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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最难消受美人情

    北双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摸了一下下巴说道:“这也有可能,不过凡事我们都要有反面的假想,万一铁心和尚等人感到敌不过你,狗急跳墙,毅然发布你就是拿走秘笈的人,来个借刀杀人,那你怎么办?”“这……”严梦柔听完北双的话,支唔的说不上话来。当然,北双的话不无道理,万一七大门派揭开严梦柔拥有那本秘笈,那么,武林群雄又会起觊觎之心,一涌而起找上她;一来不仅是让七大门派的借刀杀人计得逞,二来又岂不是让严梦柔报仇困难重重?严梦柔自是感到事情的严重,一张俏脸满是严俊之色,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北双,兀自说不出话。北双微微的笑了一下,说道:“所以你必须先发制人,公开你的姓名,扬言已学得了秘笈上的武功,并且已把秘笈毁去,诛杀七大门派掌门人是为了报杀父之仇,这样一来,武林群雄便不会起觊觎之心,更何况你又学得秘笈上的武功,秘笈又毁,谁愿意惹你?再说七大门派平日自视清高,不得人心,他们乐得做一场坐山观虎斗,这样,七大门派就无计可施了!”北双说得铿锵有声,无懈可击,严梦柔听得不住颔首,笑道:“听君一席话,使妾茅塞顿开,一语提醒梦中人,小女子在此拜谢相公赐言之恩!”严梦柔美眸流盼,秋波一转,朝北双盈盈的拜了下去。“不用多礼,只须切记老夫对汝之言!”“嗯,你坏!”严梦柔顺着北双扶住她的肩,嗯了一声,睡倒在北双的怀里。北双笑了一下,一揽手满抱温香。北双低下头,俯视着怀里的严梦柔。只见严梦柔像一头小猫温顺的躺在北双的怀里,披肩的小秀发散了开来,像一泓瀑布垂在地面,两颊泛着浅浅的红晕,一双美眸,荡漾着风情万种,那么勾人心魂的注视着北双,胸前红色的肚兜隐隐若现,两峰微微的一起一伏,樱红的小嘴,吐气如兰,微微启着,露出了洁白如雪的贝齿……哦,是那样的撩人,是那样的诱人!北双只感到严梦柔热烘烘的胴体,飘来一阵浓郁如麝如兰的幽香,飘得他心神荡漾,不克自持。北双又吸了一口气,想抑下那股铁心的心猿意马,但他失败了!真的,他不是柳下蕙,他不是木头人,他不能抵抗那诱惑,绝对不能!哦,那是多么的销魂,多么的蚀骨!是吗?这是绝对不容否认的!于是,北双俯下了赤红的俊脸,堵住了严梦柔红润的唇……严梦柔陡感脑中如雷电的轰了一下,脑中的思维与意识悠然停止运转,只剩下一片空白,一片茫然,嗯,是甜蜜的空白,是温馨的茫然……严梦柔紧闭着两眸,她不能再想其他,更不能抗拒,抗拒那甜蜜,抗拒那温馨,真的,她只感天在转,地在旋……哦,难忘的初吻!缓缓的,严梦柔伸出一只手,如水蛇般的卷住北双的颈项,是那么的用力,小嘴,轻轻的吐送着丁香,吸吮着,卷荡着,可是,不难看出,那存有太多的贪婪与狂肆。北双缓缓的推倒严梦柔柔若无骨的娇躯,身子缓缓跟着压下去……“哎唷!”忽然严梦柔嘤咛一声,轻叫了一下。北双如梦初醒的抬起头,茫然的问道:“怎么样?”严梦柔抚着胸前的伤口,酡红的两颊,如痴如醉的望着北双,娇羞的说道:“都是你,看,弄痛了人家的伤口!”