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锅底苦了
那是刚刚开店的第一个月。殷为民当时，因为在卤汤中，加了几颗独蒜，导致了一整锅卤水，全部作废。
看着辛苦卤制出来的肉制品全部用不了了，李爱珍非常心疼。
她想了一下，提出了一个建议：
“要不，捞出来洗一洗，在重新起一锅新料，再卤一次，不用太入味就好，反正就这一次，客人们大都吃不出来。”
“这怎么行！？”
听了妻子的话，殷为民十分生气：
“食客的胃是最敏感，伤了一次就再也回不来了。咱们现在才刚刚开始做，一来就弄这么虚假的东西，要是被人知道了，就臭名远播了！要再想重新来过，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殷为民严词拒绝了妻子建议。
当天晚上，他就把那一锅卤水都给倒掉了。
李爱珍看着辛苦了一天的卤制品，还有那一锅熬制了很久的老卤水，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一个劲儿地抹眼泪。
而殷为民却说：
“吃一堑长一智，咱们加入独头蒜是为让增香味的，没想到起了反作用，那卤肉什么的，咱们自己放在冰箱里自己吃，就不要拿出去卖了。”
停业了几天后，殷为民重新弄了一锅卤水。
而冰箱里的卤肉，也让殷小月一直吃到了吐，以至于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她一看到父母切卤肉，就浑身不舒服。
但是独蒜头会糊汤这事儿，在她的脑海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后来“粗茶淡饭”里，但凡是要做红烧的亮汤的菜肴，独蒜头，永远是回避的东西。
香辣虾阿姨看着桌子上的独蒜头，不太能理解。
她是外省人，这独蒜头什么的，她只是听说过，却没有用来做过菜。
香辣虾阿姨只是听说过，独蒜头味道挺好，特别是用来做大蒜黄辣丁，那可是首选的伴侣，一斤独蒜头配上一斤黄辣丁，加上豆瓣酱泡辣椒什么的渡出来。
一口细嫩的鱼肉，一口绵软的独蒜头。
再来一口烧酒。
那滋味，比神仙还舒服几分！
如今，看着殷小月指着那落在桌子上的独蒜头，并且说这就是混汤的原因，她抬眼看着殷小月，一副不太确定的样子：
“混汤的原因，就是这东西？”
“当然！”
殷小月点头。
其实火锅混汤的原因还有一种，锅小了，煮的菜多了，都有可能会混汤。
但是现在吃的那一口火锅汤底。
汤宽油大。
根本就不存在上述的原因。
所以，殷小月坚持认为，独头蒜，才是锅底中最大的败笔。
当黄二嬢听了殷小月的讲述后，她似乎有些不太置信：
“蒜头会混汤，我之前怎么从来没听过。”
殷小月说：“不是蒜头会混汤，混汤的是独头蒜。你这底料炒制中，是不是放了太多的独头蒜，你是不是一开始发现会混汤，就添加了打量的白蔲和丁香。导致这两味香料过多了些，让一些味觉灵敏的食客，一下子就尝出了苦味。”
听了这话，黄二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想到了新请来的炒料师傅。
那是一个小伙子，年纪不大。当然他只负责炒制锅底，香料的配比秘方，始终是牢牢掌握在黄二嬢的手里。
这小师傅炒料，很舍得下力气。
一般一大锅子底料，平常的师傅为了节省体力，大概炒制半个钟头就够了。
而这小师傅，足足翻炒两个钟头也不带累的。
到底是年轻人，黄二嬢觉得这工钱，花得很值。
不过她心里也很清楚，那炒料小师傅之所以很努力地工作，也不只是为了一辈子在这儿打工。
年纪轻轻，正是积累经验学习技术的时候。
当然，黄二嬢手里的调料配方，也是坚决不会轻易外传的。
所以这两者之间，就产生了一些矛盾。
小师傅在炒料得过程中，发现加入了蒜头，底料闻起来更香浓一些，于是他跟老板娘黄二嬢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黄二嬢尝了一下，发现果然不错，于是同意加入独蒜头。
