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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故人有约

    鹰刀远远便听到剧烈的打斗声自远处树林的边缘传来。

    他提气加速前行,只见在一大群人的包围中,一个青衣少年手持两支狼牙棒站在那儿,身上脸上满是鲜血,显然是刚经过一番剧烈的浴血争斗。

    虽然,他身处敌人的包围圈,情势异常危急,但脸上却丝毫不露怯色。在他的脚边还趴伏着一人,那人的脸朝下,看不清模样,但身上也是染满鲜血,看来是受了重伤。

    鹰刀悄悄掠近,隐伏在树丛之中,向场内望去。见到外围那些人的服饰好像是花溪剑派的服装。鹰刀眉毛一皱,不由怀疑花溪剑派为何如此大动干戈追杀场内的两个人。

    但见场中的青衣少年虽然年纪不大,却不惧强敌、悍不畏死,有着一副天生豪勇的气概,实在是令人敬佩。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秋离水,你们修罗门远在高丽,何苦来江南和我们花溪剑派为敌?只要你把人交出来,我们绝不和你为难。”

    鹰刀觉得这把声音很是熟悉,他向那发话之人看去,见到一个胖胖的身影,正是昔日在楚灵船上见过的吕东成。

    那叫做秋离水的青衣少年仰天长笑道:“我秋离水岂是卖友求生之人?死便死了,有什么好怕的!你们若想要我兄弟的命,先把我的命拿去再说。”

    吕东成见劝说无效,便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了。我就不信,你这么多天不吃不睡急着逃命,到此刻还有力气和我们斗!”

    秋离水强打起精神,将狼牙棒护在胸前,笑道:“也许我真的是没什么力气了,但杀你们这些兔崽子,却也用不了我几分力气!”

    吕东成摇摇头,正要下令攻击,却听到身后有人一声大叫:“且慢!我说吕胖子,你们花溪剑派向来是以多欺少的吗?要打便自己上去一对一和人家打,仗着人多围攻人家,算什么英雄好汉?”

    吕东成一惊,转头向后望去,却连一个人也不见。他扬声骂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小乌龟,胆敢管我们花溪剑派的闲事?有种给我出来,你这般鬼鬼祟祟的,便是英雄好汉吗?”

    鹰刀狂笑几声,从树丛中扑了出来。他在空中拔出大夏龙雀刀,大喊一声,朝人群中的吕东成劈了过去,口中喝道:“死胖子,接招吧!”

    鹰刀在外面见到秋离水天生神勇、豪迈过人,又顾全兄弟义气,不愿独自逃生,早已暗起惺惺相惜之心,如此英雄怎能不救?

    他在发话之前便已默运天魔气,准备下场帮助秋离水脱困,此刻这一刀已经蓄势良久,天魔气的运行恰好到了自己身体能够承受的顶峰。

    他力求第一刀出去便要对吕东成造成一定的伤害,这样接下来要对付他,便会好办多了。

    因为,花溪剑派这一方所占的优势太多,若不能速战速决,势必会陷身在战圈之中,疲于应付。时间一长,莫说救人,只怕自己逃不逃得了都很难说。故而,他这一刀劈出去,实在是倾尽全力的一刀。

    吕东成只见刀光一闪,一股强劲的刀气扑面而来。自己身旁的弟子纷纷受刀气挤压闪到了一边。首当其冲之下,吕东成连退三步,一剑刺向劈过来的刀光。

    只听见“嗤”的一声轻响,吕东成手中一轻,长剑已被对方削断,随之而来的刀气却丝毫不见削减,依然攻向自己的胸前。吕东成大惊失色,向后急翻,但终究迟了一步。他只觉胸口一痛,对方一股奇异的真气侵入自己体内,在自己胸前的经脉炸开。

    吕东成一跤坐倒在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好在他自身内力充沛,强行将侵入体内的奇异真气阻挡在胸口一角,若是任其游走体内大脉,只怕他的全身筋脉会被这种奇异真气尽数震断,到那时既便不死也是个废人了。

