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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除了死没法救她

    青龙帮二龙头候登天,一招之内就败在了丁不一剑下,而且被剑勒住了颈脖!

    大堂惊愕可屈而知。

    轮有候登心中有数,这是他精心的安排。

    站在壁角的侍卫腿肚子微微发抖,就是马公公恐怕也不能够在一招之内将候登天制服。

    丁不一稳住心神,不管候登天是有何企图,问明了爹爹的事再说。

    丁不一沉声道:“你已经败了,快说,你爹爹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候登天支吾着,要说不说。

    候登天大声道:“二弟,你不能说的。”

    丁不一厉声道:“候登天,你想说话不算数?”

    “这件事,我……实在不能说的。”候登天颤着声音道。

    丁不一浅浅一笑道:“我说过,咱们是生死一博,必决胜负。现在你输了,既然不肯说,我就只有杀了你。”

    丁不一人极聪明,闪含之间已猜到了候登天故意就擒的原因,他们兄弟一定是在演戏给那个侍卫看,他手稍稍一紧,候登天颈脖上淌出一缕鲜血。

    “不要杀他”候登梯跳了起来,“二哥,你就说了吧。”

    候登科脸色泛白:“请丁公子手下留情。”

    “快说!”丁不一喝声更厉,“再不说,我就真要动手了。”

    “我说!”候登天扭过头,“大哥,你瞧,剑架在脖子上,小弟是不能不说了。”

    丁不一闪住了气,紧张在等待着候登天开口道出心中的秘密。

    候登天喘了口气:“我指证你爹是天老邪丁不伟,并非陷害,因为你爹爹丁世伟,本就是七邪之首的老大天邪丁不伟。”

    丁不一手指微微一抖,自己所料果然不错!

    他故意道:“我不信,我爹怎么会是天老邪丁不伟?”

    候登天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这是确实天老邪是大哥候登科的朋友,当年在京都犯了官案,被独脚怪捕关天英捕拿,后来关捕头不知怎么的将他们七兄弟都给放了,关捕头也因此被革职查办,天老邪逃到扬州就建了这座桃花园。”

    丁不一凝眉道:“你为什么要揭穿我爹的身份?”

    “是……是……”候登天连说了两个“是”字,却没有道出下文。

    “讲!”丁不一剑又一紧。

    候登天道:“我说!是你爹出十万银子要我报官指控他的。”

    “什么?”丁不一瞪圆了眼,“我爹是出钱指控自己?”

    这一情节却是出乎意料的。

    “是的,这是千真万确的!”候登天道。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丁不一问。

    候登科叹口气,站起身道:“我来替他回答吧,你爹是为了装死。”

    “装死?”丁不一顿时心中明白了八、九分,“我爹没死?”

    候登科道:“你爹若死了,你如何能练成七邪法?你爹买通官府衙门、监斩官和刽子手,在刑场上斩首的只不过是一名和你爹身材面貌相似的死囚,那死囚则用一具无名尸体报病丧了,一切都做得几乎是天衣无缝。”

    “这不可能。”丁不一嘴里唱这么说,心中却在想:亏得爹爹想得出这种瞒天过海的办法。

    候登天道:“打点刽子手和收买、威胁监斩官都是我亲自去办理的,不一,你回扬州挖开那座坟堆验证一下尸体,就知道我没说假话。”

    “爹爹为什么要这么做?”丁不一打破沙罐问到底。

    候登天道:“关于这个问题,你自己回去你爹好了。”

    至此,丁不一心中除了最后这个问题之外,其余的问题都已明朗。

    难怪爹爹不准自己到青龙帮来刨根问底,原来却是这段情由。

    “丁公子!”候登天道:“我的话已经说明,你的剑可以收起了吧。”

    丁不一收回剑,对候登科道:“请放出苏小玉。”

    候登科瞟了侍卫一眼,道:“请交出蜡丸。”

    丁不一将手伸进腰囊,不觉大惊失色,腰囊袋白如水托余小二交给他的红绫小包不见了,蜡丸就在那红绫不包中!

    心念疾转,能偷走这红缕小包的人,不是余小二,就是江春花。

    不会是余小二,余小二知道自己要用蜡丸来换苏小玉的。

    一定是江春花!那天去太岁坊阁楼江春花房中向她辞行……

    “怎么样?”候登科打断了他的思维,两只利眼勾勾地盯着他。

    丁不一发现候登科的利眼中有一种奇特的眼光,像是在向自己暗示着什么。

    丁不一心一动,抽出手道:“候帮主,对不起,没带蜡丸来。”

    候登科眼皮眨了眨,随却厉声道:“丁不一,你敢戏弄本帮主?”

