头布条解松,其他亦往下松脱,上半身竟然裸出,酥胸挺耸,嫩白曝光。星天来纵使窘困,却误会宋两利想替自己诊伤,仍往下脱。

    宋两利见其裸胸,亦诧道:“星姑娘你这是?”

    星天来窘声道:“你要拿下布条我就拿了……”

    宋两利急道:“我只想看你手臂肌肤啊!”

    星天来喔地一声,更觉窘困:“我听错了……”赶忙将布条往回缠,脸面飞红道:“葛独行说不能裸身见人,对不起,我以为你要医我身子……”缠上布条未再曝光后,再解下右手臂,窘在那里等着宋两利观赏。

    宋两利至此方知对方的确单纯得宛若小娃娃,凡事皆不知如何处置方为恰当,难怪葛独行会拚死命交代得亲自前来好好教导对方,否则要是其信得过之人叫她当街脱衣服,她恐怕亦照办了。证实此点,宋两利已呵呵笑起:“人说你是大妖人,我看是大傻妹了!”

    星天来道:“我不是妖人,我是人啊!”

    宋两利笑道:“是人,但是很奇怪!”

    星天来道:“怎会恨奇怪?我长得不好?”

    宋两利道:“很漂亮,只是觉得你活了百余岁,怎不知如何当人?”

    星天来窘困道:“以前不懂,忙着练功,且躲在深山中,后来又被追杀,根本没时间了解一切,所以才想请你帮我指点。”仍未忘记治伤事,道:“我的伤如何?”

    宋两利故意瞧着手臂几眼,道:“没事啦,静养几日即可。”

    星天来道:“多谢。”又想将手臂缠住,宋两利笑道:“不必缠了,让它通风较好。”

    星天来又窘,喔地一声,又想解去身上布条让它通风,宋两利急道:“不不不!身上的是用来当衣服遮身子不必脱,手臂上的可脱了以通风,明白么?”

    星天来窘喜道:“如此就好啦,不必难为情了。”

    宋两利道:“日后别人要你脱衣衫或布条。千万则答应。”

    星天夹道:“知了。”

    宋两利道:“也不能让男人碰你身子。女人倒是可以考虑。”

    星天来道:“为什么?”

    宋两利道:“男人碰了就是色狼!”

    星天来道:“色狼是什么?”

    宋两利暗道头疼,还是说道:“就是想非礼女人的男人,另有一名称叫“采花贼”!”

    星天来道:“胡乱采别人的花,那是不行的了。”

    宋两利怕越描越黑,道:“所以说,不准让男人碰你身子,知么?”

    星天来道:“知了,那你呢?”

    宋两利道:“我?”

    星天来道:“你不是男人?”

    宋两利道:“当然是!”

    星天来道:“你说男人不能碰……”

    宋两利道:“如果要医你,那就另当别论了。”

    星天来道:“另当别论是什么?”

    宋两利苦笑头疼,道:“例外的意思,你若受伤生病,我要医你,就会碰身子啦!”

    星天来欣喜:“知了。”悟道之喜悦让她笑容灿烂。

    宋两利暗道头疼,如若每件事都要教导,那岂非平白收养个超级大女孩?偏偏对方又是武功匪夷所思之天下第一家伙,若不教导妥当,将来恐多个大魔头,必凄惨无比。

    自己又怎能弃之而不顾?

    宋两利教导其男女基本区别、礼节后,始道:“下次带些衣服予你穿,就不必缠布条啦!”

    星天来书道:“如此,我就可以出去走动了。”

    宋两利暗惊,对方宛若不定时炸弹,随时将爆开,若无全盘把握,可千万则让她出此鬼域为佳,道:“要出去时,也得我先带你出去走走,否则会出甚多错事。”

    星天来欣喜道:“等你带我出去。”笑得甚满足。想着封闭百余年世界即将打开,何等激情。

    宋两利暗忖星天来的世界,的确似座宝藏,尤其此鬼域秘境及长生胎鼎,实是充满神奇诱惑,那陈搏祖师爷倒也厉害,能寻得此地,且造就星天来此活生生瑰宝,得好好发掘发掘才行,否则枉为此行。

    宋两利道:“得先替你换个名字,免得人家认得你。添增不少麻烦。”

    星天来道:“为何要换名,陈搏祖师爷予我此名很好啊!”

    宋两利道:“就是因为太好,所以大家皆知,星天来即等于妖人,你若不想让人如此认定,就得另取名字,意即私底下还是以星天来本名,但对外,另换名字就是。”

    星天来似懂非懂:“换了名字,别人就不认得我了?”

