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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三节 斗阵

    河北军气势逼人。罗士信人在马上。牵一发而动全身。随时可以发出惊天动地的攻击。秦叔宝望见。却是全然不惧。

    他身经百战。当然见过这种阵仗。偃月阵以攻击为主。以气势取胜。罗士信摆出这种阵仗。攻击意图极其明显。

    可偃月阵气势虽盛。但是若一攻不克。锋锐速减。很难保持连续、有摧毁xìng的攻击。若是遇到针对xìng的反攻。偃月阵很可能损失惨重。

    这种阵法。对付普通的兵阵。出乎不易。极为有效。可要想对付秦叔宝。效果却差了很多。

    秦叔宝有备而来。在他号令下。西梁军简简单单的列方阵而行。

    有时候。复杂的。并不见得一定是有效的。跟随张须陀征战多年。秦叔宝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命盾牌兵先行。弓箭手、硬弩兵压住阵脚。骑兵远远的散开。随时准备迂回攻击河北军的腹背。偃月阵锋锐难挡。可腹背显然是偃月的弱处所在。

    秦叔宝就是瞄准了大阵最薄弱之处!

    若说河北军是一把锋锐尽显的长刀。西梁军就如一块无缝可循的铁板。以钝迎锐。以厚重对轻灵。这无疑是秦叔宝的迎敌策略。几次撞击或许会惨烈无比。火花四shè。可这把长刀若是劈不开铁板。就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更何况秦叔宝还准备抡起大锤子砸过去。那这把长刀不但是豁口的问题。还可能一折数段。

    寒风凛冽。秦叔宝不动。西梁军不动。河北军亦是如同和山岳凝结在一起。两军寒风中对峙。已很有些时候。

    秦叔宝不动。因为他要磨掉对手的锐气。因为他想后发制人。可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的阵法针对xìng极强。却少了偃月阵的灵活所在。他不能主动进攻。他虽是布置的攻击大阵。却采用了守势。

    有得有失。两军交战。他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弱点。他不急。他在这附近等了月余。当然不在乎多等个一天两天。更何况。他地身后。是有萧布衣和张镇周的强力支持。而罗士信身后。只有一座山。

    空山孤寂。是否有如罗士信此刻的心情?秦叔宝人在马上。心思飞转。往事一幕幕的划过。从三虎相识。到归顺张将军。然后三虎并肩、离心、背叛到如今地两虎相争!可秦叔宝一直思考着几个问题。罗士信是否和自己一样的痛苦。罗士信如此执着。又是为了什么?窦建德一直隐忍退让。应该不会主动挑衅。罗士信此次兴兵过阳谷。攻击西梁军。可是得到了窦建德允许?

    秦叔宝不语。罗士信亦是沉默。他眼眸如鹰。盯着西梁军的阵型。他希望能找出对手最脆弱的地方。然后毫不留情的碾碎对手!

    可他找了许久。还是叹口气。罗士信并没有必胜的把握!秦叔宝不但对他了解。对他的阵型也是非常了解。秦叔宝布下这阵法。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攻还是撤。这是个难题!

    罗士信终于动了。可他骑马而出。河北军还是如风中山岳。纹丝不动。罗士信孤孤单单一人出了大阵。离西梁军两箭之地的时候。勒马不前。

    “秦将军。不知可否出来一叙。”

    两军交战。对方的主将既然敢孤身出阵。那亦是一种勇气和挑衅。秦叔宝并不犹豫。催动黄骠马上前。离罗士信一箭之地勒马。沉声道:“罗将军。不知有何赐教?”

    二人神sè冰冷。以官职相称。当然是意味着今rì只讲大势。不讲私事。

    罗士信抿着嘴唇。半晌才道:“长乐王仁义过人。深得民心。秦将军。你若投靠。我管保你官位在我之上。”

    秦叔宝微愕。转瞬放声大笑。满是凄凉。“罗士信。这是我识你之后。听到地最有趣的一句话。”

    罗士信脸sè不变。“秦叔宝。我和你相争。并非什么有趣的事情。我其实不想和你作战。你可知道为什么?”

    秦叔宝道:“是什么原因?”

    “张将军大隋第一名将。世人敬仰。却被人暗算而死。我不想和刺张将军一刀地叛徒作战。可我又不能不战。”罗士信冰冷道。他找不到西梁军地弱处所在。却一语击在秦叔宝最脆弱的地方。

    山风呼啸。两军肃然。

    秦叔宝眉毛拧成一团。脸现痛苦之意。“不错。我是个叛徒。可我在改过。这总比一路错下去要好。张将军世人敬仰。不求名利。唯一所求就是个天下太平!秦叔宝只想改过完成他的遗愿。罗士信。西梁王一统天下。大势所趋。窦建德盗匪出身。迟早败亡。你若真还记挂张将军一分。也应该和我一样。投奔过来。我想张将军在天若是有灵。终会欣慰。”

    罗士信放声长笑道:“秦叔宝。你以为说一番假仁假义地话语。就能让世人谅解?你只以为装作悔改。就能抹杀你地滔天的罪恶?”

