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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越战越勇够神勇

    安徽府城果真越来越乱,不少其他县城的“有钱郎”开始往寿县迁居,而且人数日益增加着。府城大人亦在此时回覆两道公文,首先是同意陶彦贵代理县令,其次核定那些盗匪“秋决”。

    秋天一到,那些盗贼便要被“砍头”啦!为了避免影响平静,陶彦贵没有宣布“秋决”之事。他吩咐田永泰通知那些新迁户来衙办妥户籍,田永泰便浩浩荡荡的带仕绅前往拜访。

    这些仕绅以往在府城与这些新迁户甚熟,大家七聊八聊之后,那些新迁户亦各乐捐保城基金五百两银子。尽管有这些不成文的限制,前来寿县设籍的人却有增无减,寿县不但更出名,而且更繁荣啦!

    寿县的城民生活大大的改善啦!食、衣、住、行各行各业增加不少的收入。

    尤其家家户户都有空闲土地出租给外地人,租金之收入亦甚可观。外地人租地之后,便是盖房子及装璜,寿县的人在忙碌之中,工资及材料费源源不绝的收入荷包啦!

    这一切,完全是班大人及陶师爷之赐呀!城民在感激之余,更自动配合官方的各项活动啦!陶彦贵这位“青天大老爷”真是干得威风八面啦!

    他白天办公及抽空服侍班鸭,晚上除了应酬之外,亦在衙内服侍班鸭,所以,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流云庵。何况,他不缺钱,根本不会想到要去流云庵。

    更令他愉快的是,田宜全欲入城接班之际,皆带来田宜蕙精心调制的点心及补品,他真是吃在嘴里,甜在心里。这天一大早,便有人来报案,陶彦贵便和田永泰前往察看。

    不出盏茶时间,他们便瞧见一大群人围在城郊“山神祠”

    前面,立听数名团练分子喝道:“陶大人驾到,让道!”

    众人便纷纷让道。陶彦贵入内一瞧,便瞧见八名魁梧中年人并躺在祠前,每人的印堂问赫然各钉着一枚拘魂针。一名青年指着第四具尸体的右手道:“禀大人,此人的手上持有一函!不知是否有毒,请大人小心!”

    “很好!你很细心!”

    他便功贯指尖,徐徐抽出那封信。信封中央写着“南官兄勋启”。信封左下方则写着“吴缄”。他抽出信封中的信纸。

    “南宫兄金鉴:府城一别。至今已月余,兄台昆仲八人想必更加春风得意!

    据闻寿县代理县令陶彦贵甚具魄力、武功、心智又过人,致每日皆有数十户迁往寿县避祸定居。

    为维护吾人之长久生计,必须及早翦除此人,谨附一千两黄金银票一张,请贤昆仲尽早除去此人。

    顺颂成功。

    弟吴泰安敬拜“

    陶彦贵便边阅边念,众人听至此,不由群情大哗!“大人,宰掉姓吴的!”

    “对!证据在握!别饶他!”

    陶彦贵含笑道:“别慌!先弄清楚有没有吴泰安这个人?”

    “有!他在府城开当铺,设赌场、娼馆,不但放高利贷,而且诱拐末成年少女,逼良为娼哩!”

    “是呀!别饶了这种大坏蛋!”“对!先下手为强呀!”

    陶彦贵含笑道:“别慌!公道自在人心,此八人尚未见到本官,便已经在此地陈尸,可见已经有人在主持正义。”

    田永泰含笑道:“各位稍安勿躁!大人必会设法处理此事,请各位多注意可疑之人,随时向官方反映。”

    众人便纷纷点头。

    陶彦贵含笑道:“本官决定先将尸体在此陈列一日,俾警惕大众,明日此时就烦大叔主持埋葬啊!”

    “是!”

    “这八枚细针及尸体皆染有剧毒,人畜若沾上,可能会发生意外,务必要防止这种意外发生。”

    “是!”他一挥右手,便有八名青年散立在尸体四周。陶彦贵含笑道:“大家快回去干活呀!”

    说着,他已经先行离去。城民便踉着离去。立听一人问道:“大人可知道是谁杀死这八人!”

