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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逆风大转了恩怨

    铁心和尚抽搐了一下,垂着头,默认下来。“喝!偿命来!”忽然一声大喝,宛如响起一声焦雷,北双猛可地撩目望去。只见千手百脚洪平双眼赤红,充满了仇恨之火,双掌凝足功力,平胸推下,卷起虎虎风声,罩向铁心和尚。“且慢。”北双单手一扬,硬是挡住了洪平的一掌。洪平见自己一掌被人接下,撩眼视去竟是北双,不明所以的问道:“北少侠,你为什么阻止老夫报仇?”北平哂然一笑,启口道:“前辈请听在下一言,昔年贵掌门人对在下曾有赠药之恩,贵掌门人之沉冤,在下应是赴汤蹈火义不容辞;不过,先前在下曾说过三日后在万里峰与铁心大师等一了旧帐,届时,请前辈顺便赴约,不知前辈能容在下一点薄面否?”洪平忙不迭打揖到地,沉声说道:“少侠言重了,要不是少侠仁心义肠揭发铁心大师与千面狐之奸计,我凉山弟子还认贼作父,蒙在鼓里呢!少侠对我凉山一派恩同再造,少侠区区之请,老夫焉能不依……?”洪平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激动的又道:“少侠请受我凉山弟子一拜!”说罢单膝跪地,拜了下去。周围的凉山派门人也皆朝北双脆地一拜。“不!不!”北双赶忙两掌暗凝“先天罡气”,扶起了拜下的洪平,连声说道:“前辈如此岂不折杀在下?快请起来,快请起来!”洪平只感自己拜下的身子受到一股强有力的罡气所阻,仰首含笑道:“师父,不屑弟子就要为您报仇了。”说毕,呛的一声,亮出了背后长剑,冷冷说道:“千面狐!你认命吧。”“不,请等一下。我,我还有话要说!”千面狐惊恐的嘶叫着,两眼睁得葡萄大,惨白的脸上泌出斗大的汗珠,嘴巴微启,不住的抽动着。洪平冷哼一声问道:“你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话要说?”千面狐艰辛地吞了一口口水,困难的说道:“我,我想问几句话,北少侠!”北双冷傲的撇了一下唇角,说道:“尊驾请说!”千面狐颤着声音,眼中含着佩服与不甘的神色问道:“我自认我的易容术天下第一,少侠您为什么能识破?”北双两臂环胸,傲然的答道:“很简单!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错,你的易容术确是天下第一,无人可比美,可是,你知道么?你能装扮人家的面貌,但是,却无法把一个人的言行装扮得唯妙唯肖……”北双顿了一下,勾起凌傲的微笑,缓缓接着说道:“你永远不会知道,莫掌门人在四年前曾救了在下,你更不会知道,莫掌门人称呼在下小双,而你,却称呼在下北少侠,这里,就是很大破绽,是不?”“噢……”千面狐哦了一声,嘴角勾起了似懂非懂的意味。北双望着千面狐,是讥嘲,是揶揄,啧了一声,又说道:“尽管你瞒过凉山弟子,然则那只是凉山弟子对莫掌门人的敬与畏,而使你侥幸安然无恙。据在下与莫掌门人相处的—段日子,我很清楚的了解他的为人,是绝不可能有今日的举动,埋藏火药、发暗器……使用无耻卑鄙的下流手段,来对付一个女人,而且还在茶中下药暗算我的朋友川枭……”千面狐瞳孔滑过古怪的眸光,像是梦呓般的喃喃说道:“就这两个破绽?”北双冷笑一声,用嘲谑的口语说道:“是的,这也难怪,你是自认你的易容术已到臻境的地步,可是在下认为如果用千密一疏来形容阁下,实在太过夸张了。”千面狐震了一下,两眼充满着被讥嘲的愤怒,愤声的说道:“姓北的!你别得意!你只是侥幸!”北双嗤笑了一下,摸了摸下巴,走到千面狐身旁,蹲下身子,眸中漾着古怪的神色,望着千面狐又说:“姓黄的,你不了解我北某人,懂么?