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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空中交易够香艳

    空中交易,挺时麾的玩意儿,它是咱们宝岛财经界的畸形玩意儿,即使欧美先进国家也叹为一绝。

    无独有偶,在长江三峡九畹溪也出现了空中交易,不过,它出现于距今久远的蒙古人统治中原其间,交易方式却更特殊,香艳哦!

    据说,长江三峡乃是大禹昔年治理洪水时,将阻隔湖北及四川之巴山及武陵山予以打通,洪水一泄,便形成今日之模样。

    当洪水冲流到今日九畹溪之际,由于该处之石灰岩层及砂石层既密又多,所以,九畹溪被冲得既狭又曲。

    经过数千年来之物移星换,九畹溪的景色更优美了。

    张船山有一诗咏吟九畹溪之景色可作佐证。

    “山顶晴雪玉玲珑,金翠迷离好画屏;

    两岸峰峦争秀出,随江九折名空棂!“

    咱们由此诗就可以想象出九畹溪一共有九个大折转处,由于江流狭曲,两旁的岩壁也贴得甚近。

    加上两旁岩壁上有甚多的峰峦凸出,若由江面向上瞧,就好似两副忽晴倏雪变化多端的画屏。

    所以,九畹溪虽然险峻,却仍有无数的游客乐于前往一饱眼福。

    这天入夜时分,九畹溪入口不远处突然传来‘当!’的一声锣响,没多久,一条大船徐徐的出现了。

    立听一阵宏亮的声音道:“各位大爷,九畹溪到了,请上舷旁欣赏金翠迷离,变化多端的玉玲珑吧!”

    立见一群人愉快地自甲板下方鱼贯上来。

    率先走上甲板的一位锦服老者一见两旁岩壁黝暗,立即问道:“船老大,灯呢?

    乌漆麻黑的,瞧什么呢?”

    “马上来,马上来,阿义啊!掌灯啦!”

    立听船舱传来:“快啦!”

    “紧啦!你在孵蛋呀!”

    “马上来,马上来!”

    不久,便见一位少年满身大汗地上来了。

    而且好似圣诞老人般臃肿地上来了。

    只见他的双手各提着三个孔明灯,脖子上面挂着六个孔明灯,分别悬在胸前及后背,嘴巴更是咬着三个孔明灯。

    最特殊的是他的双耳也各挂着三个孔明灯。

    哇操!真是人尽其材,物尽其用呀!

    他歪歪斜斜地走上甲板之后,众人边闪开边好奇地看着他。

    他年约十七岁,身材虽然中等,可是,双臂那如虬的肌肉及两个碗形的胸肌,令人一瞧就感觉出活力及韧力。

    他的脸型似个鸡蛋儿,天庭饱满,浓眉大眼,高挺鼻梁,悬鼻如胆,配上微厚的双唇,十足是付福相。

    可是,此时的他却满身大汗,战战兢兢地移动脚步,生恐会不小心撞到人或摔坏了任何一个孔明灯。

    他姓祝,单名义,对四川及湖北人而言,他是位‘外籍劳工’,因为,他来自遥远的河南开封府。

    祝义小心地走到船舷左前方,立即徐徐放下那十九个孔明灯。

    “紧啦!大爷们急着要赏景呢!”

    “头子,你能否帮忙引个火?”

    “什么?你敢指使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你若能帮我引火,我可以专心放灯,大爷们就可以早点欣赏夜景,是不是?”

    “我不和你抬杠,动作快些!”

    立听锦服老者道:“船家,你若不愿意动手,就吩咐下人上来帮忙吧,老夫知道船舱尚有不少人!”

    “秦爷请海涵,船舱那些人必须控桨,因为,此处河道既狭又多弯,加上又是夜间航行,不能不谨慎!”

    “既然如此,你就引个火吧,老夫看这位小兄弟忙得满身大汗,你当老板的,就多体恤他一下吧!”

    “是!是!”