    “不知道!”

    “拘魂真君!”

    “是他吗?”“凶器正是他的独门暗器!”“你目睹他射针杀人吗?”

    “没有!”“既然没有,最好别乱作猜测,否则,万一被拘魂真君听见,他尚未找上凶手,一定会找上阁下。”

    那人不由神色一变!他匆匆向四周一瞥,便向左侧掠去。

    陶彦贵不屑的道:“不自量力的家伙,竟敢来探本官的口风,本官若不悦,就抓你来严办!”

    田永泰朝城民道:“各位乡亲。你们皆目睹方才之情形,可见本城目前已渗入不少的有心人,大家可要小心些!‘众人便会意的点点头。没多久,陶彦贵和田永泰便入衙。那些城民便去宣传八名凶手反遭人宰掉之事。没多久,人人争相前往探视尸体。陶彦贵却愉快的陪班鸭用膳及谈论那八人。

    “阿贵,我的脚趾似有感觉了哩!”“真的呀?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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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贵!我该如何答谢你呢?”“别客气!下身之伤口已结疤了哩!”

    “是呀!可惜……唉!”“算啦!别胡思乱想啦!能保住命!就行啦!”

    “谢谢!对了!还没有隋毅军的消息吗?”“没有!这家伙一定躲起来啦!”

    “魏河一定找得焦头烂额啦!”“活该!谁叫她要那么臭屁!她也不想一想,天下如此大,任何人只要随便一躲,怎么找呀?”

    “阿贵,别幸灾乐祸啦!她也是变相在为你工作,她说不定已经看中你,才愿意为你效劳哩!”

    “哇操!少肉麻啦!他说不定是男人哩!”

    “不可能!我在这几天反覆思考之结果,我相信她不但是女人,而且已经对你‘来电’啦!”

    “哇操!那是不可能的代志啦!”“不,不!我有此预感!”

    “预感?你别胡思乱想啦!歇会啦!”“你要去那里?”

    “办公时间已到,我该升堂啦!”“阿贵,你比我干得更像样哩!”

    “又来啦!困!紧困!”说着,他便朝外行去。他一入前厅,便瞧见六位衙役分别站在六张桌旁,另有六位锦袍人则坐在桌旁挥毫书字。此外,又有二十余人则在旁排队。

    他知道这些人刚从府城迁来,目前正在登计户籍,并不需要他多费心,他便打算到衙外瞧瞧!

    却听一人行礼道:“陶大人金安!”

    其余之人便纷纷行礼。陶彦贵含笑道:“免礼!继续写呀!”却见一名中年人快步行来,而且跪在陶彦贵身前道:“陶大人,谢谢您使咱们这些小百姓有安身之处!”

    “请起!这是官方的责任,请起!”“大人,你如此年青,又如此客气,实在太伟大啦!”

    “不敢当!”“大人,区区心意,请笑纳!”

    “刷!”一声,对方已经双手奉上一个红包。

    哇操!公然送礼哩!陶彦贵忙道:“别客气!你请收回啊!”

    “大人,它虽然不多,却代表小民的万般诚意。”“本官明白!本官心领!”

    “不!草民一送出,便不打算收回!”“你捐给‘保城基金’啦!”

    “草民已经捐过五百两银子,草民听说大人既花钱又拼命,本城才有今日之安定,草民非表示敬意不可!”“抱歉!职责所在,本官绝对不能收!”

    “这……草民该怎么办?”“何不捐给贫困之人。”

    “好啊!唉!”陶彦贵暗叫道:“安娘喂呀!受不了!”便朝外行去。

    他一步出衙外,便瞧见田宜全快步行来,他一见到田宜全手中之小食盒,便停身苦笑着。

    “大人金安!”“你好!”

    “大人,爷爷今日华诞,今晚请拨驾光临!”“真的呀?我一定去!”

    “谢谢大人,我该去接班啦!”“下班后,别忘了来取食盒喔!”

    “知道!”

