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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胡文虎刚被叫醒,在三位食客保护之下,来到大厅之中,早已有怪驼、魔姬和内总管霍振东等人在候着了。

    此刻追星摘月梁志平被搀扶了进来,双目变成血洞,血流满面。

    胡文虎连打了两个呵欠,道:这是怎么回事?梁大侠,你

    你怎么了?

    掏出鼻烟壶往鼻上一抹,连打了三个喷嚏,这才稍微有了精神。

    此刻梁志平浑身颤栗着,道:胡堡主,是在下一时大意,让乔玲那婆娘得手

    胡文虎道:一共来了几个人?

    内总管霍振东道:可能只有两个人。

    胡文虎张罗着道:振东,有没有为齐大侠上药?

    霍振东道:有,可是止不住血

    胡文虎惋惜地道:啧啧齐大侠经验老到,身手了得,但双目失明,今后是否还能不过齐兄请放心,既是在本堡中失去双目的,胡某绝对负责,胡兄在此养老绝无问题。

    梁志平自然能听出胡文虎的口气,像他这种人,怎么会受人怜悯?

    把这儿当做养老院?

    何况,即使真有此意,胡文虎也不具备那种善心,颤声道:胡堡主的盛情,在下心领举掌自碎天灵,倒地而亡。

    胡文虎自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道:这,这是从何说起?齐兄你太想不开了。

    居然泪光流转,立即吩咐总管厚殓。

    □□□□□□□□此刻,内院小佛堂中一灯如豆,木鱼声低沉,在夜空中回荡。

    小神龟前的蒲团上,盘膝坐着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是她在轻敲着木鱼。

    自这中年美妇双目微闭的面庞上,仍可找到她年轻时动人的风貌和一种静中有动的活力。

    这时美妇身旁站着一个灰衣中年和尚,但美妇敲着木鱼未停

    这和尚静立良久,终于忍不住轻叹一声,道:了凡,我终于找到了你虽然一别十余年,看来你音容依旧。

    这个被叫做了凡的美妇微微一震!木鱼声却仍然未断,冷冷道:你是甚么人?

    和尚一怔!道:贫僧一元,你应该能声得出我的口音。

    美妇人道:了凡是何人,我不知道,一元是何人,我不想知道,这里是虎庄的内宅,出家人应知检点,还不快走?

    一元和尚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道:了凡,以你的智慧,应能分辨出昔年几个人的诚心与假意

    美妇人道:我不知道你在说甚么?你再不走,我就要召人来了。

    一元和尚仍不死心,低声道:了凡,这也不能怪你,昔年四个人为你出家,看来至诚感人,但他们只不过是一时机宜,为了那东西而暂时削发,去接近你

    美妇人仍旧轻声念经。

    一元又道:那是因为梅花庵附属华光寺,因为朝廷敕建,相距只有一里路,而且一寺、一庵时有往来然而,他们三个不久就还了俗,只有我此心不逾,永不还俗!

    美妇人哼道:我是虎庄庄主的妻子,根本听不懂你在说甚么,你走是不走?

    一元近乎哀求着道:了凡,我和他们不同,绝非为了那东西,但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他们苦年也许以为你身上没有那东西,一个个还俗而去,可否告知你是否真有那串东西?

    美妇人根本不理,喃喃念经,不过怎么听,都像是在念着:龙绍武,龙绍武

    一元不由得心头一震,急问道:你说甚么?

    美妇人终于张口大叫,道:来人哪,有贼

    一元急忙道:好,了凡,我走,但我还会来的。

    一元和尚离匆匆去,他正是救关洪的那个和尚。

    □□□□□□□□丁佐云睁开眼睛,胡巧玉一条修长的大腿搁在他肚子上,紧紧贴着他,睡得正甜,好一幅海棠春睡图。

    丁佐云觉得这少女很纯洁,很可爱,即使是情敌,也很少出言攻击敌人。

    关洪曾几次对他说过有关小白菜的为人,说那新夫人不大正派,胡巧玉也听到了,但她从不参加意见。

    此刻丁佐云轻轻地移离开她得玉腿,起身下床着装,望着熟睡如婴儿般的胡巧玉,心中不免感叹,好好一个女儿家,却生长在这样一个罪恶之家,总是可惜

    轻叹了一会儿,转身悄悄下搂而去。

    他还不死心,他想再去向小白菜求证一下。

    □□□□□□□□此刻小白菜的院中一片死寂,楼上也无灯。

    胡光宗一直称病未愈,而且晚上也不宿此楼,但是丁佐云似乎心有警觉,不敢贸然接近。

    距离不算近,丁佐云却能听到楼内有人在轻声耳语。

    是小白菜的声音道:轻声一点,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意?

    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道:不会有人来的,他为甚么不来?

    小白菜道:是他自称有病的。

    男人道:总不能老是有病吧?

    小白菜道:拖一天算一天。

    男人道:这么说是不喜欢他而喜欢我罗?

    小白菜道:哼!

    男人道:今夜如何?

    小白菜道:不行?甚么时候行,我会告诉你。

    男人道:你会不会是在吊我的胃口?

