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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卷 第四章 一往情深

    宋两利冒着大雪,奔往山下。他原已料着必有金军封锁,但只期望人数莫要太多,或可杀出重围,然窥探下,却发现夜无群几乎把金国境内大军全数调来,围得厚厚一层,恐有数万之多。

    宋两利不禁皱眉,如此多人,就算一刀一个,亦得砍杀数万刀之多,实是棘手,然若不走,若极乐圣王追来,机会更少。

    夜惊容见状,忧心道:“走得了么?”

    宋两利和她心灵相通,知其含意即是走不了,可留下她,然想及夜无群手段,他岂肯再抛下她于不顾,遂道:“应无问题,我另有接应者,只要突围后,自有生路!”拿出灵宝阴阳镜,道:“现在全看它了!只要能吓退夜无群,自能破阵啦!”

    夜惊容瞧得宝镜,且闻及有人接应,心绪稍定,道:“不要勉强,保命为要……”

    宋两利道:“我自有分寸!”随即撕下衣衫。结成带子,将心上人绑于背部,干笑道:

    “你多忍忍,我得空出双手对敌!”

    夜惊容窝心而泣:“希望你没事……”幸在背部,宋两利瞧之不着,故仍装笑声:“我没关系!”

    宋两利笑道:“那就一起闯啦!”当真直往金军逼近,目标却是夜无群,心想只要擒住他,一切自可迎刃而解。

    夜无群原在忽汗城困守,然却受圣王传令,自知地头,在急于报复下,引来大军追敌。

    至于军师杨朴虽想尽点助力,谁知圣王似有疑虑,把他调往外围,让他焦心难安,然在未撕破脸下,只能暂时忍辱负重,以期机会到来,给予儿子最佳帮助。

    宋两利已潜近不及百丈,金军仍戒备森严,若非大雪不断,早已发动搜山。在夜无群势在必得下,众人岂敢松懈。

    宋两利盘算夜无群仍跨骑马背,来回搜寻,如若他靠近五十丈,自己可再冲前三十丈,待敌人发现时又同推进十丈,已距离甚近,随再以灵宝阴阳镜轰他,自可收奇袭之效。遂再潜近数丈,躲于雪松后头,右手抓紧宝镜,准备突袭。

    夜无群不知有诈,更末料到宋两利敢偷袭,仍意气风发策马而行。他并非不想搜山,而是想等圣王更明确讯息,故徘徊山下。

    不久,马匹终于调头,往松林转近。

    宋两利算准距离勺角度,待对方逼近不及五十丈之际,猝地发难,五行飞渡术化若流星,快逾电闪,一掠三十丈,敌军果然发现,大喝:“不好!敌人冲来了!”话未说完,宋两利再抢近七八丈。

    夜无群见来者,诧道:“是你?!”

    话未说完,宝镜强光一闪,直轰过来。

    夜无群骇然想逃,业已不及。

    轰地爆响。夜无群被劈个正着,闷呃一声,若断线风筝摔去,马匹亦受吓,希聿聿人立而起,慌张逃窜。

    宋两利原想逮人,谁知宝镜威力过猛,竟然轰得夜无群倒摔十余丈远,距离拉开,逮捕工作备感艰难,他仍冒险一试,抢冲迫去,喝道:“挡我者死!”宝镜乱轰,果然迫退金军。

    待要迫近七八丈之际。猝见数道人影截来。正是四大护法赶来救助。且见沈三杯冷道:

    “束手就缚,饶你不死!”

    钱不贪道:“兄弟盗得宝藏,总得还我几成吧!”

    怒不笑冷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大金国岂是你想来即来,想走即走之地?”三人全力反击,存心将人留下,唯有刁采盈却不吭一声,目不转睛瞧着宋两利背负夜惊容,如此奋战局面,何等让人感动?不禁暗暗感慨,圣王变了,夜无群也变了,金国亦变了,一切皆已不一样,唯有宋两利没变,仍如此义气、多情。

    她已忘了攻击,只是作样冲出。

    然只要三大护法联手,威力仍不可轻忽,这一罩来,硬是挡住宋两利冲势。

    夜无群得以躲过一劫,他嗔怒掠起,虽受伤在身,仍强硬扑来。厉道:“小妖道你敢玩阴,利箭射死他!”一声令下,利箭飞射无数。

    刁采盈见状大喝:“夜无群你疯了,没见着阿容在他背上?”

    夜无群一愣:“怎在他背上?!别射她,只顾射小妖道即可?”

