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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卷 第三章 险中求招

    宋两利甚快寻得秘洞,将夜惊容置于舒暖处,然天寒地冻,山区又大雪纷飞,夜惊容虽痴痴憨笑,手脚却颤,显然冻僵,宋两利立即替她揉搓,夜惊容始终叫着阿利阿利,甜蜜直笑。

    宋两利疼心道:“以后没人会伤害你了!”但觉对方仍冷,遂将她置于一角,掠往外头,甚快捡来枯枝引燃,秘洞终温暖许多。

    宋两利这才有心替她探察病因,通灵大法摄去,这才发现心上人竟然只剩一魂一魄,简直和陈平君一样,那二魂六魄岂非流落他处受苦受难?

    宋两利吓坏:“夜无群你这卑鄙小人!”哪敢怠慢,立即强迫通灵摄脑之能,直逼夜无群,纵知对方必有防范,也要以先天之功迫他法门。

    夜无群正于寝室休息,忽觉宋两利脑波迫来,冷笑道:“怎么?想救心上人么?下辈子吧!”

    宋两利怒道:“不交出阿容魂魄。永远跟你没完没了!”强功再逼,全身劲气直冒,这辈子施展摄灵大法,此次最猛,已然拚命。

    夜无群原不以为意,悠哉抵挡,然在宋两利不断强逼下,他竟然脑门几欲爆裂,疼痛难忍,尤其五针刺处,直若火刀烙烧,迫得他冷汗直流,怒道:“你耍何妖法?!”宋两利嗔道:“不放出阿容魂魄,拚了小命也要把你逼成另一个白痴!”

    夜无群实不敢冒险,何况夜惊容魂魄已被圣王带走,道:“早被圣王带走,去找他,别来找我!”

    宋两利冷道:“敢欺我,下次定给你好看!”立即调转方向,直搜极乐圣王,对方亦在搜寻,双方甚快相互感应。

    宋两利道:“阿容魂魄可在圣王手上?”

    极乐圣王道:“在。”

    宋两利道:“快快送来,我好恢复阿容一切!”

    极乐圣王道:“已经送来了。”

    宋两利乍愣,这才感觉出圣王似已在近处,吓得急欲窥探,谁知圣王已飘落于洞口,含笑而立,一副和蔼表情。

    宋两利诧道:“你怎来了?!”严加戒备,想找机会突袭而去。

    极乐圣王笑道:“为送阿容魂魄,我自该来。”

    宋两利暗忖,不管如何,先恢复容儿魂魄再说,道:“快把瓮子拿来!”伸手欲取。极乐圣王道:“看在本王诚心上,可否拿‘虚无宝典’交换她?”

    宋两利这才明白一切,极乐圣王如此干脆放走自己及夜惊容,原早料着她失魂掉魄之事,自己势必回头索取,他遂以此威胁,逼迫自己交出虚无宝典,心思之深沉可想而知,然此时若不交出,圣王肯定不会善罢干休,况阿容亦无法冒此危险,遂点头:“好吧!我给宝典口诀,你把瓮子给我!”拿出枣木笔,沾上朱砂,已在符-上写字。极乐圣王满意一笑:“如此才够爽快,你我已一家亲,又分何彼此呢?”脑门不断摄去,以防宋造假。

    宋两利知圣王厉害,寻常造假,根本瞒之不了,何况对方已炼得“念力成形”之界,得此虚无宝典,或有所作用,然亦且靠悟性才行,毕竟虚无之界只能体会,言传之效反而不佳。终老老实实写得完整一大篇,唯若有缺陷,只是字迹潦草罢了。

    极乐圣王不以为意,见及宝典成形,取来念念,但觉有所门道,始欣喜道:“希望你别耍诈,否则太对不起本王了,宝瓮拿去,快快替阿容恢复原貌!我且前去参悟参悟!”