“噢,对不起!”北双恍然大悟,笑着说。“双哥,我……我爱你。”“……”北双陡然怔了起来,两眼的灼情倏地烟消雾散,漾荡起一片茫然的朦胧,古怪的望着严梦柔,默默的不说一句话。“双哥,你怎么不说话?”严梦柔见北双兀自望着自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努了一下小嘴,轻声的又说道。“唔?……”北双如梦初醒,柔情的抚着严梦柔乌溜溜的发丝,微笑着说:“哦,没有,我只是不愿打破这美好的气氛,我在欣赏着一副海棠春睡,小柔,你真美,真的,美得令人心颤,美得令……”“唔,谁要你说这个?”严梦柔唔了一声,用力扯下北双的头,琼鼻触着北双的鼻尖,秋波一眨一闪的瞧着北双,巧声的,像是梦呓的说道:“北哥,我要你说,说爱我。”北双轻轻触着严梦柔的鼻尖,不时的嗯了一下,在严梦柔酡红的两颊,柔情的闻着香,两眸漾起了一股深遽的怅惘,喃喃的,轻轻的,也像是梦呓的说道:“小柔,不要,我们不要说话,是么?这情调,多美!为什么要想其他的?我们只是握住这宝贵的片刻,别让它逝去……”“不!”严梦柔偏过了螓首,眸中闪着泪光,凄楚的叫道:“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在玩弄我!”北双的心像是被戮了一下,眸中的迷茫骤地消失,换上的梦碎的痛苦,和刻切的无奈,唇角轻轻的抽搐着,是那么的悲哀,那么的凄凉,北双坐起了身子,嘴角含着无奈的笑意,两眸空洞的望着严梦柔,茫然的说道:“爱?我能再拥有爱情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严梦柔坐起了身子,两颗乌黑的眸子,你是要看穿北双的心里,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北双。北双无言的摇摇头,像是要摇去那心头的苦,两眼迷惘的望着将烬的火堆,出神的发呆,很久。“对不起,双哥,你生气了?”良久,严梦柔悲伤的垂下了螓首,滴下了两颗心碎的泪珠,缓缓的说道,那声音是在泣血,在哀啼,是那么的肝肠寸断:“我,太苛求了,我是配不上你,双哥,以前,我自视高傲,眼高于顶,视男人如草芥,我尝试着不爱你,可是,我失败了!昨天见到你第一眼,你的身影便深深的烙在我心中,我不曾想到要把它忘记,真的!我不能忘记……”“小柔,你不要再说了!”北双痛苦的叫了一声,他受不了!受不了那感情的负荷,哦,太沉重了!“我要说!”严梦柔唇角漾起一丝苦笑,仍痴痴的说下去。“我应该满足,你让我享受到初吻的甜蜜,你让我编织了七彩的梦,虽然那梦是如此的短暂,短暂得令人惋惜,令人惆怅,但我不后悔,我不后悔短暂的快乐换来永恒的痛苦,我应该高兴,高兴有更多的时间能磨平我心中的创痛……”说到这里,严梦柔已是泪流满颊,语不成声。“小柔!”北双嘶叫了一声,抱住了严梦柔的娇躯,两眼含着歉疚和无可奈何的泪水。严梦柔温顺的偎在北双怀里,静静的不动,唇角漾着幸福的微笑,像是在珍惜这份又短又暂的温馨……很久,两人默默的,谁也没开口,一股静谧酝酿在四周……忽然,严梦柔闪电的伸出右手,朝北双“软麻穴”戳下去——去势之疾,压根儿不让北双有转念的余地,闷哼一声,身子有如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的瘫在严梦柔怀里。