    宋两利道:“无人认得你本人,只认得你名字,所以要把名字伪装一下,那就连人连名字都不认得了。”

    星天来恍然:“懂啦!伪装名字,就像把名字套上红袍一样。”

    宋两利道:“对极了,越来越聪明啦!”

    星天来道:“那要伪装何名?”

    宋两利眉头直挑,瞧着这大美人,取个俗名阿桃阿春倒是不配,取个雅名,自个文章念的又不多。称“美人”又有另外叫张美人者。瞧她虽纯真带憨,那是涉世未深结果。她实则两眼灵活,亦非笨者,叫阿憨是顶不适合,不如叫阿灵吧,倒也配得地出身道家灵界。那有多灵呃?百灵?似弱了点,万灵又似卖膏药,那叫千灵好了,带点含蓄,且有女人味,至于姓氏,若跟自己姓宋,宋千灵,又似带点送灵魂上西天意思,倒不如跟其父姓叫陈千灵划算。

    宋两利满意说道:“叫陈千灵如何?从父姓,且神灵活现,当然你要万灵也行!”

    星天来笑道:“你决定就好了!”

    宋两利道:“那就千灵吧!”

    星天来道:“好啊。”

    宋两利道:“日后面对外人,即以陈千灵称呼自己,念一千遍!”

    星天来当真陈千灵陈子灵念个不停,越念越觉韵味。

    宋两利并未阻止,且让他念不停,以增加印象,否则其心性单纯,若临时忘记,徒增困扰。

    藉此时刻,宋两利方进入长生胎鼎。见得蛋型外壳淡光闪闪,传透水晶般无数似血脉及龟纹般纹路,当真似有性命般呼吸着。可惜为防万一,宋两利始终不敢将灵宝阴阳镜带在身边,否则倒可一试了。

    摸抚间,星天来已回应:“一千遍念完了,日后知道要叫陈千灵啦,还有何要注意的?”

    宋两利道:“让我休息休息,老师也会累的!”

    星天来道:“那就休息,肚子饿了?这里有乳泉,亦有冰芝,我去取得。”说完行去。

    宋两利未表意见,仍对长生胎鼎好奇不已。如若此物照葛独行所言,能脱胎换骨、延年益寿,且为天神赐降人间之物,则必充满无数神奥之处了,得好好研究研究。伸手摸去,冰晶舒服。顿生亲切。喃喃说道:“长生胎鼎,你活得几十亿万年了么?”不知是手指触动水晶冰键,抑或长生胎鼎顿有感觉,竟然强光乍闪,似在回答,却吓得宋两利唉呀惊跳,赶忙退去。实猜不透蛋壳也会回应?

    宋两利再也不敢踏入长生胎鼎里头,免遭不测。

    不久,星天来已回,手中拿着冰杯,杯中装有乳泉,另有冰芝一株,含笑交予宋,道:

    “喝一杯可二天不饿,吃一冰芝可十天不饿。”

    宋两利但闻清香,笑道:“看你是天天吃这些才长寿百岁了。”

    星天来道:“不知道,长生胎鼎也有功效。”

    宋两利道:“这东西当真活的,随便说句话,摸个地方都会闪光?”

    星天来道:“那些晶块自有功效了,但陈搏祖师爷所传道家“性命”修行心法,在这里也管用。陈搏祖师爷说:“性”者先天也,意念也,心神也,“命”者气也,元气也,肉身之气也。你可读过?”念得知背书。

    宋两利暗道对方背得如此纯熟,实是厉害,若非葛独行曾解释“性”与“命”之含意,今儿恐也悟不透、听不懂了,道:“你怎背得那么熟?”

    星天来笑道:“我一出生,陈搏祖师爷即要我背了,当然熟啦。又如性命双修六法,一曰炼心,二曰炼性,三曰炼精,四曰炼气,五曰日炼神,六曰炼处,我都懂。有人先修性,有人先修命,两者皆可,不必争。”那句“不必争”她乃模仿陈搏所言,应为陈搏所传。

    宋两利哇呀呀嚷着,看来这姑娘可是部活宝典,日后若有道家问题,自可请教她了。对于性命双修之事,他已从葛独行处有所了解,故不必多问,倒是对方能修得返老还童,值得研究研究,道:“你是觉得先修“性”好呢,还是先修“命”好呃?”