我不是张狂,更不可能是侥幸,我绝对有把握认出你就是千面狐,事实上,聪明的人只要有你这两个破绽已是足够了,更何况,你适才见到我的时候,竟然是一副懵然不知的样子,你想,我如何能够相信你是莫掌门人呢?”北双说完一阵轻蔑的大笑。千面狐仍是不甘的又问道:“你,你又为什么知道是我黄某人?”北双忍住笑,不屑的说道:“这还不简单!诚如你所讲的,你的易容术天下第一,是么?也只有你这张狂的人,才会不自量力的冒充莫掌门人!”北双又是一阵大笑,良久,才停住笑声,低头沉声问道:“这样阁下懂了么?”千面狐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怅然的说道:“懂了,姓洪的!你可以下手了!”说罢闭起了两眼,笑意仍然含着。“嗤哧!”两把剑尖同时戮下了千面狐的胸前。北双抬首望去,正是洪平与严梦柔。两人收起利剑,两股血箭直喷而出。千面狐缓缓睁开眼,嘴角仍然荡着笑意,向着北双喃呢的说道:“江湖一鼎当之无愧。少侠,我服了你!”北双也漾着微笑,望着千面狐说道:“也许是侥幸,你的易容术仍是天下第一。”千面狐的面色逐渐暗淡下来,嘴唇已呈着乌黑色,不断嚅动,眼中的眸光渐渐散淡;千面狐闭了闭眼,额角又泌出大量的汗珠,痛苦的哦了一声,胸前已是一片嫣红……“天……天……下……第……一?”千面狐喉结艰辛地动了一下,面色已是由白转青,不断的曲折着,交织成一片痛苦的神色。北双点了点头,默默的望了千面狐一眼。千面狐又是哦了一声,嘴角尽量拉起一丝笑意,可是,他不能,永远也不能,那丝微笑只拉起了一半,他已像是摆弃那难耐的痛苦似的,头猛地一偏,已然气绝身亡。北双的心中,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子。严梦柔像小鸟依人的挽住北双的手臂,轻轻的叫了一声:“双哥……”北双向她笑了一下,握住了严梦柔的柔荑,默默无语。“双哥,你难过?”北双微微摇了摇头,深情的望着严梦柔的脸庞,感慨的说道:“没有!小柔,我只是在替被人利用的下场悲哀。”“各位掌门人!”北双话音刚完,洪平朝着愣然木立的五派掌门人打了一揖,沉声说道:“老夫代表凉山派宣布放弃参加狙击冷面黑煞的行动,并公开向冷面黑煞道歉今日下午的不敬举动!”严梦柔赶紧回了一礼,说道:“洪老前辈,误会已冰释,值不起前辈大礼。少林、武当、峨嵋、点苍、华山以及昆仑六派掌门人杀死了家父双阳先生,血债血还,在下已然杀死了点苍、华山、昆仑等三派掌门人,恩怨已了,如三位新掌门人欲扩大冤仇,亦无不可,三日后在万里峰一并了结。”严梦柔转身朝着兀立的六派掌门人冷冷说出一番话来。话声刚落,洪平接着抱拳说道:“铁心大师与千面狐害死本派掌门人,老夫也一并于三日后在万里峰与铁心大师一了恩怨!”“罢了。”昆仑派掌门人叹了一声,说道:“本派愿与严姑娘了却恩怨!”说毕,带着四名第子一跃身形,消失于黑暗中……接着点苍、华山两派掌门也叹了一声,点苍派掌门说道:“老夫愿就此罢手,重新钻研本派武功!”说罢,微微一抱拳,带着五名第子向山下驰去。华山掌门人说声请了,带着七名门人也跟着离去……于是就剩下少林、武当、以及峨眉三派掌门人了。铁心大师巍颠颠的站起来,单手捂着胸前伤口,沙哑的说道:“罢了,三日后万里峰再见。”两名少林弟子扶着铁心大师,一名弟子捡起铁心大师的禅杖,四人垂头丧气的缓缓飘向黑暗之中……严梦柔嗤了一声,撩眸向清真道长以及峨嵋掌门人望去。清真道长站立不动,两眼注视着严梦柔。严梦柔轩了一轩柳眉,冷冷道:“道长意下如何?”清真道长冷笑一声,拂了拂下巴的短须,耸肩说道:“不错,本掌门人毙了令尊,姑娘报仇是名正言顺,理该如此,而且是举手之劳,对吗?