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汤突然变得粘了。
黄二嬢找了很多原因，也没想到是独蒜头出了问题。
然而混汤对于一个火锅店的生存，非常不利。
为了改变局面，黄二嬢问了一下业界人士，有人建议她多加入一些白蔲和丁香，再次实验了一回，果然汤底清澈了。
白蔲和丁香都略带苦味。
但是混在那么多味的香料中，这一点点的苦味应该并不严重。
于是火锅店继续营业。
然后有一天，一对吃火锅的母女的对话，却引起了黄二嬢的注意。
那天是母亲节。
女孩儿给母亲准备了一个蛋糕，吃过蛋糕后的母女，开始享用火锅。刚吃了一口鲜嫩肥牛，女孩儿眉头就皱了一下。
她叫来了服务员：
“今天的汤底，怎么是这个味道啊？是不是换了配方了？”
服务员一听，有些莫名其妙。
见她好像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女孩儿干脆也夹起一片肥牛让服务员尝尝味道，可服务员吃了之后，却摆摆手说没什么区别。
这些女孩儿不高兴了。
明明自己吃出了不同，可对方偏不承认。
这就不太厚道了。
女孩儿的母亲让女孩儿别急，说完她也烫了一根鸭肠吃了起来。
一口鸭肠下肚后，女孩儿的母亲细细品味了一翻后，对服务员说：“真的跟之前不同了，上一次我们来吃的时候，味道真不是这样的。”
服务员想了想，她指着桌子上没吃完的蛋糕说：
“你们先吃了蛋糕，是不是嘴里还有蛋糕的味道，把火锅的味道给压住了？”
女孩儿一听，赶紧说：
“当然不是，上次来的时候，是我的生意，我们也带了一个蛋糕过来。那天我们也吃了蛋糕再吃的火锅，可味道跟这次真的不一样！”
在她们争论的时候，黄二嬢刚好从旁边经过。
她过来问是怎么回事，只见那女孩儿的母亲指着锅底对老板娘说：“我觉得，你这汤底里，是不是什么香料，放得过重了一些？”
“噢？”黄二嬢心里一颤：“哪里不对？”
“有点儿……苦了……”
看着辛苦卤制出来的肉制品全部用不了了，李爱珍非常心疼。
她想了一下，提出了一个建议：
“要不，捞出来洗一洗，在重新起一锅新料，再卤一次，不用太入味就好，反正就这一次，客人们大都吃不出来。”
“这怎么行！？”
听了妻子的话，殷为民十分生气：
“食客的胃是最敏感，伤了一次就再也回不来了。咱们现在才刚刚开始做，一来就弄这么虚假的东西，要是被人知道了，就臭名远播了！要再想重新来过，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殷为民严词拒绝了妻子建议。
当天晚上，他就把那一锅卤水都给倒掉了。
李爱珍看着辛苦了一天的卤制品，还有那一锅熬制了很久的老卤水，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一个劲儿地抹眼泪。
而殷为民却说：
“吃一堑长一智，咱们加入独头蒜是为让增香味的，没想到起了反作用，那卤肉什么的，咱们自己放在冰箱里自己吃，就不要拿出去卖了。”
停业了几天后，殷为民重新弄了一锅卤水。
而冰箱里的卤肉，也让殷小月一直吃到了吐，以至于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她一看到父母切卤肉，就浑身不舒服。
但是独蒜头会糊汤这事儿，在她的脑海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后来“粗茶淡饭”里，但凡是要做红烧的亮汤的菜肴，独蒜头，永远是回避的东西。
香辣虾阿姨看着桌子上的独蒜头，不太能理解。
她是外省人，这独蒜头什么的，她只是听说过，却没有用来做过菜。
香辣虾阿姨只是听说过，独蒜头味道挺好，特别是用来做大蒜黄辣丁，那可是首选的伴侣，一斤独蒜头配上一斤黄辣丁，加上豆瓣酱泡辣椒什么的渡出来。
一口细嫩的鱼肉，一口绵软的独蒜头。