    小白菜道:当然不会,情感未成熟,那就毫无意思。

    会是胡光宗么?好像不是,那又会是谁?暗中叹了口气,正转身打算要离去。

    就在这时,小白菜却似乎听到动静,沉声道:谁呀?

    他只好回答道:丁佐云

    他也想问问她六合枪萧耿忠哪辈子做了缺德事,出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女儿?

    但他听到附近有人走近,丁佐云立即机警地转到屋子侧面。

    这人已来到窗下,正要贴窗偷窥,蓦地窗子打开,泼出一大桶煤油,淋得他满头满身

    他正在惊怔间,窗内又丢出一根点着的火折子。

    呼地一声,这人立刻全身着火,在火光暴涨中发出凄厉的惨呼,满地翻滚。

    屋内的男人已自屋中窜了出去,逃之夭夭。

    而小白菜也同时大呼道:有贼!

    最先赶上楼的是胡光宗,一看这人已被烧得面目全非,倒地而亡,惊道:龙玉环,这是甚么人?

    小白菜道:贼幸我临危不乱,把一桶煤油泼在他的身上,然后丢出火种。

    那人已被烧得变了形,但火还在燃烧。

    胡光宗道:能潜入本堡,必非庸手,知不知道是谁?

    此刻搂下院中忽然有人大声道:八成是丁佐云,我不久前好像看到他在此楼附近?

    此刻胡文虎也由三、四个高手护着,出现在此院门口,道:不大可能吧?丁佐云不会那么容易上当的。

    小白菜内心说不出是甚么滋味,自幼青梅竹马,可是那份情感不知自何时起渐渐褪了色,愈来愈淡,现在听了这话,居然是忧喜参半,口中却应道:爹,我泼油时隐隐看出,这个人似乎正是丁佐云?

    胡文虎道:如果真是他,那就太好了,许多高手部拾夺不了他,却被你烧死了。他又下令全堡搜索。

    而金田一却在胡文虎尚未下令之前已先离开。

    其实有好几个高手不信被烧死的人是丁佐云,他们立刻各自悄悄地巡逻,设法证明这件事。

    □□□□□□□□此刻丁佐云正要返回胡巧玉楼上,忽见附近有两个人影,看身法绝非一般护院之流。

    他不能暴露行踪,更不能影响了胡巧玉的名誉,急忙向相反方向掠入一个小院中。

    一入此院,就听到有人在念严楞经,声音来自那小佛堂中。

    丁佐云早知这儿有个小佛堂,也知道是虎庄主的妻子在此终年念经拜佛,却一直未注意她罢了。

    为了回避那两个高手,他自侧面窗中进入佛堂中。

    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低声喝道:甚么人?

    想不到念经的女人的警觉性这么高?丁佐云回答了一句道:是我。他一步跨入佛堂,看清了神龛前蒲团上的中年妇人,四十左右,长发未髻,被在背上,肤白如脂,虽未施粉脂,仍掩不住她的美艳。

    她停止了念经,却一直没有抬头。

    从侧面看也许有点像胡巧玉?或者胡巧玉像她,又好像都不像

    丁佐云立刻就产生好感,躬身道:伯母是胡巧玉的甚么人?

    她此刻对他已没有敌意,道:她是我的女儿。

    丁佐云道:哦,晚辈丁佐云,是令媛的朋友

    胡夫人道:朋友?她抬起头,看样子是个失明的人,道:没听巧玉说过。

    丁佐云道:伯母,晚辈说的是实话,是不是伯母不欢迎别人来此打扰?

    胡夫人道:也不尽然,也可以说请别人来也未必肯来。

    丁佐云道:伯母是说除了巧玉会来,别人都不来吗?新媳妇来过吗?

    胡夫人道:提她干甚么?面色一沉,就和刚才的神态截然不同了,有一股慑人的冷漠。

    丁佐云听多了对小白菜不利的话,道:伯母,新媳妇做错了甚么事吗?

    丁佐云道:这是虎庄的家务事,不谈也罢,你快走吧。

    丁佐云道:伯母是不是反对晚辈和令媛来往?

    胡夫人不答反问,道: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丁佐云道:不瞒伯母说,晚辈十天前在贵堡中遇上大敌,误打误闯,进入令媛的小红楼,令媛一时情急拉动了丝带,于是那箭就

    胡夫人道:哦,那太可怕了,中了几箭?

    丁佐云坦然道:三箭。

    胡夫人显然有点意外,道:只中了三箭?

    丁佐云道:是的,伯母,我当时尽全力避过了数十箭。

    胡夫人道:不是数十箭,而是一百四十七箭!

    丁佐云亦颇为吃惊!

    胡夫人又道:那弩匣中一次会射出一百五十支箭,丁少侠,你很了不起,俗语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过来

    丁佐云走近。

    妇人道:让我摸摸你的脸。

    丁佐云蹲下来,仰起脸。

    妇人伸出修长美好的手,缓缓地放在他的前额上。

    这当然十分危险,如果这妇人是练家子或包藏祸心的话

    妇人很仔细地摸着他的脸孔,一面叹道:丁少使的相貌不错,可以说很英俊,也很有福气她的表情好像陷入了朦胧的憧憬中。

    丁佐云道:伯母过奖了。

    胡夫人道:不是夸奖你,的确如此。

    丁佐云突然低声道:伯母,有人来了。

    胡夫人道:有吗?我没有听到声音。

    停了一会儿,院门外有人道:夫人,我们奉命搜索奸细,要进去搜一下。

    妇人低声对丁佐云道:他指的奸细就是你吧?