    星天来道:“陈搏祖师爷要我先修“性”,说心要正,心不正不能成仙佛。至于身体修为,则交给陈搏祖师爷帮忙了。”

    宋两利知陈搏乃忌她心性偏邪,故刻意以修“正心”为主,而其身体修为乃需改造,非得陈搏亲自操刀,当代劳了。葛独行亦以修“性”为主,故应是同宗同派,道:“你的通灵大法就是在此练成的?”那“性”既是“意念”和通灵大法不谋而合,故此一问。

    星天来领首:“是的,你方才进入长生胎鼎,能触动开关,那得有通灵大法之意念修为者才行。”

    宋两利道:“不是摸及纹键所造成?”

    星天来道:“两者皆可。”

    宋两利心下一喜,自己通灵大法时强时弱,且得靠烈酒方能发动,何不乘机修行看看。

    或有助益。道:“长生胎鼎可愿藉我炼炼?”

    星天来道:“你是葛独行委托之人,亦是本派同宗,自可炼了。”

    宋两利喜道:“那好那好!”立即将冰芝、乳泉一并吃了,将冰杯粘回冰壁,而后再次进入长生胎鼎。星天来亦跟入,道:“仙域阵势全在这里了。”她伸手往左侧纹路揩去,心念着“风起云涌!”忽见纹路闪动,外头立即传来风雪咆哮声,星天来道:“不必伸手也行!”但见她意念发动,宋两利强烈感受无形摄力泛出,长生胎鼎跟着淡光闪闪,外头传来无数山崩地裂声音,随在星天来喊停之际。一切恢复平静。

    宋两利哇哇叹奇不已,世上奇阵无数,实以此为最。难怪千军万马攻之不破。

    星天来道:“你可藉着催动阵势练通灵大法,我以前也是如此学得。”

    宋两利兴趣高昂,立即运起通灵大法,感应四周阵势,偌大仙域似有生命,不断传来地龙般波动,那应是大自然孕育风雷雨电般传奇力量,一一潜伏待发,似乎一触及,即可引起莫大变化。而那奇异力量凝聚成一焦点,即在长生胎壁无数纹路晶块之中。宋两利感应北边断层启动钮应在北侧臂粗晶块,极力运劲迫去,但并无动静。伸手按向晶块。猝见北方断层轰轰变动,起伏断裂中形成另一深坑凹洞。

    宋两利欣喜:“发动了!”忽又泄气:“是用手指发动的!”

    星天来道:“暂时不必感应太远,先触动晶块试试,晶块动,则阵势动,我亦如此炼成。”

    宋两利恍然喜道:“对啊!”如若催动远而巨之东西恐怕不易,但水晶块就在眼前,纵比花叶较巨,但比起其他东西算是小的了,于是凝神聚意,不断瞪往巴掌大水晶块,喝着下沉下沉、动一动!逼得满脸通红。

    星天来道:“对,意识集中,念力集中,进入忘我忘身境界,力量自来!”练功一事她甚具经验,传来头头是道。

    宋两利不断逼功,脑门闪着进入无土虚空之境,口中念念有词:“快沉快沉,快动快动!”水晶块总也不动。试得几次,不禁失望:“可能晶块太重了。”

    星天来道:“不重,甚轻,它是滑面的……,你再发功看看!”宋两利依言发功,逼得满脸通红,星天来感应过来,终发现其脑波虽发出却未凝聚成一点,又如雨水落地,力量分散,故先天劲道仍未发出,遂道:“闭上眼睛,只想晶块,并喝着快下沉。”

    宋两利依言闭眼,拚劲大喝快下“沉”字只升起意念于脑门,尚未吼出,星天来突地一掌击其脑门,宋两利闷呃生疼,在此同时“沉”字意念终追往晶块。竟追其下沉,外头义地一响,阵势立即发动。

    宋两利诧喜不已:“成了成了!感应成功!”

    星天来带窘道:“对不起敲了你,当年陈搏祖师爷亦用此法敲醒我,所以依样作了。”

    宋两利欣喜道:“敲得好,敲得妙!有心得啦!原来凝意容易,忘我难啊!炼神还虚之际,“意识”亦该“虚无”啊!”还要星天来配合。多敲几次,终能不断感应成功,星天来却敲得心头不忍,甚替对方觉得生疼。

    宋两利原不在乎,但要得数十趟,脑门亦被敲了数十记,中途休息中,方知疼痛,暗道每发一功即敲一次,到头来岂非当真成道成佛,和释迦佛一样头上生得一球一球?故道:

    “待我好好研究研究如何?”