    田宜全一离去,陶彦贵使提着食盒入衙。他不敢让班鸭知道他与田宜蕙之事,所以,他直接进入书房,再含笑掀起那个精致的小食盒。盒中装着一条蒸鱼,另有一张字条。

    字条上写着娟秀字迹道:“欣逢家祖七十大寿,敬备小酌,敬请光临!”

    署名人却是“知名不具”。他轻抚字条,立即想起田宜蕙那健美的身材及秀丽的脸孔,他不由自主的暗叹自己之艳福不浅!

    他揉碎纸条之后,便欣然吃鱼。他决定在今晚先赴流云庵找出一项合适的礼物,再专程向田九祝贺七十大寿。心中有事,便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好不容易挨到黄昏时分,陶彦贵便开始沐浴更衣了!

    不久,他愉快的离衙了!如今的寿县已经大大不同,大街小巷皆有行人出来逛,酒楼及客栈,小吃店中更是时传划拳行令声。团练成员更是在各人的岗位附近来回巡视着,陶彦贵瞧得欣慰极啦!

    他便愉快的回应众人之问安。可是,出城之后,他就不一样啦!他一闪入林中,便疾掠而去。

    良久之后,他便蹲在枝桠间默察有否被人跟踪。他一直确定“安全”之后,方始再度疾掠。当他掠到流云庵前,立即又默察四周。不久,他放心的进入地下密室。

    可是,当他上前掀起木箱盖之时,顿觉十指齐麻!他直觉的动员功力涌向指尖。

    倏听一声冷哼,接着便是珠光大亮!陶彦贵心儿一震,毒素已趁机渗到双掌。

    他急忙运功截脉!

    毒素立即被截住,可是,他也不敢擅用双掌,他已经决定在情况不对劲之际,拔腿疾逃。

    “陶大人,您可来啦!”

    “你是谁?”“你认为我应该是谁?”

    “这……无从得知!”“你不是聪明盖世吗?怎会无从得知呢?”

    “你……你是涂玉盆?”“啊!你怎会知道?”

    “你的嗓音泄出你的身份!”

    “哼!算你耳尖,不过,你已经中毒,你最好安份些,否则,寿县城民明天就要为你痛哭流涕啦!”

    “请指教!”“你来此地干什么?”

    “瞧瞧它们!”“它们是何物?”

    “贵帮之珍宝!”“哼!你不是当众声明没有运走它们吗?”

    “我的确没有运走它们,它们仍在琅琊山上呀!”“哼!强辩!那些银票及黄金、白银呢?”

    “我拿去替贵帮赎罪,你何必明知故问呢?”“哼!慷他人之慨!”

    “姑娘,我只不过花去九牛一毛,你何必介意呢?”“好!

    我不计较那些!不过……“

    “怎样?”“你是如何取得它们的?”

    “巧获!”“说清楚!”

    “游文彬和唐国利用我除去梅千秋,游文彬却引爆炸药欲除去我和唐国,唐国便带我躲在藏宝室中。”

    “当真?”“我何必瞒你?”“游文彬呢?”

    “被我宰了!”“唐国亦被你宰了?”“是的!”

    “你够狠!”“冤枉!我只是除暴安良而已!”“你可知我为何在此地?”

    “莫宰羊!”

    “你上回来取药之际,珠光外泄,致被我所见。”“天理昭昭,疏而不漏,我认栽!”

    “你可知我会如何处置你?”“你不会杀我灭口啊?”

    “不会!不过,你必须先让我制住麻穴,我再给你解药。”

    “当真?”“不错!”

    “划得来!请!”他立即抬起双臂及张嘴以待。她上前拍住他的“麻穴”,便塞入两粒药丸入他的口中。她再朝他的双臂揉了几下,他双掌之黑色迅即消褪,指尖更是汨出一些小黑珠。

    她又揉按数下,道:“行啦!”“不错!接下来是……”

    “让你开开眼界!”她立即挟他至屋角。不久,她挖出珍珠衫,他立即赞道:

    “好美!配上你,一定更美!”

    “当真?”“不错!”

    “好!你瞧仔细啦!”她一放下珍珠衫,便开始宽衣解带。

    “哇操!你……”

    “别大惊小怪!否则,我会制住你的哑穴。”“你……你在干什么?”