    他一走到祝义的身边,先侧目瞪了他一眼,方始引燃一个孔明灯的火苗。

    祝义早就将绳子绑在钩中,火苗一燃,他捧起孔明灯轻轻向上一托,它立即冉冉地向上浮去。

    不久,它便在三、四丈高处停住及放出光芒。

    游客们立即昂头瞧去。

    祝义则提着孔明灯继续在其他处绑着。

    那位头家姓王,单名傅,他一共有八条大船航行于长江三峡,所似,同行皆以‘船王’称呼他。

    他的确有些银子,所以,他一向在店中纳福,今宵是为了招待四川这群富商,所以,他才破例随船而来。

    他一向‘动口不动手’,十足是个指挥官,可是,今朝为了不得罪这群贵客,他居然当众干活了。

    他实在恨透祝义了。

    所以,当十九盏孔明灯完全浮上去之后,他立即指着桅端道:“再悬一盏吧!”

    说着,他就欲离去。

    “头子,等一下!”

    “干什么?”

    “已经够亮了,桅端不必再悬了吧?”

    “我叫你悬,你就悬,紧啦!”

    他悻悻地离去了。

    祝义心中暗道:“干!”却不敢不遵。

    不久,他背着一盏孔明灯开始往桅顶攀去。

    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工作,立即有人好奇地瞧着。

    祝义可真不赖,没多久,桅端已经浮起一盏孔明灯,他刚松了一口气,倏觉一物朝脸上坠来。

    他吓了一大跳,立即抬手欲挥开它。

    ‘唰!’的一声,他的脸上已被一件衣衫罩住,他由于双手离开桅身,上半身立即向外一倒。

    一阵惊呼之中,站在桅旁之人纷纷闪躲。

    祝义处变不惊,那双原本夹在桅身的腿儿一紧,身子立即倒贴在桅上,不过,他的一颗心儿险些骇跳出来。

    覆在他头部之物品,立即向下飘落。

    由于船行甚缓,夜风又徐,那玩意儿在不久之后,便被人瞧出是一件红色的肚兜,当场便有人哈哈一笑。

    其余的人立即随者哈哈大笑。

    祝义双手朝桅上一抱,双腿一松,身子立即翻下。

    没多久,他已经顺利地落回船上,立见身旁那位锦服中年人笑嘻嘻地道:“小伙子,你的艳福不浅吗!”

    他的脸儿一红,不知如何作答了。

    倏见一名老者拿着肚兜行来道:“小伙子,收起来当纪念吧!”

    “我……”

    倏听王傅沉喝道:“阿义,还不向董大爷致谢!”

    “是,谢谢董大爷!”

    老者将肚兜抛给祝义,立即呵呵连笑地仰首欣赏景色。

    祝义拿着肚兜,正欲下舱,却听王傅沉声道:“跟我来!”说着,他已经先行走到舱口。

    祝义一见王傅的深沉脸色,他就暗感不妙,因此,他一走到王傅的对面,立即自动低下头。

    哪知,王傅却递出一锭五两银子,道:“收拾包袱,自行靠岸吧!”

    祝义刚一喜,立即惊慌地道:“为……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事?”

    “本庙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

    “头子,我自从上船至今已有三个月余,我自问一直勤快工作,方才烦你引火,也是为大爷们着想,你……”

    “我懒得多费唇舌,你不该让女人的物品盖上脸,而且是在桅上,发生此事,这是不祥之兆!”

    “哇操!迷信,你别借题发挥……”

    “少罗嗦,快滚吧!”

    “好,走就走,我要瞧你臭屁到什么时候?”

    倏听上空传来一阵‘咯咯……’笑声,接着便是嗲声道:“轻,轻些嘛,人家快要招架不了了!”

    “哈哈!你不是喜爱火辣辣的滋味吗?”

    “人家担心会摔下去嘛!”

    “哈哈,咱们就作对同命鸳鸯吧!”

    “讨厌,不要嘛!”

    船上之人听得傻眼了。

    连王傅也怔住了。

    祝义却恨恨地沿着木梯向下行去。

    不久,右前方之上空传来更嗲甜的哎哟连叫及鞭炮般怪响,船上之人更好奇地仰首张望了。

    可惜,此峡既高又峭,天色又暗,根本瞧不出啥玩意儿,立听锦服老者叫道:

    “小伙子,把灯弄高些!”

    王傅当场一怔。

    立听一人叫道:“船家,快吩咐小伙子把灯弄高些呀!”