    刁采盈斥道:“双方动手,哪分得清楚!”

    夜无群恼羞成怒:“要你管么?他们多的是神箭手,要射谁即射谁!现在是我指挥大军不是你!”

    刁采盈冷哼:“全是变态之徒!”不想参战,掠身而退。

    夜无群谑喜,冷道:“你早暗恋小妖道,别以为我不知!”

    说话间,宋两利的确靠着宝镜之威,逼迫三大护法及金军难越雷池一步。然敌军的确太多,一批退去,一批又来,战至十余回合,几已陷入胶着,宋两利已然忧心,再此缠战下去,恐十分不利,然若退回山区,面对极乐圣王,更是不利。

    那夜无群久攻不下,怒火更炽,竟然顾不得夜惊容,喝道:“射他们背部臀部!”心想如此必能逼迫宋两利回身自救,且纵使夜惊容臀部受伤,方可事后救治,要不了命。

    然夜惊容乃女流之身,闻此言,简直视若奇耻大辱,远比杀了她更形难受,尤其对方又是曾经青梅竹马,泪水不禁再涌出,暗道:“夜无群你何等忍心啊!”从此已对他彻底恩断义绝。

    利箭果真往后头射来,宋两利不得不回身自救,此时已若陀螺打转,简直险象环生,难以突围。

    夜惊容急道:“别顾我了,杀出重围为要!”

    宋两利道:“不行!怎能让你受害!”当机立断,登时挂断布条,硬把夜惊容扯抱前胸,随即往前冲杀,任背部空门大露,仍想抢攻突围。

    然金军的确过多,只杀出三百丈,又陷重围,他且背臀连中三箭,疼澈心肺,却也强忍不吭声,免让夜惊容受惊。

    夜无群见其深陷千军万马之中,已知走脱不易,冷笑再起:“束手就缚,还我容妹妹,可留你一命,否则杀无赦!”虽口出狂言,仍追杀不放。

    宋两利几已战得筋疲力尽之际,忽闻外围传来喝声:“哪里逃么?”竟然是刁采盈奋力冲来,看似欲击宋两利,然脑门却传来消息:“往这边走!”

    宋两利顿有感应,暗道她总算出于污泥而不染,不敢言谢,赶忙掠空冲去,假招乱劈。

    刁采盈故意打得团团转。让利箭无法射出,随又边打边把对方迫往外围,准备护送脱逃。

    夜无群原已击掌叫好:“刁护法,你总算想通了!”然越瞧越是不对,诧道:“刁采盈你想背叛么?”话未说完,刁采盈抓着宋两利右手,大喝一声,凌空掠往外围两匹战马,道:“快走!”宋两利揪掉背臀利箭,忍痛跨坐黑驹,强速奔去,刁采盈亦跨黄马,护送于后。

    双马狂奔而去,留下错愕予大群人。

    怒不笑简直难忍,厉道:“小妖道你敢拐跑刁妹妹,可恶可恶!”

    沈三杯轻叹:“刁妹的确太离谱了!”

    钱不贪道:“她难道看上那小子钱财?!”

    怒不笑斥道:“呸!休要侮辱我刁妹妹人格!”

    夜无群厉吼:“还不快追,在那裹鬼扯何用!要我治你失职之罪么?”

    三大护法瞄来几眼,这小子原是看他长大,至少也该懂得敬老,他却大吼小叫,实心态可议,然在众军面前,三人仍不愿顶嘴,应是一声,随即掠去。

    夜无群怎肯让人走脱,咆哮中亦吹出紧急号角,要远处援军赶来围捕。他则引领大军追掠而去。

    求救号角传至极乐圣王耳中,让他怦动不已,摄心魔法立即搜去,赫然发现刁采盈背叛自己,助小妖道脱困,脸色已变:“本王何等威严,你竟敢背叛,可恶!”其从未尝过手下背叛滋味,嗔怒可想而知,身形一掠,直扑射去。

    刁采盈护送宋两利南奔数十里,马匹终于疲惫,速度渐渐减缓,四处追兵却已追来,她开始焦切,直道该往何处躲藏为是?

    宋两利知她乃临时起意,并未寻得退路,遂道:“咱往黄龙城去吧!”心想此城八通窟有秘道,或可藉此保命。

    刁采盈道:“怎行?黄龙城全是金军,岂非自投罗网?”

