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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卷 第九章 炎寒之决

    寒掠怪声道:“不错,我应该能明白你的身不由己,但让我如此束手就擒,坐以待毙,我着实不甘心!师兄,得罪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躯已化作一道黑色闪电,向炎越冲将过来,其势甚猛!

    炎越脚步一错,双掌已暴旋而出,同时双腿更借着一旋之力,连环疾扫,角度方位刁钻如鬼!

    但他们本是同门,彼此间的武功都已极为熟悉,寒掠身形闪掣之下,已让过炎越的攻势!

    同时右掌疾吐,一股罡烈劲气向炎越席卷过来,破空之声惊心动魄!

    一声沉喝,炎越掌上光芒大炽,挟一股炙热气息,向寒掠的气劲迎去!

    “砰”地一声,两股强大的力量剧烈撞击!

    一撞之下,寒掠已借着炎越反撞之力斜身飘掠,直飞出数丈之外,方开始下坠!

    身形过处,正好有一洞庭十二坞的弟子,寒掠毫不犹豫,在此人头顶一点,再此借力飞出!

    炎越暴喝一声:“想逃?快将他截下!”

    但又有谁会去拦截寒掠这般人物?

    何况炎越与寒掠终是同门师兄弟,其他人不可能不心存顾虑!

    暴喝声中,炎越自身亦已如一道金色的闪电,向寒掠那边疾驰而去,其身形之快,难以言喻!

    转瞬间,寒掠、炎越几个起落,已双双消失在远处的芦苇丛中!

    牧野静风神色微变!

    就在这时,由远处寒掠、炎越消失的方向又传来了呼喝厮杀声!

    众人心道:“炎越终是将寒掠追上了,却不知二人战果如何?”

    呼喝打斗之声越来越密集!

    牧野静风的脸上却宛如严霜笼罩,让人心中惴惴不安,众人无法猜测此时牧野静风心中所想的究竟是什么!

    倏地,远处传来了一声痛喝,似乎是遭受了不小的痛苦后发出的!

    随后,一切复归平静。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射向方才二人消失的方向。

    良久,众人的视线中终于再度出现炎越那金黄色的身影,他正从一片芦苇丛中慢慢走来,身形蹒跚迟缓——莫非他已受了伤?

    不错,炎越的确受了伤,而且伤得很重!他的腹部有了一个大大的血窟窿,鲜血仍是不断地渗出,当他摇摇晃晃地走到牧野静风身前,只说了一句:“少主,属下无……无能,没能截……截杀寒掠……”

    身形一晃,就要倒下!

    血火老怪大吃一惊,急步上前,一把将他扶住,惶然道:“炎老,你没事吧?”

    炎越强提一口气,道:“快……快发风……风雷箭!”

    血火老怪忙吩咐仅剩的六名风宫弟子为炎越上药止血,自己则从包裹中取出一件奇形怪状的弓来。

    严格地说,这已不再像寻常意义上的弓,它比弓要短上许多,而且结构之复杂匪夷所思,其中之机括错综复杂,可谓巧夺天工!

    连所谓的“风雷箭”也是不同凡响!此箭通体银白色,却不像普通的箭那般箭杆笔直,而是呈一种奇异的螺旋形,长不过尺许。

    血火老怪将“风雷箭”扣在那奇形怪状之弓的一条凹槽内,指向东北方向的天空,扣动机括!

    一道夺目的光芒由“风雷箭”的尾部射出,“风雷箭”已如一道惊电般直冲云霄!

    显然,在“风雷箭”的尾部有一些压缩过的火药。

    箭出之后,在天空中响起极其尖锐奇特的啸声,声音与“风雷箭”一道直破长空!

    “风雷箭”去势之快之猛,已远远超越平常任何人的箭法!风雷箭一直飞出数里,尖啸声方完全消失!

    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在数里之外又有尖啸声响起!

    只是声音传到这儿时,已变得不甚清晰,而且很快便消失了。

    血火老怪的脸上有了欣慰的表情,他将那张形状古怪奇特之至的“弓”收好,对牧野静风道:“少主,不出半个时辰,风宫七十二死士便会开始陆续赶来。七十二死士中每一个人的武功都可名列一流高手之列,少主安危无忧矣!”

    这时,炎越的伤口已止住血,他盘腿坐于地上,开始提气吐纳调元。

    阮十三的心情颇为复杂,他的目光不时扫过重伤在身的炎越及血火老怪。心中思忖着该何去何从。

    伏龙堡、接天楼、临安白家、惊魂堂等人之结局使阮十三感到依附风宫的下场似乎并不甚妙,但同时他又知道如果要与风宫相抗衡,那么结果将更为可怕!

    他有些奇怪的是以今日来此地的风宫力量,足以雄霸江南,何况这些人并非风宫的全部力量,可为何这么多年来,风宫非但没有雄霸江南,甚至从来没有在武林中出现过!