姑娘的武功皆是克制本门武功……”严梦柔踏前了一步,冷冷打断清真道长的话,昂着柳眉说道:“不只是贵派武功,其他六派武功也尽然,牛鼻子,你是否现在就想比划。”清真道长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冤仇宜解不宜结,姑娘自是不愿言好,又何必等到三日后,跑到老远万里峰去,不如现在就来个了断!”严梦柔一颔螓首,冷然答道:“好!道长快言快语,正合姑娘心意!”清真道长忽然摆手说道:“姑娘的武学专门克制七大门派,老夫有个不情之请,就是让老夫与峨嵋掌门联手与姑娘过招!”一旁沉默良久的川枭,猛地跳了起来,指着清真道长骂道:“你他妈的,不要脸的牛鼻子,亏你有脸说出来!”北双也轻扯严梦柔,关注的说道:“小柔,你别上了他们的当,你伤势还没好!”“没关系,双哥。”严梦柔回北双深情的一笑,柔声说道:“我要让他们死得心服口服,他们伤不了我的,再说,那伤经过你的心上人敷治后,已好了大半,并无大碍,我自信能收拾他们。”川枭反对的叫道:“这,这怎么行?严姑娘,牛鼻子趁人之危,算什么好汉?”清真道长不理川枭的谩骂,又道:“只要姑娘能收拾老夫与峨嵋掌门,峨嵋派与敝派决就此一了百了,不再与姑娘结怨!”“如此甚好。”严梦柔点点头,回眸向北双握了一下手,轻声的说道:“双哥您放心,你不要出手,看我手刃亲仇好了。”北双见严梦柔心意已决,无奈的点点头,关注的叮咛道:“你要小心!”“我知道。”严梦柔娇俏的向北双温情一笑,走前了两步,冷冷望着清真道长以及峨嵋掌门人玄玄子。“接掌!”清真道长大喝一声,与玄玄子出手如电的拍出一掌,凌厉的拍向冷面黑煞严梦柔。严梦柔柔荑一摆,哼了一声,白晶莹洁的掌心吐出了一股蒙蒙罡气,迎向清真道长及玄玄子的掌力。只见两股强劲的掌力,如泥牛入海,竟消失于无形。清真道长与玄玄子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忙不迭齐齐身子一旋,横飘五步,采取嵌夹战法。清真道长呛的一声,亮出了肩后兵器,叫道:“掌法已领教,再领教兵刃功夫!”玄玄子也由腰间长剑出鞘,划起蒙蒙剑影。严梦柔冷哼一声,右手拔出了腰间的短剑,左手拿着剑鞘,冷冷说道:“够你吃不了兜着走,牛鼻子!”说罢,莲足一弹,娇躯微躬,拔起两丈来高,短剑如毒蛇吐信,漾起森森剑茫,直*牛鼻子胸前中庭穴。清真道长大吃一惊,只感人影一闪,严梦柔剑尖已到他胸前,忙不迭一吸气,身子再度横飘五尺,“吃我一剑。”玄玄子从旁闪电的攻出一剑,刺向严梦柔腰间分水穴。严梦柔左手剑鞘向下一甩,呛一声脆响,架住了玄玄子的一剑,即将落地的娇躯,藉着挡架的力量,又是一浮,两脚疾伸,单腿直勾向玄玄子喉间天突穴。玄玄子无奈的退后两步,长剑一划,斜斜劈向严梦柔双脚。严梦柔不慌不忙的一沉丹田之气,整个娇躯如抛绣球似的在空中打了一转,险险闪过玄玄子的一剑。清真道长不待严梦柔站稳脚阵,一拂袍袖,趁机攻出一掌。严梦柔眼皮撩也不撩的,左脚为轴,身子滴溜溜的原地打一个圈,让过清真道长突击的一掌,严梦柔藉着转身之势,手中长剑一挥,一招“老树盘根”攻向玄玄子的下盘。玄玄子不得不又退了两步,以避严梦柔凌厉的一击。清真道长见玄玄被*得手忙脚乱,一招“双雷贯耳”斜斜劈向严梦柔颈项。剑到途中忽地一变,改劈为刺,直向严梦柔喉结穴刺去。严梦柔螓首微偏,闪过清真道长恶毒的一剑,剑鞘陡地划了一个虚招,右手短剑疾劈,一招“笑指残阳”,直攻清真道长中盘。此招端是神速无比,虚实莫测,暗含三式,诡奥已极。眼看清真道长收身不住,变招不及,就要变成刀下鬼魂……说时迟,那时快。玄玄子在千钧一发之际,长剑一横,用力挡去,硬是接下了严梦柔快速的一击。清真道长趁这个空间,安然飘退三尺。饶是如此,峨嵋掌门人玄玄子却虎口一阵发麻,手中长剑几乎脱手而去!