    “让你大开眼界呀!”说话之中,她已经迅速剥光。“顺风仙子”果然名不虚传,那身雪白、健美的胴体不愧为上天的呕心沥血杰作,陶彦贵“火大”啦!

    她披上珍珠衫,道:“美不美?”“你……你……”“万能的陶师爷,陶大人也会结巴吗?”

    “你要干什么?”她指着右肩殷红的“守宫砂”道:“瞧清楚!我仍是处子之身,我相信你至今仍是童男呀?”

    “我……我……”“怕啦?”“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来!瞧清楚珠上之刻字!”她便蹲在他的身边。佳人的胴体配上阵阵幽香,早已使他心猿意马,他根本瞧不见珠上有否刻字,他立即闭上双目。

    “好!是你自愿弃权,别怪我!”她立即封住他的“哑穴”。

    她摘下一粒装有绿液之珍珠,一携开蜡封,便将绿液灌入他的口中道:“别怕!

    它不是毒药!“

    哇操!绿液一入口,迅即流入腹中。不久,他已经热血沸腾!她自行摘下一粒珍珠,便饮上珠内之红液。刹那间,她亦春意盎然!她便上前解除他的“装备”。

    没多久,密室已充满旖旎春光。她完全按照口诀行事,可是,破瓜之疼,加上缺乏他的配合,整个效果便完全大打折扣啦!

    她却一意孤行!时间悄悄的流逝,一个半时辰之后,她已成落汤鸡,体力亦明显的不支,可是,他却仍无败象。

    她不由大急!她便趴在他的身上,偏头瞧着珠上之字。

    他趁此良机,蓄势待发的功力立即冲开被制之穴道,而且,立即紧紧的扣住她的双肩了。

    “啊!等一下,请听我说!”

    “我……我……”他一翻身,便横扫千军。几番风雨几番雾,她晕去了!良久之后,她终于清醒。他乍见现场,立即起身喝道:“你为何要如此做?”她一醒来,便泣道:“我……情非得已!”

    “说!”

    “我要救家师,他功力已失,又被关在金龙帮,我必须增强功力,才可以完成我的心愿啦!”

    “这种方式能增强功力吗?”

    她便踉跄的取衣退到一旁。他朝珠上一瞧,立即发现珠上之字。他便仔细瞧着。

    以他的修为及聪明,没多久便悟出她并没有欺骗他,他便低头道:“抱歉!不过,你不该如此逼我!”

    “若不如此,你会答应吗?”“我……”

    “如今,我……我完了!”“为什么?”

    “我的身子好虚!功力一定失散了!”“啊!我……”

    “你……唉!”“我……能否弥补呢?”

    “我……我也不知道!”“你先歇会儿,我……”“你要走!”

    “是的!我若不走,他们一定会误认我出事了!不过,我今天晚上若无意外,一定会来此!”“我相信你!你走啊!”

    “抱歉!我先走了!”他匆匆穿上衣衫,便低头离去。她茫然忖道:“他似乎对我有情,我既然已经无法独自练成此功,我何不成全他,再终身依靠他呢?”

    她开始沉思啦!

    口口口且说陶彦贵一离开密室,便先到井旁洗净身子,没多久,他匆匆穿上衣衫,便疾掠向山顶。

    不久,他已掠过山顶飘向山下。

    他在掠飘之际,已经发现功力又增强不少,他知道他的“乾元心法”已经吸入涂玉盆的不少功力。

    他不由矛盾万分!他该如何向田九交代呢?不久,立听一人喊道:“陶大人!

    陶大人来啦!“

    他立即敛气飘落地面。

    立见一名青年掠来行礼道:“参见大人!”

    “免礼!村长在家吗?”“在!请!”

    陶彦贵一见村内掠出数十人,田九及田宜蕙,更是率先掠来,他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惭愧。他立即掠前拱手道:“在下失礼之至!”

    田九行礼道:“大人必被事情拖住,何须介意呢?目前已惊动衙中不少人,大人先返衙呀!”