    交出宝瓮,掠身而去。

    宋两利知其并未走远,而是躲在附近山洞,边炼此宝典,边监控自己,坐享双得。宋不以为意,还是救人要紧,随即审视瓮口表面符-,竟然出自阴阳老怪一脉,不知道夜无群是盗及阴阳魔界,亦或从妙佛禅师,甚至方虚默身上取得,毕竟后两者皆曾修得阴阳法门,自懂此符。

    宋两利暗斥夜无群果然心机深沉,早已计划耍此妖招。不敢耽搁,随即在夜惊容身上截得数穴,让其昏迷,以利施法。复又画得无数引魂符,一一化去,喃喃念及引魂咒,道:“八方魂魄归一路,本尊收魂归玉女,玉女收魂归内体,内体收魂归胎鼎,胎鼎收魂归元神,又请夜惊容魂魄速速飞来,速速入体,归胎鼎、归元神,不得有误,复请九天玄女护持左右,妖魔鬼怪请走避!急急如律令!”符胆直下,灵符更焚,始敢打开宝瓮。赫见夜惊容软弱气息之魂魄飞出,两眼含泪直叫阿利,显然受尽委屈。

    宋两利急道:“快入胎鼎化元神吧!”甚怕有妖邪干扰,速速催促数次,夜惊容魂魄始能进入内体胎鼎。

    外头忽起妖风,宋两利大喝:“大胆!”脑门突地放光,吓得妖邪走闪,夜惊容肉体始免被入侵。

    宋两利再护持一阵,见得夜惊容不再像白痴流口水,且开始呻吟,如魂魄已成功回胎鼎,且化元神,毋需再忌出窍,始撤去护持大法。已是满头大汗。惊悚道:“阿容魂魄竟然如此之弱,幸好是我护持,若让夜无群胡乱施法,魂魄铁定难回肉身,且易被恶灵入侵,届时恐真的毁了她,实是凶险万分!”随即解去心上人穴道、静观其变。不久,夜惊容幽出转醒,然却恶梦连连般呻吟,且喝着“阿利阿利救我”,以及“夜无群你是妖魔”等语,宋两利一旁安慰直道:“放心,一切都已过去了。”

    夜惊容突地惊叫弹起:“休想非礼,我死给你看!”当真手抓利刀状,欲刺身子,宋两利急忙拦去,夜惊容赫见宋,登时诧醒:“阿利是你?!”抢抱过来,哭得梨花带雨,委屈欲绝。

    宋两利安慰道:“没事了,一切都已过去了!”任她泪湿肩襟,亦不忍惊动她。

    夜惊容发泄后,始说及种种经过。

    原来夜惊容在离开宋两利后,即回到北国,准备寻得深山清静住处,古佛心灯以避开人群而修行,谁知夜无群仍乘机缠来,硬想请其回返,她自是不从,使无群遂用计故意摔落山谷受伤,她不忍,终出手救治。

    谁知对方竟然反截穴道制住她,随后展开温柔追求,夜惊容还是不从,并找机会冲穴逃去,夜无群终于嗔怒,立即耍得妖法,困住她,并准备非礼,当时夜惊容只失去一魂一魄,仍能挣扎,且极力表示,纵使得到她身子,事后她仍会自杀,夜无群什么都得不到。此话激怒夜无群,竟逞兽性,夜惊容干脆嚼舌,迫得他停手,然怒火更炽,终又施法,再摄一魂五魄,故意让心上人变成白痴,并加以囚禁,直到回心转意,亦或杀去宋两利为止。

    宋两利闻言嗔怒道:“夜无群看来已变态,心性变得残忍无比,连你都敢伤害,实是可恶!”

    夜惊容泣声道:“肉体疼痛尚可忍受,他却常常找来恶灵,引入瓮中想摧残我魂魄,已弄得我遍体鳞伤,他还施了妖法,让我每日乱箭穿脑门般,头疼一次,说什么要治我受摄脑门,实则乃他报复发泄,整得我差点魂飞魄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宋两利疼心道:“是我不好,只顾自己,太迟赶来救你、幸一切将已过去,日后必不再让你受苦。”

    夜惊容惊魂始定,然想起当年铁蹄峰一幕。轻轻一叹:“可是你我终不能在一起,毕竟我已毁了你的童子功……”为此事,甚是自责。

    宋两利笑道:“治好啦!我已恢复功力!”

    夜惊容诧道:“当真?!”

    宋两利道:“看!”伸手印向石壁,留下指痕,夜惊容大喜:“怎会如此?!你不是神佛再世,怎失了童子功,又可复原?!”

    宋两利笑道:“神佛也可人道,一切只是心脑肉身因素,若能破除假相,自登无上虚空之界。”

    夜惊容道:“我不懂!”

    宋两利道:“简单说,如张天师亦可娶妻,且能修行,只要别纵欲即可,何况我又不想真正成为神佛,毋需断情断欲修行,所以你还是我妻子。”

    夜惊容不禁脸红:“可好么?会有副作用么?”

