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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英雄不怕出身低

    中秋节快到了,家家户户准备庆团圆,盖贺沉醉于练武,根本没有想到过节这码子事哩!

    白天,他自己躲在房中练掌。

    夜晚,瞎老人和他过招,起初,他动辄挨揍,所幸皮厚及内功充沛,他根本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逐渐的,瞎老人不是他的对手了,即使他只以三、四成功力施展掌法,瞎老人仍然不是他的对手。

    因此,瞎老人和他正式过招的时间越来越短,代之而起的是以各式各样的突袭来激发他的应变能力。

    此外,每天晚上,瞎老人皆会在睡前一个时辰讲述武林大势及常识,经常令他乐得意犹未尽哩!

    这天是八月十三日上午,盖贺正在房中练掌,突听大门口传来:‘爷爷,你在吗?当当来瞧您了!’‘当当?’盖贺惊喜的立即飘到房门,他倏觉不妥,立即强抑住惊喜的大步朝门口行去。

    木门一开,站在大门外的人,正是一身蓝袍,手提礼盒的水当当,盖贺激动的立即唤声:‘当当!’及握着他的双手。

    水当当好似作梦般,右手一松,礼盒不自觉的向下坠去,双唇连颤,却说不出话来,泪水却自她的眼中滴落了。

    她目睹洞口倒塌,深潭埋为平地,她足足的哭了二、三个时辰才带着哀伤欲绝的心情返回家门。

    她不敢来找瞎老人,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呀!

    她返家之后,精明老练的水姥姥立即瞧出异状,几经询问之后,她终于和盘道出一切实情。

    水姥姥在惊讶之余,便把压箱本领传授她,以便排遣她的忧伤,这正是她一直未见行踪之道理。

    她一见秋节将届,心中越想越不安,于是,她向水姥姥请假提着礼盒准备来瞧瞧及陪陪瞎老人。

    那知,她认为尸骨已寒的心上人居然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还惊喜的握着自己,她能够不怔住吗?

    盖贺弯身接住礼盒道:‘当当,你怎么啦?’‘我………我………你………你………’

    ‘当当,你好奇怪喔!’

    倏听听中传来瞎老人的慈祥声音道:‘阿贺,你在问谁呀?’‘啊!当当!入厅再说吧!’

    说着,立即将礼盒递给他。

    水当当接过礼盒,立即入厅道:‘爷爷,秋节愉快,请笑纳这盒补品。’‘呵呵!谢谢!坐呀!’

    盖贺立即斟茶道:‘当当,喝茶吧!’

    ‘好呀!谢谢,你的气色不错,莫非有什么喜事?’‘是吗?呵呵!’

    ‘盖贺,你………你是如何逃生的?’

    ‘哇操!说起此事,我也是满头雾水,我是在进入一间石室之后才醒来,那知,不久却遇上一阵震颤,我就由小洞拚命跑啦!’‘小洞?你有没有瞧过太乙子的无上心法?’‘这…………’

    ‘阿贺,当当不是外人,告诉他吧!’

    那句‘不是外人’立即令水当当心儿狂跳。

    盖贺便仔细叙述自己醒来及返家之经过。

    ‘天呀!笑面阎罗真没骗我,果真有太乙子之无上心法哩!’那句‘笑面阎罗’立即使瞎老人身子一震。

    ‘当当,我有好几个问题要请教你哩?’

    她望了老人一眼,含笑道:‘请讲!’

    盖贺亦望了老人一眼,道:‘爷爷全知道我的遭遇,我们经过研究之后,其中有好多事需要你解答一番。’她听懂他的话意,立即当着老人面前道:‘你是不是想知道谁放那只白蛙咬你?你想知道你为何会进入石洞吧!’‘对,对,你知道吗?’

    ‘知道,这两件事完全是由笑面阎罗所导演的。’‘笑面阎罗是谁呀?听这字号,此人一定是个老奸。’‘不错!此人横行江湖三、四十年,由于他的武功高强,外慈内狠,不知已经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中。他不知在多久以前在沉毛潭中发现一只似鳄鱼般怪物,进而探听出那怪物是在守护太乙子之太上心法。于是,他不辞辛苦的先在苗疆找到一只纯阳蛟蛙,又凑巧的找到你,更巧的是你居然有‘六阳会脉’。