再来一口烧酒。
那滋味，比神仙还舒服几分！
如今，看着殷小月指着那落在桌子上的独蒜头，并且说这就是混汤的原因，她抬眼看着殷小月，一副不太确定的样子：
“混汤的原因，就是这东西？”
“当然！”
殷小月点头。
其实火锅混汤的原因还有一种，锅小了，煮的菜多了，都有可能会混汤。
但是现在吃的那一口火锅汤底。
汤宽油大。
根本就不存在上述的原因。
所以，殷小月坚持认为，独头蒜，才是锅底中最大的败笔。
当黄二嬢听了殷小月的讲述后，她似乎有些不太置信：
“蒜头会混汤，我之前怎么从来没听过。”
殷小月说：“不是蒜头会混汤，混汤的是独头蒜。你这底料炒制中，是不是放了太多的独头蒜，你是不是一开始发现会混汤，就添加了打量的白蔲和丁香。导致这两味香料过多了些，让一些味觉灵敏的食客，一下子就尝出了苦味。”
听了这话，黄二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想到了新请来的炒料师傅。
那是一个小伙子，年纪不大。当然他只负责炒制锅底，香料的配比秘方，始终是牢牢掌握在黄二嬢的手里。
这小师傅炒料，很舍得下力气。
一般一大锅子底料，平常的师傅为了节省体力，大概炒制半个钟头就够了。
而这小师傅，足足翻炒两个钟头也不带累的。
到底是年轻人，黄二嬢觉得这工钱，花得很值。
不过她心里也很清楚，那炒料小师傅之所以很努力地工作，也不只是为了一辈子在这儿打工。
年纪轻轻，正是积累经验学习技术的时候。
当然，黄二嬢手里的调料配方，也是坚决不会轻易外传的。
所以这两者之间，就产生了一些矛盾。
小师傅在炒料得过程中，发现加入了蒜头，底料闻起来更香浓一些，于是他跟老板娘黄二嬢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黄二嬢尝了一下，发现果然不错，于是同意加入独蒜头。
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汤突然变得粘了。
黄二嬢找了很多原因，也没想到是独蒜头出了问题。
然而混汤对于一个火锅店的生存，非常不利。
为了改变局面，黄二嬢问了一下业界人士，有人建议她多加入一些白蔲和丁香，再次实验了一回，果然汤底清澈了。
白蔲和丁香都略带苦味。
但是混在那么多味的香料中，这一点点的苦味应该并不严重。
于是火锅店继续营业。
然后有一天，一对吃火锅的母女的对话，却引起了黄二嬢的注意。
那天是母亲节。
女孩儿给母亲准备了一个蛋糕，吃过蛋糕后的母女，开始享用火锅。刚吃了一口鲜嫩肥牛，女孩儿眉头就皱了一下。
她叫来了服务员：
“今天的汤底，怎么是这个味道啊？是不是换了配方了？”
服务员一听，有些莫名其妙。
见她好像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女孩儿干脆也夹起一片肥牛让服务员尝尝味道，可服务员吃了之后，却摆摆手说没什么区别。
这些女孩儿不高兴了。
明明自己吃出了不同，可对方偏不承认。
这就不太厚道了。
女孩儿的母亲让女孩儿别急，说完她也烫了一根鸭肠吃了起来。
一口鸭肠下肚后，女孩儿的母亲细细品味了一翻后，对服务员说：“真的跟之前不同了，上一次我们来吃的时候，味道真不是这样的。”
服务员想了想，她指着桌子上没吃完的蛋糕说：
“你们先吃了蛋糕，是不是嘴里还有蛋糕的味道，把火锅的味道给压住了？”
女孩儿一听，赶紧说：
“当然不是，上次来的时候，是我的生意，我们也带了一个蛋糕过来。那天我们也吃了蛋糕再吃的火锅，可味道跟这次真的不一样！”
在她们争论的时候，黄二嬢刚好从旁边经过。
她过来问是怎么回事，只见那女孩儿的母亲指着锅底对老板娘说：“我觉得，你这汤底里，是不是什么香料，放得过重了一些？”
“噢？”黄二嬢心里一颤：“哪里不对？”
“有点儿……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