    丁不一仰面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候帮主,你当我是三岁娃儿,我来闯你这友潭虎穴,能将蜡丸带在身上?蜡丸就在山下的一个地方藏着,你先将苏小玉放出来,我就下山去取蜡丸交给你。”

    候登科道:“谁会相信你这个言而无信的花花公子?”

    丁不一嘿嘿笑道:“我这个花花公子见小人是小人,见君是君子,你无情,我自然无信,你诺,我自会诺。”

    “当!”候登科长剑出鞘,他侧身独剑之时眼皮又一连几眨。

    丁不一看在眼,眼珠溜溜一转,已猜到了对方的用意。

    候登科下令道:“与我上!”

    众帮丁挥起刀剑,蜂拥而上。

    八名光着上身的大汉,大砍刀连环,围在了靠椅前。

    “听着!”丁不一手中的剑在堂中划过一道漂亮的令人胆颤心惊的孤线,“二龙头都吃不了我一剑,你们想送死?”

    候于非第一个顿住脚步,其余的帮丁都凝剑在手,踌躇不前。

    谁想白白送死?命虽贱,留着可还是大有用处。

    丁不一继续道:“今日我要救走苏小玉志在必得,不惜血溅青龙堂……”话音未了,身形骤起,剑如长虹泻出。

    众帮丁“哗”地向两边分开。

    丁不一却从众人间顶跃飞掠向还呆在壁角的那名马公公的贴身侍卫。

    侍卫武功本来不弱,丁不一相要擒住他可不是容易的事。

    但此时一来出乎意料,没想到丁不一不去攻击候登科,却来袭击自己,二来已被刚才丁不一显示的武功所摄住,所以眨眼之间已被丁不一擒住。

    丁不一宝剑架在侍卫脖子上,对候登科道:“候帮主,你要不放苏小玉,我就叫你帮堂变成血海,刚才这个帮丁说了,刀剑无情,生死由命,好,我就先拿他开刀!”

    “候帮主!”侍卫发出一声惊惶的呼叫。

    “别动手!”候登科摆着手中的剑道:“丁公子别杀他”。

    “好一个小小帮丁的性命,候帮主居然看得如此重要?”丁不一咬起牙,“我偏就要杀他。”

    “别杀我!”侍卫嚷道:“候帮主,快放人,放人!”

    候登科扯长着哭脸道:“若放了苏小玉,我怎么……”

    侍卫涨红着脸道:“我去交待,你放人。”

    “这可是你说的。”候登科放下手中的剑,“丁公子,请放了他,我这就带你见苏小玉。”

    丁不一剑仍勒住侍卫的脖子:“怎么能相信你的话?”

    他不知实情,确实是不知如何办才好。

    候登科想了想道:“你押着他,跟我来吧。”

    丁不一抖抖手中的剑:“走”跟在候登科身后走进了大堂的侧门。

    走到后堂坪院里,候登科推工院里的一间房门道:“苏小玉就在这里。”

    丁不一不敢大意,唯恐是候登科和侍卫合谋人圈套,宝剑紧强勒位侍卫的脖子道:“把苏姑娘叫出来。”

    候登科挥挥手,两名女仆扶着苏小玉走出房外。

    苏小玉的脸像蜡一样自,毫无一丝血色,两只明眸闪着明亮的眸光望着丁不一,嘴唇掀动着道:“丁公子……你……你……”

    “小玉。”丁不一呼喊一声,复又道:“她怎么啦?”

    候登科道:“她病了,你带她离开后,要及时替她运功保护心脉,然后去救医治疗,请注意,一日三次要按时推穴运功才行……”

    丁不一觉得候登科这番话不像是向自己,而是像在对侍卫说话。

    他心中疑云翻涌,候登科这葫芦时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候登科又道:“丁公子,你可以带人走了,放了他吧。”

    丁不一道:“不,我要你们送我下山后,我再放他。”

    候登科故意咳了一声:“丁公子,你不放心的话,就放了他,押上我怎么样?”

    丁不一皱眉凝思。

    候登科显得有些着急:“我这个帮主比他这个帮丁,总值得起价吧?”

    丁不一咬咬邪,决心冒险了,但嘴时却问道:“你为什么愿意换他?我总觉得不对劲。”

    候登科叹口气道:“与你实说了吧,我是我的私生子,是我的唯一的儿子。”

    侍卫脸一红,眉头一颤,但旋即恢复平静,为了这条性命只好做一次山贼帮主的私生子了。

    “原来是这样!”丁不一点头道:“好吧,就这么办。”

    丁不一放开侍卫,把剑架到了候登科的脖子上。

    侍卫缓走两步,然后飞出似地奔出了后堂坪。

    待侍卫离开后,候登科对丁不一道:“请丁公子放下剑随我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丁不一仍用剑勒住候登科脖子:“我要带苏小玉走,你送我下山!”