    在此之前,风宫不过是武林传说中的一个神秘组织而已!

    至于血火老怪诸人所说的“天罪山”,身为一帮之主的阮十三更是闻所未闻!

    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

    “炎越、寒掠的武功已足以跻身绝世高手之列,但自己却从未听说过江湖中有他们这二个人物。‘牧野静风’这一名字在十年前一度名扬天下,而后却又销声匿迹,没想到他是在江南!而更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是风宫少主……”

    “如今寒掠已不知所踪,炎越、血火老怪也受了伤,我洞庭十二坞的人若全力一击,也许可以将他们悉数杀了……当然,若是动手,就必须将牧野静风几个人也一并杀了,以免他们日后将其事泄露出去……”

    “可万一没能一网打尽,风宫又岂能放过我洞庭十二坞众人?血火老怪说风宫七十二死士之事,显然也是在暗中告诫我,让我不敢起反心。我若是不能在所谓的‘七十二死士’到达之前将他们悉数除去,恐怕是后患无穷了……”

    “……炎越在受伤之后与寒掠一拼身受重创,这看似合情合理,可我总觉得其中有蹊跷之处,方才分明是寒掠先遁身而走,炎越若是功不如他,就不可能再赶上他,若是真的能赶上他,就不会被他伤成如此模样……”

    “……事实上也许是因为炎越不能违抗牧野静风的命令,却又不愿对自己的师弟痛下杀手,左右为难之际,他便想出了这一招,假意让寒掠先逃走,而后又让自己身受重伤,这样一来,牧野静风就很难再起疑心了。而现在,也许寒掠并未远离此地,而是隐于附近,关注着这边的情形……”

    “……若真的如此,那么一旦我洞庭十二坞的人对风宫不利,也许他会出手,他的武功已出神入化,手段更是残忍至极,那可棘手得很了……风宫中人行事也的确古怪,牧野静风分明是难以与他们共存,他们为何要不惜代价让牧野静风成为他们的少主?世间只有强迫他人为自己属下的,却极少有人会强迫他人为自己的主人……”

    阮十三一向多疑且工于心计,虽有心要摆脱风宫的约束,却又疑虑重重,尚未真的动手,他已被自己所想的一切折腾得冷汗涔涔!

    血火老怪早已察觉到阮十三的神情有异!但同时他又发觉以阮十三这种前怕虎后怕狼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真的会在这时候乘机对他们发难!

    他所担心的倒是牧野静风,不知该如何让牧野静风心甘情愿地做风宫少主!他知道寒掠杀了蒙敏之事,使牧野静风更难答应做风宫之主了!

    他知道方才牧野静风曾一直以风宫少主的身份向他们发示号令,那不过是因为他有心为临安白家及蒙敏报仇,要让风宫与伏龙堡自相残杀,让寒掠、炎越同门相残,一旦牧野静风伤愈恢复了武功,他极可能要与风宫决一死战!

    那样一来,所有的努力岂不是要付诸东流?

    血火老怪心中甚为惶急。

    当年,血火老怪是牧野静风之祖父,亦即牧野笛之父差遣的小童,牧野笛出生后更担负起专门守护牧野笛的职责,所以,他对牧野笛之子——牧野静风最为关切。

    此时,牧野静风的确意欲借机将在场的所有风宫中人—并诛杀!但他刚一凝气,立觉胸口一阵剧痛,如同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狠狠的搓揉着他的五脏六腑!

    巨痛之下,牧野静风不由低声冷哼,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立即渗出!

    叶飞飞这时已将白茹救醒,却不敢解开白辰的穴道,因为她感觉到白辰性情倔强、刚烈,一旦穴道被解开,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向风宫之人报仇——可他一个十岁光景的孩子,又岂是他们的对手?

    白茹清醒过来后,立即回忆起曾经目睹的一幕幕,她向四周一看,赫然发现临安白家已只剩下她与白辰二人!

    心中一痛,白茹几乎再度晕厥过去!她一咬银牙,伸手向自己腰间的剑摸去!

    叶飞飞不敢怠慢,赶紧将她一把死死抱住!

    此时虽然风宫势力消亡殆尽,但跟随炎越而来的六个人还活着,以他们六人的身手,就决非白茹、叶飞飞所能对付的。更何况还有一群已归附风宫的洞庭十二坞之人在一旁虎视眈眈?

    叶飞飞先前亦是一个刚烈的女子,若是在十年前遇上此事,她一定不会拦阻白茹,而且会与白茹一道与风宫中人决一死战。但这十年过去了,叶飞飞的性情改变了不少,她知道此时白茹要报仇,无异于自寻死路!白家此时已只剩她与白辰二人,如何能再有什么三长两短?