    当你在罗汉池中热身之际,他放出蛟蛙咬你,暗中却朝我下手,逼我劝你下潭去替他拿取太乙子无上心法。

    由于你被蛟蛙咬成全身红肿昏迷不醒,我只好回来向爷爷说词道别,然后跟着他到沉毛潭。

    他先将你的衣裤脱去,再带你入潭引诱那怪物,他再伺机入洞取宝,结果却被我伺机将他杀了。

    而你却被怪物带入洞中,我为了救你,一刀杀伤怪物,怪物在临死挣扎好一阵子之后,终于震塌崖壁。

    沉毛潭因而被填为平地,我原本以为你已被活埋,想不到却能经由暗道出困,真是鸿福齐天哩!’‘哇操!我现在想来还真是小生怕怕哩!不过,你可否再说详细说,我是如何引诱那怪物呢?’她的心儿一跳,不由觉得甚难启齿。

    瞎老人含笑问道:‘那怪物是母的吧?’

    ‘是………是的!’

    ‘美男计?是吗?’

    ‘是的!’

    ‘好狠的笑面阎罗,分明欲置阿贺于死地。’‘不错!他当时制住我,打算要我的命哩!’盖贺立即问道:‘哇操!美男计是怎么回事?’瞎老人含笑道:‘就是利用你的健美身子引诱那怪物的注意。’‘原来如此,那有如此荒唐之事呢!当当,你谙武吧?’‘一点点!’

    ‘哇操!免客气啦!那怪物能够震垮崖壁,你却能将它宰伤,可见你的武功很罩的哩!’‘我也是利用美男计呀!’

    ‘哇操!我光着身子被你们利用,真是亏大了。’水当当不由低下头。

    ‘哇操!不对呀!当当,你既然瞧过我的身子,你应该会瞧见那四只小利齿吧?那是怎么回事呢?’她的双颊一红,脸儿垂得更低了。

    ‘哇操!当当,你这一脸红好似个姑娘家哩!’‘别黑白讲,你忘了我是你的哥们吗?那四只小利齿是蛟蛙之齿,它咬得太紧,又硬被你拉开,利齿才会留在那儿啦!’‘原来如此,会不会发炎呀?’

    ‘这…………’

    ‘呵呵!傻阿贺,若有任何毛病,早就发作啦!’‘哇操!有理哩!害我白紧张一场。’

    房中稍静一阵子之后,水当当问道:‘盖贺,你有没有练太乙子无上心法呢?’‘有呀!’

    ‘你如何练呢?你看得懂吗?’

    ‘爷爷教我的呀!’

    ‘喔!爷爷,原来你也是个会家子呀?失敬!’‘年青时练过一阵,如今人老目盲,不中用啰!’‘不,爷爷,你的气色真的比以前更佳哩!’‘真的呀?可能跟修练心法及进补有关吧!’‘恭喜,想不到太乙子无上心想果真妙用无穷,盖贺,你能不能露几手让我开开眼界?’‘没问题,现在吗?’

    ‘好呀!’

    瞎老人呵呵一笑,道句:‘别惊动邻舍!’立即起身离去。

    盖贺含笑道:‘要到你的房中?还是我的房中?’‘时隔如此久,你还替我留着房间呀?’

    ‘是呀!我相信你迟早会回来的!’

    她的双眼异采一闪,问道:‘当真!’

    ‘不错,而且,我又进去过一次,那是因为要把略带霉味道的被褥拿出来,除此之外,我从未进过一次。’‘你没再把被褥送回房中吗?’

    ‘没有,我一直放在我房中柜内,你放心,绝无臭味!’‘还是到你的房中去吧!’

    ‘好呀!请!’

    入房之后,他含笑道句:‘瞧!’立即施展出‘太乙掌法’,虽无骇人掌气,那迅即绵密的招式,却令她瞧得呼吸一窒。

    ‘如何?’

    ‘眼花撩乱,雾煞煞,你施展慢些吧!’

    ‘好呀!’

    他果真放缓速度又施展一遍。

    她瞧得神驰目眩,一直到他收招,一时仍说不出话来。

    ‘要不要放慢些?’

    ‘不必,果真是旷世绝学,你的内功练到何种境界了?’‘我也不知道哩!’

    她思忖片刻,伸出右掌道:‘你将右掌贴住我的手掌,我来攻,你来守,可别让我的功力进入你的右腕以上。’‘好呀!’