    候登科道:“我无法带走苏小玉?”

    “我敢耍我?”丁不一咬紧牙,眼里闪出怕人的光焰。

    候登科平静地道:“苏小玉已经中了马公公的冰寒毒,性命十分危险。”

    丁不一手微微一抖,急声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候登科斜眼瞟着他道:“请放下剑随我来。”

    丁不一还在犹豫。

    候登科道:“你应该相信我,说老实话,凭你现在的剑法和内力还不是老夫的对手,若我要害你,在大堂中我随时可以下手,即使现在也是一样,你一柄剑能杀得我青龙帮的二百多名弟子?”

    丁不一收回剑,吁口气道:“我相信你。”

    候登科向两名女仆择挥手,然后走向后堂坪右角一间小屋。

    丁不一上前帮着女仆接位苏小玉,柔声道:“苏小玉姐,你不要怕,我会救你出去的。”

    苏小玉苍白的脸上绽出一丝笑容,那笑容虽然绽开在一张惨白的脸上,仍是那么甜蜜迷人:“我没……事,你不……该来的。”

    丁不一道:“你有难,我怎么会不来救你呢?何况你还是为了我,才被他们挟持到这里来的,别说是个青龙帮堂,就是座刀山火海,我也会来的。”

    苏小玉道:“丁公子,我的意思是……”说到此,她身子猛地一抖,连咳了两声。

    丁不一凑过头去:“你不要紧吧,小玉,为了你,我就是粉身碎骨,肝胆涂地,也在所不惜。”

    苏小玉报着嘴唇颤声道:“你别花……言巧话……我不会和其它女人一起嫁……给你的。”

    说话之间,已进入小屋。

    候登科打开屋内里的壁的一张暗门,领着丁不一等人走进了一间秘室。

    室内烧着二十四盆熊熊燃烧的炭火,温度很高。

    室中央一张木蹋,摄前隔着一帘纱。

    候登科命女仆将苏小玉扶到木榻上躺下,然后请丁不一在榻前的两张木登上坐下。

    候登科凝视着丁不一道:“丁公子,我为了夺那颗蜡丸,不惜用卑鄙的手段对付你,甚至雇请色、厉二鬼加害你,实在是对不起,请丁公子原谅。”

    丁不一心情广阔,援摇手道:“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快告诉我,苏小玉究竟怎么样了?”

    候登科对丁不一的大量气度,和根本不关心蜡丸里究竟有什么宝物,而一关心注着苏小玉病情的表现,大为感动和佩服。

    他深吸口气道:“马公公为了试探你七邪剑法的武功和得到你身上的蜡丸,派人抓了我的母亲和妹妹,威逼我绑架苏小玉,然后诱你上山,叫薛宇红在山道上截你试剑,当他昨知你剑法精妙,且又由天老邪注输内功之后,即今贴身侍卫上山给苏小玉服了冰寒毒。”

    丁不一挫牙道:“这个老贼!”

    候登科道:“一月前,我曾接到你爹天老邪的警告,叫我不要为了那蜡丸伤害了你和我们多年的朋友感情,我对自己的所为十分后悔,悔不该一时迷心窍,一心想得到什么武林至宝,结果引狼入室,既得罪了鬼魔城九鬼魔,又被东厂帮马公公咬住,真是追悔莫及……”

    丁不一打断他的话道:“这冰寒毒怎么解法?青龙帮可有上此毒解药。”

    说话间.由于室内气温太高,丁不一和候受科两人是头内留汗。

    候解开衣扣道:“冰寒毒极毒无比,是便次于冰盅毒的一种毒药,中毒之人一时辰后毒即作,周身发冷,四肢冰凉、面色苍白,继而全身痉挛,寒气彻骨,无法忍耐,最后攻心,五腑六脏皆被冻结而至死亡,这种毒药虽闻天寒冰蜈蚣制成,但因药引不同,所以除下毒人之外、无人能解此毒。”

    丁不一霍地站起:“我去找那老贼讨解药!”

    “不行。”候登科摆手道:“凭你的现在的武功,进不是马公公的对手,同时你不知道马公公现在什么地方,而苏姑娘支捱不过一个时辰。”

    “那怎么办?”

    候登科道:“我叫你到这里来就是要与你商量此事。”

    丁不一焦急地,道:“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告诉我,怎样才能救她?”