    “这……是……是,在下马上吩咐下人遵办!”说着,他立即匆匆地下舱。

    没多久,他另外带着一位青年携索匆匆行出。

    立听锦服老者道:“把桅上那盏灯弄高些吧!”

    那青年立即攀去。

    别看那青年的块头比祝义高大,他的攀爬速度并比不上祝义,不由令船上的人暗暗发急。

    偏偏在这段期间内至少增加五对男女的淫声秽语自上空传来,不由更令那群人大为发急。

    “船家,方才那小伙子呢?”

    “是呀!怎么找来这个笨手笨脚的家伙呢?”

    “是的,喂!你的动作能否快一些呀?”

    “喂!船家,你是什么意思呀?”

    “退钱,退钱!”

    “是呀!若要瞧这些秃石,不如在家瞧假山!”

    就在王傅焦急之中,那青年终于爬上桅顶。

    主傅正在松口气之际,那青年由于紧张得手心发汗,一时抓不牢绳索,竟让那盏灯冉冉飞去了。

    青年焦急地纵身欲抓绳,谁知,他不但没抓住绳,身子居然似断线风筝般疾坠而下。

    “啊!救命呀!”

    船面的人群骇得纷纷闪躲。

    王傅神色大骇,却若无对策。

    ‘轰!’的一声,那青年的背部结结实实地摔在船板上,方始上弹。

    “哎哟,疼死我啦!”

    ‘砰!’的一声,他掉回船板之后,立即全身剧颤。

    王傅奔上去一瞧,只见青年口吐鲜血,手抚背脊喊道:“疼,疼死我了,头仔,我的脊梁骨断啦!”

    主傅不由骇然色变。

    此人若摔死,他大不了赔笔钱。

    可是,此人若残废,他可就要照顾对方一辈子,哇操!他这下于亏大啦!

    却见祝义提着包袱奔过来,道:“詹大哥,你怎么啦?”

    王傅喊道:“走开,全是你这个衰尾郎带来的祸,快滚!”

    “头仔,时值黑夜,又在江面上,我往哪儿走呀?”

    “那是你自家的事,滚!”

    “头子,你一定会后悔的!”说着,他立即奔到舷旁跃入江中。

    ‘噗嗵!’一声,他已跃入水中。

    他迅速地游上岸,立即含恨奔去。

    沿途乱石林立,他却纵跃如飞,毫不停顿地跃去,因为,他要离开这个令人厌恨的人。

    他边奔边骂道:“死王傅,臭王傅,我祝义似牛似马般为你干活,你却说滚就叫我滚!”

    “妈的,我若知道你会叫我走,我下午就不会那么卖力地挥桨,让你们无法这么早就来到九畹溪!”

    他边奔边骂,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他方始喘呼呼地靠坐在一块大石旁,向四周张望着。

    倏听上空传来阵阵哎哟嗲呼,他立即想起自己被炒鱿鱼之事,他当场吼道:

    “哭爸,哭母,哭啥米嘛!”

    立听男人喝道:“谁在放肆?”

    “我不是骂你,我在骂三八查某啦!”

    “咯咯,你为什么骂人家嘛?”

    “不要脸,三八查某!”

    “咯咯,你是谁呀?”

    “你老爸啦!”

    “咯咯,爹,你什么时候来此地的?”

    祝义一时为之语塞。

    “咯咯,爹,你怎么不说话呢?”

    “干,不要脸!”

    “咯咯,别骂人嘛,难听死啦!”

    祝义拿起一块石子,立即向上抛去。

    那知,那女人咯咯连笑,看样子祝义臂力不够,他恨恨地连掷三次石子之后,一听见那些浪笑声,他骂了几句,便拿起包袱继续朝前奔去。

    足足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他才喘呼呼地停下来,他一听那些浪笑声已经消失,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掬起溪水饮了数口,方始缓缓跃去。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他累得双脚发软,只好依石而睡。

    ※※※※※※

    ‘当!’的一声锣响,顿将祝义吵醒,他一见天色已亮,而且正有一条船逆流而上,他立即瞧出是王傅的船。

    他便躲到石块另一侧。

    他相信天底下只有病死及懒死的人,只要他肯吃苦,他绝对饿不死,他已经决定不再‘行船’了。

    他一直等到大船过去之后,方始走到溪旁掬水洗脸、果腹。

    祭过五脏庙之后,他继续奔跃而去,希望能够早些赶到渡口搭船,俾及早另找一‘头路(工作)’。

    哪知,他奔跃不到一个时辰,双脚便又发软,他立即朝大腿一拍,骂道:“妈的,一餐没吃,就在搞鬼呀!少来!”说着,立即咬牙奔去。

    人就是这么奇怪,只要意志力强,经常可胜肉体之弱,不过,世上又有几人有如此强旺的意志力呢?