    丁佐云婆耸肩,道:大概是的。

    胡夫人立刻道:先藏在神龛底下去。

    丁佐云已听出那是关洪的口音,也就不太在乎,但是他还是立刻藏在神龛之下。

    胡夫人冷冷地道:要搜就进来搜吧,这道墙是挡不住你们的。

    搜索的人越墙而入!

    为首者果然是关洪,他抱拳道:夫人,堡主之命难违,还请夫人原谅。

    胡夫人不出声。

    关洪道:各位,夫人这儿不会有甚么,反正咱们是瞒上不瞒下,随便看看吧。

    他首先去搜神笼下,拉拉布幔,把丁佐云露在外面的衣角遮住,这才道:甚么也没有,咱们走吧。

    他转身向胡夫人行礼,道:夫人,打扰了。

    众人走后,丁佐云从神龛之下出来。

    胡夫人道:关洪发现了你?

    丁佐云暗暗一惊!道:伯母没有失明吧?

    胡夫人道:有,但我的耳朵很灵,我能听出关洪在撩布幔时,呼吸有点急促。

    丁佐云由衷佩服,道:伯母,您真是一位细心的人。

    胡夫人笑笑,这笑容很难诠释,道:有目而不能视,不细心又如何生存,你几岁了?

    丁佐云道:二十二。

    胡夫人道:父母还健在吧?

    丁佐云道:我是孤儿。

    胡夫人道:你喜欢胡巧玉,胡巧玉也喜欢你吗?

    丁佐云道:我想是的。

    胡夫人道:你最好不要在堡内待得太久,但外面似乎发生了甚么事?搜查得很紧,你就在此躲一夜吧。

    丁佐云道:多谢伯母。

    胡夫人又叹道:丁少侠,我有子不如无子,那败家子从不进此院门,如果我有你这么一个义子

    丁佐云不由一阵激动,道:伯母,我就认您这位义母吧,只要您不嫌我他拜了下去。

    胡夫人也很激动,表情也很奇特

    □□□□□□□□此刻那具尸体已经多人鉴定,尽管已烧得焦黑一片,由于小白菜及金日一等人的做证,加上一干护院们的附和,证明确是丁佐云。

    于是胡文虎大乐,连夜庆祝,和部下痛饮。

    胡巧玉被外面的吵闹声弄醒,一看枕边无人,不由心头一沉,她知道丁佐云痊愈,可能出事,立刻叫小黛出去打听一下。

    小黛回来说了听到的一切,千真万确,丁佐云被烧死在小白菜的楼窗外走廊上。

    胡巧玉一阵悸动,长叹道:烧死了

    老实说,截至目前为止,她根本还没有爱上丁佐云,这是因为她一直把丁佐云当做一个入侵者,她的父亲是个无辜的被害者。

    虽然他一再侵犯了自己,而且还带给她从未经历过的快乐,那也只是感官上的快乐,距离爱还差得远

    还有,自己的父母亲在找那念珠,丁佐云也在找,她以为在丁佐云身上较易获得那串念珠的消息,才顺着这个机会与丁佐云接触下去。

    当然也有些许好感,要是他与自己父亲的敌对关系结束,可能会与他往更亲密方向发展,此刻乍闻这消息,很难说是悲哀还是惆怅。

    她正要亲自下楼去印证这件事,却听小白菜的声音在院门外道:小妹睡了吗?

    胡巧玉相信她也是来印证这件事的,她听到不少有关小白菜不正派的流言,她虽不信,但有一点她却十分纳闷,小白菜和丁佐云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她到底对丁佐云是否有真情?抑是为了她自己的立场,故做冷淡或势不两立?

    反正丁佐云不在这儿,就不必怕她,胡巧玉以为探探小白菜的口气也好,立刻叫小青下去开了院门。

    小白菜上了小红楼,眉宇之间跳跃着娱心的色彩,道:小妹,你听了这消息必会心花怒放。

    胡巧玉道:新嫂子怎知我会心花怒放?

    小白菜道:因为虎庄的大敌已除,从此不必再提心吊胆了。

    胡巧玉道:哪个大敌呀?

    小白菜道:丁佐云哪,爹说我是虎庄的最大功臣,连那些高手都对他没有办法呢,小妹,去看看他那死相如何?

    胡巧玉道:我是要去看看。

    胡巧玉要下搂,小黛却插嘴道:少奶奶,听说那个姓丁的是和你自幼一起长大的,你就那么寒薄,一点情感也没有吗?

    小白菜道:小黛,姑不论他是一个偷儿的徒弟,我既为虎庄的人了,怎不站在虎庄的立场说话呢?我要是帮着外人说话,别人又怎么说?

