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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册 八

    石清玉大大方方的牵著阿玉的手,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

    阿玉有些尴尬,想要缩手,石清玉却捉住不放,低声道:如果连我都肯牵著你的手,大概就没有人敢怀疑你不是傅立!

    阿玉一想不错,只好任由她牵著,道:可是这些人我都不认识

    石清玉道:也不要紧,傅立本来就是个高傲的不得了的臭脾气,很少主动跟人打招呼。

    阿玉想起第一次与傅立见面,看他那副臭德行就讨厌,没想到现在竟然要学他那种臭样子

    有人打招呼,他就只须要哼一声,点点头,其他的都由石清玉去应付、去回答

    果然一路毫无破绽,来到港边。

    石清玉带著他上了一条艨艟巨舰,向船老大道:傅公子奉召回龙王岛,立刻就启航吧!

    这船本就是东海龙王殿专用的交通船,专门往返龙王岛与海港之间。

    这船老大自然是认识傅立的,又有石清玉作陪,当然不疑有他,立刻扬帆启航

    龙王岛上的龙王殿中,绝千山退隐不问世事之后,一切便由大徒弟黑龙申屠虹执掌。

    申屠虹为人正直聪明,机警干练,素得东海龙王殿下诸人钦服。

    他与同辈的另两位出色人物苍龙秦俭白龙石清标两人,年龄相仿,情同莫逆,合称东海三龙。

    三人中秦俭年龄最长,申屠虹次之,石清标最小。

    三龙现为东海龙王殿中的中坚分子,由于三人感情好,始终不肯分出次序,这龙王殿掌门人一席,在绝千山之后照理应归他的长徒申屠虹,秦俭、石清标非是谪传自然没分。

    偏是申屠虹为人谦逊,恩师尚在人世,自己不敢以掌门人自居。

    但事实上,珂罗剑已经传给了他,他已经是东海龙王殿门下近千人的发号施令者,即如秦俭、石清标,对他也都是十分的钦服。

    秦俭、石清标两人都不住在龙王殿岛上,当东海龙王殿

    接到大禹门掌门人厨子危进出面邀约时,绝千山的二名徒弟申屠虹与傅立,带著「电神邢刚,正在外面设法取得碧玉金线蛙。

    秦俭、石清标立刻派飞骑出发,去通知申屠虹与傅立,一面也早就来到龙王殿等候,等他们回来商议大事。

    龙王岛离岸不过三十海里,船遇顺风一个多时辰就可抵达。

    海上风光明媚,岛上仙山青翠龙王殿建筑宏伟,胜景观赏不尽就已到了龙王殿大门口。

    石清玉一直牵著他的手,低声向他道:门口那三个就是号称四大守护神的风、雨、雷

    阿玉道:不错,师兄跟我提起过风神魏泰祥雨神马硕雷神詹子民

    电神邢刚已在金顶寒谭牺牲了,阿玉正不知该如何跟他们说这件事,眼前只好又假作高傲,昂然而入

    总管黄河南迎上来,道:秦爷与石爷两位都到了好久了,现在正在厅上相候。

    ※※※※

    阿玉听说苍龙秦俭白龙石清标均已来到,心中不禁作难

    石清玉用力捏捏他的手,道:不用怕,跟我来!

    事已至此,十分无奈,唯有硬著头皮跟著石清玉大步入内。

    若是师兄黑龙申屠虹在,一切都好办东海龙王殿掌门理当是他,只是不幸他现在死了,遗命要自己担任,自己年轻识浅,威望不足,甚至根本不是他东海龙王殿门下弟子,怎能赢得秦俭、石清标两位的拥护?

    一眼瞥见二人正在厅前,石清玉抢上一步,迎向一位满脸大胡子的壮汉,娇唤一声:哥

    这是在暗示阿玉,这个大胡子即是她哥哥白龙石清标,那么另一位身长玉立,浓眉大眼的青年,当然就是苍龙秦俭了。

    阿玉心中暗笑,这两人的外号实在是弄错了,满脸大胡子怎能叫白龙?应该叫苍龙才恰当

    心中想著,却已快步抢上,向两人行礼。

    秦俭连忙将他扶住,微笑说道:小师弟辛苦了,不用多礼。

    入厅之后白龙石清标劈头就是一句问话:二师兄回来了吧?

    是不是还在后面没到?

    阿玉心中一酸,哽咽答道:师兄他他已经去世。

    此言一出,秦俭、石清标两人如闻霹雳,齐齐大惊,脱口喝问:甚么?此话当真?