    吕东成一招之下便受了重伤,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望着鹰刀俊朗的面容,眼中满是怨毒之色:“鹰刀?是你?没想到才阔别几个月,你的武功竟然变得如此之高。看来楚灵那丫头果然将她家的九转心经传了给你。”

    鹰刀见自己一刀建功,昔日在楚灵船上时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花溪剑派高手吕东成居然一招便败在自己刀下,不禁暗自得意。虽然有点偷袭的成分在内,但鹰刀却丝毫不以为意。

    鹰刀笑嘻嘻道:“你一定要说九转心经在我手上,我也没办法。我如果否认,相信你也不会信我。”他不再理会吕东成,收刀走到秋离水的身旁,伸手出去,微笑道:“我叫鹰刀,能不能和你交个朋友?”

    秋离水看了看鹰刀伸过来的手,微一迟疑,暗想道:“听说晁伯父的儿子晁无心便是被一个叫鹰刀的人所杀,不知是不是这个人?”

    秋离水性情豪爽,想到便说,他开口问道:“鹰刀?我听说有个叫鹰刀的,是无双府的叛徒,不知是不是你?”

    鹰刀哈哈一笑道:“正是我!这和我们交朋友有关系吗?”

    秋离水望着鹰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有关系!你既然是无双府的叛徒,便是我的敌人。你走吧!”

    鹰刀奇怪地看了看秋离水。这人是不是个疯子?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情况下,也许只要有自己的帮忙,他就能脱离险境逃出生天,但他却宁愿战死也不领自己的情,显然自己是鬼王府叛徒这个身份困扰着他。

    要是换了自己,肯定先活命再说。这人的铮铮铁骨真是令人佩服啊!

    鹰刀收回自己的手,笑道:“你不愿和我交朋友没有关系,这个问题等会儿再商量。我们还是先联手把这群讨厌的苍蝇赶跑再说。”

    他也不管秋离水答应不答应,便回头向吕东成说道:“吕胖子,要杀就杀,要走就走,别待在那里发傻,浪费我交朋友的宝贵时间。”

    吕东成咳嗽几声,道:“鹰刀,这是我们花溪剑派和无双府之间的事,你横**来干什么?老实说,这次我们花溪剑派灭了无双府也算是帮了你一个大忙,你不说声谢谢也就罢了,又何苦替无双府出头?”

    鹰刀越听越不对,花溪剑派灭了无双府?他大喝一声道:“吕胖子,你在那里胡说些什么?什么灭了无双府?”

    吕东成嘿嘿一笑,道:“我们早在几天之前便灭了无双府满门,如今这江南可是我们花溪剑派的天下了。那姓秋的臭小子身边躺着的便是无双府余孽李筑。我劝你还是离他们远一点,得罪了无双府还有希望活命,但是得罪了我花溪剑派,你就是天王老子,也要留下命来。”

    鹰刀一惊,他回身将趴在地上的人翻转过来一看,正是奄奄一息的逍遥扇李筑。看情形李筑受伤极重,双目紧闭,已是昏迷不醒,气若游丝了。

    鹰刀虽然被无双府追杀,但在他的内心,却依旧认为自己是无双府的人,而且在无双府中还有他许多亲朋好友。如今惊闻无双府惨遭灭门,心中不禁怒火狂烧。

    鹰刀轻轻将李筑放下,拔出大夏龙雀刀,转过身子怒喝道:“操你妈妈的辣块西瓜!吕胖子,你给我死出来!今天我不割了你这颗猪头,我他妈的跟你姓!”