    “是!在下改日再来请罪,告辞!”说着,他立即破空掠去。“爷爷,他……”

    “别胡思乱想,返家歇息嘛!”陶彦贵疾掠不久,使遇上三名团练成员,他挥手道句:“各位辛苦啦!”便继续朝前掠去。

    那三人便取出竹哨合吹出一长一短哨声。不久,远方亦传出一长一短哨声。陶彦贵一掠近城门,便有一大群人欣喜的道,“大人回来了!大人果真平安无事的回来啦!”

    陶彦贵便上前道:“谢谢大家的关心!没事啦!”

    众人便拥他入城。沿途一直有人前来行礼致意,陶彦贵在还礼之余,心中不由暗暗感激城民对他的关心及祝福。他一入衙,田永泰便行礼道:“大人回来啦!”

    “是的!别无他事吗?”

    “是的!”

    “我去瞧瞧班大人,谢谢大家!”他匆匆步入班鸭的房中,便见班鸭已经依着棉被靠坐在榻上,他便上前道:“真抱歉!”

    “吃饭呀!”“你吃了吗?”

    “吃过了!”陶彦贵便坐在桌旁用膳。班鸭含笑道:“你一夜未归!全城便好似翻了哩!”

    “真抱歉!”“出了何事?”“险些嗝屁哩!”

    “当真?”“是呀!”“那马仔那么凶呀?”“马仔,这……”

    “你别忘了我对女人的体味很敏感!”“我……”“哈哈!

    猫儿终于吃腥啦!“

    “我……我……”“安啦!我不是‘大嘴巴’,她是谁?”

    “过些时日再谈!如何?”“行!祝福你!”“我……谢啦!”

    “阿贵,你果真比我先成家啦,佩服!”“板鸭,我是情非得已呀!”

    “我也很想‘情非得已’一下,奈何……”“板鸭,别糗我啦!”

    “阿贵,你与田永泰一家人有何关连?田永泰昨晚彻夜未归,田宜全更是来回跑了一、二十趟哩!”

    “我……唉!如何说呢?”“难道是田宜蕙……”

    “别说下去!”“昨晚那位马仔不是她吗?”“嗯!”

    “阿贵,你会伤脑筋罗!”“板鸭!千万别泄出此事!”“我知道!”

    “我想歇会,抱歉!”说完,他立即回房。他一调息,便发现功力不似往昔般疾涌而出,可是,潜劲更足,他立即明白必然是因为调和涂玉盆之功力。他便全心调息着。没多久,他已顺利入定!

    他这一入定,久久未见醒转,衙役们见状,便纷纷辞退欲前来拜见陶彦贵之仕绅及城民。晌午时分,一辆马车在衙前不远处停下,两匹健骑不但污泥交加,而且口吐白沫,显然是疾赶不少的路。车夫是位青年,他虽然挺腰站在车前掀帘,身上之泥灰却证明他一直忙着赶路,而无暇拂屑。

    立见一位英挺中年人自车中步出。他一道出拜帖、车夫便接帖快步行来。他走到一名衙役前,便递帖道:“宁波班勇求见班大人!”

    衙役道句:“请稍候!”便持帖入内。

    颜全德正在厅中看人填写“户籍登记”,乍见衙役持帖入内,他立即伸手道:

    “交给我吧!”

    衙役一递出拜帖,立即离去。颜全德持帖走到陶彦贵房外,陶彦贵乍闻步声,便沉声道:“全德,有何事情呈报呢?”

    颜全德暗骇道:“好厉害!”

    他立即应道:“一位自称宁波班勇的人求见班大人。”

    陶彦贵暗道:“哇操!班总管怎会来啦?”

    他便启门接帖道:“先请对方到书房。”颜全德立即行礼退去。陶彦贵一步入班鸭房中,班鸭便摇头不语。“班鸭,令尊可能听见你受伤,才派总管来看你哩!”

    “我知道!我不能让他瞧见这副摸样!”

    “他若坚持呢?”“回掉他!”“妥当吗?”“帮帮忙,拜托!”

    “好嘛!我扛下啦!你别担心!”

