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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智计脱身笨神龙

    朱妮吻着北双的脸颊的泪痕,芳心为北双那句话说得一甜,眸角漾起喜悦的泪水,轻伸出春笋似的纤指,温柔情浓地拭着北双的泪痕,幽声说道:“冷面黑煞的母亲费尽了许多药石还是没有把她医好,于是便想把她嫁给红扇书生……”“什么?”北双陡地全身一震,心中轰了一声,差点没昏厥过去,失声叫道:“小,小妮,你说她……她嫁,嫁给红扇书生?”朱妮见北双那副失神心痛的模样,心中泛起一阵酸溜溜的味道,噘着小嘴,微显不快地说道:“你心痛啥?你不是把她给甩了么?莫名其妙……”“看你……”北双被朱妮刮得哭笑不得,两指弹了一下朱妮的鼻尖,尴尬地说了一声。北双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听到严梦柔嫁给林伯骏时,会有一种心碎的痛苦?不是么?当初他硬*着自己把严梦柔交给林伯骏的。“因为她母亲见红扇书生深爱着冷面黑煞,而且红扇书生也曾向冷面黑煞求婚,于是便想把冷面黑煞嫁给红扇书生,或许会忘记你给她的创痕,而复原正常……”朱妮缓声说道,两眼注视着北双伪装的笑脸,停了一会,接着说道:“于是冷面黑煞之母便择定一个黄道吉日,要她与红扇书生成婚……”朱妮感到北双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着,故意停下来问道:“你猜后来怎样了?”“你……”北双被朱妮挖苦得作声不得,伸手在朱妮身上用力一捏……“唷!我,我说,我说!”朱妮痛得连声叫喊,粉拳敲了一下北双的胸膛,这才又说道:“但冷面黑煞于成婚那夜逃走了。”“逃走了?”北双一听,心中不油涌起一阵喜悦,他不明白此刻为什么会有一股后悔的念头?后悔把严梦柔交给了林伯骏。“她留下一封信给她的母亲,说她除了你不嫁任何人,她要寻找你……”朱妮望着北双激动的脸庞,皱了一下鼻尖,有点不是味的接着说道:“西北雨早就注意着冷面黑煞的动静,为的是冷面黑煞拥有‘玄归秘笈’克制七大门派的武功;西北雨有意向西域扩张势力,而其镇压七大门派的人马受到牵制太多,有不胜负荷之感,而且七大门派面服心不服,阳奉阴违,时常向西北雨狙杀、暗袭……朱妮转动了一下娇躯,把胴体更紧偎着北双,丁香娇俏的舔了一下唇边,继续说道:“要知七大门派是武林白道上的偶像,七大门派要是不臣服,武林豪杰也不尽臣服西北雨;黑门豹不敢把七大门派全部夷平,众怒难犯,不敢造次,但他必须制住七大门派,唯一的办法,必须得到玄归秘笈……”北双凝神听着,见朱妮又要停下,连忙笑着道:“接着说下去,你别老是刁少爷关子了。”“急个啥?”朱妮白了北双一眼,轻启贝齿,接着道:“所以冷面黑煞一离开东海,黑门豹便派出邵阳分部的四个舵主欲生擒冷面黑煞……事实上黑门豹早有这个主意,但碍于东海一煞父子武功之高强,而且冷面黑煞本身武功就不可小视,所以一直不敢妄动。”“后来怎样了?”北双急急问道。“后来冷面黑煞被他们遇上了,冷面黑煞因神智有点迷失,所以武功自是大减,敌不过邵阳分部的四个舵主,幸好在紧急关头川枭和一个蒙面人及时出现……”朱妮见北双又想开口问,连忙接着道:“川枭和蒙面人合力劈死了三个舵主,但旗山总部适时派出大英阁主‘赛关羽’一阁的兵力,倾力围攻他们三人;西北雨方面损失惨重,仅存的一个舵主被川枭劈了,而且一阁的人马死去的近半……”“先别高兴,哭的还在后头!”朱妮见北双脸上露着宽慰的笑容,睨了北双—眼,停了一下道:“但川枭却叫赛关羽万清见活活逮去了。”“什么?麻子被捉去了?”北双一震,睁大着眼,脱口叫道。“不错,此刻被囚在邵阳分部,受着双镰客如我一样对你的毒刑拷打!”朱妮点头说道。“格老子!”