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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有没有串通玩儿鬼的

    过智:“有没有串通玩儿鬼的?”

    大灯:“太有了,而且配合默契,百发百中。比如几个人同局,甲、乙串通,打牌时,甲需要什么牌,乙就打出所需之牌。

    “这有诀窍,通气的方法有讲,叫令子,令子分口令和手令两种,口令以一字代一牌,定的都不一样,有以打、拍、抚、摸代替东、南、西、北风的,有以顺、湿、稳代替中、发、白的,有和、听、炮代替万、条、筒的,以顶字代1、4、7的,有冲字代2、5、8的,也有以吃字代3、6、9的。

    “其实挺好弄的,甲需东风,只要带催促的口气说声打,乙立即打出东风,别人还只当催牌呢,如果乙需9万,随便望着上家说,给张吃牌就能和,锣鼓听声,轮到甲,马上打出9万,这话怎么带都行。

    “还有一种指鹿为马的损招,和万指条,和筒指万,或落2或落3,如果甲落乙,明明和5条,却在自己摸牌时喊出,来张7万,乙知道万和条,7万落2为5,于是打5条,你说孙子不孙子。”

    过智:“够王八蛋的。”

    大灯:“手令不需要用嘴,也不*手势,将烟或火柴放在不同位置,就能给对家暗示。比如,甲方听牌,就用一张牌来暗示,常用的是,扣倒是和万,倒放是和筒,立离是把一张和别的牌相隔开一点,是和条。”

    “什么一眉毛,二眼睛,三鼻孔,四耳朵,五嘴唇等等,反正怎么合适怎么来,防不胜防,不留神不懂,让你败得输光为止。

    “还有更新鲜的……”

    “过智,楚指有请。”不等大灯讲下去,道杂务传下圣旨。

    对于相当正的干警,不知道为什么,圈儿里的人无形当中有一种敬重,最起码他把你当人,什么事出来不偏不向,在他面前只能讲道理,而且充满人性的关怀,在圈儿里真是相当难得。

    过智也是如此,他在楚兴国面前站得挺直。

    楚兴国上下左右打量着过智,看得过智虚得很。

    过智:“楚指,您干吗这么看着我,看得我直犯毛。”

    楚兴国:“你过智还能犯毛,那我成神仙了。”这话听着就话中有话。

    果不其然,话锋一转异常严厉:“过智,你是隐藏的最好最危险的人,我真难想到,围绕着你,半个中队的人要群斗群殴,真是一颗好炸弹。”

    过智刚要张嘴,被拦住。

    楚兴国:“别又老一套,什么别人招你,什么你是无辜的,扯,我就不信,老老实实地接受改造,他能过来招你?请你记住,这是专政机关,这是**的监狱,决不允许发生任何违法超越法律的事。”过智抬抬头。

    “怎么?不服气,冤枉你了?车间的聚众闹事跟你有没有关系?啊?吊着重物准备伤人,是不是你?啊?

    “甭低头,昂着吧,老以为自己聪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知道那天的后果吗?以命抵命,你过智一条不够,混蛋。

    “告诉你,我楚兴国从警二十年,你可以打听打听去,这是我第二次骂队员,而恰恰这两次都骂的是你,为什么?恨铁不成钢。跟你也不用讲大道理,你什么都懂,而且比我懂得还多,只说一句,要想早日回归,必须认罪低头,当然,你也可以呆满每一天,是好是坏,你自己担着,别人替不了你,写份检查,深刻点,回去吧。”

    过智心里撮着火,他生气,确确实实是别人找兴(找兴----就是找事儿的意思。),自己自卫,有什么过错,值得这么小题大做,哼,跟过勇一个鼻孔出气的人,都这毛病,职业病,不跟你们玩儿,惹不起躲得起,这总可以吧。

    这边刚提了一炮,那边又开始提,过智今儿赶的日子真不错。

    找他谈话的也是个重量级人物,掌握全中队减刑的生杀大权和日常的狱政工作的计量,所有事务都由他主查。

    计量叼着烟:“过智,行啊,真是看走了眼,外边是个风云人物,里边玩儿的更好,甚至更好,你的举手投足,能掀起一层浪来,真让我长见识。”

    过智:“计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里边欺负人惯了,不能给他们这个脸,我要是了,不但您,谁也瞧不起我,这日子根本没法混。”

    计量:“你是很可怕的人,翻手如云,这个词字典里有,没想到可以为你用上。说一千道一万,就是想告诉你,可以由着性子来,但必须分人,希望你明白。”

    过智当然明白:“您指的是您的人?”

    计量哈哈一笑:“你的名字起得真好,跟你人一样,只要大家都有面子,那才是很不错的局面。另外,你也要搂着点,事情出大圈儿,谁也帮不了你,而且,你也在毁我,正科出事,就是失职,我会报复的。”

    过智没有想到对方这么直截了当,而且每句话都是直接压你,容不得任何的反对,既然如此,还不如早翻比晚翻强。

    过智:“计中,退一步讲,你的人骑在别人脖子上,又如何呢?”

    计量:“看是谁,我的人有重也有轻。”

    过智索性顶到头:“要是鬼子呢?”

    “问得真好,以我的了解,他是个很能忍的人,除非别人真让他过不去,他要出手,你不见得能占上便宜。

    “说白了吧,你这次惹事,要不是鬼子,你还真得付出点代价,承认吗?”

    过智:“当然,友情后补,人都是互相的。”

    计量:“告诉你一个实底,这圈儿里的人,好办,压一次就足矣,我还真希望你跟鬼子做个朋友,联联手。老实讲,除了我是他的托儿,还有一个原因,鬼子不是一个一般的人,阅历丰富,看的事准,你应该跟他聊聊。”

    “我会的。”

    “好了,该说的也都说了,至于今后怎么样,全*你自己,托儿是一方面,关键还是自己怎么做人。对了,以后别大包小包的,拿现金,缺什么我给你采购,放心,不会宰你的,毛八七的,我分人,回去吧。”

    战争终于爆发。张虹燕闻出点味来,自己男人她不管,将所有的邪气往祸头子区娴身上撒。

    “区娴,这盆汤一点味没有,拿盐去,吃着我们家里的,喝着我们家里的,还得拿着我们家里的,不玩活儿是不是?你那心让狗吃了?”

    “区娴,你那手干净吗?一边吃去,农村人永远改不了不讲卫生的习惯,跟你说多少次了?啊?我那袜子洗了几遍?还有那裤衩?真是个吃货!”

    一而再、再而三铺天盖脸地数落,小姑娘簌簌掉着委屈的眼泪。

    葛稀有点气不忿儿:“差不多得了,一个孩子你致什么气?别跟骂孙子似的,人家是干活的,不是受你的气的,毛病真多,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