    他便行向书房。颜全德接班勇入书房之后,便一直站在门外,此时一见陶彦贵行来,他立即行礼道:“大人金安!”

    “免礼!别让任何人接近此地!”颜全德立即行礼退去。

    陶彦贵一入书房,班勇便起身望着他!他淡然一笑,道:“总管,请坐!”

    “我家公子呢?”“他不愿意见你!”

    “为什么?”“你为何前来此地?”

    “公子擅离家门,虽然不对,主人父子连心,仍然关心他的安危,所以特地派我来向公子请安。”

    “真的吗?”“你……为何用此种态度对待本总管?”

    “此地是寿县,并非宁波!”“你……你当了芝麻师爷,就如此狂妄啦!”

    “抱歉!此地是县衙,放尊重些!”班勇冷哼一声道:“我今日非见公子不可!”

    “他不见你!”“胡说,你一定未向公子传达本总管来此之事。”

    立听班鸭喝道:“班勇,滚!”

    “啊!公子,请容属下叩见您……”说着,他便掠向房门。

    陶彦贵立即伸手扔向他的右肩。他一塌肩,便扬掌劈向陶彦贵的心口。“哇操!

    太狠了嘛!“

    “叭!”一声,陶彦贵已扣住班勇的右腕。班勇冷哼一声,便催功欲挣扎。陶彦贵略一加劲,班勇倏觉骨头剧疼及半身无力,他不由自主的闷哼一声,便斜身蹲下。

    陶彦贵道句:“免礼!”便松手退去。

    班勇跃起身,便左拳右掌疾攻而来。陶彦贵足踏中官,双手疾抓而去。“叭!

    叭!“二声,他便扣住班勇的双掌。班勇不敢相信的啊了一声。

    陶彦贵不屑的道:“请吧!”

    说着,他立即将班勇推开。班勇蹬他一眼,边揉腕边匆匆离去。陶彦贵便步入班鸭房中。“阿贵,谢啦!”

    “班鸭,他不会死心的,他只要稍加打听,必会知道你的情形,你最好先有这种心理准备!”

    “我知道!阿贵,别让他挟我回乡!”“他敢吗?”

    “他一向对家父母忠心耿耿!”“好!我今晚就加派人员防守此地!”

    “你今晚还要去见她呀?”“不错!我日后必会告诉称真相。”

    “我知道你的为人,阿贵,万一我被班勇带走,我会留书辞官,你可要好好的完成咱们的心愿。”

    “别胡思乱想!”“阿贵,先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谢谢!烦你帮我换药呀!”“好!”

    口口口太阳一“下班”,整个县衙便内外戒备森严,田永泰更是和金致远分别在衙内外坐镇啦!陶彦贵却借故办事而离衙。

    他绕了不久,便买了一些卤味离城。他一入林,便小心的朝前掠去。

    不久,他已掠近流云庵,为了慎重起见,他继续掠到山顶,而且又坐在石上向四周打量一阵子。良久之后,他才放心的进入流云庵。他一步入密室,立见她低声道:“你果真守信。”

    “姑娘先用些食物呀!”

    “我已经在方才用过啦!谢谢!”“姑娘!我抱歉!”

    “唉!是我自己不对!”“可是,我毕竟污了你的身子。”

    “我也污了了你的身子!”“我……我……”

    “你一定急着要赶返衙中,开始啊!请!”一粒珍珠立即被抛来。他一接珍珠,不由一怔!

    “挑开蜡封,请服下绿液。”“我……我可否和姑娘谈谈?”

    “你不赶时间吗?”“无妨!”“好呀!”

    “姑娘视在下为敌?或友?”“友!”“可是……”

    “我打算成全你,让你的修为更精进,烦你助我完成心愿,亦即救出家师,如何?”“行!不过,你须嫁给我!”

    “我……我……好……我答应你!不过……”“怎样?”

    “我不干涉称另娶她人!”“你为何有此一说?”

    “你不是已经和田宜蕙论及婚嫁吗?”“我……”别害羞了!“”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我一直跟踪你,所以才知道的!““我……谢谢你!”说着,他便挑开封蜡,喝下绿液。她也立即服下红液。

    “姑……不!玉盆!”“我……贵!”