    祝义好似在虐待他那双腿般又奔跃一个多时辰之后,一见到远处有个大折弯,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只要转过这个大折弯,便可以找到渡口,届时,他就可以先解决‘民生问题’了。

    想到吃,他的肚子立即‘叽哩咕噜!’连叫。

    那双腿沉重的好似抬不动了。

    他吁了一口长气,立即缓步行去,足足过了盏茶时间,他方始走过折弯处,立见里余远处的江边尚泊着两条船。

    阵阵鱼香迅即飘入他的鼻中。

    他的精神一振,立即咬牙大步行去。

    里余远之路程对往昔的祝义而言,两三下就可以跑到,如今却是得满身大汗、气喘如牛。

    他几乎是喝醉酒般将身子晃入那间由茅草及木条搭成的酒肆,那知,现场已经座无虚席。

    这个渡口就只有这么一百零一间酒肆,想不到却客满,他暗暗沮丧之下,仍不死心地瞧着。

    洒肆中共有二十一名儒衫打扮的青年,他们共计占了十一张木桌,难怪其余的八张木桌会客满。

    他终于发现临江窗旁有一位儒衫青年独占一桌,而且正在把杯赏景,他立即‘起步走’。

    立见小二拦住他道:“等一下!”

    祝义止步,道:“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

    “用膳呀!”

    小二上下瞧了祝义一眼,不信地问道:“当真?”

    祝义望着自己身上湿透的短裤及短袖布衣,忖道:“妈的,这小子真是狗眼看人低呀!”

    他立即托住包袱予以打开。

    包袱一开,立见上面摆着那红肚兜,小二不由一怔。

    祝义将红肚兜塞入衣层中,立即取出一个小袋子,然后,拈着那锭五两重的银子抛给小二,道:“你相信了吧?”

    “是,是,可是,目前尚无空席,烦你稍候!”

    祝义朝窗旁一指,道:“那儿不是有个空位吗?”

    “抱歉,这些公子已包下这一带座位!”

    “这……我去和他谈谈!”

    “这……不妥吧!”

    倏见窗旁青年含笑道:“请!”

    祝义昂头睨了小二一眼,道:“送壶茶,再来三碗饭,别忘了浇肉汁或鱼汁,听清楚了吗?”

    “是!是!马上来,请上座!”

    祝义包妥包袱,立即行去。

    那群青年却神色怪异地彼此瞧了一眼,再偷瞄向祝义。

    祝义走到桌旁鞠躬,道:“谢谢!”

    “别客气,请坐!”

    “谢谢!”

    祝义一入座,立即将包袱朝脚旁一放。

    只见青年桌上计有蒸鱼、豆瓣鱼、葱爆肉,还有两盘不知名,却色香味俱全的青菜。

    祝义乍见到这些佳肴,肚子便不争气‘叽哩咕噜!’连叫不已,窘得他慌忙低头捂肚子。

    哪知,肚子越捂越叫,抗议的怒吼已在抓狂了。

    他急得猛吞了口口水。

    所幸在此时送来一壶茶,他顾不得茶仍热,立即一杯接着一杯地往肚中灌,企图安抚肚子的怒吼。

    哪知,他喝得满身大汗,肚中仍然怒吼不已。

    一壶茶完全被他喝光了,他反而更饿了。

    哇操!别人是酒入愁肠愁更愁,他却是茶人饥肠饥更饥,要命的是肚中仍然怒吼不已。

    他急得满身大汗,忙自包袱中取出毛巾猛擦着。

    越急越冒汗,他在尴尬之下,只好朝着青年苦笑,点头道句:“抱歉,我出去一下!”