    星天来笑道:“好,研究研究!”拿出一小册道:“此即陈搏祖师爷所留之“虚无宝典”,和含力行功有异曲同工之妙,你参考参考。”交出册子,不再打扰,退于外头。毕竟所有人已离开,她已无禁制,游走于洞内洞外,感受难得自由。尤其找得宋两利,也已仇隙化解,将来必能出去玩玩,心神更为舒坦。

    宋两利取来“虚无宝典”翻阅,果然记载种种虚空修行之法,实是受益匪浅。当下则乘此机会苦修“通灵大法”、“虚无宝典”等功夫,且将宝典所提道家先天修为“炼神还虚”

    融入佛家“无上虚空法门”之中,不断反铝探试,不断发功潜炼,或有困处,亦以敲头法迫之。如此足足炼得三天三夜,方体悟“念力成形”及“虚空法门”运用发功方式。他不再苦苦迫功,而是改采游戏方式,或唱首情歌,中途突地喝喊发功,念力迫往晶块,登有奇效。

    歌唱累了。或耍着一套少林拳,甚至花拳绣腿。

    中途突又发功,照样效果甚佳。

    星天来一旁见之欣笑不止,自己原练了快十年方悟通法门,宋两利前后修行应不及一年,且在最近几天大为精进,实是了得了。

    宋两利更悟透“无上虚空法门”根本无法解释,只能意会,越是解释,越难逢此境界,全在瞬间意念中发功,则可登堂入室,威力自显。

    复过三日,宋两利终能以意识控制长生胎鼎所有晶块,收获甚丰。

    星天来道:“现在三丈之内,应可以念力取物了吧?”

    宋两利突地闪念泛起,先前喝的冰杯粘在冰壁上,正巧在三丈开外,意念一摄,冰杯突地飞回。当然,如若以内功吸之,并非难事,他却以意念取之,成就感登涌心头,直道:

    “妙极妙极!将来不用功夫、法术,照样可凌空取物了。”

    星天来道:“你的酒也喝完了。”

    宋两利摸抓腰际,那羊皮酒袋已空,当时却为发功而强饮之,如今未饮酒亦能随时发功,突地精进,实收获不少。呵呵笑起:“终于可以丢掉酒袋啦!”然此酒袋为莲花师太所赠,实舍不得丢弃,随即想及饮酒通灵,亦是酷模酷样,且保留风格吧!尤其他又听及陈搏祖师爷亦好杯中物,总算有人继承衣钵了。

    星天来只顾憨笑,许多事,她的确不懂。

    宋两利短短几天在此长生胎鼎中悟及“念力成形”先天无上法门。可谓是获益匪浅,且他对长生胎鼎已颇为了解,哪天带来日月仪,再启动更神秘区域,也好对此道家视为第一法门之“长生术”,有所研究了解。

    其闪念中,总感应仙域西角落处,似有东西伏动,不知是何物,遂问:“西角处可有怪物?”

    星天来道:“没有,只是阴阳老怪死后阴魂飘浮,冲不出仙域,在那里作怪,我懒得理他。”

    宋两利诧道:“只要死在仙域,阴魂即无法投胎?”

    星天来道:“也不尽然,月圆时刻可以离去。但得找到门路,我因自顾修行,亦不知真正门路何在,它乃随时辰变动,老怪只闯几回,哪能如此简单寻得,后来看似不想走了,想号召那些孤魂造反。”

    宋两利叹息:“恶人死了变恶鬼,照样祸害无穷!”问道:“他无法靠近这里?”

    星天来道:“长生胎鼎在此,光是强光即可将他三魂七魄击散,任何鬼魂皆不敢靠近。”

    宋两利道:“倒是落个清静;只是任他在那里嚣张,恐会坏了事,且破坏仙域阵势?”

    星天来道:“一点点吧。但他生时是我恩人,死后总不忍再打散他魂魄,还好以我道行,根本不必在乎他。”

    宋两利道:“那可就仁慈了,鬼界亦有可怜鬼,如此被他压榨,恐也不行!反正我神功有成,找他试去!”

    星天来道:“你觉得妥善即可,我还在学习,很多事不知该不该做。”

    宋两利道:“这种降魔除恶鬼之事。该做,不过你不方便,我来做!”

    星天来道:“知了。”宋两利嘿嘿一笑。步出长生胎鼎,但觉精神充沛,神光普照,登往洞外掠去。穿出漏斗深坑,已至地面,阴阳老怪鬼魂强烈摄来,虐笑不断:“小妖道想斗我么?”