    阿玉流泪说道:傅师兄在归途之中,不幸坠崖身死。

    他二人竟惊得呆住了,阿玉又道:师兄坠落深崖,尸骸与珂罗宝剑都没法捞获

    秦俭、石清标两人疑心大起东海三龙之中石清标年龄最幼,性子也最暴躁,此时忍不住怒道:师兄,你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必是他将二师兄害了,做了亏心事所以说不出话来。

    秦俭虽然心有疑惑,但他却知道申屠虹与傅立师兄弟两个,感情有如亲兄弟一般,若说傅立故意要害死申屠虹,那事却是不太可能。

    当下摇头,跟著又详细询问。

    阿玉无奈,只好再将编好的谎话又说一遍,描述在路过秦中时,师兄如何失足,如何坠崖

    秦俭、石清标两人面面相觑,石清标悲叫道:天哪,不料我们东海三龙弟兄三个,二哥竟先我们兄弟而去。

    苍龙秦俭悲痛不已,更忧形于色,道:更糟的是,二弟一死大禹门约我们七月茅山之会,吉凶莫测,我们东海龙王殿掌门人选尚未确定,他死后,谁人来承担这发号施令的担子?

    白龙石清标道:二哥在时,掌门人应是二哥,二哥一死,这掌门一职,当然是大师兄你,义不容辞。

    苍龙秦俭尚有顾忌,说道:只是我并非绝千山师叔的谪系徒儿,这一点须得斟酌!

    阿玉把握此一时机,朗声说道:二师兄对此事已有安排。

    秦俭、石清标两人,此时不约而同齐齐急问:你师兄怎说?

    阿玉朗声说道:师兄说过龙王殿掌门一职,本来已确定是他,只因我恩师尚在人世,师兄谦逊,尚未就任,若是师兄发生意外,应由上代掌门人谪传次徒继任。

    秦俭连连摇头,那白龙石清标早气得直跳起来,戟指著阿玉骂道:臭小子,亏你说得出口,真是放屁,岂有此理?

    阿玉按捺怒火,朗声说道:非是我有意如此,我是恪遵师兄遗命

    秦俭此时说道:傅立,你年轻识浅,功力不足,怎能担当这重大责任?这可不是出风头的事啊大禹门正要千方百计的压过我们,你有自信,能够对付大禹六侠吗?

    石清标气极骂道:他呀,若由他做了龙王殿掌门,那我们一切都完了,人家大禹六侠准会笑掉了大牙。

    秦俭不似他那样暴躁,此时望著阿玉,目光之中虽是不信,但尚有关切,阿玉再说一遍,道:两位兄长息怒,小弟实是无奈,只因师兄遗命难违

    石清标大叫:你开口是遗命,闭口也是遗命,现在师兄已死,有甚么能够证明你说的不假?

    阿玉自怀中取出那件信物,说道:师兄给我这个,两位兄长请过目。

    石清标瞪目叫道:啊,果然是的飞龙银符一点不错!

    秦俭大喝一声:傅立,你这厮该死,你既然说二师弟身死深崖,遗体及珂罗神剑俱不能捞获,这件信物你如何又能得到?

    一言提醒了石清标,大吼一声,怒叫道:好小子,原来是你名利蒙心,害死了你师兄,劫了他的银符来消遣我们

    不由分说,飞身疾扑过来,阿玉大急,急闪避过。

    秦俭大叫:三弟住手!

    石清玉亦拉住大叫:哥哥住手!

    秦俭喝问阿玉:你如今还有甚么话说?

    阿玉只好再度撒谎,说道:这符是师兄早就给了我的,他早有遗命,说是若有不测,就命我持符来见两位兄长,取得你们的承认,就任掌门。

    秦俭连连摇头,石清标猛喝一声:放屁,二师兄又不是神仙,就会早知自己要坠崖而死,预先交代后事,还不是你这忘恩负义的贼子的诡计

    秦俭也道:傅立,快说实话,不然我们要对你不客气了。

    阿玉厉声大喝:师兄遗命不假,两兄固执不信,小弟何以自白?

    石清标呛的一声,掣出长剑,喝道:我今天非杀了你这忘恩负义的贼子不可,你竟敢大逆不道杀害师兄,还敢拿著劫来的信符到此招摇撞骗,欺人太甚,我若饶你,天理何在?

    进步欺进,长剑一起,分心疾刺。

    阿玉迫得无奈,知道这石清标功力不凡,不敢大意,拔出饶指神剑光芒一闪。

    当头一剑砍下,阿玉举剑相迎。

    只听得呛哪一声大响

    石清标长剑立断,间不容发,不顾伤敌先求自保,翻身疾退。

    饶指神剑青光一闪,威势立见!