    鹰刀挥刀向前冲,此刻他是含怒出手,下手毫不留情。

    由于大夏龙雀锋利无匹,再加上鹰刀体内的天魔气已被怒火激起,只见刀过之处血肉横飞,花溪剑派众弟子没有一个是他一刀之敌,挡者披靡。在花溪剑派众弟子的眼中,鹰刀犹如一个疯狂的杀神,逢人便杀。顷刻间,已有十一、二人丧生在鹰刀刀下。

    吕东成见鹰刀在人群之中像个疯子般乱砍乱杀,自己这边却没人是他的敌手,眼见鹰刀越杀越近,不由额冒冷汗惊慌不已,吓得两腿发颤,几乎站立不住。

    正在这时,一声呼哨在树林中响起。

    花溪剑派众弟子听到这声呼哨后,忙拥着吕东成渐渐向后退入林中。

    鹰刀提气欲要追击,却听到林中一声弦响,一支利箭快如闪电般射向自己面门。

    鹰刀一惊,挥刀劈向利箭。刀箭相交,虽然利箭被鹰刀劈断,但其力道惊人,竟然震得鹰刀的虎口微微发麻。

    鹰刀知道对方来了高手,便停下脚步,立刀戒备,口中喊道:“什么人?有种的出来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几声银铃般的笑声自林中传来:“鹰公子,奴家向你求个情,你就放过我门下这些弟子吧!”声音听来似乎轻柔,但自远远的树林之中传到鹰刀耳中,却好像是在耳边呢喃一般,显然对方内力高深之极。

    鹰刀听她说话的声音似乎有几分耳熟,但他在狂怒之下也不及细想,便道:“要是我不答应呢?”

    那人轻笑一声道:“公子不答应,我也没办法。不过,我虽然不敢对公子无礼,但我这箭若是射向你那两位朋友呢?”

    鹰刀此刻距秋离水和李筑已远,若这箭果真射向秋离水和李筑,就算秋离水能幸免,但李筑势必丧生在箭下。

    鹰刀略一权衡,收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看在姑娘的面子上,放过他们一马。只是姑娘的声音这般好听,想来必是个绝色美人,不如出来和鹰某见面一谈。”

    那人笑道:“奴家思念公子已久,今日能得再次相见,实在是欢欣喜悦。这里向东三里的河岸边有一处凉亭,奴家在那里恭候公子大驾。”

    鹰刀听她的口气,似乎两人曾经见过,他忙道:“姑娘,我们曾见过面吗?”

    林中寂寂无音,显然那人已经远去。

    鹰刀叹了口气,折返回秋离水身旁,问道:“秋兄,你怎么样?还能走动吗?”

    此刻秋离水实在是疲倦欲死,他和李筑二人自逃出无双府之后,一直被吕东成率领着众多弟子追杀。

    两人边打边逃,几天下来几乎没有睡过觉,更没有时间吃东西,而李筑更被吕东成击伤,两人能够熬到现在,不能不说是个奇迹。现在强敌一走,秋离水的精神一放松,便一跤坐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秋离水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们?”

    鹰刀笑道:“我天生的贱骨头,你越不要我救你,我就越要救你。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

    秋离水望着鹰刀,一丝笑意渐渐从他的眼中荡漾出来,终于,他大笑起来:“好!你确实是够贱的,但我就喜欢和贱骨头交朋友。我叫秋离水,能不能和你交个朋友呢?”他伸出手去。

    鹰刀哈哈一笑,握住秋离水的手道:“我们早就是朋友了,难道不是吗?”

    鹰刀将秋离水和李筑送到船上后,拜托傲寒照顾他们两人。由于两人是花溪剑派的“通缉犯”,傲寒将他们藏在自己的舱房之中。他首先帮李筑看了看伤势,虽然伤势不至于要了李筑的命,但在这十天半月之内,休想能够养好。

    鹰刀拉过傲寒低声向他说道:“傲寒兄,小弟有一个约会要去,很快便回来。你暂时帮我照顾他们,可千万别被花溪剑派的人知道了。”

    傲寒笑笑道:“你放心。”

    鹰刀拍了拍傲寒的肩膀以示感谢,又叮嘱了芊芊几句,要她在一旁帮忙。

    当鹰刀转身要走之时,红豆一把抓住他,问道:“你又要去哪里?有架打也不和我打个招呼,便一个人偷偷跑出去爽,实在太过分了。”

    鹰刀笑道:“我现在可不是出去打架,你就是跟着我也没用。我只不过去赴个约会而已。”