    立即提着包袱匆匆出去了,他一出去,立即奔向远处的折弯处,然后躲在一,块大石后,边擦身边以毛巾扇凉。

    哇操!他好似在“救火”呢。

    酒肆中却见一位青年走到窗旁低声道:“属下的肚兜在此子的包袱中,属下可否伺机夺回,以免泄密!”

    “你真乱来,离此之后,再跟去取回,记住,可别泄密!”

    青年应声是,立即退回原位。

    祝义足足地忙了将近大半个时辰,方始回到酒肆中,他一见三碗白饭已经端放在桌上,他顿似发现宝藏一般。

    他一入座,立即似秋风扫落叶般猛吃着。

    那群青年则不约而同地含笑欣赏这幕奇景。

    只见一位青年低声道:“昨晚一定是这小子骂的!”

    “嘻!就是你唤他爹的人呀?”

    “不错,瞧他这付模样,一定是连夜奔来此地,看来他挺刻苦的!”

    “是呀!似这种白饭,咱们怎么咽得下呢?他却吃得津津有味,可见他若不是穷怕了,便是个吝啬鬼!”

    “我才不管这些,他敢骂我,我要出口气!”

    “这……何必与他计较呢?”

    “你中意啦!”

    “死丫头,胡说些什么呢?”

    “你才是死丫头呢,昨晚那么浪,今早却似条虫,羞羞羞!”

    “嘻!想起昨晚,可真有意思,那个死鬼起先怕摔死,后来却不怕爽死,连会从绳索上摔下去,也忘了!”

    “咯咯!你一定捞了不少吧?”

    “没有啦!”

    “少暗杠,多少嘛?”

    “他送我一块玉佩啦!”

    “真的呀?我瞧瞧!”

    “不行啦!此地人多眼杂,下午再瞧吧!”

    “好吧,咦?那小子要走了,我得去拜托小春顺便替我出口气呢!”说着,她立即起身走去。

    且说祝义两三下就解决那三碗饭之后,立见那青年朝桌面一指道:“我吃不了,你吃吧!”

    “谢谢!我饱了!”说着,立即取毛巾拭嘴,又整整包袱。

    青年含笑问道:“你贵姓呀?”

    “祝,祝福的祝,你呢?”

    “贾,西见贾!”

    “贾大哥,打扰你了,我走了!”说着,立即提起包袱离去。

    小二立即端着剩银送来。

    祝义恼火小二方才之势利眼,于是,他连铜板也拿光,气得小二猛在心中暗骂道:“吝啬鬼!”

    祝义一见到小二的神色,他便暗爽地离去了。

    他沿着一刀一斧凿出来的石道边走边道:“妈的,天下之事实在大大的不公平!”

    “那青年点来大鱼大肉,却只动了一两筷,我却为了三碗饭拆腾老大半天,唉!

    我难道真是在苦瓜林出生,要终生受苦吗?”

    走着,走着,他终于走到崖顶了,他拭去额上汗水,吁了一口长气,道:“哇操!热死我了,方才那些鱼汤太咸了!”

    却见一名青年跟上来,道:“姓祝的,你好呀?”

    “咦?你不是在酒肆用膳吗?怎么来此地呢?”

    “我想向你要一样东西及算一笔账!”

    “要东西?算账?咱们素未谋面呀!”

    “是令嫒要找称算账!”

    “令嫒?你有没有搞错呀?”

    “你若不是‘阿达’,你一定还记得昨晚之事吧?”

    “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和三八查某在一起的那个人呀?”说着,他的脸上立即浮出不屑的神色。

    青年脸色一沉,冷冷地道:“你可知道阎王爷那儿有一殿专门在修理那些伶牙俐齿的人吗?”

    “知道,那是第二殿,不过,第一殿专门修理嫖淫之徒!”

    “胡说八道!”

    只见他的右手一挥,祝义的右颊在‘叭!’的一声之后,不但又红又肿,而且身子也似车轮般转了三圈。

    他手中之包袱也脱手飞去。

    他刚疼得‘哎哟!’一叫,立即焦急地叫道:“我的包袱,我的包袱!”