    ‘叭!’一声,他那右掌立即贴上她那温软的手掌,他的心儿刚觉得怪怪的,立听她低喝道:‘小心!’立觉一股气团自对方的掌心涌来。

    他微微一笑,立即出兵围堵。

    她的掌力越来越强,不久,她的右臂轻颤,衣袖也无风自动,可是,却仍然难越雷池一步。

    她存心试探他的功力究竟有多深厚,立即吸气疾催出全身的功力,倏见她的浑身衣衫似灌足气般鼓起着。

    他仍是淡然一笑,她那些掌力硬是前进不了分毫。

    倏听她的上身传出‘叭!’一声,她的神色一变,慌忙欲收回掌力,可是,她却又担心他不知道收回掌力而震伤自己。

    她急得忙朝他接连眨眼。

    那知,他在听见她的上身传出异响之际,朝她那上身一瞧,立即发现似有一物自她的上身滑下,而且她的胸脯迅速的鼓起。

    他好奇的凝神一瞧,立即由那两个‘尖点’想起‘吴老贸’姐妹的双乳上面也有两粒这种尖尖的奶头哩!

    ‘当当,你…………’

    她由他的目光知道自己‘穿帮’了,可是,她不敢出声,因为她担心会伤了内腑,一时之间真是羞窘交集。

    心一乱,身子颤动更疾了!

    双乳更不停的颤动了。

    他终于确定她是母的了。

    他急忙收掌及向右闪去。

    她硬生生的刹住掌力,身子顺着前倾之际,匆匆离房了。

    ‘当当,等一下!’

    她羞得心慌意乱,立即夺门而出。

    他正欲追她,倏听瞎老人道:‘阿贺,出了什么事?’‘当当,她……她是…………她是………’

    ‘她是个姑娘,是吗?’

    ‘哇操!爷爷,你早就知道啦?’

    ‘不错,她刚住进来没多久,我就由她的举动发现有异,逐渐的,我确定了她是个姑娘家。而且,我也确定她是个会家子,我佩服她的勇气,我欣慰你的福气,所以,我就一直没有吭气。’‘哇操!她一定生气了,否则,岂会离去呢?’‘错了,不出三日,她一定会回来的。’

    ‘可能吗?’

    ‘你我拭目以待吧!你方才究竟惹了她什么呢?’‘我………我…………’

    ‘有难言之隐吗?’

    ‘没有,我并不是故意的呀!’

    他立即叙述方才发生之情形。

    ‘呵呵!妙!妙透了!我快要有孙媳妇了!’他的脸儿一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

    当天晚上,盖贺在膳后一见水当当仍未回来,他的心儿一阵烦燥,立即在院中徘徊着了。

    他越走心越烦,干脆就回房调息。

    太乙无上心法果真不同凡响,没多久,他便入定。

    他为了避免心烦,入定之后,久久不见醒转,一直到了子夜时分,他才徐徐吐气的醒转。

    他的双眼一睁,立即看见水当当放在几上的茶杯,他在触景生情之下,当场又想起水当当的容貌。

    他的心儿一阵烦忧,立即掠出窗外。

    他踏着树枝顶梢漫无目标的飞纵着,一直到听见一阵婴啼,他才发现他居然接近‘玉兰坊’。

    他立即飘落在地上悄然行去。

    婴啼久久不歇,令他更加心烦的忖道:‘这两个查某怎么如此贪睡呢?若让这田仔再哭下去,他非膨肚不可。’他便好奇的朝吴玉春的窗外掠去。

    他刚掠近纸窗,倏听一阵冷冰冰的声音道:‘这孩子究竟是谁的?你再不说,他非丧命不可。’那冷冰冰的声音令他听得心儿一寒,立即屏息静气的飘上一株玉兰树,再由枝叶间朝房中瞧去。

    只见吴老实夫妇低头跪在桌前,桌旁端坐若一位相貌阴骛的中年人,怪的是此人竟是女人嗓音。

    只见中年人在言毕之后,起身抓起在床上啼哭的幼婴。

    中年人抓着幼婴的腰带,将他高举过顶作势欲砸,立见吴老实叩头泣道:‘主人,小婢真的不便道出孩儿之爹。’‘为何不便,我吩咐你来此找人,你不但没有找到人,而且居然自己找到男人,更又生下孩子。你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我无法阻止你嫁人,不过,你该事先告诉我呀!我毕竟是你的主人呀!’‘小婢知罪,求主人宽恕此子之无辜。’

    ‘不错,他的确够无辜,瞧他长得白白净净,若是被我砸死,岂不冤枉,你还是道出他的父亲吧!’‘小婢的确有所不便。’

    ‘哼!玉兰,你为何一直不说话?’