北双脑海不禁想起川枭受毒刑的惨象,钢牙磨得格格作响,两个眼球充满血丝,几欲突出!“双哥……”朱妮被北双那副愤怒得狰狞的面孔吓得芳心—跳,娇躯紧依着北双,小嘴畏缩的嚅了一声。“麻子死了没有?”北双稍稍平下心中怒火,苦涩地吸了一口气,才缓慢地问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朱妮摇头说道。北双松下心中一口气,朝朱妮温柔一笑,柔声问道:“小妮,冷面黑煞和那蒙面人呢?”朱妮朝北双浓情的一笑,望着北双说道:“冷面黑煞受了一点伤,但被蒙面人救走了。”北双吁了一声,如释重负地说道:“还好,总算没给逮住。”此时已是日落西山,夜幕已经缓慢笼罩大地……北双的心头升一股浓涩的悲意……朱妮似是倦怠非常,小嘴张了张,打了一个呵欠,搂着北双的颈项,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小鸟依人般的在北双怀里睡去。北双的睡意早不知跑到哪里去,望着杯中熟睡的朱妮,怅然轻叹一声,说不出心头是苦是甜?轻扯被单,盖到朱妮香肩,从那以后,他必须对朱妮担起男人的责任,虽然他有着太多的不愿意。屋内的光线慢慢暗淡下去,北双茫然的睁着两眼,没有起身点灯,他只觉得此刻他要黑暗,黑暗……因为他怕太光亮的现实与可怖了。一团糟乱而令他头痛的思绪泛上他的心头,北双甩甩头,他不敢去想,但逍遥翁、赖宛英、川枭、罗萍、白嘉露……等等人的脸孔皆浮上他脑海……他想着那如梦的昨日,恐怖的今日,渺茫的明日……北双想得很吃力,而且很苦涩,他想不想,可是他仍在想,不由自主地……一张张他熟悉的脸庞,有如浮光掠影的在他脑中激回,猛荡着,有令他心悦的,有令他憎恶的……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屋内已是昏暗得不见一物,北双带着不能再想的脑袋,拥着朱妮昏昏睡去……两人紧拥着,睡得正甜——忽地朱妮噫了一声惊醒过来……噢,凭着她脸上的惊悸,显然她发现不妙的事情来临了……不错,虽然她只剩三成功力,但她仍可听到半里外正传来急剧而杂乱的马蹄声……“双哥,不好,有人来啦。”朱妮吃惊的摇醒熟睡的北双,赶忙跳下床,拿起地上的衣服,一见破烂不堪,已是不能再穿,连忙凝足目力,摸索到衣柜边,拿出一袭黑色长袍丢给仍朦胧睡眼,迷迷糊糊的北双,自己拿出一袭罗衫和一双绣花粉鞋给穿上。“小妮,是怎么啦?”“嘘!”朱妮跃回床上,掀起被单,连同北双盖在一起,接着北双嘘了一声,示意北双不要说话。北双正想开口,忽地一阵如雨的马蹄声刺进他耳鼓,心房一跳,已知是怎么一回事,连忙搂着朱妮躲进被窝里。“得得得……”蹄声由小而大,由远而近,朱妮和北双互搂着,把身子缩在被窝里,屏住气息,凝神静听。北双和朱妮心里祈祷着,希望只是过路的陌生人,别是找他们的“朋友”……但,他们失望了。蹄声停在门外,朱妮心里暗忖着约摸二十来骑……北双和朱妮紧紧抱在一起,两人可以很清晰的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噢噢,紧张极了。“冰坛主,我们问问里头的人,是否见到无影浪客那小子?……”“噢,吴舵主,这,这是神女住的地方,我们快走为妙。”“什么,神女?”外头的人似是一怔,话声断了下来。朱妮知道西北雨邵阳分部的“断剑舵”“断剑神龙”吴锦芳,以及她自己红苗帮的冰玉坛主冰杰追上来了,心头不禁怦怦急跳……北双更是紧张,紧抱着朱妮,心头不住念道:“他妈的,阿弥陀佛!“那咱走吧,如那小子中了这淫妇的春蛊,准也是没命,咱往前追去。”一声话落,一阵急驰的蹄声突然地远去……“双哥,他们走了!”朱妮见蹄声已消失,忙掀起被单,吻了一下北双,惊喜的说道。北双吁了一声,吻了一下朱妮的香颈,笑着吁道:“吁,妈个巴子,总算老天有眼。”朱妮和北双两人刚才真个捏了一把冷汗。“得得得……”朱妮和北双正庆幸不已,蓦地那批蹄声又转回来。