    青年冷冷一哼,鬼魅般闪到祝义的面前,立即朝他的腰眼一拍又在喉间一拂,道:“你在此地好好地反省一下吧!”说着,立即转身下坡。

    祝义欲叫无声,欲走无力,不由大急。

    他眼睁睁地瞧着包袱飞下崖,真是心疼如割,因为,包袱中装着他这些年来辛苦工作才存下来的银子呀!

    那青年走出不远,突然又走回祝义的身前,道:“你若变成哑巴,就不会伶牙俐齿,也不会再犯此劫!”说着,立即朝他的胸口及右肋各拍一下。

    不久,他愉快地走了,祝义却似石人般站在崖顶晒太阳。

    他不知骂了对方多少次,他把他所知道的字眼全部骂遍了,可是,他的额上仍然汗如雨下。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另一端石道走来七人,看他们的模样,便知道他们要到渡口去候船,祝义企盼地瞧着他们。

    那些人一接近祝义,刚好奇地瞥了一眼,便被他那身汗臭薰得纷纷掩鼻而过,祝义不由暗暗一叹。

    时间悄悄流逝着,一批批的人儿来来去去,人人皆是掩鼻而过,有些稍欠修养的人更是边吐痰便‘干!’不已。

    太阳终于‘下班’了,祝义又热又渴,心中更急着要下去寻找包袱,可是,他却似死人般动弹不得。

    他心急如焚。

    他默默祈祷了。

    可是,他所祈祷之诸神众佛似乎全部睡着了,他不但动弹不了,而且野蚊也闻‘香’飞来了。

    他不是没被蚊子叮过,只要蚊子叮过他,罕有逃出他那双‘追魂掌’,可是,如今的他却只能眼睁睁地挨叮。

    没多久,一群野蚊附在他的身上‘大加菜’了。

    他被叮得又痒又疼了。

    子夜时分,他已经又累又困,又疼又痒,偏偏穴道受制,他即使想倒下去睡一觉,也是办不到呀!

    倏听远处传来一阵‘吱!吱!’声音,不久,三只猴子已经纵跃到祝义的身旁,那些野蚊迅即飞去。

    有些太贪吃的野蚊,居然飞不动地坠落地上了。

    那三只猴子好奇地望了祝义一眼,立即吱吱交谈着。

    不久,一只猴子试探地抓向祝义的右腿,它的爪子又尖又利,祝义立即疼得暗叫:“安娘喂呀!”

    三只猴子一见祝义没有反应,居然站在他的身前垂臂而立,双眼却朝祝义猛抛媚眼呢。

    祝义一见它们在模仿他,真是哭笑不得。

    没多久,远处又有八只猴子吱叫而来,那三只猴子便边吱吱连叫,而且频频指向祝义。

    那八只猴子之中,有一只较为高大,它望了祝义好一阵子,便吱吱连叫地送走一只小猴子。

    祝义虽然不懂猴语,他由那十只猴子留在原地,另外那只小猴离去,他使明白它一定要召集别的猴子了。

    哇操!平常是人看猴,如今却是猴看人,悲衰喔!

    此时的他只觉被叮之处疼痒难耐,偏偏动不了又说不出,实在要命。

    不久,两只大猴率领近百只大小猴子跃来,它们一接近祝义,立即将他的四周围得滴水不漏。

    那两只大猴前前后后地‘鉴定’祝义一阵子,立即彼此吱叫着。

    不久,右侧那只大猴吱吱数句,立即另有一只大猴朝祝义背部一抱,便将他平抱在胸前。

    祝义以为它要摔他,不由吓得魂惊魄散。

    那两只大猴吱吱一叫,便朝前跃去。

    另外两只大猴朝地上一蹲,立即各以右肩扛起祝义。

    没多久,它们居然抬着祝义朝前跃去。

    其余诸猴欣喜地吱吱连叫地跟去,祝义却暗自担心会被两只猴子不小心摔下崖壁呢。

    怕归怕,他又能怎样呢?