    红豆狐疑道:“看你笑的这么贱,一定是去和哪个女孩子见面。”

    鹰刀顿时有头大如斗的感觉。忙道:“哪里,我只是和一个故人有约,哪来的女孩子呢?”说毕,摆脱红豆的纠缠,急忙出舱,跃上岸去了。

    红豆追到船尾,看到鹰刀匆匆忙忙的样子更是怀疑,暗道:“这臭小子这么慌张,肯定没有什么好事,若是被我抓到,就有你好看。”她也不和傲寒打声招呼,便跃上岸去,偷偷跟在鹰刀身后。

    鹰刀满面春风地向前飞奔。对于他这种患有极度严重色狼综合症的人来说,只要知道前方有美女在等他,便是爬也要爬去。

    一般来说,患有这种病症的人,在看到漂亮异性时,便会双目呆滞、精神亢奋,但这只是轻微的症状。至于流口水、胡言乱语、因为对方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语便做出异于常人之举等等症状,才是典型的表现。

    每当某位小姐努力地警告鹰刀时,鹰刀却总能够振振有词地辩驳:“英雄难过美人关,能过得了美人关的就不是英雄了”。

    而当这位小姐嘟着小嘴埋怨心目中最完美的男人,“你怎么可以和这种垃圾般的人成为好朋友?”、“你如果也变得像他一样肮脏,我就把你的脑袋打成个烂西瓜”之类的言语时,那个男人却只能羡慕地望着鹰刀在众花丛中穿梭,内心涌起伤心的感叹:“大家都是男人,为什么鹰刀就能够毫无廉耻地周旋于群芳之间游刃有余,而自己却连身边这个非常惹人讨厌的家伙都搞不定?还要像受刑般,在这里听她唧唧歪歪?这个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以鹰刀一贯的表现来说,当他神采飞扬、眼放异光,屁颠屁颠地跑着去赴某个“故人”的约会,那这个所谓的“故人”是同性的机率几乎为零。

    所以,我们这位负有超常责任心和超灵敏嗅觉的红豆妹妹几乎在鹰刀开口提出要去赴约的同时,就肯定了他约会的对象必然是雌性动物。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是绝对正确的,她义无反顾地负起了跟踪鹰刀的责任。

    对自己为何总是耿耿于怀于鹰刀和其他女性的亲密接触,红豆在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唯有用“拆穿这种色狼的丑恶面目是每个正直善良的女性都应该做的事”这种牵强的理由来掩饰自己古怪的行为。

    鹰刀在极度兴奋之下,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居然会有一个心怀叵测的人在跟踪。他一面在心中勾勒对方秀美的容貌,一面披荆斩棘乘风破浪地赶往约会地点。

    凉亭终于到了。

    鹰刀在没有注意到其他事物之前,他的眼睛已经被亭内一个修长秀美的美丽女体所吸引。

    此女背对着鹰刀端坐在石凳之上,身穿一件鹅黄宫装,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浑身洋溢着一股亮丽清爽的气息。从她娟秀的背影看去,已经使人有了一种惊艳的感觉。

    鹰刀望着她的身影,闪过一丝熟悉的感觉。难道自己果真见过她吗?但是很快,他抛开这个毫无意义的疑问,因为真正应该提出疑问的是为什么自己随口一句邀约见面,此女便痛快的答应了呢?

    在那种敌对的场合,谁都知道自己那句见面的要求纯属一个无赖的胡言乱语罢了,但她却煞有介事地答应,并且还避开下属,在这么一个地方和他单独见面,这其中莫非有什么古怪不成?

    鹰刀想是这么想,脚步却连半刻也不停留。对他来说,即便是前方有千难万险,但一个美女的诱惑力可以令他将这些困难视为坦途。

    有时鹰刀也常常惊讶于自己这种为了美女可以上刀山下火海的超凡勇气,可当他终于闯过难关怀抱着美女之时,他总是会忘记之前的狼狈不堪而在那里大言不惭地说:“只有跨越过无数危险之后露出的笑容,才真正称得上是胜利的笑容。而这个笑容无论对哪个女孩子来说,都是非常致命的诱惑哦!”