“糟!他们又回来了!”朱妮粉腮一变,惊声叫道。“奇怪?”北双也是一怔。马蹄声迅速地驰到门前……“你进去看看。”吴锦芳的声音传来。”“是!”一声洪诺,接着一阵敲门声响起。朱妮一咬银牙,跳下床来,向北双示意不要出声,竟然大摇大摆的跑出应门。“谁呀,这么深夜搅醒我的春梦,他妈的!”朱妮硬着嗓子,手里拿着一丝帕,遮掩着红唇,边开门嗲声嗲气的娇嚷着。“噢……”“奇怪!”“你他妈的才奇怪!”朱妮的芳心急跳着,但咬着银牙,怒目瞪着黑衣大汉,装着怒不可遏的叫道:“姑奶奶要不是现在有男人在陪我睡觉。哼,我准叫你这莫名其妙的乌龟死在姑奶奶胯下,滚吧!别浪费姑***春宵,要做花下鬼,明个儿来,准让你消魂就是。”朱妮柳眉横竖,杏眼圆睁,把那茫然突兀的黑衣大汉骂得劈里叭啦,朱妮不等他有所反应,碰的一声,用力关上房门。“莫明其妙!”黑衣大汉拍了拍脑勺,甩了甩头,走向路边的吴锦芳说道:“启禀吴舵主,神女在那里没错。”吴锦芳一怔,皱着眉头向冰杰说道:“奇怪,那刚才七孔流血死在路边的女人是谁?”冰杰耸了一个肩,摊着两手问道:“谁又知道?我们都没有见过那淫妇。”朱妮一关房门,一跃冲向床上,窜进北双怀里,紧抱着北双,直喘不过气来。噢,朱妮真是太大胆了,竟然敢冒充起神女来,事实上,除了如此,她也别无他法,是吗?幸好在敲门的人不是红苗帮的儿郎,否则真个完了!冰杰他们站在丈外的路边,只隐约约地看到一个穿罗衫的女人,并不知道应门的人就是他失踪多日的少帮主朱妮,竟被朱妮瞒天过海,鱼目混珠地骗过去了。“走吧!”冰杰说了一声,二十余骑驰飞而来……“小妮,真个有你的。”北双爱怜的拂着朱妮的鬓发,赞赏的说道:“如何?”朱妮抬起头来,俏脸上余悸犹存,睨着北双,得意地说了一声。“赏一个吻。”北双笑着说了一声,俯首堵住朱妮微张而诱人的红唇。朱妮轻荡丁香,与北双递过来的舌尖绻缠在一起,吻得啧啧有声。正当两人吻得紧时,忽然房门一阵轻响,闪进两条人影。“什么人?”朱妮与北双突然分开,不约而同地喝了一声。“嗯,果然这小子在这里……噢,你是少帮主?”来人燃起火摺子,亮起桌上的油灯,正是红苗帮冰坛主冰杰,一见北双心头大喜,但一见朱妮竟然也在这里,不由讶然。“是你们!”朱妮一看竟是离去的冰杰和吴锦芳,吃惊地叫了一声。北双和朱妮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偷偷潜返,皆是瞠目惊愕着……原来吴锦芳和冰杰在离去的时候,在路旁发现因为朱妮替北双解蛊而暴死的神女简依春,心头一阵疑惑,便又折返,但受了朱妮的蒙骗而离去。但两人一想北双是绝世美男子,必中神女的春蛊,又折了回去……本来他们是不敢惹神女的,如果中了神女那玩意,可真吃不了兜着走,但碍于黑门豹的命令,一定要把北双活擒回去,如果北双中了神女的春蛊,好歹也有个死的北双向黑门豹交差;再者冰杰是苗人,对蛊这玩意也大略清楚,朱妮刚才说有男人,心知神女绝不可能再对他们下蛊,除非那受她“蹂躏”的男人死去,才有可能对他们放蛊,而蛊这玩意一次只能放一人……这当然是一个冒险,但身为跑腿的是吴锦芳与冰杰又有啥法?只好硬着头皮悄悄潜回,把座骑安放在一里外处,属部下在路边等候,两个人抖颤着摸进来。果如他们所料,北双果然被他们发现,但神女变成朱妮却是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冰杰忡怔了一会,赶忙向朱妮单膝一跪,抱拳过去,恭声说道:“属下冰坛主冰杰叩见少帮主!”朱妮实在是太爱北双了,一直把自己也认为和北双一样,是他们要捉揖的。几乎忘了本身是苗疆第一帮红苗帮的少帮主,见冰杰以帮中大礼向她叩见,才恍然如悟地哦了一声,赶紧粉脸一凝,冷声说道:“冰坛主,你竟胆敢不通报一声,擅自闯进少帮主……”“属下不敢!”冰杰作梦也没有想到被朱妮一顿莫名其妙的官腔劈来,怔了一怔,连忙惶声说道:“但属下奉令捉拿……”“住口!”