    “玉盆,咱们按照珠上口诀而为,如何?”“全依你!”“玉盆!”

    “贵!”密室中迅即弥漫春意!不过,此番又多了一些爱意!

    口口口亥初时分,陶彦贵依依不舍的离开流云庵之后,他立即施展全身功力疾掠向城中。他刚离去不久,邱梅便潜入流云庵。她仍然扮成书生,而且小心的搜索着。不久,她尚未找到密室,便被涂玉盆听出步声,涂玉盆正在回味方才的妙味,乍闻步声,不由一悚!

    她便屏息静坐!不久,邱梅已经找到密道入口,她小心的检查一阵子之后,便打开入口,绥缓的走入密道。涂玉盆方才和陶彦贵在箱后缠绵,所以,她原式不动的坐在原地静待出手良机。她的功力虽然只剩三、四成,她仍然不服输哩!

    倏听一阵悠悠的笛声,那声音似采自九霄云外,令人听得心情一阵悠然,不由自主的要再听下去。

    邱梅却听得神色大变!她立即止步竖耳聆听。立听“三长”笛音规律的飘扬着。

    邱梅暗悚道:“帮主之特使怎会亲来此地,而且又召集这一带的所有人员呢?

    —定发生大事啦!“

    她立即向外行去。涂玉盆暗松口气,不由暗诧笛音之来源。邱梅一出密室,便掠上废墙纵目望向夜空。立见西南方向夜空正好有三蓬焰硝爆溅而开。她毫不停顿的掠向西南方。

    在寿县西南方十七里处有一座名刹,它名叫晋祠,又名王祠,乃是为了纪念周成王所建立。如今,因为时局不稳,晋祠的香火也衰颓甚多,入夜之后,根本没人前来晋祠一带。

    此时却有一位黑衣蒙面人挺立在晋祠正厅屋顶,另有一位黑衣人则正在此人附近的屋顶纵观四方。邱梅朝西南方疾掠不久。便遥见这两人,她立即站在树梢,而且立即扬声道:“金木水火土!”

    远处立即传来:“龙行九霄外!请!”

    邱梅立即疾掠而去。她一掠近晋祠,黑衣蒙面人立即高举—把令牌。

    邱梅立即下跪沉声道:“邱梅参见特使!”

    说着,她立即取出一面银牌,而且高举过头顶。

    “护法请起!”“是!”“刷!”一声,邱梅已经站在祠前。

    “护法督导这一带吗?”“是的!”“此地计有多少名本帮弟子?”“八十一人。”

    “你随本使入内吧!”“刷!”一声,他已经跃落地面。邱梅忖道:“此人的身手不凡,难怪能出任特使!”

    她一见对方入祠,立即跟人。蒙面人一直走到祠后,方始转身道:“邱护法认识班鸭吗?”“认识!他是此城县令,不过,目前正在养伤!”“他为何受伤呢?

    伤势如何?“

    “隋护法为了寻找千狐帮失落之宝,掳押班鸭拷打成伤,据悉,班鸭四肢全废,功力亦已全失!”

    “什……什么?四肢全废?”“是的!面貌尚未毁,另外……另外……”

    “怎样?”“下身亦被毁!”

    蒙面人不由全身剧震!两道寒光立即自黑罩中闪烁不已!咻咻的鼻息可见对方震骇之烈!良久之后,蒙面人沉声道:“隋毅军呢?”

    “在府城隐匿,因为,有一位神秘青年扬言要捉他。”

    蒙面人立即叱道:“荒唐,本帮护法居然会惧怕一名陌生青年,速召他来此地见本使,不得有误!”

    “是!属下立即派人……”“你亲自前往!”

    “是!属下告退!”说着,她立即行礼退出。祠前广场已经挺立四十余人,而且另有八人从四周掠来,可见金龙帮的确有几把刷子哩!

    邱梅一出祠,立即掠离现场。她边掠边忖道:“特使怎会关心班鸭而怪罪隋毅军呢?唉!上头之领导人物果真是虚实难测呀!”