    宋两利道:“倒是名副其实的死鬼了!”掠往西域角。

    数里一闪即至,忽见骷体满堆,无数孤魂从骷体眼眶或嘴巴穿出,但尾巴脚部却被绑住似地掠之不走,个个挣扎哀哀求救。

    宋两利道:“鬼魂老怪,你当真还在为虐么?”降魔咒顿念开来,双手捏剑指。意念一起,两道指劲破去,炸得骷体四散,孤魂野鬼乘机逃开。

    老怪鬼魂猝混其中,扑往宋两利,哈哈虐笑:“如今我是鬼,你杀不死我了!”双掌乱劈乱打,身形千变万化掠闪,阴风年起,威猛无比。

    宋两利但觉阴风灌体,不敢大意,顿展“烈火神掌”。在学得念力运用后,掌招实若心随意动,快速无比。掌劲力扬,烈火神功暴射开来,热劲怒冲,打得阴气澳散,阴阳老怪唉呀逃开,实无法抵挡纯阳至止之烈火神掌,气得哇哇大叫:“臭绿龟,传何妖掌!”

    其实他哪知宋两利原即佛陀转世,对付鬼魂早有一套,且又修得道家法门,如此佛道双修下,若以鬼界来说,早是大罗神仙,若无万年妖人,何敢以对?阴阳老怪纵使阳间为所欲为,然落于鬼界只不过数天光景,凭着其阳间灵力修行,始能保住元神暂时不化,故以此欺压其他鬼魂,然又怎能拿此与活人相抗?纵似绿龟法王之流亦得找到转世替身方能发功,何况老怪一生为恶,根本未修得元神转世法门(其当时乐于甘心如此受死,以为即能转世为恶,完全只是自己幻想罢了),又怎能大事施展灵法?他连攻数招,任何“闪电魔指”、“阴阳掌”等功夫,看似极具威力,然却只是镜花水月,一切幻像罢了。

    宋两利顿觉人鬼功夫不能相通,心神大定,冷道:“老怪,你再凶么?竟敢恶性不改,连无辜鬼魂也敢侵犯,看来我得把你压在索魂洞中,让你无以为恶!”道法顿展,双掌火光闪闪,追掠老儿不放。

    阴阳老怪连击数招无效,终醒悟肉身已亡,法门根本无用,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拚命逃开,并喝着左右鬼伴帮忙,然其方才太过凶煞,无鬼理他。

    宋两利追掠甚近,摄魂符暴打开来,千数张结成巨网,四下单去,老怪鬼魂终难逃罩网,竟被因于中央,他方知苦,然却虐强顽抗,“有胆毁了我魂魄,否则迟早找你复仇。”

    宋两利如其阳世修有灵法,一时欲毁其元神不易,立即催动灵符里身,将老怪迫成一团,随即找得硬岩,切凿成瓮,将老怪封入里头,再贴符条,邪笑道:“让你尝尝五雷摄魂符厉害,迟早要化得你魂飞魄散!”登往深崖掠去,找得既隐密又稳固深洞,埋在里头,任老怪哇哇怒叫,亦无法脱困。

    宋两利始掠回屋面,呵呵笑道:“此崖亦深千仞吧?够得上十八层地狱了,未到阎王那儿,在此受苦也行。”

    斗得阴阳老怪鬼魂,虽无啥挑战性,却甚爽快。毕竟阳世所辱,在阴间全数给要回来。

    阴阳老怪终知死亡之苦,为今之计唯求钱英豪、除是非或许良心发现,带他脱困,否则将子万年不见天日。

    宋两利扬长回洞,将状况说明,星天来当然支持,毕竟她已把宋两利当成唯一依靠,就此,宋两利又同长生胎鼎中修行“通灵大法”及“念力成形”,星天来不断在一旁指点。两人原即修得通灵之术,此时已然越修越灵应,竟而产生心心相印状况,只要宋两利想及肚子饿了,星天来立即弄来食物,星天来想及将来该穿何种衣服,宋两利马上回应,几乎不必经过言词沟通,即可取得默契。

    尤其“念力成形”发功状况,宋两利意念已升,星天来总受影响而不自觉发功,或将意念传予宋而助发功。如此交互融合,更使宋两利受益匪浅。

    匆匆一月已过,宋两利竟也修得五成念力,威力扩及百丈,乐得心花怒放,纵使未必应用自如,然法门一开,即已登堂,何时入室已指日可待。

    今日练完功后,宋两利忽有感应夜惊容已难耐思慕之情,恐将寻来,遂决心返回京城,然星天来顿有感应:“你要回去了?”对方似乎未计划带自己同行,感伤已起。

    宋两利的确顾忌她未能适应而惹祸,然回头一想,此步若不踏出,她岂非永远困于此?