    小黛、小青都为之气结。

    □□□□□□□□姑嫂二人来到小白菜的院中,因为烧焦的尸体已移到院中了。

    由于衣服全烧光,加之身高和体型也像丁佐云,胡巧玉不敢说这不是他?

    要不,他去了何处?他在此疗伤这么久,甚至她还要为他处理便溺,他要走总会打个招呼吧?

    尽管她还没有爱上这个人,而且留他同寝共食他是另有用意,但一个被她救活的人落得如此下场,内心自极难过。

    小白菜却冷冷地望着她的表情,似乎希望从她脸上找到甚么?

    胡光宗却挤了过来,打着呵欠,道:嘿,魔手探花丁佐云,你这小子太嚣张了,这叫做恶贯满盈!

    也许是精神不济,打着呵欠之故,眼中竟挤出些泪水油光。

    小白菜已上了她自己的小楼。

    胡巧玉低声道:大哥,你怎知这是丁佐云?

    胡光宗道:当时丁佐云在他的窗外,当时你嫂子以为是刺客而泼出火油,丢出火种时,正好高丽人金田一在转角处看到,的确是丁佐云。

    胡巧玉有点精神恍憾,回到自己的红楼上。

    胡光宗神秘地笑笑,即使胡巧玉看到他的怪笑,也不知道他的怪笑内容如何

    □□□□□□□□此刻大厅中传来了庆功猜拳声,时已近五更。

    丁佐云的存在能使百十口人的虎庄提心吊胆,而他的死亡也能使全堡狂饮。

    一个人能混出这点名堂,已经很不容易了。

    而丁佐云现在还在和胡夫人低声交谈,虽然起初谈的是家常话,但后来也步及他来此的目的。

    丁佐云说了,他以为胡夫人必然和胡文虎不同,要不怎会整天在此足不出户?

    他也发现一提到他的师父是神偷神偷燕羽,胡夫人就有点异样。

    就在这时,院中有人低声道:谁在里面!

    胡夫人立刻示意叫丁佐云藏去起来,这才冷冷开口道:谁在里面与外人有甚么相干?

    一个身材高大,扁脸暴牙的汉子站在小佛堂门口二脸不屑之色,道:是谁在这儿,当然有所不同。

    胡夫人没有抬头,即然是瞎子,自然也用不着抬头,哼了一身,道:你就是那个高丽人吗?

    金田一不答反笑,道:这小佛堂给你占着,真是糟蹋了

    胡夫人道:听这口气,你这东西既不是胎生也不是卵生的,如果不是湿生必是化生的了。

    金田一自然听不懂这话,因为这是佛家所谓六道轮回中最最低等的生物了。

    他虽听不懂,却猜出必是骂他的话,道:瞎女人,眼睛瞎了就该自行了断,何必抓着棺材板不放?

    胡夫人道:因为我还不想死。

    金田一厉声道:限你天亮以前搬出此院,这儿极幽静,最适合我练习飞升,听到了没有?

    胡夫人道:没听到,因为我只听到狗吠声

    此刻丁佐云却听出他那破锣嗓子发出的戛戛语音,蓦地想起一个人来,他自神龛后面走了出来。

    金田一吓退了一步,却想到不该示弱,又强硬地站住,厉声道:你是魔手探花丁佐云?

    丁佐云冷笑道:我们不是打过照面么?

    金田一道:我就猜测你没有死,因为我不相信你会在那情况下被烧死,除非你不是魔手探花。

    丁佐云道:这表示你很聪明。

    金田一道:如你肯跟我去见胡大侠,我敢以人格担保你平安无事,而且,你几乎可以有求必应。

    丁佐云却冷静道:我准备自卫!

    金田一道:那好,因为你一直还没有尝过我的飞刀滋味。

    胡夫人却有些耽心,道:云儿,你行吗?

    丁佐云道:义母,我以为我行,当然,他也可能以为他才是胜利者。

    金田一并没有那么大的信心,所以他很快就飞刀出了手。

    这有点取巧,三柄飞刀两前一后,前两柄取双肩,后面一柄似乎指向咽喉。

    丁佐云绝对不敢大意,金田一的盛名应该不会只是虚名,而且自己重伤初愈,动作总是不如以前灵活。

    他的身子一侧,使身子变窄了,左右肩的两柄飞刀呼啸着擦而过,但是后面那一柄突然呈螺旋形射到。

    这种路子并不难估出它的方向,所以丁佐云微挫身子,做适度的转折。

    但是,绝对没有想到,已经呼啸而过到了身后的两柄,由于是做弧形射来,所以到了丁佐云的背后,正好相撞,锵地一声,两柄飞刀的柄忽然裂开,各又射出两柄小飞刀。

    这两柄小飞刀射出的方向自然是丁佐云的背心或后脑部位,这自是绝对出乎意料之外的。

    丁佐云听到锵的一声时,心头一惊!立感脑后金风骤近,由于他自己也善使小飞刀,虽无这种花梢,却可以猜到两刀相撞的后果。

    由于距离已经太近,他知道全身而退太难,只得全力施出狐步

    身法,唰地一声,其中一柄自他的肩头划过,顿时衣破血出!