    没多久,她已经消失于远处。且说陶彦贵疾掠不久,便已经入城。他今夜可说是大丰收,他不但尝到人生的妙趣,而且化解心结,他可耻下场坦然面对涂玉盆及田宜蕙啦!

    他决定先回去陪班鸭。明日,他将赴田家求亲。明晚,他将三度和涂玉盆共尝人生的妙趣。接下来,他便准备和二女在此地成亲。至于其他之事,届时再见机行事啦!人逢喜事浑身爽,陶彦贵不由哼着歌儿。他一掠近县衙,便见三人上前行礼问安。

    他含笑道句:“辛苦!”便继续前进。

    不久,他遇见金致远,他立即拱手道:“辛苦啦!”

    “不敢当!理该如此!”陶彦贵道过谢,立即入衙。田永泰立即含笑迎来。

    “大叔,辛苦啦!”

    “不敢当!”“大叔,在下明日可否赴府上拜访?”

    “欢迎之至!”倏听悠悠笛音传来,陶彦贵怔道:“咦?怎会有如此奇怪的笛音呢,大叔,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在给信号?”

    “不详!我也是初闻这种笛音。”

    “偏烦大叔去通知大家小心些!”田永泰立即应声出衙。

    陶彦贵在班鸭房外一瞧他躺在榻上思忖,他便入内含笑问道:“班鸭,你在想什么妙事呀?”

    “我……没……没什么!”‘黑白讲!你我之间,有啥值得隐蹒的呢?““我……在想那笛音,好好听喔!”“我怀疑有人利用笛音在传达讯息哩!”

    “真的呀!太高明啦!”

    倏见田永泰匆匆到房外,道:“禀大人,有八道人影自城中各处掠起,而且皆掠往西南方哩!”

    “当真?继续监视,我去瞧瞧!”说着,他立即匆匆离房。

    他一射上屋顶,使发现远处似有一道人影掠过,不过,对方却掠向北方,他不由一阵子犹豫不决。

    倏见那道人影再度弹射而起,陶彦贵凝目一瞧,便瞧见是经过易容的邱梅正在疾掠而去。

    “哇操,她为何如此焦急呢?”他稍一犹豫,立即斜掠追去。没多久,两人已经一前一后掠出城,陶彦贵一见她一直朝前疾掠而未曾回顾,可见她真的急于赶路。

    他更好奇的追掠,不过,他却让她掠于左侧林中,他自己却由右侧林中疾掠,以免被她回头发现。倏见前方远处疾掠来一人,立听邱梅沉喝道:“金木水火土!”

    对方立即止步道:“龙行九霄外!”

    邱梅立现身取出金牌一扬。对方立即下跪道:“卑职陆金鸣有礼!”“你因何赶路?”

    “隋护法在一个半时辰前遭人擒去。”“当真?是谁下的手?”

    “一位神秘青年,可能就是魏河!”“居然被他找到了!目前人在何处?”

    “不详!卑职已经动员六十余人到处寻找,由于隋护法遭擒之际,曾喊出‘寿县使者’,故卑职来此求援!”

    “嗯!你跟我来!”

    “是!”两人立即改掠向寿县。陶彦贵暗乐道:“魏河果然已经逮到隋毅军啦!

    看来金龙帮另有更高级人物进入本城哩!“

    他便沿后跟去。不出盏茶时间,晋祠已经在望,倏听远处传来:“恭送特使!”

    邱梅忙喝道:“特使请稍候!卑职邱梅急事禀报!”

    “过来啊!”

    “是!”邱梅二人立即疾掠而去。陶彦贵不敢太逼近,立即向前方略一张望。

    不久,他已经藏在一堆石后。他刚运功,立即听见:“会有此事?”

    立听陆金鸣遭:“卑职不敢欺骗特使!”

    “好!方才之命令取消,明夜子时在此集合,解散!”

    “恭送特使!”

    只听“刷!”一声,一道人影已掠向远处,陶彦贵只闻声而未见人,不由暗道:“哇操!押错宝啦!明夜再来啦!”

    他使先行掠去——

    双鱼梦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