    “我本就没有准备让世人谅解。我也没有准备抹杀自己地良心。”秦叔宝淡然道:“我所作所为。只为减少罪孽。天下太平之rì。就是秦叔宝自裁以谢张将军之时。”

    罗士信怔住。良久无语。他心中有了分尊敬之意。他理解秦叔宝的苦。他后悔方才说的那些话。他只想击溃秦叔宝。却没有想到。自己反倒先动摇起来。

    朔风擘面。罗士信已冷静下来。“无论如何。今rì之战。不可避免。秦叔宝。你可有胜我的把握?”

    秦叔宝笑道:“我没有。难道你有?”

    罗士信再不多言。铁枪缓缓举起。只是一挥。偃月大阵终于进攻。秦叔宝却缓缓的退回阵中。没有半分的慌张。

    偃月阵虽是犀利。可要杀到眼前。显然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杀气漫天。扣人心弦。可在秦叔宝心目中。分配部署还是游刃有余。

    地面陡然起了阵狂风。白雪激荡。偃月大阵发动伊始。异常的缓慢。从远方看。只见到阵型如山般的移动。可他们移动渐渐的加速。转瞬之间。已离西梁军不过千步的距离。

    罗士信少了冲动。秦叔宝更加沉稳。

    眼下二人斗智斗力。斗勇斗阵。牵一发动全身。虽离地最近。可谁都没有准备出手。当然两军对垒。最理想的情况就是击毙主将。那敌军不击自溃。兵法有云。shè人shè马、擒贼擒王。可二人又都清楚。绝无可能一举击毙对手。既然如此。不如全力的以阵法取胜。眼下主将不动。胜利的关键在于阵法地变幻。

    战鼓隆隆。号角苍漠。偃月阵由缓到急。推动之中。步伐齐整让地面群山为之震颤。偃月阵法度森然。快而不乱。加速中。已用排山倒海之势。迫向对手。

    秦叔宝暗自叹息。罗士信果然不同凡响。这些rì子来。竟然将本是匪盗。不堪一击的河北军训练成如此纪律严明的铁军。

    战鼓声声。河北军偃月弧形没有丝毫的改变。平平的推了过来。可速度加快。已由小步变成大步。大步变成疾步!

    罗士信还是凝立不动。可寒风飘雪中。他身后兵士宛若惊涛骇浪。转瞬间又冲到八百步之距!

    偃月阵还在加快。这种距离。是把阵法冲击能力提升到最犀利的距离。

    罗士信再次举枪。只听到嚓的一声响。偃月阵已然现出犀利之锋。河北军亮出了隐藏的锋芒。刀出枪举。弩泛寒光。偃月阵弹出一道锐利的锋线。向西梁军划来。两军不过五百步的距离。

    风云突变。杀气横弥……

    河北军带着战意。卷着积雪。充满杀气冲了过来。

    罗士信还是纹丝不动。他知道秦叔宝当然不会坐以待毙。这时候他完全摒弃了所有地恩怨。他只求胜。这是一个将军此刻必须全力去做的事情。

    西梁军中陡然号角吹响。方阵已经由极静变为了极动。五百步的距离不算近。可也绝对不远。这些距离。也够秦叔宝布置出三道防线。

    三道由不同兵种构成地防线。

    方阵陡变。凸出了一个锐角。盾牌兵当先急奔而出。次序分明。罗士信脸sè微变。从他地角度来看。西梁军由方阵变成个三角阵型。盾牌兵突出形成两道斜斜的防线。凸出个角度。却可以最大程度消减了偃月阵的正面一击。

    盾牌兵之后。却是由长枪手、刀斧手组成地第二道防线。能有效地抵抗着偃月阵的余力冲力。弓弩手早早地弓搭箭、弩上弦。极力的杀伤冲来的有生力量。

    罗士信看到西梁军瞬间的功夫布出了三道防御。已知道自己的第一次冲击。不能对对手造成实质xìng的打击。

    嗤嗤声响。空中利箭那一刻几乎遮云蔽rì。在一箭之地时。两军弓弩手当先开道。力求以远程攻击打乱对手的阵型。长箭才落。两军相撞。相战。雪地瞬间就被鲜血染红。河北军锋锐无比。可撞击在西梁军的铁板上。只是划出一溜火花。