“小柔!你……?”北双睁着两眸,惊惶的叫道。严梦柔搂住了北双的熊腰,闭着两眸,凑上红唇,吻住了北双的嘴……严梦柔几乎是疯狂的,竭斯底里的,吻着北双。北双只感面颊上沾满了严梦柔盈温的泪水,如此滚烫,又像是如此的冰凉……很久,很久……严梦柔抬起螓首,泪眼模糊的,痴痴的望着北双,椎心泣血的说道:“是的,感情不能勉强,双哥,得不到的爱情,最好的方法就是离开,是么?……离开……”北双的心在颤抖,如针刺,如刀割,强忍着急涌而出的泪水,痛苦的叫着:“小柔,你听我说……”“不要……”严梦柔凄然的摇摇头,美眸泛着闪闪的泪光,凄楚的,像是杜鹃啼血的说道:“就这点情,这点意,我就满足我了,是么?不管你是否在施舍,在怜惜,我忘不了!报完仇后,怀着你的影像,以及一颗破碎的心,隐居东海,侍奉老母,终身不嫁……双哥,我听你的话,不杀莫如虎……”严梦柔说不下去了!她的心已碎,她的肝肠已寸断。“别了!双哥!你珍重……”严梦柔轻轻的放下北双的身子,怀着梦碎的凄楚,凝视着北双好一会,缓缓站了起来,插好短剑,往火堆放了几枝枯木,擦拭着源源涌流的泪水,又回头望着北双,语音不成的说道:“原谅我,双哥,穴道两个时辰后自行解开……”“小柔!你的伤势还未完全复原!”北双稚心流血的叫道,但是他却无法阻止严梦柔,真的,他如何能忘记另一个影子?北双提了一下真气,欲撞开被制的穴道……“双哥,你不要运气,这是我依照秘笈上的独门点穴法,当心走火入魔!”北双果然提不起真气,只感体内丹田之气被压抑着,滞留不通。“小柔,你要走,我就运气走火入魔!”北双急躁的叫道。“你不会的,是么?双哥,你走火入魔,我也跟着你死!”严梦柔蹲下身子,耳鬓轻轻磨厮着北双的面颊,眼泪一滴一滴的坠在北双颊上,宛如敲在北双的心灵上,是那么的令他心痛,严梦柔缓缓的站起来,哀怨的说道:“与其相处在一起,你感到情感的负荷,我感到得不到爱的痛苦,不如分手才是解决痛苦的捷径!”“可是,小柔,你的伤还未复原!”北双痛苦的叫了一声。“身上的伤痕,经不上心碎的痛楚,是么?双哥,我带些你的小还丹,祈求也能一并医好我心上的创伤!”严梦柔从北双怀中取出小还丹,倒了两粒,和地上未用完的药粉一起包了起来,又把小瓷瓶塞回双怀里,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向门边……北双叹了一口气,眼角溢出了歉疚的泪水,朦朦的目送着严梦柔离去的身影……严梦柔走到门口,转回身子,凝望了一下北双,然后转过螓首,一弹泪珠,闭上房门,身形一跃,带着一颗破碎的心,消失在苍茫的暮色中……。北双见严梦柔已离去,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一颗心像铅石般的沉重,沉重得令他难受……“唉,小柔,原谅我,你是如此的纯朴,我已无资格享有你的爱情,我不能忘记小英,哦,小英!”北双闭了一下眼,喃喃的哀叹着。“嘿!小子!你倒他妈的好个优哉!睡起春秋大觉来啊?!”忽然门碰的一声,被打了开来,一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是你!麻子!”