    宋两利道:“那里有秘道,可以藏人。是我弟兄挖的,他会护送我们离开。”

    刁采盈道:“可惜在百里之外,恐暂时不易赶至,得先行找地方躲藏,方为上策。”

    宋两利道:“可是我人生地不熟……,看来得找兄弟帮忙了……”遂运起通灵大法,搜向四周,希望忽必瑞有所回应,果然不久,已传来回应。

    忽必瑞急道:“我在搬救兵?你人在何处?”

    宋两利道:“赤霞山以南五十里,可以去黄龙城么?”

    忽必瑞道:“太远了,快往西南再移三十里,近多金河处,有座吊金山,自有人接应!”

    宋两利道:“就此约定!”赶忙斩断感应,幸极乐圣王追人甚急,且受伤在身,并未搜摄过来,秘密可保。

    宋两利道:“有地头了,西南三十里,吊金山。”

    刁采盈道:“行么?太靠近黄龙城了。”

    宋两利道:“我们别无选择!”

    刁采盈道:“那快走吧!”

    双双遂又快马奔驰十余里,马匹几乎快累倒。两人只好弃马,改以轻功掠行,沿途开始遇着零星搜兵,皆巧妙避去。

    待至黄昏,终抵吊金山。忽有一名村夫前来,表明身分,是水神帮外围弟子,早在三天之前即已候令在此。

    宋两利诧道:“忽必瑞能未卜先知么?”

    那人道:“不是,而是任何分舵皆已获令,毕竟小神童也可能逃至他处,那里照样有人接应。”

    宋两利始明白,道:“好弟兄!”那人不多说,引带于前,直往吊金山隐密处行去,躲入一秘道深窟中。

    那人说道:“此处备有食物、甘泉,可撑半月之久,若未被发现,可在此守候,若已泄行踪,请往西南再行五里,多金河上有船接应。三位好自为之!”一切以隐密为要,那人立即拜礼而去。宋两利感激直道好兄弟。

    刁采盈爽声道:“总算安定下来啦!快快把容儿放平,她可能伤重昏了过去!”

    宋两利呃地一声,始注意到夜惊容,她的确已昏倒,且左臂亦见血痕,想来在搏斗中,她仍奋不顾身抗敌,最后终不支而昏去,叹道:“真是灾难连连。”将其置平,并拿出金创药,准备治伤。

    刁采盈道:“我来!你的伤也该治疗!”自行拿出玉瓶,替夜惊容治伤。

    宋两利道:“谢啦,若非你,我看今日难逃一劫了。”

    刁采盈道:“谢什么,做都做了,只要你日后善待容儿,且别忘记我便行了!”

    宋两利道:“怎会忘记?不会忘记,永远记得你恩情。”

    刁采盈暗暗一叹,自己岂要他记得恩情?然这呆头鹅恐是乖宝宝,感情给了别人,即不敢再胡思乱想,自己看是自作多情,然又能如何?既然都做了,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仍装笑脸:“记得我便好啦!快快治伤吧!”

    宋两利始往臀部摸去,疼得已经发麻,立即抹及药粉,然部位特殊,始终无法抹得妥善,刁采盈见状,笑道:“怎中的如此巧妙?过来吧!让我帮你!”

    宋两利不禁脸红,窘声道:“不必了!”

    刁采盈笑道:“害臊什么?咱啥没见过?”

    宋两利想及当年在燕京城外裸裎相见一幕,更形困窘,然刁采盈已抢过药瓶,并抓下其裤裆,露出洁白臀部,刁采盈笑道:“挺嫩地!”随即涂抹药粉,道:“可要把裤子脱下,待我洗洗?”

    宋两利窘急:“不用啦!”赶忙穿妥裤子。

    刁采盈笑道:“怕我非礼你么?”

    宋两利干笑:“不关那码事。”

    刁采盈道:“那就是同意我非礼你喽!”

    宋两利更窘:“不不不,不是这回事……”对其之刁钻,实穷于应付。

    刁采盈还想消遣,夜惊容已幽幽醒来,立即敛起心神,不敢胡言,免得让两人难堪,笑道:“容儿么?暂时可算安全啦!”

    夜惊容乍见刁采盈,仍以圣王护法视之,诧道:“怎是你?!”