    盏茶时间之后,诸猴已经停在一处崖壁前,只见那两只猴王指着地上的一大捆蔓藤吱叫了数句。

    两只猴子一放下祝义,另外那个大猴便拿着蔓藤绕在祝义的腰腹间,不久,他便变成一个‘人粽子’了。

    两只猴王又吱叫数句,立即有八只大猴攀向崖下,而且各以右手抓住擘上的凸石,而且是各隔近丈远,沿着崖下排列着。

    不久,两只猴王各提蔓藤徐徐地放下祝义,祝义瞧着深不见底的崖下,他险些当场吓昏。

    ‘当!’的一声,自崖下传来,他心知正有一条船通行过崖下的江面,他的神智立即为之一醒。

    两只猴王徐徐放下祝义,沿途的八猴又小心地扶送着,不久,祝义终于被第八只猴拉入一个洞口。

    一股骚臭味道立即免费奉送。

    他刚暗自皱眉,那只大猴已经开始解开蔓藤。

    蔓藤还未完全解开,那两只猴王已经跃入洞中,它们吱叫数句之后,立即奔跃自洞中深处。

    大小猴子便迅速地跟去。

    不久,两只大猴勾着祝义的腋窝拖他入内。

    洞中越来越暗,骚臭味道越来越浓,祝义正在猜忖自己未来命运之际,他已经被放入一个大石室中。

    立见一只大猴拿着一个小葫芦来到祝义的身旁。

    它掀起祝义的上唇,便将葫芦口顶住他的嘴角。

    一股浓香刚飘出,酒液已经渗入他的喉中。

    祝义原本已经被晒得又热又渴,这些酒液好似甘露般,不由令他在暗爽之下,巴不得能多喝些。

    那只大猴有求必应地将酒灌光之后,方始离去。

    两只猴王一挥手,诸猴立即离去。

    它们一跃到祝义的身旁,便拖他向前去。

    好半晌之后,他便被拖人另外一间石室,倏闻一阵清香,他刚精神一振,立即被二猴扳成立姿。

    一只大猴朝右前方壁上一跃,顺手一抓,洞光倏然大亮。

    祝义只觉亮光刺目,不由闭上双眼。

    当他睁眼后,立即看见正前方壁上刻着四行宇。

    贱骨幼妇黄绢外孙他刚一怔,两猴已经指着那八个字吱吱连叫,同时猛朝祝义招手,示意他仔细地瞧瞧。

    他好奇地瞧了一阵子,酒气倏涌,头儿不由一昏。

    没多久,他居然鼾声连连了。

    两猴互视一眼,便抱他倒地而眠。

    它们望了那八个字,又望了祝义一阵子,方始离去。

    祝义又累又醉,他足足睡了一天又一夜,方始醒来。

    他一睁开跟,便瞧见洞顶壁上有四行字,他不由一怔。

    君到姑苏见家家尽妙河故宫绝地少水港小桥好他好奇地向右一望,立即又望见‘贱骨、幼妇、黄绢、外孙’四句。

    他不由暗怔道:“哇操!怎么有这些奇怪字句呢?”

    他尚未想出个中奥妙,却发现自己已经能转头,欣喜之下,他便一挺腰杆,哇操!他居然一跃而起了。

    这招乃是他平日对付‘赖床’之绝招,此时一起身,他乐得立即在石室中来回又跑又跳着。

    立见那两只猴王各捧三、四种野果跃入,他张口欲言,却发现自己仍然说不出些许声音。

    他的喜悦顿时化为乌有。

    他忆起自己被那位青年在胸口及右肋下各拍了一下之事,他相信自己这辈子已经成为哑巴了。

    两只猴王将野梨放在他的身前,比手划脚示意他吃,然后,又指指壁上那四行字,示意他再瞧瞧。

    他便拿着两个野梨边啃边走到壁前。

    野梨外表难看,却汁多又甜,他一下子吃光之后,立即又抓起两个野梨及朝两只猴王露齿一笑。

    两只猴王露齿一笑,立即又指向那四行字。

    他边啃梨边暗道:“哇操!贱骨,啥玩意儿?通常只听别人骂不中用的男入为贱骨头呀!”