    抑或私下外出,更形危险,尤其已和她相处多日,总有感情,终心软说道:“你的肌肤如何了?百日期可到了?”

    星天来登若蝴蝶飞舞:“我可以出关啦!”雀跃若小孩,让人心疼。

    宋两利暗叹造化弄人,怎百来岁之人,会是个涉世未深小姑娘。杀了头皆无人信。

    道:“百日满了?”

    星天来笑容一敛。急道:“尚差二十三日。你不等我?”

    宋两利道:“二十三日也是长长一段日子,有人可能等不及,待我看看你肌肤。”

    星天来伸手过来,此次学乖,并未全身裸光,宋两利摸及嫩滑雪肤,但觉应是复原八九成,星天来笑道:“别人不能摸,只有你可以摸。”

    宋两利顿窘,原是顺其自然事,然经其说出,总觉暧昧,但为保护她,只好将就,道:

    “对了,任何男人都不能近身摸你,还有,别人请你吃东西也不行!”

    星天来道:“知了。”

    宋两利想想又道:“身上衣服也不准在任何人面前脱下,要躲藏在无人的房间才可脱。”

    星天来道:“这个我知了。”陈搏甚早已告知,她记得清。

    宋两利道:“最后一项是,你叫陈千灵,是我的表师姊。不能再用通灵大法感应钱英豪或认识你的人,就算钱英豪在你面前也不能泄行踪,否则他奸得很,会拆穿你身分。问及鬼域妖人之事,也要说不知。”

    星天来道:“我不是妖人……”

    宋两利道:“当然不是,但对方会如此问话;反正全以不知回应,遇到难题就推到我身上,知么,陈千灵姑娘?”

    星天来笑道:“知了,我叫陈千灵,是你表师姊,只是出来玩玩而已。”

    宋两利道:“正确,就这样回答,钱英豪若要你耍功夫或治伤等等,全部不理。”

    星天来道:“他当真那么可恶么?”想抓来囚禁算了。

    宋两利道:“他是可恶奸诈到极点,但你还是别跟他动手,一切以不露身分、痕迹为是。”

    星天来道:“知了。”

    宋两利道:“我的师门是神霄派,不过你是住在江南,所以很少见面。”

    星天来道:“知了。”心想一切不懂之事别回应就是。

    宋两利这才满意道:“你的肌肤已好了八九成,若这二十余天之内不跟他人动武,应无问题,跟我一起回京城吧。”

    星天来诧喜:“好啊!太好了。”雀跃又起。

    宋两利道:“得将仙域封住吧,免得有人乘机闯入。”

    星天来立即将阵势调整最为厉害无比,方套上红袍,退出长生胎鼎,立即以冰封住,和宋两利再退水晶洞,将三昧真火弄熄,照样加以冰封,两人随又退出秘洞。掠往漏斗深坑顶部。已见得雪花快速飘下,甚快将深坑填满,且凝结成冰,如此一来,若无真确指示,无人能寻得秘洞。

    一切妥善,两人方掠出鬼域,穿过九阴涧,掠往外头。

    多年未仔细瞧及远山翠柏,星天来乍见此景,雀跃直叫好美,似若回复童年坐拥青山碧水般,幢憬不断。

    宋两利仍不敢大意,避着正路,改走小道,及至山下,买来村姑衣衫,要星天来换下红袍并毁去。其头发原是秀垂于背,此时编成两条辫子,变成村姑,免得太过于显眼。然其容貌总是出众,宋两利考虑涂黑,又怕伤其肌肤,暗道算了,村姑亦有漂亮者,总不能藏一辈子,反正她武功天下第一,只要不发疯变坏,倒不必太过担心,且谁惹她谁倒楣,多防终难防,顺其自然为要。

    想及天下第一高手竟是自己跟班,宋两利但觉精神百倍,雇得马车,双双坐于车篷,逍遥进京去了。

    星天来对诸事好奇不已,一路询问不停,宋两利答得甚烦,便要她以感应沟通,终清静不少。

    星天来却若村姑进城,一切新鲜,处处神奇,精神永远处于兴奋状态,直觉当“人”真好,可以身历诸多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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