    宋两利急道:“是她救我们出来的。”

    夜惊容依稀记起状况,感激道:“多谢姊姊……”

    刁采盈道:“不必客气,好好养伤,不久自有救援到来。”将她扶起,并运劲替她疏通穴脉。

    宋两利趁此亦想盘坐疗伤,却觉臀部受伤,只好站立行动。

    夜惊容待舒服些,始道:“刁姊姊你也该休息,毕竟你也够累了。”

    刁采盈始撤功,笑道:“无伤大雅,只要你们安全就好。”

    夜惊容道:“你该如何?背叛圣王,只有死路一条……”

    刁采盈道:“不会吧!我从小跟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圣王不会狠心杀了我。”

    夜惊容道:“还是小心为妙。”

    刁采盈仍极力表示罪不足死。

    宋两利道:“莫要冒险,我们一起逃吧!”

    刁采盈笑道:“你要养我一辈子?”

    宋两利道:“只要您愿意,我和容儿必全力以赴!”

    夜惊容道:“救命之恩,永生难报。”

    刁采盈最忌提及救命之恩,闻言摆摆手笑道:“别谈它了,我只是不忍看你俩死在夜无群手中,突地想出手教训他罢了。”

    夜惊容道:“姊姊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

    刁采盈笑道:“让我多想想,毕竟我并非毫无去处。”

    夜惊容道:“那就等姊姊想清楚再说了。”刁采盈颔首而笑,不再作答。

    宋两利知她一生跟着圣王,哪有何处去?然此事又怎可点破,只好暗献殷勤,以示善意,找来储备干粮,献予她食用,刁采盈但觉窝心,却笑颜掩饰。

    然餐膳末用完,远处突地传来杂乱声音:“定在吊金山,血迹是往这边,大家四远处搜山!”

    三人闻言,同时诧愣,原以为躲得神秘莫测,谁知却留下血痕,在此冰天雪地,又怎掩饰得了?

    宋两利苦笑:“我臀部受伤,多少留下血滴,实是百密一疏!”十分自责。

    夜惊容道:“我也受伤,也可能留下血滴……”甚是难过。

    刁采盈当机立断,道:“你俩待在此别动,我去引开他们!回头见!”未等两人回应,已掠奔而出。

    宋两利道:“一起走吧!”

    刁采盈道:“大伙同路定走不了,圣王必定赶来,稍有蛛丝马迹,无法瞒过他。何不分道扬镳较安全。”

    宋两利但觉有理,至少别拖累对方,未再阻止。

    刁采盈奔出雪地,见及血迹,立即大脚一踏,深陷地底,随又找来松林,一一拨去足迹,以掩痕迹。如此拨得数百丈,又觉不妥,暗忖:“追兵已在三里之近,纵能再拨,亦只是半里而已。离秘洞太近,迟早将被搜及,唯有另造线索,引开金军。”心念已定,以刀割伤手指,让血液滴落雪地,随即往左侧山头掠去。一心一意只想助心上人脱险,任何牺牲已是其次。

    血在滴,肉在疼,她却甘之如饴,尤其和圣王对抗,竟有一股解脱快感。

    追兵甚快赶来。追及秘洞五百文之近,吓得宋两利先截昏夜惊容,免得受圣王摄知。

    幸血滴甚为明显,追兵毫不停留,搜往右侧山头。

    极乐圣王已感应刁采盈,冷道:“刁护法还不把人留下么?”背叛之举,让他嗔怒难消,追得更急。

    刁采盈怎敢回应,拚命奔驰。逃窜数里后,已觉追兵甚近,始捏起伤指,未再滴血,随即找得石穴躲藏,希望躲过一劫。

    然圣王神功何等了得,逼近三百丈之近后,摄心魔法顿展。刁采盈奔驰过巨,心跳速度甚快,她又未练过灵法,轻易已被测知藏身处。圣王甚快掠近石穴,冷道:“出来吧!将宋两利去处说出,饶你不死!”

    刁采盈暗叹运气不佳,然要她说出宋之下落,那是万万不能。拿出五支银针插入脑门穴道,以防圣王摄知,始肯步出石穴,见及圣王,仍拜礼:“饶了他们吧!”

    极乐圣王嗔道:“你敢背叛本王?”

    刁采盈道:“不敢,只是觉得他们可怜,忍不住才出手相助。”

    极乐圣王嗔喝:“大胆,为了“可怜”二字,即可背叛本王!还不说出两人下落!”猛地一掌扫出,施予惩罚。

    刁采盈受击,闷退数步,撞及石壁,嘴角已挂血丝。

    后头三大护法先行追至。怒不笑单恋她甚深。见其受伤,实是不忍,急道:“盈妹,你说出便是,何需违背圣王旨意?”