    石清标长剑一断,不仅是石清标吃惊,就连阿玉本人也不禁一怔!

    这一口上古神兵,他可没料到竟是如此锋利。

    当下急急收势唰的一声,神剑遏住,他可不能伤了东海三龙中人,是以一剑得手,急急收势。

    一旁的秦俭却看出蹊跷来了,这少年的一口宝剑,只一招就将石清标的削断,分明不是黑龙申屠虹以前的珂罗宝剑。

    珂罗剑虽利,但却没有如此威力!

    如果这剑不是珂罗剑,那么,傅立的话当然就有几分可信。

    正待喝住两人,加以细问,那旁石清标浓眉剔起,高叫一声:拿枪来!

    此时龙王殿庄中这一厅,上上下下全是东海龙王殿门下弟子在围著观看,石清标这一声吼,早有跟他来的从人抬过一杆铁枪来。

    阿玉一见,倒抽一口冷气,他知道,这石清标在东海三龙之中,臂力最大,这一杆铁枪,沉重非常,乃是他趁手兵器,如今将用来对付自己,只怕饶指神剑承受不起。

    而且,兵器较技,长一分就占一份便宜,这番石清标想是老羞成怒,不顾一切,竟想以这等又长又重的铁枪,来与阿玉三尺青锋相较。

    毫无疑问,石清标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必然占尽上风无疑。

    阿玉心中一寒,暗道一声:完了。

    师兄的期望,此将辜负无疑,事已至此,示怯无用,阿玉屹立厅中,凝神待敌。

    石清标目露怒光凝视阿玉,长枪一抖,斗大的枪花涌起。

    秦俭急叫:三弟住手,听我一言

    一言未毕,那旁石清标已虎吼一声,发动攻势,不由分说呼

    的一枪,疾刺阿玉面门。

    东海龙王殿刚猛招式岂是等闲可比,不仅阿玉骇然闪避,就连秦俭此时也都插不进手,急忙退后,以免被那极强的枪风波及。

    砰的一声大响,那根长达丈外的大枪落空,直扎在厅壁上,登时火星四射,厅壁落下了一大块来,震得隐隐动摇。

    但此时阿玉目睹石清标在拔著那根长枪,明知等他一拔出来,自己又要立处下风,但他却怔怔的在等著,不叫人,也不逃走。

    阿玉心想,若是他立意要完成师兄遗命,那么,他必须冒险,此时不但不能逃走,反而要表现出铁铮铮的大丈夫行为,等待石清标再度出手攻击,甚至于他也不能发令叫东海龙王殿下上厅来协助自己。

    因为,如果那样,不仅是示弱,而且因对方是东海三龙之一,此番是为了误会申屠虹死在自己手中而动手东海龙王殿下群都对申屠虹有深厚感情。

    若是他们不明究里,也对阿玉发生了误会时,极可能会助石清标来杀自己,更不会听自己的命令来帮助。

    阿玉心中千回百转,眼见厅上厅下数十双眼睛都在注视著自己,那眼光大半是嘲笑,仿佛是说,看你这弑杀师兄的奸人逃到哪里去?

    更有一部分同情阿玉的,在眼光中表露出关切与焦急,分明是在提醒阿玉,叫他见机快逃。

    可是,阿玉此时百口莫辩,身负遗命,又不能逃走,眼前危机迫睫,在他心中,此时涌起无限的悲伤与孤独之感。

    当然,此时他可以冲上去,趁石清标拔枪不出时邀斗,迫他改用较短较轻的武器,那样当会减少不少威胁。

    可是,阿玉只是怔怔的等著,没有动静。

    东海三龙的老大苍龙秦俭此时在旁,他虽是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暗中却在戒备,只要是阿玉或是东海龙王殿门下在这时对石清标出手,他立刻就将出动,替老三将敌人揽到自己身上。

    奇怪的是,那阿玉居然毫无动静,分明他不是石清标的敌手,但他既不出手,又不逃走,卓立厅前等待,使得秦俭十分不解?连连摇头。

    这只不过是指顾间的事罢了,倏地石清标大喝一声,拔枪出壁。

    蓦然间向后一枪刺出,又急又准,劲风呼啸,威猛无俦!