    宋两利道:“绝无副作用!日后咱可大大方方在一起了。”吻向妻子脸颊,夜惊容一阵甜蜜,终尝爱情温馨滋味。激情之余,泪水又自滚落,宋两利急道:“怎又哭了?”夜惊容窘声道:“不哭不哭!”急于拭泪,宋两利帮忙,终破涕为笑,双双深深拥搂,聊解思慕之情,直到柴火叭叭跳闪火星,双双始苏醒。

    宋两利道:“你失魂太久,元气大伤,得快快修养,以恢复元气,我已给了圣王宝典,他暂时不会前来骚扰,你可安心修养,我且前去弄点吃的,免让你饿肚子。”夜惊容诧道:“圣王已在附近?!”

    宋两利道:“正是,但别惧他,好好养伤,随后再谈!”仍往外头掠去,先寻食物再说。

    夜惊容仍觉甜蜜满怀。道:“他真的恢复武功,日后自能在一起了,此后说什么也要跟定他,直到地老天荒,除非他不要我了……,会么?阿利会不要我么……?不会不会,他若不要我,此时即不会来救我!”想及心上人善良多情,备增信心。

    外头天寒地冻,鸟兽难觅。宋两利另有他法,找得结冰山泉,敲破冰层,鲜鱼立即现形,扒得数条后已返回。夜惊容想帮忙烤食,宋两利却不让她操劳,自行动手,夜惊容落个甜蜜满怀,知危险仍在,极力运功修行,希望早日康复。

    待香鱼烤熟,两人分食。宋两利始将近日种种经过说清楚,听得夜惊容心惊胆跳:

    “你已被宋金两国通缉?还敢前来救我?”

    宋两利道:“不救你救谁?幸能完成任务,否则让你永远变成痴人,才是我一生之痛。”

    夜惊容急道:“那待如何?两国通缉,你根本毫无藏身之处!难道躲回蒙古烈火教?”

    宋两利道:“不成!烈火教派可不准娶妻,你无法同行,唯有鬼域可躲,那里地形怪异,任千军万马亦攻之不下!”

    夜惊容道:“可是鬼域有妖人……”

    宋两利道:“不是妖人,是善良女子,她虽活了百余岁,却天真若小孩,下次带你见之,你必会喜欢上她。”

    夜惊容道:“当真?!”

    宋两利道:“当真,我还准备让你当她师父,教地做人处事之道呢!”

    夜惊容喜道:“好极!至少有个落脚处。”心头重铅,落定一半,道:“圣王在附近,咱趁现在溜之大吉如何?”

    宋两利道:“恐怕不成,圣王武功天下无敌,他要逮人,恐走不掉,且你元气大伤,少说也得三天光景方能复原,何不先养好伤,其他届时再做处理。”

    夜惊容道:“可是落入圣王手中,更是危险。”

    宋两利道:“暂时不会,我给了他真秘笈,够他研究数天数夜,你妥心养伤吧!我且有兄弟后援,机会一到,自会前来救人。”

    夜惊容道:“既然如此,那就依你啦!”还是快快修养为要,心头却盘算,若有状况,拚死命也要护着他了。

    此后两天两夜。夜惊容不断调气修养,元气已恢复七八成,宋两利甚感欣慰,已计划脱逃路线,免得夜长梦多。

    然未到黄昏,极乐圣王突又现身,迫得两人切急万分。

    夜惊容登时拜礼:“师父,您不要为难他了!”

    极乐圣王笑道:“不为难,只是印证法门,不碍事。”

    宋两利道:“圣王法门天下第一,毋需找人印证啦!”

    极乐圣王道:“你也不差,尤其你是绿龟法王化身,以你当炉鼎练功,自可助我突破天人之界。”

    宋两利道:“我可非法王化身,您误会了,真正之人是一位叫韩威男子,他已在烈火教修行,你该去找他。”

    极乐圣王笑道:“不管真相如何,你的灵法却已臻登堂入室之流,以你为对手,再好不过!”摄力迫来,宋两利备感压力,只能运功挡去,暗中较劲,正式展开。

    圣王道:“你给的虚无宝典是假的么?怎全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之“虚无法门”?跟修行似无多大干系!”

    宋两利知其对道家法门了解不够,故难知其中奥妙,道:“圣王所言差矣!道家修行,全在于穷极一生,参悟此几字而已,又如佛门“虚空”之界,此宝典乃在助于参悟,并非炼了之后即能成功。而参悟效果,全在一念之间,圣王慧根甚高,但要在三天之内悟通,恐也太过牵强,何不静下心来,慢慢再悟?”