    他抓抓头发,低头欲思考,却见壁角有四行细小的字。

    四对四联想悟透戳四下四海任你游四季不侵身他怔了一下,便望向壁顶那四行字。

    他自幼失怙,幸蒙左邻右舍济助,不但逐日长大,而且也在私塾窗外‘旁听’,所以,他的腹中有几滴墨汁。

    十岁那年,他不便再拖累别人,他开始外出打工渡日,六、七年来,他走过不少地方,也见过不少的人与事物。

    此时,他一被引起好奇心,便来回张望着。

    一个时辰之后,他由‘贱骨头’联想到‘男人’,又联想到‘郎君’,他立即瞧上第一行‘君到姑苏见’那个‘君’字。

    他不由暗乐道:“对,一定是这个字!”

    他开始思考‘幼妇’和‘家家尽妙河’之关连了。

    “幼妇!幼卤子,马子,姑娘,查某,少女……哇操!少女连起来就是妙呀!

    对,一定是妙这个字!”

    他乐得又联想‘黄绢’及‘故宫绝地少’之关连了。

    他已经有了经验,立即逐一先想‘故宫绝地少’五个字,没多久,他由‘绝’字联想到‘纱’‘色’,终于想到‘黄绢’。

    他立即乐得立即鼓掌。

    那两只猴王也鼓掌吱叫着。

    他朝它们一笑,立即思忖‘外孙’及‘水港小桥好’之关连。

    外孙乃是女人之子,他迅速地联想到‘好’字,乐得他再度鼓掌。

    两只猴王欣然抱着梨果来到他的面前,立即跃个不停。

    他抓起一串葡萄边吃边想道:“哇操!我已经把‘四对四’对上了,要如何戳四下呢?是不是每字各戳四下呢?”

    他便一直望着壁顶。

    那两只猴王便欣喜地离去了。

    祝义想了一下子,便决定先在‘君妙绝好’四个字各戳一下,可是,问题又来了,他不够高,如何戳呢?

    几经考虑,他便决定掷石。

    说干就干,他立即抓了一把石子瞄准着。

    他的眼力不弱,腕力及准确度也高,‘叭叭叭叭!’四声之后,‘君妙绝好’四字便各中一镖。

    立听一阵‘轧轧’轻响,那四排字下方之石壁突然有一片壁正缓缓地向内移去,一阵清香也飘子出来。

    他好奇地上前探头一瞧,便瞧见里面是一间十来坪大小的石室,石室中央地面居然有一个脸盆大小的黝黑物体。

    该物体中央装着半盆水,一株好似‘水仙’般球茎物体泡在水中,茎上方则绽放一个龙眼大小的红果。

    那股清香正是由盆中飘来,他一见室中无人,便好奇地瞧去。

    他一走近盆旁,便瞧见盆底写道:

    “此盆名曰寒铁盆,此水名曰阴阳水,此物名为厚皮球,厚皮竟会蹦出果,此事奇怪不奇怪?若欲逻更奇之事,何不速服厚皮果?”

    他好奇地朝红果一捏,它便应手而落。

    他将它放入口中,它居然立即溶化,而且迅速地流进他的喉咙,进入他的体中,齿缝间则又香又甜。

    他意犹未尽地卷舌一舔,干脆抓起白球放入口中。

    他略嚼数口,它已成渣,却是又涩又苦,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咽下之际,腹中突然一阵温热。

    他刚捂腹,那口渣子已经咽入腹中。

    倏听腹中一阵绞疼,他暗叫一声:“夭寿!要‘劳赛’(拉肚子)啦!”立即匆匆脱裤打算原地方便。

    哪知,他刚蹲下,足足排了九个屁之后,便疼得全身发抖。

    他咬牙匆匆穿上裤子,便捂腹躺下。

    这是他以前应付疾病的妙方,而且百试不爽,可是,这回却不灵光了,没多久,他已经疼得来回打滚了。

    那两只猴王却欣喜地在洞口猛朝黑盆拜着。

    原来,它们的老祖宗曾经追随过此室的主人在主人封洞离去之后,它们便代代等候有人来获得此粒厚皮果。

    没多久,祝义便疼昏过去了。

    两猴却欣喜地立即退去。

    室中突然传来一阵‘毕剥’声音,昏迷中的祝义在全身一阵抖动之后,身子居然长高了不少。

    所幸,他的衣裤为了方便工作,皆做得宽大,否则,非被撑破不可——

    双鱼梦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