    虽然在大多数人看来,他这种贱贱的微笑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只能说是“淫笑”,但却不能不承认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鹰刀跨入凉亭,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到一声幽幽的长叹从她口中传来:“鹰公子,你看这江河之水自远处奔来,又往远方而去,如此川流不息勇往直前却连一丝痕迹也不留下,不知它们所为何来,又所为何去?”

    鹰刀想不到她会问这么一个问题,他想了想答道:“我鹰刀书读得不多,不知道什么高深的大道理,但是我却知道无论是水也罢人也罢,只要明白自己曾经存在过,曾经努力过,这就已经够了,至于能不能留下些什么给别人,这并不重要。其实,这世上有些事一定要做,却不能去计较为什么要做,就像这江河之水一样,它们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自西而来向东而去,但千万年来,它们却默默地用自己哺育了整个大地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显然鹰刀的话强烈地震撼了她的内心,这一点从她微微一颤的肩膀可以看出。她侧过身子望向鹰刀道:“公子的话语发人深省,果然是佳论啊!”

    鹰刀在她转过身体的同时,惊异于她艳丽绝伦的容貌。可以说这个女人所表现出来的美丽是鹰刀所见过的女人当中,唯一可以媲美楚灵和思楚的。

    她虽然没有楚灵的轻灵也没有思楚的脱俗,但却胜在有一种成熟的风韵,在她的一颦一笑一顾一盼之中,无不蕴涵着醉人的风情。对一个成年男子来说,也许这种具有成熟韵味的美女给他带来的诱惑更是让人无法抗拒的。

    此刻的鹰刀只觉呼吸顿止,心里拚命地祈求上苍:“老天,你不要老是拿这种绝色尤物来考验我的自控能力好不好?你也知道我在这方面真的是不行啊!哎呀,受不了了,死就死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吃太浪费了。”

    鹰刀挺起胸膛,摆出一个自认为最酷的姿势,微笑道:“对于这种生命存在价值之类的问题,我研究得不够深,我的专长是对爱情问题的探讨。要不,我们一起讨论一下关于爱情的问题吧!对了,请问姑娘芳名?”

    说毕,鹰刀涎着脸,挤到那女人的身旁坐下,双目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她。确切地说是扫瞄着那女人玲珑有致的魔鬼身材。

    那女人妩媚一笑,道:“难道你真的认不出我了吗?”

    鹰刀凝望着她毫无瑕疵的脸庞奇道:“我们真的见过面吗?为什么我不觉得呢?一般来说,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我一旦见过就一定不会忘记的。”

    那女人眼若秋水望向鹰刀,吃吃笑道:“真的吗?你再仔细想想吧!”说毕,玉手轻舒,搭上鹰刀的肩膀,身子软软的靠了过来。

    她轻轻对着鹰刀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鹰刀一时间迷迷糊糊的,有点醺醺欲醉的感觉。突然,体内天魔气躁动起来,随着天魔气在体内的异常躁动越来越激烈,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越来越浓烈。

    媚功?

    苏小小?

    鹰刀再度凝望着那女人的脸庞。终于,他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这双眼睛所露出的妖媚神情,正是苏小小的招牌。

    但令鹰刀不解的是,除了这双眼睛,这个女人浑身上下再也没有半分地方像苏小小了。苏小小也是一个难得的美女,但和眼前的这个女人相比,简直是老母鸡和凤凰之比,还是一只掉了毛的老母鸡。

    她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就算打死鹰刀,鹰刀也不可能相信。

    这时,那女人嗓音一变,轻轻笑道:“这下你总该记起来了吧?你如果还记不起来的话,我就生气了。”

    鹰刀长叹一口气:“我不知道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易容术,我也不知道你原来这般美丽。如果你上次就用真面目来勾引我的话,早就成功了,苏姑娘。”

    苏小小咯咯笑道:“总算你还有良心,还记得我的声音。不过,我的真名并不叫苏小小,我也不是姑娘了。我叫蒙彩衣,是花溪剑派当家主荆悲情一年前新娶的妾室。”