    候登科肃容道:“用逼穴化毒法给她治疗。”

    “逼穴化毒法。”丁不一圆瞪眼,道:“我不会此法,请候帮主快去给她治疗。”

    候登科摇摇头:“我不行,只有你才能替她治疗。”

    丁不一道:“为什么?”

    候登科沉声道:“男女有别,此治疗法必须赤身相触,而且……”

    话音顿住,他一双亮眼睛盯着丁不一,丁不一看着他道:“而且什么?你快说呀。”

    候登科缓缓地道:“而且皆他治疗的人,会因此而中冰寒毒,此毒潜服在体内,每月发一次,共发九次之后,治疗人便会毒发身亡,因这种化毒法是运功逼毒,所以治疗人在替苏小玉逼毒,所以治疗人在替苏小玉逼毒之时,直接交毒引入自己的脾脏、丹田之后,日后纵是有本门解药也救不了命。”

    丁不一唬起脸道:“这么说治疗人是必死无疑了?”

    “是的!”候登科点头道:“除非此人内功能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但据我所知,这等内功修为除是悟性极高的异人之外,至少还需六十年修练的功底,丁公子,你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丁不一脱下外衣,坦然地道:“请候帮主告诉我,如保逼穴化毒?”

    候登科正色道:“我话已说明。丁公子决心舍身相救苏姑娘?”

    “那还用说?”丁不一道,“我不是说我中毒之后还有九个月的时间吗?九个月,足够了,我能完成我的一切心愿,死而无憾。”

    “丁公子,你可要三思而行!”候登科再次直言相劝。

    “苏姑娘!”丁不一掀起纱帐。

    苏小玉全身打哆咳,颤抖着伸出双手:“丁公子……”

    “你怎么啦?”丁不一抢了过去,握住他的双手。

    那双小手柔软、细腻,但冰冷得怕人。

    候登科一旁道:“她体内的冰寒毒又开始发作了。”

    丁不一扭头道:“快告诉怎样替她治疗。”

    苏小玉握着他的手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不要你治疗……”

    “哎,”丁不一笑道,“你会没事的。我替你治疗后就带你下山,送你回交万花楼。”

    苏小玉眼中滚着泪水道:“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不要为我……”

    丁不一道:“即算他说的是真话,我也有九个月时间,而不救你,你就只能活一个时晨了,一个时辰换九个月,很是对的对不对?”

    苏玉道:“不……我不要你死……”

    丁不一擦擦头上的汗水道:“死有什么了不起的,谁会不死?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苏小玉泪水成绩淌下:“你……”

    丁不一站起身对候登科道:“快告诉我怎么动手。”

    候登科凝视他片刻,收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过去:“治疗穴位和办法都全在上面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救她,但没想到你如此豁达,你是老夫见到的第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谢夸奖。”丁不一拱拱手,匆忙打开纸条。

    候登科转身将纱帷拉上,对女付道:“记住,要不住地往盆中加炭,把火扇得熊熊的。”

    “是。”两名女仆边揩着汗水,边高声答应。

    候登科深沉地看了纱帐一眼,大步走出了密室。

    丁不一看过纸条后,略为迟疑了一下,将手伸向苏小玉的衣扣。

    苏小玉吃力地扭动着身躯,嚷道:“别……碰我!”

    丁不一严肃地道:“小玉,为救你的性命,我不得不这么做,请不要怪我。”

    “不,我不要!”苏小玉挣扎着道:“我宁可……死,也不……愿意你碰我!”

    丁不一沉声道:“无论你怎样怨我,骂我,不能原谅我,我也要救你。”

    “你这个无……耻之徒……”苏小玉想制止他的行动。

    她知道,他一触上自己的身体,他就只能有九个月的生命了。

    丁不一心意已决,点住苏小玉穴道,将她扶起,三下五除二解去她的衣服,按照纸条所叙,将双掌印贴在她的胸部和背部的“玉堂”与“神道”穴位之上。

    两股暖流从胸前,背部注入苏小玉体内,她顿时丧失了一切挣扎能力,但,她神智还十分清楚,泪水无声地往下流淌。

    丁不一刚运动功力,两股奇凉的寒气从掌心扫入体内,他忙加强功力企图将冷气阻住,不料,他运出的功力越强,透过掌心逼入体内的冷气就愈烈。

    片刻,冷气,透过肺腑,直侵入脾脏、丹田,全身禁不住阵阵发抖。

    他定位心神之后,敛住功力,将苏小玉放倒在木榻上,颤抖着手解开的她小衣。

    苏小玉不能动弹,但心里明白,淌流着泪水的瞳仁里闪烁着星光似的光芒。

    苏小玉闭上眼睛,长长睫毛交盖的眼皮里仍流着泪水。

    她认命了,生是丁不一的人,死是丁不一鬼,若九个月后,丁不一毒发身亡,自己决不活在人世!