    白茹奋力挣扎,叶飞飞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她的武功本就在白茹之上,加上白茹伤心过度,心力憔悴,如何能够挣脱?

    叶飞飞又好言相劝:“白姑娘,你不能让你的家人白白送死,所以,你就不能鲁莽行事!”

    因为同是女性,加上白茹也是一个聪慧的女子,终于渐渐地平静下来,只是因为极度的悲愤,身子犹在轻轻颤抖,双唇早已被牙齿咬出血印!

    听得牧野静风的痛哼声,叶飞飞暗自一惊,忙向他脸上望去,眼见牧野静风脸色苍白,冷汗直冒,不由大急,急切地道:“穆大哥,你怎么了?”

    牧野静风吃力地摇了摇头,他的意思是让叶飞飞不要为他担心,但叶飞飞见他连摇头的动作也显得很是迟缓,反而更为忐忑!

    炎越大概也听到了牧野静风的痛哼声,他睁开眼来,道:“属下该死,不该将少主伤得……伤得这么重!”

    顿了一顿,又道:“我与寒掠的寒热之气同时……

    同时进入少主金体后,已逐渐渗透到少主的血液心脉之中,所以……所以虽然我……与他为少主暂时除去冷热交替之痛,但……要痊愈却需要一些时间,在这当中,少主万万不可妄动真力,否则……会使冷热之气被催逼四窜,极……为危险。“一口气说了这么一段话,对于重伤后的炎越来说,已是极为不易!

    就算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演戏,那么他的“戏”

    也演得十分投入了,投入到可以让自己身受重伤!

    说到这儿,炎越略作喘息,方才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交给血火老怪,道:“血火,将这药给少主服下,这药药效颇为不错,可让少主的伤……恢复得快一些。”

    血火老怪接过药来,将它奉给牧野静风。

    牧野静风扫了血火老怪一眼,冷笑道:“血火老怪,这药我便赐给你吧。”

    血火老怪闻言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慌忙道:“这…

    …“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牧野静风目光一寒,道:“不领情么?”

    血火老怪立刻垂首道:“多谢少主!”

    言罢,毫不犹豫地将瓶中的药丸倒在手上,一仰脖将之吞下!

    牧野静风之所以如此做,是担心炎越在药中做什么手脚。而血火老怪也明白牧野静风的这种担忧,所以他才这样毫不犹豫地将药服下。

    炎越轻叹一声,道:“血火,真是便宜了你!让你一口气服下这么多,只怕要脱落一些毛发了。”

    血火老怪一笑。

    牧野静风心道:“看他们的神情,似乎不像在药中做了什么手脚。”

    如此过了一刻钟,血火老怪并无甚异状,只是不时地打嗝,而且原先为牧野静风重创的他此时似乎恢复了不少精神!

    牧野静风却仍是不能妄动真力,他不由暗暗心焦。

    此时,日头已升得老高,虽是深秋,但临近中午的日头仍是热辣得很。

    芦苇荡中的满地尸体在日头的暴晒之下,弥漫起一股古怪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几只苍鹰大概是为血腥之气吸引过来的,在天空中盘旋着、盘旋着。

    华埠镇的人今日的生活已被完全打乱。这种漫天血腥之气随风飘送到镇上,顿时使镇上的人人心大乱!

    他们不由想到清晨走向这片芦苇荡中的“笛风客栈”之老板及老板娘,心想:“不知他们的安危如何?”

    心中好奇,却是无人敢来这片芦苇荡中看个究竟!

    有几个胆大好事的人爬到了镇子后面的山上,然后沿着山粱向这个方向走上一阵子,便可以在山上居高临下地看清芦苇荡中的情形。

    虽然看不真切,但那一地的尸体却是可以看明白的!

    这使他们顿时有魂飞魄散的感觉!

    当下便有好事者要向衙门举报——却又立即被他人阻止了。

    谁都明白凭衙门中那些吃干饭的人,根本管不了这一档子事!

    小镇中的人们顿时陷于一片惴惴不安的心绪中!

    ※※※※※※※※※

    阮十三自觉留在这儿处境尴尬,还是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宜。

    于是,他趋步上前,立于牧野静风身前,道:“少主……属下帮中尚有一些事务未处理,需得赶回去,日后少主若有差遣,只需吩咐一声,我洞庭十二坞的弟兄莫不遵谕!”

    他心想:“我只要回到洞庭湖上,便又是显赫一方的霸主了,伏龙堡、接天楼的覆灭对我洞庭十二坞来说,实是可喜可贺之事!临安白家遭此劫难,从此再也无法对我洞庭十二坞的举动指手划脚,强加干涉了!”

    这一行,多多少少有点因祸得福的意味。

    阮十三以一帮之主的身份对牧野静风低声下气地说话,也算是“屈尊”了。

    牧野静风却连正眼也没看他一眼,只冷哼一声,道:“此话可有点言不由衷?”