    胡夫人侧头听其战果,脸上的表情很奇特

    在此同时,丁佐云紧接着又施出了绕梁身法,身子起在空中,回旋扭折中,两道银芒脱手而出,呼啸着向对手回敬过去。

    金田一自然想不到他能闪过自己的连环三刀仅受轻伤,而这种攻击方法,迄今还没有失手过,眼见对手的飞刀射来,惊悸中几个闪电翻滚,堪堪闪过。

    落地站稳,不禁例嘴狂笑,大笑道: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话声未落,咧开的嘴还未来的及闭上,又是寒芒一闪而至,噗嗤一声,射入张开的口中,直贯入喉,力道之大,竟把金田一震退二大步,小刀刀尖自后颈上探出约半寸来。

    啊,呵金田一瞪着惊凛的眸子,似想说甚么,终于摇摇倒下。

    小佛堂内有一会儿沉寂,在这一段短暂的过程中,胡夫人的表情变化万千,但现在,她忽然万分激动地道:孩子,你受伤了吧?

    丁佐云道:是的,义母,但不要紧

    胡夫人道:孩子,这畜生死于你的第三柄飞刀之下?

    丁佐云有点惊异,道:是的,义母。

    若非内行,如说只因亡目人的听觉灵敏,这理由是绝对牵强的,他不由叹道:义母,您老人家必是一位高手。

    胡夫人道:这就过誉了,我只是略懂技击之道,但由于处在这种复杂的环境之中,不能不保持高度的警觉,所以对听风辨位以及暗器的风声等较常人的心得多些而已。

    丁佐云道:主我母,胡文虎和您的情感势如冰炭吗?要不,为甚么他会允许您一人在此?为甚么不常来着您?

    胡夫人道:不要提他了,云儿,把现场清理一下吧。

    丁佐云道:是的,义母,我把他弄走,可不一定会回来了,有空我会来看你的。

    胡夫人点点头道:你自己要多保重。

    □□□□□□□□丁佐云走了不久,开碑手胡文虎就出现在小佛堂门口,道:了凡,我好想你

    胡夫人冷道:了凡是我出家时的名字,我本名叫苗华芳!

    胡文虎一步跨了进来,道:好吧华芳,你知不知道,我想得你好苦!

    苗华芳道:文虎,忍耐点吧,这戏正在紧要关头,不要弄砸了。

    胡文虎道:可是这种假凤虚凰的夫妻,我实在过腻了。

    苗华芳道:还不是为了我的病。

    胡文虎道:华芳,我近来一直在想,你真的有病吗?

    苗华芳道:文虎,如果连这件事你也不信,我就不免怀疑你对我的情感了,好在我为你娶了几个小妾。

    原配为丈夫讨小,这真是世所少见的,但是胡文虎却话锋一转,道:华芳,一元和尚来找过我,你一定想不到吧?

    苗华芳先是一怔!又茫然道:是想不到他找你干甚么?

    胡文虎道:还不是为了那东西?

    苗华芳道:你是怎么应付的?

    胡文虎道:我说我也在找,而且还叫他来找你,表示你我二人多年交恶,老死不相往来。

    苗华芳道:可是他并未来找我。

    胡文虎想不通,道:这怎么会呢?

    苗华芳道:也许是因为他知道东西根本不在我的手中吧?

    □□□□□□□□黎明前,丁佐云返回胡巧玉的小红楼上,他打量着熟睡的胡巧玉,是这么纯真,这么美丽,脸颊红得像苹果,长长的睫毛上竟然还有晶莹的泪痕。

    他忍不住俯身去吻着。

    她睁开眼,又惊又喜,道:你你是丁佐云?她似乎以为见了鬼!

    丁佐云笑道:怎么?才一夜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胡巧玉道:你你不是被火烧死了?

    丁佐云又笑道:是啊,不过我割舍不下你这个小美人,特别向阎王爷请假,回来看看你

    她有点激动地伏在他怀中,将他抱得紧紧的,又用力捶着他的胸膛,道:你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害我哭了一整夜。

    不小心捶到他胸口伤处,丁佐云疼得颤抖了一下。

    她又赶紧抱住他,吻着那刚刚愈合的伤口,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谁知又涌出了更多泪水,喃喃道:阿弥陀佛,老天保佑

    突地又抬头道:烧死的不是你,那又是谁呢?

    丁佐云道: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本堡中的护院?

    胡巧玉道:可是我爹清点了人数,并没有失踪的人呀?

    丁佐云拥住了她,亲吻着她的脸颊,吻干她咸咸的泪痕,吻着她的脖子、胸膛

    他的吻有魔力,他的手更有无限魔力,不但撩拨得她周身酥软,更在不知不觉中解除了她的全部武装,变成了一具完全赤裸的羔羊。

    胡巧玉已经意乱情迷了,她脑中完全的一片空白,她只能跟着感觉走。

    而这种种美妙的感觉是他引领着的,是他的手在她身上的各部位造成了各种不同的美妙感觉,使她有如乘坐着柔情的翅膀,滑翔在云端一样。

    而最最美妙,最最难耐的感觉,却是来自那里那里已经湿滑淋漓酥痒

    她昏乱地紧紧缠住了他,不自觉地将身子紧紧贴了上去,用那最最美妙,最最难耐的敏感的部份往他身上去摩擦,去扭动

    她找到了一处滚烫、粗壮、坚硬之物,令她心慌意乱,又惊又怕,她每一次都被这东西弄得死去活来,迷乱地退缩,却又忍不住用这敏感之处去接近,去摩擦,去顶撞

    在耽心害怕的矛盾中,她终于横下心肠,用力一顶,噗地一声,全根尽入!