    刁采盈冷道:“人已南逃!我只是负责引路,现在根本不知两人去向。”

    极乐圣王更怒:“胡说八道!本王一路追来,岂容你们逃走!还想撒谎么?”摄心魔法登时迫去,摄得刁采盈全身抽颤,血脉逆胀。

    刁采盈却咬紧牙关硬撑,不肯露口风一字。

    极乐圣王但觉对方竟然自封脑门相抗,坚决背叛之心竟如此强硬,实让他更难忍受,厉道:“枉我养你数十年!去死吧!”当真怒掌击来,打得刁采盈暴吐鲜血,倒栽地面。

    吓得怒不笑急忙奔去:“盈妹妹你这是何苦……”

    极乐圣王怒道:“不准过去!”

    怒不笑愣在半途,挣扎不断:“再不救她,就来不及了……”

    极乐圣王冷道:“死了活该,叛徒下场即是如此!”

    怒不笑、沈三杯、钱不贪顿觉心寒,数十年相随之情,换不回一点同情施舍么?

    夜无群亦赶至,冷虐逋:“不错,敢背叛圣王及大金皇朝,只有死路一条!”

    刁采盈突地迥光反照般跪身而起,笑的甚邪,道:“圣王不是想知宋两利下落?……我告诉你,在……”忽岖一口血,元气又弱。

    圣王急道:“在哪?快说!……”掠前数丈,欺近刁采盈,道:“快说,救你一命!”

    刁采盈强逼元气,道:“在……”

    圣王凑耳过来:“快说,现仍来得及……”话末说完,刁采盈突地张口咬向圣王耳朵,疼得他骇怒冲脑,厉掌再劈:“找死!”打得刁采盈再吐鲜血,滚跌七八丈远。

    怒不笑见状,泪水渗流:“圣王,手下留情!”急忙扑去,护持心上人。

    极乐圣王摸抚差点被咬落左耳,怒火更炽:“你失了心,掉了魂么?敢叛我伤我,罪该万死!”欺前又想劈掌杀人。

    刁采盈哈哈一笑,道:“这一生中最爽快之事,就是救助有情人逃出你的魔掌,并咬天下第一圣王耳朵一口,此生无憾了!”圣王厉喝,欺来又劈。

    怒不笑急道:“圣王手下留情!”谁知圣王根本不理,怒掌劈下,打得两人倒滚连连,暴吐鲜血。

    任刁采盈韧性坚强,在连受数掌下,终倒地奄奄一息。

    怒不笑却见心上人已毙命,一时难忍悲恸,厉道:“圣王你何等残忍,用此手段对待她?”

    极乐圣王怒道:“要你教训我么?”反掌一劈,照样打得怒不笑再吐鲜血,坐跌地面,己身受重伤。

    沈三杯、钱不贪瞧得怵目惊心,却哪敢再吭只字片语。

    极乐圣王转向大金军队,冷道:“背叛本王及金国,唯有死路一条!”众人应是。

    夜无群大感畅快。

    极乐圣王忽觉刁采盈身形仍稍稍抽动,咬耳之辱再次上身,猛地掠前,仍想再补一掌。

    忽见极乐圣母赶来,急喝道:“你疯了么?”急忙衡前抱起刁采盈,极力想挽救其脆弱性命。

    极乐圣王怒道:“你地想背叛我么?”

    极乐圣母冷道:“挨你数掌还不够?”

    极乐圣王冷道:“反正也救不活!”转向众人:“快快四处搜索,把小妖道挖出来!”

    金军散搜而去,圣王亦掠开。

    极乐圣母急于救活刁采盈,然其的确伤势过重,五脏早已移位,唯一让她支撑者,乃是心愿未了,现终见得圣母到来,怅然一笑:“人在山下洞中……助他们脱困……”

    说完此话,终含笑而逝。

    极乐圣母急道:“阿盈醒醒……”却已回天乏术,感伤落泪:“你死的甚冤枉,却也值得……”抱起她掠去,准备找块圣洁之地埋妥。

    怒不笑挣扎急道:“让我俩死在一块……”

    极乐圣母道:“不行,阿盈生前不喜欢你,怎可葬在一起,何况你也未死去!”说完闪身林处不见。

    怒不笑泪流满面:“我也想自杀啊!没有阿盈,我活着何用!”

    沈三杯赶来,冷道:“少说此不吉之话!”和钱不贪合力救人。然觉圣王出手甚重,纵使救得了性命,恐也得废去武功,不禁对圣王十分寒心,若有机会,告老退隐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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