    ‘小婢徇私知情不报,静候主人裁罪!’

    ‘哼!你推得倒真干净,那男人是谁?’

    ‘小婢……小婢…………’

    ‘说!’

    ‘恕小婢抗命。’

    ‘反啦!反啦!真是女大不中留。’

    说着,振臂欲砸!

    吴老实悲嚎一声:‘主人!’立即起身。

    不过,她马上又乖乖的跪下去了。

    ‘玉春,你究竟说不说,孩子的父亲是谁?’‘小婢………小婢…………’

    ‘孩子的父亲是谁?’

    盖贺原本就心烦,如今乍见到中年人苦苦相逼及吴老实夫妇涕泪交加的哀求,他的火气陡旺。

    不过,他仍然一直忍着。

    一见到中年人真的要砸下去,他冲动的立即喝道:‘是我!’房中三人立即悚然望向窗外。

    盖贺喊出声之后,倏地反悔道:‘哇操!神精病,我根本不了解内清,我在顶什么黑锅呀!’他正欲向外掠去,却见左侧远处树下已经掠来两位黑衣老者,他暗一咬牙,便朝窗外掠去。

    ‘刷!’一声,吴玉兰打开纸窗,眼神凌厉的望向窗外。

    她乍见到盖贺,不由暗怔!

    既然已经骑虎难下,干脆就演得逼真些,他立即歉然道:‘玉兰姐,连累你受累,真抱歉。’吴玉兰忍住惊奇,故意冷冷的道:‘谁叫你偷偷来此的?’‘小弟想瞧瞧孩子。’

    ‘等一下!’

    她刚转头,立见中年人冷冷的道:‘他是谁?’吴玉兰忙上前下跪道:‘他姓盖,单名贺,住在城西,家中只有一位失明祖父,平日靠在罗汉池献艺维生。’‘玉春,你们如何结识的?’

    ‘这……………’

    盖贺忙道:‘我来说,此事全怪我的不对,我在去年春夏之交夜晚,曾经潜入此地欲盗采玉兰花。那知,却恰巧遇上玉春姐在净身,我乍发现吴老实是女人之际,便好奇的继续偷窥着。终于,我按捺不住的上前搂住她,玉兰姐虽然闻讯欲来阻止,仍被我冲动的非礼玉春姐。’中年人冷冰冰的望着盖贺道:‘玉春,他没说错吧?’‘是的!’

    ‘玉兰,你的武功当真不是他的对手?’

    ‘是的!’

    ‘我不信,盖贺,你今年几岁?’

    ‘将近十九岁!’

    ‘哼!乳臭未干小子岂是练武近二十年的玉春姐妹之对手,你识相点,还是别扛这个黑锅吧!’‘黑锅!玉春姐是黑锅吗?你听过英雄出少年吗?你还是别倚老卖老吧!’‘住口!你是什么玩意见,竟敢对我如此无礼,袁彪!’盖贺立听身后右侧丈余外传来一声沉喝:‘老奴在!’‘秤秤这小子的斤两。’

    ‘是,小子,转身吧!’

    盖贺淡然一笑,道:‘好一个明证,年纪大的人居然听年纪小的人之使唤,哇操!年纪大有个鸟用。’中年人气得沉喝道:‘袁彪,你是死人呀?’‘是!’

    ‘刷!’一声,老者不但迅疾掠到盖贺的身后,而且,右手那五只黝黑的指头,只距离他的颈后寸余远。

    倏见盖贺的身子一闪,立即横飘开那一抓。

    老者神色一凛,倏地化抓为扫,疾扫向他的腰脥间。

    盖贺仍是一闪,立即飘到老者的身后。

    老者将双掌朝后一劈,疾劈出两道掌力存心要拦住他。

    那知,盖贺仍是稍为一闪,便飘到老者的左侧。

    一株玉兰树立即被那两道掌力劈得连根拔起。

    ‘哇操!保持一些风度吧!别拿树木出气啦!’‘臭小子!’

    老者身子如车轮疾转,双掌精招全出,抓、切削、劈、扫、扣、捺………忙个不停,可是,却仍然沾不到盖贺的衣角。

    中年人瞧得脸色越来越深沉,倏地沉喝道:‘住手!’盖贺轻松的仍旧飘立在窗旁。

    老者却略恼的行礼道:‘老奴该死!’

    ‘下去吧!’

    ‘是!’