北双看清来人,不禁惊喜的叫道。来人正是川枭官大木,只见他咧着嘴,于里倒提着两只剥好皮的野兔,一幌一荡的,踏着八字步走向此双。“老官,快替我解开穴道!”北双急急的叫着说。川枭涎着脸,在北双周身旁坐了下来,像是没听见北双的话,拿起地—上的酒葫芦,咕咕的猛灌了两口,朝着北双咧着大嘴,露出两支大门牙,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声音像是七月半被宰的鸡,要断气不断气的!“东家有个美丽的姑娘哟!骚眼浪眸的向我瞧哟!说声……。”“你他妈的老麻子!别装死癞蛤蟆了!快替我解开穴道,冷面黑煞跑了,她伤势还没好,必须阻止她!”北双真气得七窍生烟,差点没闭死过去,瞪着两眼,大声的叫着。“哟!小子,你鬼叫鬼嚷的干啥?你睡你的春秋大觉,我唱我的绝妙歌喉,谁吵你来着?”川枭停了下来,朝着北双眨了眨眼,古怪的嗤鼻,又接着唱道:“……亲哥心上人哟!我麻子……。”“滚你妈的老蛋!”北双咬着唇,又气又好笑,大声叫了一下,打断川枭的“绝妙歌喉”。“你他妈的安静点好不好?”川枭捏了一下北双挺直的鼻尖,一副幸灾乐祸的咧着嘴,大声的回道。北双没法,睹气的闭上两眼,不说一句话。“对了!你就安静点儿,呆会大爷请你吃红烧烤兔肉!”川枭嗲声嗲气的睨了北双一下,抽出北双的长剑,串过两只野兔,举在火堆上烤着。川枭添了两支枯木,望着直挺挺的北双,不禁咧嘴大笑。“两个时辰,嘿,真个长,那妮子也真是,恁地忍心!”北双睁开了眼,叉开话题道:“老麻子,你来了多久?”川枭转了一下剑柄,翻过兔肉,嗷嗷叫道:“你还记得我?嘿!我老麻子放了火,拐过山头,就四处寻你,好不容易找上这儿,一见你满怀温香,怕撞坏了你的好事,只好呆在门外儿挨冻,你他妈的什么时候提起我老麻子?”北双接着问道:“你为什么不拦住她?”川枭瞪着两眼,捂了一下麻鼻,嗤着说道:“拦住她!说得好听,她又为什么要走?”“整个身子都让你看了,摸了,还不够?”北双不禁红了一下脸,嚅嚅的说道:“那,那是为了治她的伤啊!”川枭呸了一下,说道:“好,治伤,靠你小子有理,大爷问你,那妮子唇上哪点受了伤?”“大丈夫男子汉敢做敢当,何必婆婆***?既然拒绝她的爱就别吻她,既然吻了她,就大胆地爱她;如果说是存着玩弄的心,就让她去嘛,死了倒干净!你别他妈的小柔小柔,穷叫不停,呕死了!”北双被川枭说得面红耳赤,说不出一句话来。“算了,别又是这个那个!”川枭摆摆手,一副不耐烦的说,停了一下,轻轻旋动着兔肉,低下了声音又说:“也难怪你,是么?那妮子和小英一样惹人爱,温柔纯真,任谁也存不下玩弄之心,她也真个瞎了眼看上你,不过,倒是顶坚强的,也好,一走了之,慧剑斩情丝,免得日后的多情空遗恨……”川枭看也不看北双的,像是在自说自唱,压根儿不管北双听到没有,兀自说着下去:“她是对的,与其两人痛苦的在一起,不如分手的好,唉,了不起的女人!”北双叹了一下,闭住两眼,滑下了一颗晶莹的情泪,哽咽的说道:“只怪我没有勇气……”川枭换过另一支手提剑,捻了捻免肉,转过头望着北双说道:“是么?任何一个男人也不忍伤害她,而你,却打碎了她的心!”“老官,你不知道,小英……”北双痛苦的叫了一下。川枭凝视着北双,沉声的说道:“我知道,小北,你是忘不了小英,可是,她会妨碍你记着小英么?会么?!”