严梦柔得理不饶人,短剑用力一按,制住玄玄子的兵器,左手剑鞘一转,反手向玄玄子捣下。玄玄子不禁大骇,要抽剑挡驾是绝不可能的事,闪避一途,唯有退后。玄玄子随着意念抽身滑后七尺,保全了完整的小腹,并未开了一个大窟隆。然则天算不如人算——严梦柔却如幽魂一般,紧跟而上,根本来不及让玄玄子再生意念,短剑用力一旋一挑,挑开了玄玄子的长剑,剑鞘仍笔直的朝玄玄子小腹戳去……完了!眼看玄玄子就要血溅五步!就在刻不容缓之际,清真道长猛然舌绽春雷大喝一声:“喝!照打!”严梦柔不由自主的一顿身形,短剑使出“八方风雨”,使出蒙蒙剑影,团团护住身子。可见,见鬼的,哪有啥暗青子?原来清真贼道一见玄玄子岌岌可危,要救驾已是不及,这老狐急中生智,猛然大喝一声,骗过了严梦柔。玄玄子趁机弯身打了一个滚,正是逃命绝招“懒驴打滚”,狼狈已极的直滚出两丈远,不住的喘着气,眸中仍存着死里逃生的余悸……看得一旁的北双川枭不住的大笑。“阁下的懒驴打滚端的是至炉火纯青之地,你他妈的好狗命,哈……”川枭拍着两手,冷言的讥讽着。这时清真老道已缠身严梦柔,好容玄玄子有空间拾起兵器,介入战斗。瞬眼已是过了五十多照面。清真道长与玄玄子虽是全力攻向严梦柔,可是却老是占不到上风,被*得团团转,好几次几乎完蛋大吉,两人只感自己招式一出,就被对方嵌住,迫得改招换式,或是“急流涌退”,狼狈不堪。北双看得眉飞色舞,暗暗喝彩,叫道:“小柔果真身手不凡,要不是带伤,而且打斗经验较少,否则现在哪两个老贼的命在……”不错,严梦柔出道江湖只不过一百天不到,而且伤势未完全复原,加上清真道长与玄玄子身为一派掌门之尊,功力自是非省油之灯,易与之辈,一时之间,却不能拿下。虽是如此,却看得一旁的武当峨嵋弟子以及凉山门人脸色连连瞬变,心跳不已。此时又过了十招,清真道长与玄玄已是岌岌可危,旦夕不保。清真道长头上的太极帽以及玄玄头上的道冠,已被削得荡然无存,头发披了下来,脸上流淌着疲惫的汗水,以及死亡的惊悸。川枭击了一掌,咧开大嘴吼道:“他妈的!打得过瘾!”严梦柔越打越神,娇躯宛如穿花蝴蝶,纵横在两位掌门人之间,手中短剑和剑鞘,舞得有板有眼,出神入化,凌厉的猛攻清真道长和玄玄子。“风摆残荷!”严梦柔陡地娇叱一声,莲足斜挫点,娇躯一躬,跃起丈把高,像—支大鸟猛然飞下,左手剑鞘一格,架住清真道长的“玄真剑法”第七招“独挽狂澜”,右手短剑一沉一振,虚实莫测的切向玄玄子左足。去势是如此之疾,压根儿没有玄玄子转念的余地,长剑的招式只不过划了一半多一点,玄玄子只感左足一轻一凉,身子震了一下,猛地失去平衡,叭地一声,栽倒地下。一声杀猪狂嗥,陡地凄厉掀起,震人心弦,玄玄子猛地单脚一蹬,一个“鲤鱼打挺”,硬生生的站了起来,强忍着足下撕痛,提了一口真气,横飘五尺,躲过了严梦柔落地顺势的一脚。清真道长一见玄玄子挂彩,心头不禁大骇,咬了一下牙,长剑猛旋,劈向严梦柔左肩,以阻止其再次欺身攻击受创的玄玄子。玄玄子横飘了只不过五尺,闷哼一声,已是支持不住,单脚落地,长剑柱地,勉强平衡着身子。玄玄子只感脑中一阵昏眩,几乎又栽了下去,身子摇摇欲坠。玄玄子闭了眼,低头向左足望去。只见整个脚盘“涌泉穴”稍上,皆被削去,血流如注,沾了满地,玄玄子挫了一下牙,伏下身子,制住了涌流的血,踉跄站起身子。玄玄子的脸狰狞的可怖,两个眼珠布满了血丝,睁得斗大,头上的长发,整个散了下来,遮住大半个脸庞,玄玄子猛地一甩头,荡过了遮眼的头发,嘴角勾起残酷的笑意,脸上呈着一片视死如归。这时清真道长已被严梦柔*得连连后退,只有招架的份儿。倏地,—声长啸凄厉掀起————xmwjw扫描一兆OCR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