    两名老者立即掠向左侧远处。

    中年人冷冰冰的道:‘姓盖的,你不是想看你的宝贝儿子吗?你怎么不进来看看呢!’‘方才未曾阁下相邀,岂敢冒昧入房,如今既蒙阁下开口,我岂可再推辞呢?’话未完,身子已经落在中年人面前。

    ‘你是何人之徒?’

    ‘这不在今日的谈话范围,我可以瞧瞧小犬吧!’中年人冷哼一声,倏地将幼婴递来。

    盖贺刚沾到幼婴,中年人倏地疾扣向他的右腕脉。

    盖贺的左掌一伸,后发先至的戮中对方的掌心,立听对方闷哼一声,捂着掌心骇然疾退。

    盖贺初次抱幼婴,真不知如何抱起,不过,他由于旗开得胜,立即愉快的以双掌平抱着幼婴。

    幼婴却仍然哭嚎不已。

    盖贺立即问道:‘阁下,可否让孩子的娘哄哄孩子?’‘玉兰,带走孩子!’

    吴玉兰恭声应是,立即接过幼婴低头离去。

    中年人冷冷的问道:‘这孩子真的是你的种?’‘正是!’

    ‘玉春的身上有何特征?’

    吴玉春的身子立即轻轻一颤。

    ‘她的左乳上方有一粒黄豆大小的红痣。’

    ‘玉春,宽衣!’

    ‘是!’

    她那上衣及抹胸一除,果见右乳上方有一粒红痣。

    中年人冷冷的道:‘我仍不信,我要目睹你们行房。’吴玉春身子一震,立即低下头。

    盖贺哇操一叫道:‘荒唐!你太瞧不起自己了吧?’‘哼!’

    盖贺又道:‘我不接受这种无聊之要求。’

    ‘这不是‘要求’,这是‘命令’,玉春是我的婢女,我有权命令她做任何事情,玉春,宽衣!’吴玉春毫不犹豫的立即继续宽衣解带。

    盖贺却身子一滑,疾抓向中年人的右肩。

    中年人连闪带劈,倏觉右肩一疼,她立即沉声道:‘玉春,你若承认我是庄主,你就杀了他。’吴玉春不由一怔!

    盖贺却弹出五缕指风制倒吴玉春,然后笑嘻嘻的道:‘玉春姐,你并非不战也,你是不能也。’一顿,又朝中年人道:‘我从末见过似你这种无理取闹的人,我命令你让玉春及玉兰姐妹恢复自由。’‘休想!’

    ‘休想?你别逼我下毒手。’

    ‘你想怎么样?’

    ‘我刚学过一招‘万蚁噬心’,不知道灵不灵?’说着,右掌立即按向他的‘气海穴’。

    ‘住手!’

    ‘你改变主意啦?’

    ‘姓盖的,你一定会后悔今晚所做的每一件事及所说的每一句话,玉春你和玉兰已不是本庄之人了。’却见吴玉春流泪道:‘主人,求你别赶小婢出庄。’‘哼!方才之事你皆亲眼目睹。’

    ‘这………盖……盖贺,你收回成命吧!’

    ‘哇操!玉春姐,难得有此良机,你为何不离开呢?’‘我身沐庄主厚恩,即使为庄主牺牲也无法报答万一,你还是别逼庄主赶我们离庄吧!’‘这………你当真不愿离庄?’

    ‘是的!’

    ‘这………阁下,咱们打个商量吧!你别干预玉春姐生子之事,我也不干预你们之事,并且会代为保密,如何?’‘当真?’

    ‘不错!’

    ‘我如何信得过你呢?’

    ‘你要我如何做?’

    ‘加入本庄,我礼聘你为师席如何?’

    ‘哇操!抱歉,我没此兴趣,你带着她们离开吧!’‘你打算始乱终弃!’

    ‘绝无此事,玉春姐可以随时带孩子来找我。’‘哼!那个男人不薄情,玉春,你相信了吧?’玉春有苦难言,只好沉默以对。

    中年人冷冷的道:‘你当真不愿道出师门来历?’‘没此必要!’

    ‘好,孩子交给你,玉春,准备返庄吧!’

    ‘哇操!不行啦!我不会带孩子呀!’

    ‘哼!你在风流之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后果呢?’‘我………’

    ‘哼!别说了,我不愿因为玉春生子之事坏了庄中规距,你若不愿意留下孩子,我自会设法处置他。’‘这…………’

    倏听吴玉春凄然道:‘盖贺,求求你抚养这个孩子吧!’‘我………我无法面对左邻右坊的询问呢?’‘就当作你捡到弃婴吧!’