    蓦地刺痛,显然受伤,她张口要叫,又努力忍住。

    是滚热、是胀痛、是酥麻、是酸痒,就像打翻了厨房里所有的调味料,酸甜苦辣咸,各式各样复杂而难以分辨的味道,难以分辨,也不容分辨,反正只有一个字:爽!

    这还不够爽,她又开始依着自己的感觉,用自己的身子迎上去,用最敏感的部份去摩擦,去扭动,去套弄。

    这样进进出出的摩擦,就造成了无比的刺激,固然是美妙极了,但却是最累人的,一不小心就脱了出来,慌忙又捉住那条巨龙,慌忙再请进去。

    不多一会儿就汗流浃背了,慌乱中终于体会出深浅远近,终于像熟练的骑师,骑乘着匹昂扬的野马,极速地驰骋在一望无际的情欲原野之上。

    她的武功高强,她的内力深厚,但是仍旧抵不住这种美妙的侵袭,她终于一阵头晕目眩,抽搐着从快乐的高峰跌了下来

    她只觉得一阵畅快淋漓的爆炸毁灭。

    她从这匹狂奔的野马上跌了下来,几乎就昏迷过去。

    魔手探花丁佐云仍旧深深地刺入,温柔地缠住,一面以他特有的太极两仪心法,享受着浸泡的乐趣,一面将脸埋入一她柔软的胸膛里,热情地亲吻吸吮着。

    胡巧玉终于又回过神来,悠悠地吁了口气,道:我刚才差一点死去。

    丁佐云吻着她的香唇,道:我也差一点做了神仙。

    胡巧玉同意,道:不错,我似乎飞翔在云端

    丁佐云道:这样叫甚么?是不是叫做欲死欲仙?

    胡巧玉道:不错,欲死欲仙。

    她现在又有精神了,道:你这一夜都在甚么地方?

    丁佐云道:绝对未离开此堡,而且曾藏身于一个小佛堂中,而且认了一位义母。

    胡巧玉一楞,道:我娘会收你为义子?

    丁佐云道:怎么,你以为不可能?

    胡巧玉并不出声,她有理由以为不可能,但却不便说出来,她匆匆下床,一面穿衣,道:我要去问问。

    □□□□□□□□胡巧玉有一把钥匙,可以自由地进入小佛堂内。

    母女互视一眼,胡夫人就知道她的来意了。

    胡巧玉道:娘,您收了一个干儿子?

    苗华芳道:你反对吗?

    胡巧玉道:我当然并不反对,只不过我怀疑娘的动机。

    苗华芳道:巧玉,娘倒是想知道你和他在一起的用意?可不要让一个男人以为我的女儿太单纯,很容易到手。

    胡巧玉道:不会的,娘,正因为我知道娘认为他有用,我才救他的。

    苗华芳道:你真是个好孩子。

    胡巧玉道:娘,女儿有个要求,不管您是不是利用他,这个人心术不坏,请您无论如何不要伤害他。

    苗华芳很快地接口道:不会的,我保证!

    母女二人各怀心事,这大宅中很少有两个人是一条心的。

    苗华芳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要看透她的内心,道:巧玉,你对他动了感情?

    胡巧玉吓了一跳!急忙否认,道:没有,娘。

    苗华芳道:真的没有?

    胡巧玉积得否认到底,咬牙道:真的没有!

    苗华芳紧逼着又道:这么说来,你的婚事可以由娘做主了?

    胡巧玉只得道:当然她心里不由惴惴不安,道:只要不太离谱,当然由娘做主。不知娘有没有看穿她心底秘密。

    只听苗华芳叹了口气道:你爹让我伤心,你大哥让我伤心,你可千万别再让我伤心才好。

    胡巧玉一惊,急忙道:不会的,娘

    苗华芳似乎不信任她这样的保证,低下头去拼命的念经。

    胡巧玉又等了很久,觉得再待下去也无趣,只得悄悄离去。

    那扇门才闭上,神龛后走出一个瘦削英姿挺拔的年轻黑衣人,向胡夫人兜头一揖,道:关于这件事,全看夫人的了。

    苗华芳又道:当然,叶玉坤,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

    原来这年轻人竟是丁佐云结义三兄弟中的老三叶玉坤,恭声道:是,我都听到了。

    苗华芳冷了一声,道:但你必须对我忠心,绝对服从才行。

    叶玉坤用力地回答着,道:夫人,我的忠诚,将以事实来表现。

    苗华芳点头道:那就好,我答应你的事,也会全力促成,但你的身分可千万不要被丁佐云拆穿了。

    叶玉坤笑道:绝对不会的,夫人放心。

    □□□□□□□□雨夜,小白菜楼上无灯,漆黑一片。

    小白菜在床上躺着,辗转反侧,却无法入睡。

    谁知就在一翻身之间,床前幽灵似的出现一个人影?