    极乐圣王道:“如何能慢,我已遍寻数十年而不得,哪像你日进千里,必有秘密法门,快快告诉我吧!”

    宋两利道:“哪有秘密法门?且灵修功夫,炼及九九层甚容易,唯差一步之第一百层最难突破,在下现在只是登九十步之境,比起圣王登九九步之境还少了九步,怎能助您参悟第一百步?天下无人能助您,您得靠自己!”

    极乐圣王目光一闪:“你说的虽有道理,但任何方法,本王皆该试之,否则遗漏一二,岂非误了一生,尤其你可能是绿龟法王化身,不找你找谁?”

    宋两利道:“误会误会!我真的非法王化身……”

    极乐圣王道:“莫要多说,你我较量几回吧!”登又施展摄力成形无上功夫,强逼过来。

    宋两利不得不抵挡,心想若不暗他炼几回,他怎会死心?且对方可惜自己炼功,自己未尝不可惜他炼功,遂全心全意对敌。

    双方四目交错不放,强功直追出去,衣衫无风自动,若外人瞧来必觉两人互望,并无凶险,实则脑门早已杀招连连,凶险无比。

    夜惊容知圣王能耐,更知凶险,见状直叫:“师父手下留情!”

    极乐圣王始终未作反应,劲功直往宋逼去,战至后来,双手已捏紧,不肯松懈半步。较量半刻钟后,宋两利纵有奇遇连连,且服下紫玉仙芝,功力增强不少,然他又怎是天下第一高手之敌,已被逼得青筋暴胀,全身通红,吱吱呃呃,瞧来甚是难受。他虽想以“五方法门”引流之术试图将圣王逼迫劲道引去,然“摄力成形”亦或“念力成形”之功全是意念发功,几已将敌手裹得紧紧,根本无处可泄引,五方引流之术宣告无效,急道:“别战别战,我认输就是……”

    极乐圣王冷笑:“你有何资格对战?我要战的是绿龟法王,出来吧!”强功仍逼迫不断。

    宋两利简直难以忍受,眼看就要血脉分崩,血管爆裂,挣扎之际,夜惊容突地出手:

    “师父对不起,你不能伤他!”一掌击向圣王背脊,但只用五成功力,只想迫其住手。谁知圣王突地大怒:“容儿你敢吃-扒外么!”右手一翻,暴掌击出,硬将对方封住,然其武功何等高强,夜惊容又只以五成功力迎敌,根本挡不了强掌。

    砰地一响,夜惊容闷呃,暴吐鲜血,连退数步,跌坐地面。宋两利见状诧骇:“你敢杀自己徒弟么?”趁圣王分神之际,猛劈两掌,借反弹力道,直冲夜惊容,抱在怀中,急道:“你要紧么?”

    夜惊容急道:“快走吧……我没关系,师父不会要了我的命……”

    极乐圣王虽疼心,然却不愿松手,冷道:“容儿怎敢偷袭为师?那可大逆不道!”夜惊容道:“他根本非您对手,为何苦苦相逼?”

    极乐圣王道:“为师要战的是绿龟法王,跟他无关!”

    夜惊容道:“法王未必在他身上,若不现身,他岂非替罪羔羊?”

    极乐圣王冷道:“他一定会现身!放心,为师不会杀了他,你别再出手,否则我专心对敌,有人袭来,必将自然反应反击,再伤了你则不妥!”

    夜惊容仍是求饶不断,极乐圣王不理,先天摄力复往宋摄去,冷道:“发功吧!今日弄不出名堂,我是不会罢手!”

    未等宋两利准备妥善,圣王强功迫来,又逼得他脸面通红,青筋暴胀,全身若利针倒刺,疼痛难挨,哪还有能力照顾夜惊容,原想带她逃走之举,却两腿始终施展不开,不得已,暂将心上人置于一旁,喝道:“跟你拚啦!”为今之计只有强力相抗,并祈绿龟法王现形以助阵。

    宋两利终再度迫足强功以抗,且用尽“驭气冲天”、“想梦灵诀”、“五方法门”、“水灵心法”、“化神赋”、“虚空法门”等所炼过任何内外功,然仍无法突破圣王超强摄劲,全身又肿胀如球,随时将爆裂泄崩,瞧得夜惊容泪水直掉,又想偷袭。谁知极乐圣王不给她机会,猛又再迫强功,冷道:“法王不再现形,即毁你替身!”