    鹰刀苦笑道:“我就知道没这么便宜的好事,原来是荆夫人。只是夫人你是有夫之妇,这般紧紧地搂着我,只怕有损于夫人的清誉。你也知道我鹰刀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浪子,这轻薄好色的名声虽不能说是街知巷闻,却也是略有虚名。我们这种状况若是传扬出去,对夫人实在不利。”

    苏小小,或者更应该叫做蒙彩衣,笑道:“有什么打紧?反正在上次的小店里我全身上下都被你看遍了,现在这般搂搂抱抱又算得了什么?”

    鹰刀无奈道:“既然你喜欢,就由着你好了,反正我也不吃亏。不过实话跟你说,你要的天魔令早已不在我的手中了,你就算死缠着我也没用。”

    蒙彩衣突然从怀中拿出一件玉坠,在鹰刀眼前一晃道:“是不是这个东西?”

    鹰刀看去,见那玉坠的色泽大小形状,正是天魔令。这天魔令挂在鹰刀脖中也曾有一段时间,由于它是思楚送的定情信物,鹰刀在闲暇之时常常拿出来抚摩一番,故而,他一眼看去便知道蒙彩衣手中的玉坠的确是真正的天魔令。

    但令鹰刀奇怪的是,天魔令早已被自己遗失在天魔宫禁地,可为什么如今会出现在蒙彩衣的手中呢?

    鹰刀奇道:“为什么它会在你的手中?”

    蒙彩衣笑道:“我想要,自然会有人送到我的手中。不过,我听人说这玉坠是你的小情人送给你的,你是不是很想拿回去呢?”

    鹰刀当然想将天魔令拿回来,但他也知道不会有这样的好事。鹰刀笑道:“你当日不是很想要这天魔令吗?为什么今天这么大方,要送还给我?”

    蒙彩衣娇笑道:“我要这破烂玩意干什么?只是听说这天魔令是天魔宫教主的信物,所以想要看看它究竟是长什么样子。现在我看过了,觉得没什么神奇的地方,不好玩。所以,现在将它还给你也不打紧,谁叫人家喜欢你呢?”

    鹰刀狐疑道:“你不会这么好心吧?你究竟打什么主意?老实说,看你这种诡异的笑容,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蒙彩衣嘟着小嘴道:“自那日一别之后,彩衣对公子日思夜想茶饭不思,满心里只想再见公子一面。谁知道公子对彩衣竟然有这么深的误会,以为彩衣对公子有所图谋,真是太让我伤心了……”说着,她的脸庞滑下两行清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鹰刀虽然知道蒙彩衣只是在装腔作势扮可怜,但见她这般说哭便哭的本领也不禁暗暗佩服。他长叹道:“这种粗浅的媚功去对付刚出道的傻小子还行,对我根本就没有作用。你还是老老实实说吧!你究竟想怎样?”

    蒙彩衣立时雨过天晴地笑道:“公子果非常人,彩衣真是班门弄斧了。好吧!如果你想要回天魔令,必须答应我三件事。只要你办完这三件事,我立刻将天魔令交给你。”

    鹰刀望着蒙彩衣犹自挂着泪珠的笑脸,心里暗生警惕之心。这蒙彩衣实在是自己遇过最厉害的角色,因为她自始至终一直想用媚功控制自己,她哭也罢笑也罢,均是一种极厉害的媚功功法,所幸自己身上的天魔气天生是媚功的克星,否则什么时候着了她的道还不知道。

    鹰刀沉气问道:“你先说说是哪三件事?”

    蒙彩衣眼睛一转,正要开口说话,却突然转头望向亭外,低声道:“你有朋友来了。这样吧,反正你要去小花溪做客,等你到了小花溪再谈。”

    说毕,她将天魔令放回怀中,对着鹰刀灿烂一笑,仰头在他唇上一吻,便飞掠出亭而去。

    鹰刀凝望着蒙彩衣远去的身影,陷入沉思之中。

    她究竟要自己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