    小白菜大吃一惊!却又立刻镇定下来,道:丁佐云?是你么?

    丁佐云叹了口气,道:只在一瞬间就认出是我,你真厉害。

    小白菜大喜,扑上来缠住他,道:那当然,你跟我是甚么关系,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是你!

    丁佐云却僵立不动,道:你真打算把我烧成灰?

    小白菜立刻大叫道:我怎会?

    丁佐云道:那天夜里,你一听到我报了名字,你就往外泼煤油?

    小白菜道:你冤枉我了,你才一报了名字,我就听到另外有人从你后面悄悄接近,分明是意图不轨

    丁佐云无言以对,她如能听到后面有人悄悄接近,一定也能听到自己已问到屋子一侧,那么她泼油要烧的就是帮助我消灭敌人。

    事后再坚持烧死的是丁佐云,则是权宜之辞,不足为怪了,但是那天夜里,分明听到这房间内有人在说话?

    小白菜一见他的眼神,知道他已起疑,叹道:你是不是以为那夜有个人在我的屋中?

    丁佐云道:你能否认有这回事?

    小白菜道:不否认,当然有人,是胡光宗。

    丁佐云道:哼,你的说谎技巧太差,胡光宗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和你同床共枕,那个人应该是金田一。

    小白菜气呼呼道:你居然把我当做这种人?要证明这一点,你可以制住金田一,要他招供,看看是不是他?

    丁佐云道:可惜他本要说金田一已经死了,又立刻打住,因为他也怀疑小白菜是否知道金田一已经死了?

    他和小白菜一起长大,至少在一起有七、八年之久,他一直不忍去猜忌她,但是有些事实又不能不使他往坏处去想。

    丁佐云要走,她却又拉住了他,道: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我一直不敢说,但不说也不成。

    丁佐云道:如果是废话,最好不要说。

    小白菜道:云哥,这话说出来,你可要沉住气呀。

    丁佐云道:你到底说不说?

    小白菜道:被烧死的那个人,会不会是祥子?

    丁佐云心头猛地一震!突然抬头道:他怎么会?

    小白菜道:他潜进虎庄,也许想找你,恰巧来到我窗外

    丁佐云心头刺痛,这事不是没有可能,他冷峻地道:万一是他的话,我可不会轻易饶了你!

    小白菜颤抖着道:不,不不会是他,一定不会是他!

    丁佐云扭头就走,道:我会去查查看

    小白菜喊着,却又不敢太张扬,道:就算是他,也不能怪我。

    丁佐云早已走得不见了踪影。

    他首先潜入停放棺木之处,因为本堡死的护院以及追星摘月

    梁志平等人棺木,全都暂时停放在放这屋中。

    他找到那具棺木,由于天热,尸体必臭,他还准备了小罐白干酒。

    棺木弄开时,连喷数口白干酒,仍然是臭气熏人

    按说,祥子略高,但烧死的人必然会缩小些,他亮起火折子照了很久,还是无法确定。

    □□□□□□□□这件事比找念珠还重要,立刻潜出虎庄,来到他们在乡间租的民宅藏身处,他发现祥子床上似乎有一两天未曾有人睡过的迹象?

    丁佐云心头好像在淌血

    神偷燕羽有两个关门徒弟,丁佐云与他们兄弟二人亲逾手足,论身手,祥子差得多,而是以叶玉坤高明,如论为人豪爽重义,祥子为最。

    本来叶玉坤比他们先来,但迄今仍未露面,而此刻又发生了这件事。

    丁佐云出了一身大汗,果如小白菜所料,烧死的是祥子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背后一柄匕首或刀剑的尖锐东西抵在他的中枢穴上,有人沉声喝道:别动!

    人在慌乱、焦虑时就会分神,发生这种大意轻敌的事,他全身细胞顿时全都紧张了起来,却情急地抬头向上,同时大喝道:小心上面!

    这是一种心理战术,十个敌人有九个会不由自主地往上面看去,只要这一刹那的分神就够了。

    丁佐云喝声才一出口,他就已错步旋身,狐步绝学果然发挥了功效,他已闪电似的避开了被制住的中枢穴要害。

    只因距离太近,已无法施展正规武术搏击,情急之下猛力一冲,展开双臂,将敌人环臂抱住。

    冲力太大,两人都站立不稳,惊叫声中,一齐摔倒在地上。

    情况太混乱,他的口鼻已撞在敌人的脸侧耳根,猛然嗅到一股甜美芬芳的少女体香,丁佐云惊道:你是谁?

    一个清脆的嗓音道:要命的!

    丁佐云这才松了口气,放开了她,道:乔玲,我现在没有心情开玩笑!

    乔玲却没有放开他,反手将他缠住,道:谁跟你开玩笑?

    丁佐云皱眉,道:你干嘛要鬼鬼祟祟的吓我?

    乔玲只一翻身就扑到压制在他身上,道:我发现你一直在红口白牙地耍嘴皮子。

    丁佐云道:这话怎么说?

    乔玲捏住他的鼻子,道: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有没有一句实话?