朱妮不待冰杰说完,猛地娇喝一声:“你知不知罪?”“属下该死!”冰杰连忙躬下身子,低垂着头,额角沁出斗大汗珠,身影微微颤抖着,颤声地说了一句。“朱姑娘……”断剑神龙在一边看得莫名其妙,浇了满头雾水,有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解地叫了一声。朱妮装作未闻,看也不看他一眼,朝冰杰冷声喝道:“呵,原来你是仗着他来冒渎本少帮主!”“属下再大胆也不敢!”冰杰这时哪还顾得什么北双不北双了,朱妮这一喝,吓得他另一腿也跪了下来,整个身子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但却微微颤栗着……四肢发达脑袋小得可怜的断剑神龙,到现在还看不出是怎么一回事儿?兀自摸着小头,张着干瘪的嘴唇,两只如狗眼的眼睛,看看朱妮又看看冰杰,那样子十足一个呆头呆脑的笨瓜!其实也莫怪这小笨头赶不上他四旬的年纪,老实说,西北雨要不是看上他一手“神龙断剑法”练到相当火候,而且忠心耿耿,是绝对一支好跑腿,否则才不会把一个舵主的职位给这智龄赶不上年龄,一个标准的四肢发达,脑筋简单,有勇无谋的呆夫!“朱姑娘,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断剑神龙扯了扯黄色劲装的衣襟,哦了两声,向朱妮问道:“我们是来捉拿无影浪客的。”说罢就要欺身抓向朱妮背后的北双……“慢着!”朱妮连忙把身子护住北双,急道一声:“为什么?”断剑神龙一怔,停下身形,呆呆地望着朱妮。朱妮和北双仍坐在床上,但没有像刚才那样紧紧的搂着了,朱妮火辣辣的坐在床沿上,北双坐在她的身后,脸上一片轻松,反正事情已顶上头,冷眼观看局势的发展……朱妮眨了下眸珠,冷声说道:“待本少帮主正法这个无耻叛徒!”冰杰浑身一震,朱妮竟然把不可赦的叛帮罪名加在自己的头上,吓得颤声道:“少,少帮主明察,属下,属下,绝没有叛帮之意。”“没有?”朱妮冷冷一哼,寒声说道:“你得证明给本少帮主看看。”“少帮主尽管吩咐,哪怕是刀山汤池,属下粉身碎骨而无憾,属下胆请少帮主赦去属下的叛帮罪名!”冰杰闻言一喜,连忙抬起头,惶声说道。他此刻多希望朱妮能赦去那可耻的叛徒罪名,哪怕是把他千刀万剐,他也不愿意背上一个令人唾弃的叛徒罪名。朱妮冷声哼道:“站起来!”“谢少帮主!”冰杰赶忙站起身子。朱妮接着发命令道:“亮出你的兵器。”冰杰虽是茫然不解,但仍赶忙亮出腰间的大弯刀,心中一想,以为朱妮要他自尽,不待朱妮说话,含泪向朱妮抱了一拳,颤声道:“谢谢少帮主开恩赐死!”说罢一咬钢牙,弯刀一横,茫然地望着朱妮。冰杰那种凛然浩气,赤诚耿耿,看得北双心中肃然起敬,激动不已。朱妮更是捏了一把汗,差点弄巧成拙,芳心吁了一声,才缓慢地说道:“冰坛主听令。”“在!”冰杰俯首洪应一声。朱妮瞥了一下茫然不知所措的断剑神龙,悄悄揽起北双的腰躯,沉声说道:“如有人阻拦本少帮主,一律格杀勿论!”说罢娇躯一点,背着北双向射去。“慢着!”断剑神龙见朱妮和北双的身形已经消失在房门口,才如梦初醒的大喝一声,身形疾展而上……“别动!”冰杰也恍然如醒的焦吼一声,身子如离缰之马,嗖的一声,浮光掠影般的射到断剑神龙身前,堵住断剑神龙的去路。“你这是干嘛?”断剑神龙又是一怔,呆呆地望着冰杰。这时屋外的西北雨爪牙和红苗帮的喽罗,听到屋里有喝声,忙不迭涌进屋里。但他们一进屋里,齐齐怔住了!忽地屋后池边的树林中响起一阵急剧的蹄声。“快追!”断剑神龙猛地大喝一声,身形一动,就要射出。“拦住他们。”冰杰也大吼一声,弯刀刷的一声,一招“过河拆桥”,毫不留情的砍向断剑神龙的小笨头。断剑神龙哇叫了一声,身形猛地后退。一旁的红、黑衣大汉还看得莫名其妙。蹄声已渐渐隐没……——xmwjw扫描一兆OCR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