    说着,立即泪下如雨。

    盖贺瞧得一阵心软,立即叹道:‘好吧!’

    中年人立即冷冷的道:‘我该走了!’

    盖贺立即拍开他的穴道。

    中年人立即冷冷的道:‘日出之前,善后返庄。’说着,立即掠出窗外。

    盖贺飘到窗口,一见中年人已经和两名老人疾掠出竹篱,正向远处掠去,他立即转身上前替吴玉春解开穴道。

    ‘盖贺,谢谢你的解围。’

    ‘哇操!你为何不道出那位‘绍竹’呢?’

    ‘恕难奉答,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说着,双膝一屈,就欲跪地叩谢。

    盖贺忙道声:‘拜托别这样子。’向左闪去。

    却见吴玉兰抱着幼婴疾掠到他的身前下跪道:‘一切偏劳你了,承祖日后若能归宗,完全是你的助劳。’‘快起来。’

    ‘谢谢!’

    吴玉春上前接过幼婴,立即解开他的穴道,含泪将他的小嘴凑到自己的右乳,立见小家伙贪婪的吸吮着。

    ‘孩子,苦命的孩子,娘………娘………’

    ‘姐,认命吧!盖贺一定会好好照顾承祖的。’盖贺转身道:‘二位姐姐,我全无带孩子的经验,家祖又年老眼瞎,我实在不知道如何照顾他。’吴玉兰道:‘我在包袱中放着一笔银子,你在城中替他找一位奶娘,我们会尽量抽空来见你。’‘好点子!喔!总算解决了,哇操!你们为何不离开那位不讲理的人呢?何必变成母子分别呢?’吴玉春含泪道:‘我一离庄,承祖如何归宗呢?’‘这………你真伟大,不过,你把他交给我,他又如何归宗呢?’‘我会在遇见少主时向他提及此事。’

    ‘哇操!但愿你们夫妻早日重逢,咦?承祖睡啦?’吴玉春含泪搂抱幼婴一阵子之后,方始递给盖贺。

    ‘我走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二女道声:‘谢谢!’立即联袂下跪。

    盖贺窘得忙提起大包袱疾掠而去。

    ※※※※※※

    黎明时分,小家伙饿得张口啼哭,立即将睡在一旁的盖贺吓得自床上跳起来,立听瞎老人间道:‘何来的娃娃?’‘爷爷,我昨晚在东城外捡到的,爷爷,他哭了,怎么办?’‘娃娃会哭,不是饿就是尿布湿了,先找尿布吧!’‘好,好,尿布,什么东西是尿布呢?’

    倏听一声羞涩声音道:‘让我来吧!’

    他一见水当当低头站在门口,立即惊喜的道:‘当当,你…………’她羞涩的入房道:‘你去厨房熬稀饭,熬妥之后,就把汁倒在碗中弄凉,再端来给他喝吧!’‘好,谢谢你!’

    他好似在‘紧急集合’般忙碌着,所幸,瞎老人在不久之后,立即进来帮忙,他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阿贺,这孩子真的是捡来的吗?’

    ‘真的呀!难道会是我去抢来的吗?’

    ‘你总不能让一位黄花大闺女照顾他呀!’

    ‘我打算替他雇个奶娘,小家伙之亲人除了留下衣衫之外,另外摆着八百多两银票哩!’‘员的呀?他们怎会狠心抛弃他呢?’

    ‘可能另有苦衷吧?爷爷,当当何时回来的?’‘你走后半个时辰,她就回来了!’

    ‘爷爷,你知道我出去啦?’

    ‘呵呵!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怎会不知道你的毛病呢?’盖贺暗笑道:‘你就不知道我因为承祖而瞒你之事。’表面上他仍苦笑道:‘爷爷,你真精明,当当回来之后有没有怪我呢?’‘人家挺有修养的,她只字不提那件事,你可别再大嘴巴刺激她,对了,她邀你出去江湖历练一番,你想不想去。’‘好呀!不过,如何照顾娃娃呢?’

    ‘有奶娘呀!’

    ‘过阵子再说吧!粥汁凉了,爷爷,你先用膳吧!’‘好,记住,别大嘴巴乱说话。’

    ‘遵命!’