    如此沉雄有力的招数,阿玉无法抵挡,迫得没法,只好急施轻功,一闪避过嘿的欺身进来饶指神剑青光一闪,晃来石清标面前。

    此时石清标长枪对付近身敌人已不能收效,只好大喝一声,拔出腰间匕首,暂遏对方攻击。

    阿玉一招得手,欺身近敌,免除了那大枪的威胁,身形步法均都恰到好处,厅下东海龙王殿中人已有的情不自禁喝采,秦俭的眼中惊奇目光一闪。

    阿玉一出手,便使出东海龙王殿刚字绝招千手所指山穷水尽鸟鸣鸦噪飞石殒星绝地逢生!

    刷刷刷一连五剑,均是刚猛无伦之势。

    石清标当然识得本门武功的厉害,一柄光芒耀眼的匕首施展得风雨不透,上下遮拦,白光连闪,严密护住全身。

    阿玉并不想真正伤他,只想凭著「绕指神剑再削断他的兵器,叫他心服。

    但因那匕首极短,此时在石清标手中舞起,寒光耀眼,捉摸不定,阿玉摸不著准头,迟迟竟不敢出招。

    明知他这里不攻,石清标必不会等待,只不知又有甚么厉害的招式出来,阿玉心中忐忑不定,小心防备,凝目注视对方。

    果然白龙石清标匕首白光一闪,蓦地撤出,斜刺里冲出向上飞石殒星匕首寒光,迳取阿玉上盘。

    阿玉识得厉害,一连闪了三闪,剑招递满,才算是勉强避开了他这一招。

    阿玉心中暗自心寒,同样的招式在石清标使来,威势大是不同,当然都只因为自己功力太浅,经验不足之故。

    石清标得寸进尺,手腕起处,白光连闪,一柄匕首忽而左攻,忽而右击,十分诡异辛辣,兼又猛厉无比。

    瞬息之间,阿玉感到那匕首上潜力丝丝迫近,寻思不出破解之法,心神偶一不属,转眼之间,即已被他迫得连连倒退,退到厅事一角墙边。

    石清标蓦地左足一勾,将那杆长枪挑得飞起,大吼一声,神威凛凛,归匕入腰,双手擎枪,追上一步,端枪刺出。

    这一来,阿玉退无可退,他还想故技重施,避重就轻,欺身向前。

    而石清标已有了经验,此番将他逼到了屋角,正是防他故技重施,此时他一杆长枪对著阿玉,将他封在屋角,跟著她的身形窜动发招,以逸待劳,厉害无比。

    阿玉技穷,石清标长枪威力渐渐发挥,使他已无招架之力

    眼看那枪招沉重,挺挡不住,即将被他一枪钉在屋角,死于非命。

    心中一懔!生死关头求生本能涌起,梅洁洁的倩影在眼前浮起。

    不能死啊!我还要完成梅洁洁的心愿,还父女债,慰仙姑灵

    我若死了,岂不是使她伤心不,不能死

    阿玉努力支持,心中如闪电般地浮起柳宗元的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这二十个字正代表了四大名门的武功,每一招都是傲视武林的绝招,但是每一招似乎也都意犹未尽,无法真正的克敌致果,彻底胜利

    脑中灵光不断乍现,隐中感觉到其中一招又恰巧是另一招的延续

    或者又是别一招的克星

    一时间,脑中一团混乱,似乎连视线都模糊不清了

    蓦地一声大吼,石清标长枪化为游龙,一招鸟鸣鸦噪疾刺而至!

    阿玉连想都来不及想,左手伸出人定胜天恰巧就拍在石清标长枪尖端之侧!

    变起俄顷白龙石清标大叫一声,手中长枪脱手飞出呛郎郎

    落在地上,硕大的身躯摇摇欲坠。

    阿玉右手一探,极自然地使出蓑衣斜雨姿势是那样轻灵潇洒,一剑平出,贴至石清标胸前。

    石清标长叹一声,双目闭起,面上豆大的汗珠滴下,又惭又恨,闭目无语,静待受戮。

    这一来,厅上厅下群都惊得瞪大了眼睛苍龙秦俭怒声喝止:傅立,快快收剑,不得鲁莽

    阿玉如梦方觉,闻言一惊!疾忙抖腕收剑饶指神剑一斜,撇向空档咻的一声大响,剑端余力未衰,刺激空气,发出刺耳之声。

    众人心弦,陡然一震,此时所有的眼光均都集中在这少年身上,望著他那苍白紧张的面孔,与那口奇异无比青气盎然的怪剑。

    阿玉可是毫无骄矜,俊目一瞥,收剑入鞘,退返屋隅。

    秦俭急忙过来,问道:三弟,你觉得怎样?