    阮十三心中有气,脸上却丝毫未显露出来,他道:“绝不敢有半句假话!”

    心中却是在大骂牧野静风狐假虎威。心想:“若不是有风宫中人在此,你的武功再高,此刻也是重伤难以自保,又岂能如此对我说话?”

    牧野静风忽然诡异一笑,道:“既然你有这等心意,我便成全你,让你有一个表现你忠心的机会!”

    阮十三心中“咯登”了一下,整颗心便悬了起来。

    口中却不得不道:“但凭少主吩咐!”

    牧野静风道:“我要让你替我找一个人!”

    阮十三略略放下心来,暗觉找个人终不是件太难的事,如果此人是在江南,那更是轻而易举!

    牧野静风道:“我要让你找一个十岁的男孩!”

    当下牧野静风将小木的容貌细细说了一遍。

    言罢,他道:“阮十三,你可听清了?”

    阮十三赶忙道:“听清了,只是属下未曾见过此男孩,恐怕找寻颇不容易。”

    牧野静风知他是在为自己寻找借口,却也懒得点破,只是道:“这倒无妨,虽然那男孩无甚明显特征,但与他在一起的人却是极易辨认,此人满头白发,容貌却似三旬汉子,而且此人十指皆断!天下十指皆断的人,想必不会太多吧?”

    阮十三被他刀一般的目光逼视着,赶紧道:“是,属下一定全力追查!”

    牧野静风却道:“你是否全力追查无人知道,我只要你将此子在十天之内交到我手中,否则,伏龙堡、接天楼的下场便在等着你!我会踏平洞庭十二坞!”

    牧野静风的眼中有了一种疯狂的杀气!这种杀气只有在十年前的牧野静风身上出现过,那是因为被夕苦以邪门手法控制了心智的结果。

    阮十三闻言大震!

    他之所以如此惊骇,是因为他知道牧野静风所说的“白发断指”之人,就是血火老怪口中的“幽求!”

    一个没有十指,却可以击败武功已高至不可思议的牧野静风的人,其修为该是何等的可怕?

    要想从此人手中夺得那男孩,简直难比登天!

    阮十三脸色变了又变,心道:“十天之内,我一定无法将那男孩交到牧野静风手中,那么洞庭十二坞便会遭到灭顶之灾!既然如此,倒不如将心一横,先将这些人杀了,反正横竖都有要遭灭顶之灾的可能!”

    这么想着,他便迅速四望,以便看清形势,一举而得手!

    这么四下一望,他的脸色忽然变成一片死灰!

    因为他突然看到东北方向有四个白色的人影,正如鬼魅般向这边飘掠而来,速度之快,让人心惊!

    莫非,这四人便是“风宫七十二死士”中的人?

    想到这一点,阮十三刚刚膨胀起来的野心顿时烟消云散!

    倏地,牧野静风大喝一声:“阮十三,为何迟迟不肯应允?”

    阮十三心神剧震!他自知如果答应下来,便等于为自己脖子上套了一个枷锁!十日之后,便等着受死!

    可若是不答应,也许恶运就此开始!

    阮十三心胆欲裂,颤声道:“少主,十日时间实在太过仓促,望……望少主能宽以时限……”

    牧野静风心中冷笑一声,暗忖阮十三身为一方之主,却对自己一个重伤在身的人如此低声下气,实在可笑可悲,这等人物,死不足惜!

    此时的牧野静风心中杀念丛生,但又觉得自己杀人都是有理由的,却不知道这是他自己性情已有变化之缘故!

    这时,只听得血火老怪冷声道:“阮十三,难道少主的话也可以讨价还价么?”

    血火老怪心知牧野静风要想制约控制洞庭十二坞,就必须借助风宫的力量,这样一来,牧野静风的“少主”之名份才会名符其实,所以,血火老怪要向阮十三施加压力,以让对方不得不应允下来。

    阮十三双目余光向东北方向一扫,发现四个白色人影已立于四五丈开外,每个人都是头戴白幔顶蓬,腰中斜插无鞘长剑,虽然仅有四人,但这四人所透出的森寒杀气却让人心神一滞!

    他们未向场内任何人招呼,自顾立于一侧。

    但自血火老怪突然态度强硬这一点来看,这四人极可能便是“风宫七十二死士”中的人!

    阮十三心中顿时有一种绝望之心绪升起!他暗自喟叹一声,终于显得颇为吃力地道:

    “属下愿以十日……

    为期!“说完这句话时,他的身子竟不由一晃!

    牧野静风一挥手,道:“你们去吧,十日之后,我自会去洞庭湖上向你要人!”

    阮十三又施了一礼,这才与他的属下一道失魂落魄地离开这片芦苇荡!

    血火老怪恭声道:“少主,这儿终非久留之地,还是随老仆去风宫的江南行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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