    敌势稍阻。秦叔宝已发动命令。散在远处的骑兵从左右两侧直插河北军的腹背。

    骑兵得到命令的时候。化作两道旋风。迂回急冲对手的侧翼最弱之处。

    河北军稍有sāo动。以为这就是闻名天下的铁甲骑兵。秦叔宝却知道不是。但他有信心用这些骑兵来击乱河北军的腹背。

    只要罗士信的阵型一乱。那就是他反击的机会。

    秦叔宝指挥若定。当然就是等待着这个机会。

    秦叔宝手上的骑兵虽不是铁甲骑兵。但是比起河北军的铁骑而言。也是丝毫不逊。

    萧布衣的铁甲骑兵八千有余。可他的骑兵却是最少有数万之众。而他眼下的战马。只有更多。

    萧布衣这些年来。一直从马场挑选最快、最好的马儿补充在铁甲骑兵中。一直保持着宁缺毋滥的态度。组建天下无双地黑甲铁骑。这黑甲铁骑中。有优秀的战马、最严格的训练、最jīng良的甲械配备。还有地就是最充足的补给。

    可八千铁骑虽是不少。对萧布衣诺大的地域而言。还是太少。实际上。现在东都黑甲铁骑被几路抽掉。太原、岭南两地已经用了大部分的黑甲铁骑。这个绝不能省。程咬金要带兵突袭琅邪之地。又带走了萧布衣手下的半数jīng锐骑兵。眼下萧布衣虽是西梁王。可手上能配合张镇周的黑甲铁骑不过千余。可张镇周营中还有七八千骑兵之多。萧布衣将黑甲铁骑藏身其中。只等着给徐圆朗最致命的一击。

    好在现在的西梁军就算不凭黑甲铁骑。一样可以让对手胆寒。黑甲铁骑已很吃紧。就算萧布衣都是只有千余最jīng锐的铁器可用。秦叔宝当然没有机会指挥。可秦叔宝所率的铁骑。却绝对是西梁军中仅次于黑甲铁骑地骑兵!

    这已是萧布衣骑兵阵营中。第二梯队中最好的骑兵。

    马声隆隆。惊天动地。再加上一身黑甲。急风暴雨般的杀到。就算罗士信见到。都是有些变了脸sè。

    他早就防备了对手地铁骑。是以隐在两翼地骑兵一直没有出动。见到秦叔宝发动。毫不犹豫的让两队铁骑兜头去迎。

    他虽然听过铁甲骑兵的威名。可知道那也不过是人。而不是神。他不认为自己训练地铁骑抗不住对手地冲击。

    骑兵短兵接战。人吼马嘶。河北军两翼有了乱相。

    罗士信虽然有信心抵抗萧布衣的黑甲铁骑。但是他地手下。不见得那么有信心。黑甲铁骑威名之下。已经让河北军有了yīn影。

    两军交战勇者胜。河北铁骑士气不如。气势已稍弱。秦叔宝见状。心中微喜。号令军中击鼓。鼓声大作。两翼铁骑再次发力。已击的河北铁骑连连后退。

    罗士信双眉紧锁。却还是指挥若定。

    他明白此刻不能慌、不能乱。因为慌乱的结果就是兵败如山。秦叔宝前来之际。显然针对他的气势有了应对之法。几番冲突。秦叔宝已经消磨了河北军的锐气。

    等到河北军锐气尽失的时候。那就是西梁军反攻之时。

    罗士信传令。盾牌兵、长枪手已分出两路。瞬间冲到了两翼。秦叔宝暗叹。见对方阵型不乱。却已发号司令。让两翼骑兵暂离。

    西梁骑兵忽然而来。瞬间撤离。纪律严明。让罗士信暗自心惊。转瞬之间。已撤到河北军攻击范围之外。伺机而动。等待下一次交锋。

    偃月阵这时已连斩数次。却还是不能奈何西梁军。蓦然刀锋处。又是调出不少兵力。已呈衰竭之像。

    西梁军正面一冲。河北军败退。形成个反弧。西梁军却不迅猛追击。只是恢复方阵之状。缓缓上压。

    两军乱战。可阵型却是变化莫测。丝毫不见混乱之状。

    秦叔宝暗自皱眉。罗士信也是不由叫苦。

    二人并肩作战多年。当然明白彼此的心意。河北骑兵比起西梁铁骑虽然稍有不及。可尚能有还击之力。加上盾牌兵、长枪手补给。只要能拖住西梁骑兵。当能再次反攻。击败西梁骑兵。秦叔宝虽占优势。可已知道陷阱所在。不求一举击退来敌。号令骑兵暂离。

    罗士信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让偃月阵稍现缺口。引西梁军来攻。

    只要西梁军杀入。他就会让两翼兵士包抄后路。弓弩手shè杀来敌。可秦叔宝久经阵仗。一双眼睛颇为毒辣。河北军虽退阵型不乱。显然是暗藏埋伏。他又如何会中计?是以秦叔宝只让西梁军列方队缓步冲击。进攻来敌。