    已觉宋两利渐渐成形,若不毁去,恐多出另一个法王,届时岂非以一敌二,更费劲,何不毁一个是一个,纵使法王可能另行投胎,那已是十余年后之事。

    强功逼处,宋两利唉呀闷叫,鼻孔已渗血而出。

    情况危急万分,绿龟法王幻影终浮出,他却未发功相助,只轻轻说道:“你怎老是悟不透?佛眼无界,忘形忘我,是囚非囚,似禁非禁,破除一切假相,自登无上虚空界!”宋两利道:“弟子悟啦!只是对方太强……,我受不了了……”

    绿龟法王道:“岂会受不了?你跟我脑门沟通,岂又受得了肉体摧残?”

    宋两利恍然:“对啊!和师父沟通,竟然感受不到肉身之痛……”

    绿龟法王道:“别老想依靠我出招,你就是法王!别慑于念力成形之功,更有念力成虚法门,出招吧!”幻影顿失。

    宋两利突地应是,念着:“破除一切假相,自登无上虚空之界,我就是法王!”喝声方起,意念陡强许多。而此先天法门决斗,全靠念力发功,宋两利已被法王唤起信心,念力更若涛涛江河迫来,强劲激流衡去,砰然一响,竟震得极乐圣王金袍爆裂,身形晃动不已。

    圣王大骇:“你炼成了先天念力?!”

    宋两利肿胀血脉已消,待要喘息,随又强忍,故作法王状:“不错,还敢跟我斗么?”

    极乐圣王突又大喜:“好极好极!快快传我法门,也好登先天最高境界!”

    宋两利暗自叫苦,自己虽能及时化解危机,然此法门施展,最是耗功耗神。绿龟法王虽说无惧于他,那也得后天修为支撑才行,又如三岁小孩懂得先天灵法,与后天高手决斗,或能战胜一二局,但拖延一久,必定失败,自己即是那三岁小孩,原该战得一二周即找机会开溜,谁知对方封住洞口,且又有夜惊容在旁,岂能不顾她呢?宋两利心念一转,道:“法门已经传啦!虚无宝典已说明:“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法王也传了一句:“似囚非囚,似禁非禁,破除一切假相,自登无上虚空界”,不也都传你了么?”

    极乐圣王斥道:“胡扯,定有其他法门,快快说来,否则杀了你,别以为你先天了得,但后天斗久了,你仍难逃噩运!”

    宋两利暗自叫苦,对方亦如此弱点,看来危机仍未解,自己已说了真正窍门,他老是悟不透,岂非强人所难,心念一转,道:“看是你我修行不同,各有法门,何苦缠在一起?圣王当抛弃一切,以宽敞心胸开悟,自有收获。”

    极乐圣王斥道:“毋需你教训,说那“虚空”,你又作何解释?怎悟得如此快速?”宋两利道:“虚空一词来自楞严经,其有提及:“‘智如虚空,精进如风,忍如金刚,慧如恒沙’,亦即虚空藏菩萨之威!”

    极乐圣王冷道:“此解任何修佛者皆知,我要的不是它,而是“虚空”何界?”

    宋两利道:“虚空即“乾坤”,宇宙浩瀚之意,于道家亦以乾坤释之,也就是龙虎阴阳之意!”

    极乐圣王顿有所悟:“照你所言,道家口诀之“龙虎”即代表“乾坤”之意?”

    宋两利道:“正是,虚无宝典所写之“龙虎”即为“乾坤”阴阳之解!”但觉此甚平常,圣王竟然不知?

    极乐圣王道:“本王从小修佛法,从未读过道书,怎知另有窍门!现既解释清楚,大概能参悟宝典!两位好好休息,本王前去参悟了。”说完掠去。

    宋两利终嘘气,直道要命,拭去额头汗水,奔往夜惊容,道:“挺得了么?”

    夜惊容道:“还好……”

    宋两利道:“咱得快快开溜,否则圣王若悟之不透,再回头,恐没完没了。”

    夜惊容道:“你逃吧!我受了伤,恐拖累你,毕竟圣王不会吃了我。”

    宋两利道:“说哪儿话,咱既已一体,怎可再分开,何况再落入夜无群手中,难保不会出事,还是跟我走吧!是生是死,也要在一块!”

    夜惊容泪水又流:“你又何苦为我如此牺牲呢?”