    说着,立即端着粥汁离去。

    他刚接近房间,由于没听见儿啼,他不由暗喜道:‘哇操!当当实在有一套,居然把小家伙哄乖了哩!’他拒心吵醒幼婴,便屏息飘行。

    他含笑飘行到门口探头一瞧,立即看见水当当将幼婴抱在怀中,正以右手轻拍幼婴的背部。

    幼婴四肢轻颤,嘴儿凑在她的左胸前,瞧他那双颊不住的颤动,分明正在吸奶,他险些惊叫出声。

    他偏头一瞧,果然看见一团雪白,高耸的乳房,他的心儿一颤,慌忙低头悄悄自背后远处飘去。

    不久,他停在墙角忖道:‘哇操!当当可真疼承祖,我该如何应对呢?’他立即带着苦笑思忖不已!

    倏听一阵悉索穿衣声音,接着就传出儿啼及当当之低哄声,盖贺立即明白是她在穿衣了。

    他立即咳了一声,边走边道:‘小家伙,别哭,好吃的东西来了!’说着,立即低头步入房中。

    水当当方才被幼婴哭得以自己的左乳来哄他,她做了这种羞死人的事儿,可真担心会被盖贺瞧见哩!

    她此时一见到他低头入房,不由心颤道:‘完了,一定被他瞧见了,否则,他不会刻意的回避。’她羞得头儿低垂,右掌不住的轻拍幼婴的背部。

    他刚走近她的身前,立即又想起她那团雪白高耸的乳房,他的心儿不由自主的跳曼波了。

    不久,她轻咳一声,以小汤匙杓着粥汁凑近小家伙的嘴旁,立见小家伙贪婪的吸吮着了。

    她松了一口气,含笑继续喂粥汁。

    ‘哇操!这个小家伙哭起来挺凶的哩!’

    ‘他饿嘛!瞧他长得如此清秀,他的亲人怎么舍得遗弃他呢?盖贺,他的怀中有块玉佩,上面还刻著「承祖’二字哩!’‘真的呀?他一定名叫承祖啰!’

    ‘是呀!既然给他取名承祖,却又遗弃他,我想他的亲人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是吗?’‘有理!瞧他吸得如此起劲,方才一定饿壤了,我在熟睡中被他那一哭,到现在还会怕怕哩!’‘从现在起,就让我来照顾他吧!’

    ‘免啦!我打算替他雇个奶娘。’

    ‘这………好吧!你有熟人吗?’

    ‘爷爷会去找,当当,我打算和你谈一件事。’‘你………你说吧!’

    ‘你对外面比较熟,我打算出去历练一下,你能否帮帮忙?’‘好呀!不过,你先把爷爷及承祖安顿好呀!’‘我会处理妥当,当当,我先谢谢你!’

    她立即低头道:‘你干嘛如此客气?’

    ‘我…………你真好,我………我该谢谢你。’‘你………你知道我是………我是个姑娘吧!’‘知道,不过,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会怪我瞒你吧?’

    ‘不会,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何要扮成这样子接近我?’‘我………我接连看你跳水七天,又看你对爷爷如此孝顺,我想帮你一些忙,免得你太辛苦。’‘谢谢,你的家人不会找你吗?’

    ‘我是个孤女,我自幼被水姥姥抚养,找不但跟著姓水,而且也学了不少的武功及经验。我此番奉姥姥的命令出来找一样东西,由于姥姥没有规定期限,所以,我可以陪你到处去逛逛。’‘太好啦!外面很有趣吧?’

    ‘我只能以刺激来形容,因为,外界的人、事、地、物对你而言,皆比较复杂,不过,以你的武功及机智,足以应付了!’‘真的呀?’

    ‘不错!眼见为实,等你出去之后,自然可以明白。’‘真的呀?我想不到自己胡比乱挥猛练一阵子,居然会有此种成绩,看来全天下武者的武功也不怎么样嘛!’‘你得天独厚的获得蛟蛙及怪物的精华,另外又练成太乙子的无上心法,所以才会有如此卓越的成就。’‘真的呀?’

    ‘不错,对了,我可以瞧瞧太乙子的无上心法吗?’‘真不巧,爷爷在上月初吩咐我把它焚毁了,因为,爷爷担心我会因为那份心法遭到意外。’‘爷爷老谋深算,你们这样做并没有错,不过,你日后行走江湖时,最好也别泄露出武功来历。’‘哇操!有理,我该如何面对别人的询问呢?’‘很简单,这全看你的心情啦!你若心情佳,就回答一句‘恕难奉告’,你若心情欠佳,就回答一句‘不配知道’。’‘哇操!妙答,当当,你真罩呀!’