    二人斗阵斗谋。不分上下。罗士信见西梁军并不上当。号令下去。河北军加速退却。再过片刻的功夫。两军已离开数箭之地。

    罗士信暗自皱眉。知道已方锐气已失。就算再次冲击。不过是重蹈覆辙。当机立断。让大军撤退。

    秦叔宝见了。却不追击。轻叹声后。良久不语。

    两军越行越远。若非地面鲜血流淌。死尸遍地。所有的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接到梁山的战况。张镇周知道秦叔宝击退罗士信来犯。长舒一口气道:“西梁王。秦叔宝果然名不虚传。不负西梁王厚望。”

    萧布衣皱眉道:“这个罗士信……真的很古怪。”

    张镇周诧异问。“他……有什么古怪?”

    萧布衣却想起往事。他和罗士信相遇是在地下迷宫之时。然后就少有交集。不过在他感觉中。这个罗士信真的处处针对于他。难道罗士信和他前生是冤家?可鹊山刺杀之际。罗士信出手阻拦假符平居。助他一臂之力。转瞬不知所踪。本来萧布衣还想将他拉拢至麾下。哪里想到他居然再次兴兵来犯。

    摇摇头。萧布衣道:“他本是张须陀将军手下。无缘无故先投李密。后投窦建德。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张镇周沉吟道:“有时候。有些人已经没有回头之路。”

    萧布衣冷哼一声。“这种冥顽不灵之人。的确没有回头之路。就算落在我手。也是当斩不饶。他可知道。梁山一战。西梁军有多少为他丧了xìng命?”

    张镇周劝道:“西梁王莫要动怒。想河北军亦是死伤不少。这一仗。可以说是不分胜负。”

    “河北军也是人。西梁军也是人。”萧布衣冷冷道:“罗士信肆意妄为。留着他只是个祸害。他莫要落在我手。”

    张镇周很少见到萧布衣这种神sè。心中凛然。

    萧布衣突然双眉一展。“徐圆朗那面有何动静?”

    “没有。任城方向并没有任何动作。看起来他们并没有与河北军合谋。”张镇周摇头道。

    萧布衣沉吟道:“这倒有些奇怪。按理说以窦建德的为人。既然敢进攻我等。当然会有些把握。如今我军正和徐圆朗对战。他们没有道理不联系徐圆朗就妄自进攻。窦建德这种人。怎么会做出如此莫名其妙地举动?”

    “那西梁王的意思是?”张镇周也觉得果然古怪。

    “我只怕……这次进攻是罗士信的独自举动。”萧布衣皱眉道。

    “西梁王。你是说窦建德对此并不知情?”张镇周惊奇道。如果真如萧布衣所言。那罗士信此举真的和背叛无异。罗士信先叛张须陀。再逆李密。如今又要反叛窦建德。这人地举动。简直不可理喻。

    “窦建德知情与否都已无关紧要。”萧布衣淡漠道:“罗士信既然敢开战。我们岂能无动于衷。张大人。把消息传回东都。大肆宣扬窦建德企图进攻东都的野心。等灭了徐圆朗后。我们出兵河北也就顺理成章。到时候……那些老顽固就不会阻止我们出兵。我们亦可用正义之名。”

    张镇周笑道:“西梁王果然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机会。我只怕。到时候就算西梁王不出兵。东都百官也会请你出兵。”

    萧布衣微微一笑。心中却在想。窦建德外示仁厚。却是果断手辣。知道自己要攻宇文化及。抢先斩了宇文化及。这次自己要借口攻击罗士信。不知道窦建德会不会斩了罗士信呢?朗听到窦建德出兵阳谷的时候。一时间还是难以置信。

    萧布衣来攻之时。他其实第一时间想到是去联系窦建德。可窦建德也是第一时间的拒绝了徐圆朗。

    徐圆朗虽然不满。却也理解窦建德做法。要是萧布衣去打河北的话。他也绝对不会引火上身主动攻击萧布衣。

    现在萧布衣势力强悍。更胜李密当年。想打谁就打谁。谁都是期盼他晚打一会儿。轻易不会主动进攻。徐圆朗现在也是心急如焚。不知道如何是好。

    众人商议。莫衷一是。有主张马上出兵和窦建德一起攻击萧布衣。也有主张坐等两虎相争。徐圆朗一时间心乱如麻。这时有盗匪急匆匆的来报。“罗士信请见。”

    五个字说完。殿中静寂一片。

    徐圆朗一时间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这才吩咐道:“请进来。”

    刘世彻马上道:“徐总管。罗士信勇猛无敌。武功高明。我们不得不防。”罗士信身为窦建德手下大将。谁都不明白他来此作甚。可如今关头。都是心中惴惴。

    罗士信缓步走入大殿的时候。脸sè沉凝。见徐圆朗后。深施一礼道:“徐总管。许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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