    白龙石清标摇摇头,脸色可是由涨红而转为煞白,此时说道:

    师兄,我没甚么。

    向著屋角的阿玉,一拱双手,说道:多谢傅师弟手下留情。

    阿玉连忙还礼,口称:石师兄功力精湛,一时失手,小弟侥幸,算不了甚么,师兄如有兴头,换过兵刃,小弟再陪你玩玩。

    这几句话说来谦虚亲热,顿使厅上厅下诸人对他的疑惑消除,相信他所说是事实,论他的功力,实非白龙敌手,此番全是侥幸得胜,绝不会错。

    但见石清标此时那骄狂之气全除,低头垂目,苦笑说道:多谢师弟好意,我石清标技不如人,输得心服,承蒙你邀约再试,这个,我看是不必了。

    众人俱各大奇,全都料不到,这石清标竟会说出这等话来,禁不住全将目光投到他身上,同时露出不信之色,以为他是有其他意思。

    不料这白龙石清标,转身向秦俭说出了更令人难以置信的话来,他道:师兄,傅立确是武功精进,足可担任龙王殿掌门

    此言一出,厅下大哗,秦俭怒道:三弟且请一旁休息,我秦俭对东海龙王殿负有责任,傅师弟功力精进,足当大任,但我这同门师兄却还要亲自考他一考。

    白龙石清标脸色煞白,毫无喜色,此番与秦俭隔得很近,低低说道:师兄,不必试了,他那一掌一剑确是厉害,并非

    可是苍龙秦俭却没听见呛的一声,腰间撤出长剑,跨上一步。

    他可是不如石清标那般粗鲁,提剑拱手,冷静扬声,道:傅师弟,请赐教。

    阿玉绕指神剑一起,摆出龙王殿剑招起手式,小辈与长辈过招时常用,剑尖向下,蓄意恭敬。

    苍龙秦俭嘿然一笑,说道:石师弟你不必客气。

    长剑一挽剑花,分心疾刺,阿玉无奈,聚精会神迎敌,两人施展东海龙王殿剑招,眨眼之间,已换了七、八招,这秦俭知道阿玉手中宝剑厉害,此时全用快攻,剑统偏洒,一味寻隙缝疾刺,却不去碰他的剑锋。

    阿玉努力去捕捉他的剑影,总希望能削断他的兵刃。

    但这苍龙秦俭名列东海三龙之首,武功虽不及黑龙

    申屠虹,但出手却以轻灵快捷见长。

    此时一剑舞起,纷纷洒出,竟然如神龙般地见首不见尾,令人捉摸不定。

    阿玉心余力绌饶指神剑碰不到对方兵刃,反而连走下风,岌岌可危。

    转瞬之间,阿玉显然在本门剑招上不是秦俭的对手,处在下风,变得只有挨打的分。

    秦俭心中暗忖,果然自己猜想不错,这少年的功力,绝不可能在短短时期内有甚么极大的精进,刚才胜了白龙全系侥幸,但石清标为甚么好似输得心悦诚服似的呢,而且还阻止自己与这少年争斗?

    秦俭心中不解?他之所以要与阿玉比划,一方面是为了东海龙王殿的领导权,不能随便付托于这藉藉无名的少年,另一方面,便是蓄意要揭开此谜,这少年能够胜了白龙究竟是甚么原故?

    由于阿玉目前连走下风,秦俭已可测出他的功力,确是与以前没有甚么两样,并没有甚么大进步,不然不会如此不济

    眼见他左支右绌,分明不是装假,秦俭心中信心更浓了。

    暗忖石老三实是糊涂,被这小子瞒过,亏得自己识破,原来是个纸老虎,只要不去碰他的兵刃,必定无险,就凭本门龙王殿剑招,非叫这小子久战脱力,兵刃坠地,自认服输不可。

    秦俭心中一畅,手下更不容情,相反的对方阿玉更显不济。

    苍龙秦俭叱喝连声,剑影撒处,一连几招,俱是进手猛攻招式,直将阿玉打得身形连连摇晃,脚步不稳,不断后退。

    秦俭剑影一紧,倏然出招横扫,阿玉一闪,横剑来挡。

    忽听秦俭大喝一声,一剑变招龙王殿招式飞石殒星使出!

    这一招本来是阿玉识得的,但此番因秦俭将部位、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顿然化腐朽为神奇,威力之大,无与伦比!

    眼见难挡,剑招临到面前,阿玉无奈,只好瞑目承受,心中空空洞洞不知是甚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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