    你的小白菜是三贞九烈么?她只是做作逼真罢了,你明知她不正经。

    丁佐云道:逢人只说三分话,她要在那龙蛇杂处的种环境中混,只好如此。

    乔玲道:可是她

    丁佐云不想再听她对小白菜的评语,一挺身就将她抱起,双双倒在床上,低头吻住了她。

    他的手却没有闲着,他贪婪地在她身上抚摸着,那光滑如缎子似的皮肤,那有弹性的肌肉,尤其是那一对高挺如蜂的酥胸,更是百玩不腻!

    玩得兴起,甚至低头下去,吻吮起来

    不多久就气息咻咻了,伏在她的耳边,吸入的都是她那浓浓郁郁的少女特有的芬芳气息。

    不由自主地挣扎扭动,辗转呻吟道:不要再离开我,好好爱我

    她也紧紧地贴住他,用力亲吻着他

    这样的紧贴,这样的亲吻,自然惹得他动情,娇躯如玉,樱唇如蜜,丁香之舌柔滑甜美,他忍不住深深地吻住,双手在她身上抚摸探索,三两下就被他剥除殆尽,握住了她胸前那坚挺丰满的乳房,一双新剥鸡头肉,两粒殷红的葡萄。

    她立刻就起了一阵颤抖,一双柔荑也禁不住地伸来握住他那条已经变得坚硬挺立的宝贝。

    似乎是又惊又喜,又爱又怕,她颤抖着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引导着这条宝贝进入。

    虽然多汁,仍是又紧又窄

    虽然曾经进入,仍是令她又陌生又惊喜。

    此时的丁佐云又拿出他魔手的绝活,探花的本领,举起他的长枪巨炮,一攻而入!

    毫不客气地一闯到底,他就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地舒畅与快慰,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美妙,被温柔地,紧紧地包围缠裹住,被轻轻地,却有力地吸吮

    她那里面的柔滑软嫩,似乎只有一种东西可以比拟,那就是巨大的蚌肉。

    对了,他就有如被柔滑软嫩的蚌内吸住了,轻轻地蠕动,自然地吸吮,他全身的神经都被抚得平顺了,全身的知觉都集中到这里了。

    他恨不得时间永远暂停,恨不得永远埋身在这种美妙的感觉里。

    这种的蠕动与吸吮持续了好一段时间,他只觉得他怀中的娇躯滚烫,呼吸急促,在他的耳边吹气如兰,呻吟似地哀求:你也动一动

    他一翻身,就将她压在下面,不客气地挺动起来!

    这种挺动又给他带来另一种至高无上的美妙享受?那里面是吸住的,他抽出时就像被吸住了全身的神经,他再挺入时,包含得那么紧,又令他觉得是撞入了甜蜜的温柔乡。

    他一再地抽出挺送,这样的抽挺滋味,是在其他女人身上从未尝到过的美妙,他如获至宝,贪婪地疯狂地用力抽挺,希望得到更多更多的美妙快感。

    这黑水仙乔玲虽然很紧,却不深,所以他很轻易地就抵触到她的深处,那里一定是最敏感最娇嫩,每一次的触碰,都令得她全身如触电一般地颤抖,咽呜地呻吟一声。

    丁佐云已忘掉了世界上还有其他,他已完全投入了这种抽插交欢的快感之中,他只是集中全身力量在疯狂地抽插挺送,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渐渐地,他的全身神经抽搐,全身精力又集中到了腰椎,背脊传来一股热力,更加深了她的舒畅,更加快了他的汇集。

    他的宝贝根不由自主地变得特别的粗胀肿大,一跳一跳地,随时要爆炸开来!

    他已经神智昏迷,意识不清,他只知自己像野兽一般地抽插,要利用那种紧而空的摩擦,达到自己无比的快感,爬到欲望的高峰。

    那一次是在众敌环伺的洞房里,办这种事终嫌草率,今天就可以尽情地享受了!

    所以他每一次都是毫无怜惜地冲刺到底的。

    所以他每一次都是用力地僮在她的敏感深处的。

    奇怪的是,黑水仙遭受到这样残酷的蹂躏,竟然不由自主地欢迎他这种蹂躏,忍受他这种冲刺,享受着他的撞击。

    那种无与伦比的快乐享受,是她这一辈子都未曾想像过的,她努力地忍耐着,承受着。

    但是实在又承受不住,忍耐不住了。

    那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使得她紧绷住的神经一再地颤抖,一再地触电

    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了,她哀鸣一声,从快乐的最高峰跌了下来

    长长地呻吟一声,放松了四肢,如大字一般地躺下来,她闸门大开,一阵狂泄,舒畅地泄出蜜液。

    每次到了这个关头,丁佐云就自然而然地运起太极两仪心法,调匀呼吸,导引真气,静静伏在她柔软的娇躯上,享受着那种浸泡的乐趣。

    他这种太极两仪心法并非他的师父传授,而是他无意中邂逅了一名自号南海飘泊生的老道,一见投缘,老道就成了他另一位师父,相处不到四个月,不但传了他许多武术绝技,还传他这项奇妙独特的心法,一试之下,果然大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