北双停了一下,打开眼,缓缓问道。“你的意思,我该接受她的爱?”“不错,是么?你自己也明白,你是在爱着她!”川枭点了一下头,凝着脸,一句一句的说下去:“然而,你惊恐,你彷徨,是不?你想爱,又不敢爱,你怕,你怕走上小英的路,你怕不能给她幸福……”“不要再说了!”北双猛然竭斯底里地狂叫起来。“乖乖!你他妈的恁地凶干啥?不说就不说,反正老子又不花半毛钱!稀奇个啥?咯,妈个巴子!”川枭像是赫了一下,扮了一个鬼脸,挤在北双耳边轻轻的唱道:“……劝君有花则须采,莫待无花空拆枝……”唱完一阵仰首大笑,伸手解开了北双的软麻穴,说道:“起来吧!兔肉可吃了!”北双嗯了一声,身形一跃而起,挥动着两手,吁了一口气,踢了一下川枭的屁股,说道:“你他妈的老麻子!得意什么?少爷就不爱,你待怎地?”川枭唷了一声,摸着屁股,翻着铜铃眼叫道:“你不爱是你的事情,你铁心硬肠,大爷哪敢怎样?见你的大头鬼!大爷放了你,却挨了揍,好心眼儿没好报,你死后该打入阿鼻地狱!”北双见川枭一副滑稽相,忍不住张口大笑,坐了下来,嗤了一鼻说道:“死,还轮不到我!”川枭哼了一下,举起已烤熟的兔肉,用手沾了一下,哟了一声,倏地伸回手,被烫得皱眉歪嘴,一副德行的叫着:“***!”北双笑着抽出了另外一支剑,穿下一支兔肉,然后插在墙上,搓了搓手说道:“让它凉一会!”川枭不理北双,劲自往烤熟的兔肉用力的用口吹着气,两颊鼓得大大的。阵阵的肉香,飘得川枭口水直流,一副饿相,可是能看不能吃,一幅着急相,看得北双不住大笑。“算了吧!老麻子,省些气儿,免得呆下少爷扛着你下山。”北双一把拿过了川枭手上的剑,剑鞘同样的插在墙上,与另外一支并排着,然后说道:“看看你家少爷的功夫!”说毕,两掌端了起来,对住两把剑,凝住神,缓缓的吸了一口气,猛地嘿然开声,只见北双的脸慢慢地变得苍白起来,两只手掌骤地变得象白玉一样,一股蒙蒙的氲氤之气,似白色又似红色,缓缓的罩住两支免肉。川枭在一旁可真是愣住了,两个铜铃眼睁得斗大,像是夜里看到了吊死鬼,满是短髭的嘴巴,硬是开着,露出两只上黄下黑的大板牙,忽然川枭打了一个哆嗦,只感一股的寒气向他*来,不由得伸了一下舌头,闭了闭眼,甩了甩如乱草的蓬头,叫道:“祖***,哪门子的邪?”须臾。北双吁了一口气,放下两手,脸色又渐渐红润起来,搓了一下手,拨下墙上的剑,递过一支给川枭,笑着说:“这不算什么,区区‘极阴掌’是也,少爷的箱底功夫,怎么样?老麻子?”“极阴掌?啥鬼名堂?大爷不曾见你使用过?”川枭古怪的瞪着眼,像是三岁孩童见了一个大铜板,惊奇的问道:“师门绝学,焉能任意使用?”北双瞥了一眼,撕下一支兔腿,咬了一口,嚼着说:“出道以来,只用过两次,一次毙了黑卡门的门主,一次与武林世家铁一风对掌,击败了他。”川枭像是忘了剑上的兔肉,兀自提着剑,向化双又问道:“中掌怎样?”“凉快而死!”北双坐了下来,拿起酒葫芦,沽了一口。“你他妈的凉快!”川枭跟着坐了下来,这才大口的咬着兔肉,模糊不清的说道:“大爷辛辛苦苦的烤得热喷喷的,你他妈的邪门怪道一下弄成脂都凝起来了!”“哟,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少爷见你饿鬼投胎一副吃不及的样子,好心帮你凉凉,狗心肝的倒怨起你家少爷来啦?”北双吐出了一支骨头。川枭翻眼没有说话,笑着不说。