    ‘小意思,你只要出去走动一番,就比我罩啦!对了,我能否了解一下‘太乙子无上心法’之内容。’‘它只包括内功心法及一套太乙掌法!’

    ‘你练熟啦?’

    ‘差不多了,该套掌法计有八招,每招分别有三式,我已经可以倒背如流的出招了哩!’‘你昨天所施展的就是太乙掌法吗?’

    ‘是呀!很精彩吧!’

    ‘无懈可击,不但无法防守,而且无从攻起,就好似面对一座雄伟的高山及惊涛汹涌的大海。’‘太神了吧!’

    ‘句句真言,我或许还无法形容出来哩!’

    ‘真的呀?’

    ‘对了,爷爷有没有授你其他的武功?’

    ‘没有,他只是陪我喂招而已。’

    ‘他有否和你谈过武林常识?’

    ‘谈了一些!’

    ‘你听过暗器吗?’

    ‘有听说当今武林之中,唐门高手的暗器手法最高明,暗器也最歹毒,所以没人敢惹他们。’‘哼!那只是世俗的说法,你听过‘水汪汪’吗?’‘听过,听爷爷说那是一种奇中之奇,毒中之毒的暗器及手法,所以,爷爷再三吩咐我不能去惹姓水的人,哇操!你………’‘我姓水,乃的是我是当今世上三位会施展‘水汪汪’手法的人。’‘你是水姥姥之传人?’

    ‘我是她老人家二位义女之老么。’

    ‘哇操!真的呀?失敬,太委屈你啦!’

    ‘我乐意!’

    ‘听说水姥姥很难惹哩!’

    ‘不错!’

    ‘我可以多了解她吗?’

    ‘本来不行,不过,咱们的交情不同,只要你肯保密,我可以据实以告。’‘没问题,要不要发誓?’

    ‘我信得过你,水姥姥自幼即承传家学,她不到二十岁,便练完水家绝学,而且还把‘水汪汪’作了改良。

    因此,她一现身武林,立即惊动武林,甚至使唐门弟子不敢在武林走动,可见‘水汪汪’暗器是如何霸道!

    姥姥不但武功高,而且人也貌美似花,因此,在她现身武林那三年余的时间内,不知有多少侠士及王孙公子追求她。

    可惜,她只中意两位青年,偏偏他们居然为她而决斗,而且还同归于尽,于是,姥姥便抱撼返家。

    从此,她一边潜心练武,一边吩咐家中之人赴天下各处领养资质不错,没人抚养的孤女返家授武。

    我和大姐由于人品不错,皆被吸收为义女,另有六十余名少女则被收为徒,而且分别练或足以防身的武功。’‘哇操!真是红颜薄命,她一直末嫁吗?’

    ‘是的!’

    ‘俗语说:‘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她肯收养如此多的孤女,可见她是一位非常伟大的人,为何世人畏她如毒蝎呢?’‘妒恨心理在作祟,姥姥嫉恶如仇,只要为恶被他发现,无论对方是何来历,她一律将对方杀死。因此,她得罪了不少人。此外,当有不少爱慕者因爱成恨,难免会捏造一些流言流语,实在可恶。’‘哇操!练武的人也有这个毛病呀?我一直以为练武的人比较伟大,不会以世人那般无聊哩!’‘人性自私,除非超凡入圣,否则,皆难免会妒恨别人,尤其练武人对于争名夺胜更是特别重视。’‘真的呀?’

    ‘你日后自会有所体会,承祖已经睡了,咱们来研究‘水汪汪’手法吧!’‘好呀!先谢啦!’

    ‘别客气,‘水汪汪’手法妙在快疾及连环两方面,瞧!’倏见她以左手放妥幼婴,右手之汤匙杓起一匙粥汁朝壁上一甩,立见那些粥汁散布成为一个尺余圆圈疾飞向墙壁。

    倏见她将汤匙一旋及一抽,那些粥汁突然自动旋转,而且迅速的向圆心集合,不久,便集合成一团水珠擦壁飞向木床。

    ‘哇操!好功夫!’

    他这忘情一叫,立即吓得幼婴悚然一哭。

    她急忙将汤匙一伸,弹身接住那团水珠,同时飘掠在床前轻拍幼婴的胸口哄道:‘承祖乖,承祖别怕!’幼婴抽噎数声之后,立即入睡。

    她轻嘘一声,将汤匙放同碗中,传音道:‘咱们到我房中去练习吧!’‘好呀!’

    她抚媚的一笑,立即先行走去。

    他乐不可支的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