    宋两利道:“莫要哭,该高兴的是我。当年我落魄似小乞丐,你都能看上我,牺牲何其之大,是我高攀,到现在都觉欠你甚多,一辈子都还不完!”

    伸手替其拭泪,夜惊容更形感动:“不要说这些,我只是觉得你善良,能托付终身而已……”

    宋两利道:“不说便不说,你也莫说分开的话!咱走吧!”背起心上人,哪顾得极乐圣王,冒着大雪,掠奔而去。

    极乐圣王登有所觉,然他仍急于修行“虚无宝典”,不想追人,淡声说道:“外头追兵已至,你们能逃到哪裹去?如若敢再骗我,自有苦头吃!”开始把秘诀一一反刍,慢慢参悟。尤其对“龙虎”即“乾坤”之了解,参悟起来似乎顺畅许多。

    极乐圣王喃喃说道:“原来“龙虎”是“乾坤”之解,和先前以为乃“龙虎双脉”龙脉于左青龙,虎脉为右白虎,难怪起不了作用,应是“龙”为“干”为“阳”,“虎”为“坤”为“阴”,亦即“天地”之意!实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极乐圣王调整调气方式,直把龙虎之意化为乾坤法门修行,先时但觉精力充沛,似已摸对门路,暗喜于心,遂加劲运行,甚至转往全身穴脉,原以为必可奏功,谁知方至强劲处,猝觉内劲突然失控,互撞心脉,爆得他青筋窜胀,逆血反冲,闷呃一声,嘴角竟然挂出血丝。

    极乐圣王诧骇,立即撤功,弹立而起:怒不可遏:“小妖道你敢耍我么!”急起直追。

    宋两利其实并未欺瞒,而是极乐圣王未解道法,将“龙虎”之解,配上“乾坤”,即以为“龙”是“干”是“阳”,“虎”是“坤”是“阴”,然真正道家法门乃“龙”从“阴”,宛若云雾般阴柔,“虎”则从“阳”,乃猛虎刚烈之意,他却颠倒行之,犯了大错,差点走火入魔,进而怪罪宋两利耍诈,怒火已起,追若闪电。

    宋两利背着夜惊容怎能走远,不到半时辰,已被极乐圣王追上,一阵咆哮,圣王凌空欺下,怒掌打得两人倒跌七八丈,幸在雪地,抵弱撞跌力道不少。尽管如此,两人亦骨疼肉痛,闪呃连连,尤其夜惊容又呕血丝,显然再次受伤。

    极乐圣王怒道:“小妖道你敢给我假秘本!该死!”一掌又劈来。宋两利倒滚连连,唉唉疼叫:“我哪敢!我想保命都来不及,哪敢再欺您?”

    极乐圣王怒道:“若非假,怎让我差点走火入魔!”

    宋两利见其嘴角亦有血丝,诧道:“怎会?此法门完全正确,恐是佛道不合了!”极乐圣王怒斥:“胡说八道,你怎练得好好的?还不快说真正口诀!”一掌又劈出,宋两利再滚数丈,仍苦丧直道一切是真,极乐圣王突地掠往夜惊容,一手按其脑袋,冷道:“你再不说出,我杀了她!”

    夜惊容暗自悲切,原以为师父疼爱自己,谁知竟然为了秘本,连自己性命皆可牺牲,何等悲哀,她却默不吭声,准备牺牲保全心上人。

    宋两利怎肯离去,急道:“我说我说!”心想对方老是不信真货,遂念得大堆假口诀回应。

    极乐圣王喝道:“怎知你所念是真是假?”

    宋两利道:“若是假的,再找我们算帐不就得了?反正我们也迷不掉。”

    极乐圣王心念一闪,山下的确布满重兵,两人是插翅鸡飞,自己何不伪装网开一面,毕竟如此对待自己女徒,甚至义女,实手段重些。遂道:“容儿莫要见怪,为师只是试试他爱你有多深,看来实是真心对你了,你们走吧,为师不再为难你们啦!”撤去威胁,恢复仁慈模样。

    夜惊容淡声说道:“多谢。”却不肯再喊师父一句。

    宋两利怎肯停留,赶忙道谢连连,背得夜惊容复往山下逃去。

    极乐圣王瞧在眼里,冷笑道:“先让无群教训几回,不怕你们不说实话!若再不说。

    只好施展最后杀手镧了。”随又掠往附近洞穴,开始参悟另一口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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