张大着口,埋首啃着免肉,一副拼命的样子。“老官,秃驴知道不知道是咱救走严梦柔?”停了一下,北双吁了一声,放下兔肉问道。川枭像是没听见北双的话,咬下一大片兔肉,唏哩哗啦嚼动着,一副穷凶情极的样子。北双见川枭没答话,不禁笑骂道:“你他妈的,老麻子!少爷的话你听到没有?”“管他的!秃驴知道又怎样?”川枭拔长了颈子,用力的吞咽着,嗯了一声,两个眼球向上翻了两翻,拿起了酒葫芦,咕咕的灌了两口,擦了一下嘴角,怪声说道:“妈个娘的七大门派,大爷早就看够了!咱稍会再去翻他们的老窝!”“你要帮严梦柔?”北双愣了一下,问道。“我帮她干啥?她的心上人都不理她,我老麻子自知脸红,才不自作多情讨没趣咯!”川枭说完,又埋下了头与快报销的兔肉拼命。北双见川枭挖苦着自己,讪讪的说道:“那你去干啥?”川枭瞪起了眼,哼了一下,把吃得剩下一个兔头,随手丢在墙角,望了望北双还剩下一小块的兔肉,一把抢了过来,啃了一口,说道:“少年放心!大爷斗胆也不敢宰你的大恩人莫如鼠的!”北双被川枭带刺的话眼,堵得说不出话,汕讪的拿起剑,由油纸擦了擦,放回剑鞘,拿起酒葫芦,仰首咕咕的猛灌着。“去你的!别喝得一干二净,大爷我可还没过瘾!”川枭忙不迭的夺过酒葫芦,仰了一口说道:“他个妈的!那杀千刀的秃驴,把大爷今早花了白亮亮的银子买来的马,大胆给偷去了!小子,你说能不去找秃驴算账啊?”北双一听黑炭被牵去,脸色陡地一变,脱口道:“黑炭被牵去了?”“你他妈的废话嘛!你脸长,秃驴只牵大爷的,而不牵你小子的?”川枭嗤了一下鼻,说道:“好!咱就找秃驴算账去!”北双咬了一下牙,一股杀意油然而生。川枭停了下来,望着北双古怪的说道:“哟,敢情是要为你的小柔出头?”川枭正提中了北双的心事,北双不由得一沉,说道:“麻子!你再提她,少爷就敲掉你的门牙!”“不提就不提,干嘛像吊死鬼的拉长着脸?”川枭已连忙把北双的兔肉也解决掉,吃得一干二净,拍了拍手,用袖襟擦着油腻腻的嘴,咧嘴说道:“恁地小气干啥?我麻子提一下也不行?!嗟!”北双不理他,把剑入剑鞘,插在背后说道:“老麻子,咱就去!”“穷紧张干啥?大爷才吃饱,肚子涨死了!休息一会再说吧!”川枭拿起酒葫芦,饮得一滴不剩,舐了舐葫芦口,吁了一声抚着大肚皮躺了下来。北双没法,拔起身后的剑,放在一旁,两手垫着头,跟着躺了下去。川枭咳呸一声,吐出一口痰,捂了捂鼻子,说道:“如果单是取回坐骑,那我们就趁早去,相信秃驴斗胆也不敢与我们结下梁子,如果要助严梦柔一臂之力,那么待天色稍晚,我们才去。”北双翻过头,讶异的问道:“你说严梦柔会去?”“不错!就在今晚!”川枭点了点头,拿起一枝较大的树干,垫在脑勺下,接着说:“老夫看人一向准得很,严梦柔表面虽然冷面冰霜,内心却蕴育着很丰富的情感,此种女人不易动情,一旦动了情,誓死不渝;而且个性坚强,适才感情的打击,尽管负着伤,今晚一定会再到凉山,找秃驴一拼生死……小北,她不杀莫如虎,表面像是报你救她之恩,但骨子里,她是深爱着你,不愿你背上不义之名哩!”北双静静聆听着,额角沁出了微许的汗珠,两眼茫怅迷惘的望着摇曳不定的火焰,怔怔出神。“怎样,现在去?还是等天黑方去?”川枭翻过头问道,换句话说,就是问北双单取坐骑,抑或助严梦柔一臂之力?“我……”良久,北双喘喘的说了一声,又停了下来……——xmwjw扫描一兆OCR独家连载