    股股暖流从腹部流入体内,胸中的冰山上烧起了熊熊的烈火、阵阵热浪包括着对异性渴求的欲火,像大海的波涛向她涌来。

    冰山融化了,她脸色愈来愈重,一座座冰山向他腹部压来他脸色苍白,嘴唇发乌,只觉得再也无法支撑。

    两我女仆只穿着薄薄的衣裤,拼命地扇着炭火,唯恐失职。

    室内的气氛是紧张、灼炽的,逼穴化毒治疗已到了关键时刻。

    室外。后堂坪中气氛,此刻也是紧张、灼炽的,候登科青龙帮的命运,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候登科、候登天、褒骏星领劳陈风林、胡彪、胡汉等数十名侍卫呈半圆形在坪里站定。

    坪场上到处是都是鲜血。

    候登抖横着到,援声道:“马无良,你好狠毒的手段。”

    马公公嘿嘿笑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剿灭了青龙帮匪巢,回京之后又是一桩大功,何乐而不为?”

    候登科咬牙道:“你将我母亲和妹妹怎么样了”?

    马公公尖细的声音有刺耳:“已经杀了首级装在石灰盒里,准备等你三龙头兄弟的人头,一齐送往京完成领赏。”

    “呸!”候登科挥剑就欲扑出。

    候登天一旁暗中拉住她衣角,悄声道:“大哥,你得想法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了报仇,十年不晚,你若在此死了,青龙帮就没指望了。”

    马公公阴森森地笑道:“实话与你说了吧。本公公此次出京是瞒着了圣上的,带这许多兵马出来,回去总要有个交待,剿青龙帮就是我的交待。”

    候登科愤声道:“你天良泯灭,杀戮无度,决不会有好下场!”

    马公公耸耸肩:“那是以后的事,眼前的事是你们青龙帮的完蛋了,你不该和我们合作,不该让我们进青龙山道,不过,你若肯将那蜡丸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候登科眉毛一挑:“蜡丸就在我身上,你有种就过来拿!”

    “放肆!”薛宇红哑声一喝,就要上前。

    “慢!”马公公尖声道:“我再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要命的,扔下剑到这边来,本公公留你们一条性命。”

    “叮当!”候登梯和候于非扔下手中的刀刨,带着四名帮丁奔了过来。

    候登天厉声道:“三弟,你敢背叛大哥!”

    候登梯、候子非等六人跪倒在马公公脚前:“公公饶命!公公饶命!”

    “哈哈哈哈!”马公公放声大笑,“还有要命的没有?”

    “誓死与青龙帮堂共存亡!”崖墙右角爆出一阵吼声。

    “上!”马公公挥手发令。

    薛宇红、袁骏星领着数十名侍卫猛扑过去。

    刀剑交击,山崖震荡。血雨纷飞,日月惨淡。

    因在崖角狭窄,人多刀剑施展不开,且青龙帮人已无退路,决心拼死一搏,故此薛宇红等人一连三次猛攻,却未能得手。

    蓦地,候登天双手托住候受科的右足拼力往上一抛,候登科身若青龙腾空而起。

    候登科想跑!马公公厉啸出声,从侍卫手中接过刀轮,旋身跃出。

    候登科足在后堂墙上一点,飞身掠向悬崖边的一颗古松。

    马公公已看出候登科的企图,厉声喝道:“薛宇红截住他!”说着,手中的刀轮脱手掷出。

    薛宇红撇开候登天的纠缠,挺剑跃身截向候登科。

    前有阻兵,盾有飞轮,必会被薛宇红宝剑刺中。

    “呀!”候登天狂叫而起,掷剑刺倒死命拉住他的两名侍卫,赤手抓向空中的飞轮。

    一团血肉的靡雨在空中漫开,候登天双手和脑袋都被刀轮绞碎。

    “二弟!”候登科大叫着,扑向薛宇红。

    刀轮随着候登天血糊糊的肉体坠落到崖沿坪中。

    “当!”一声两剑交击的巨响。

    候登科的剑断成了两截、逼,他的身子没有坠下,而是陡地拔高数丈,以更快的速度飞向崖边的古松。

    马公公随后抢到,但双掌招了一空,迟缓了一步!

    薛宇红坠落在地,仗剑之交崖边,只差一点就坠入了深崖。

    候登科在古楼上一荡,身子再次腾空飞起,消失在崖间。

    他逃走了,但带走了一个迷惑不解的疑问:薛宇红刚才这一剑为什么要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